第三百一十章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

“小付,下午有什麼安排?該不會又是像昨天那樣逛馬路吧?”

“是啊,好不容易來一次香港,總不能光拍幾張照片回去吧?”

老幹部旅行團能組織起來本身就是一個奇蹟,市直委辦、十六個鄉鎮、學校醫院、自來水公司、電力公司……人員構成極其複雜。整整吵了半個月、爭了半個月、選了一個月,纔在組織部副部長兼老幹部局局長付文義的率領下勉強成行。

總得來說,老同志們還是比較滿意的,基本上做到了一碗水端平。而且香港方面的接待也很周到,住的是四星級酒店,吃的是海鮮大餐。只是考慮到經費有限,付文義沒敢把他們往購物的地方領。

堂堂的市委組織部副部長,整天被一幫老頭老太太“小付”、“小付”的呼來喝去,付文義要多鬱悶有多鬱悶。但想到這是田書記親自交辦的任務,自己又是市委唯一一個可以公費來香港旅遊的幹部,也就沒那麼多牢搔了。

至於下午有什麼安排,他這個老幹部旅行團團長還真不清楚,因爲接待單位是田書記聯繫的紅絲帶關愛基金會,連導遊的身份都極其特殊,居然是前國家統計局副局長、現財經政法大學財稅學院博士生導師孫昊平教授,以及中央黨校研究生院政法教研部副主任、博士導師張立華教授。

儘管入關之後做不了任何主,但被老頭老太太們搞得焦頭爛額的付文義,還是捧着旅遊手冊煞有介事地說道:“文化中心、黃大仙祠、文武廟、海洋公園咱們都去了。老縣長,我琢磨着下午應該是赤柱警署。”

老縣長回頭看了看酒店大堂,見孫昊平教授和張立華教授正在吧檯結賬,便忍不住地湊到他耳邊,低語道:“小付,能不能換個導遊?跟他倆一起渾身不自在,大夥都放不開。”

別說你不自在,我還不自在呢!

付文義暗歎了一口氣,一邊招呼吃飽喝足的老幹部們上車,一邊苦笑着說道:“咱們沒聯繫這邊的旅行社,吃喝拉撒睡都歸紅絲帶基金會負責。人家是基金會的志願者,又是高級領導幹部,就算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換啊。”

“紅絲帶基金會是幹嘛的?”財政局老幹部李長江回過來,一臉疑惑地問道。

“防治艾滋病的,咱們田書記也是他們的會員。”

見兩位老教授結完賬走了出來,生怕他們得罪人家的付文義,連忙繼續說道:“都上車吧,臺階高,都小心點,旅遊是好事,千萬別磕着碰着。”

既然退休了,那就是老幹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付文義謹小慎微,李長江可不在乎這些,張立華教授剛爬上基金會租來的豪華大巴,便用一口臨水普通話笑問道:“張教授,接下來咱們去哪兒啊,該不會又像上午那樣逛馬路吧?”

張立華笑了笑,一邊接過孫教授遞來的曰程安排表,一邊滿面春風地說道:“大家都逛累吧?下午的活動比較豐富,咱們去香港老年保健協會跟香港政斧的老幹部聯歡。有前律政司副司長、有前衛生署署長,還有立法院的前議員,據說還有新聞記者會來採訪,大家都打起精神,讓香港的老幹部也見識見識下咱們內地老幹部的風采。”

律政司副司長,衛生署署長,那可都是電視上才能見到的人物,擱國內起碼也是個副省級。老頭老太太們頓時來了精神,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

有的要回酒店換身乾淨衣服,有的擔心相機膠捲不夠,使用數碼相機的那位則急着回去取備用電池,還有人琢磨着是不是該給國內打個電話,告訴家人這一激動人心的消息。

看着他們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張立華教授樂了,接着說道:“事實上今天只是兩地老幹部友好交流計劃的一部分,如果大家表現夠好,臨水老幹部協會甚至可以跟香港老年保健協會結成友好協會,將來可以開展一系列友好交流活動。你來我往,就像走親戚一樣。”

你來我往,這可是件好事,反正花的都是公家的錢,多個香港關係何樂而不爲呢?但吳老縣長還是忍不住地問道:“張教授,可咱們只是一個縣級市,人家能看得上咱們這些窮親戚嗎?”

“那就要看大家的表現了。”張立華笑了笑,見孫昊平教授負責的那輛車都準備好,連忙坐了下來。

賀秉蘇教授的紅絲帶關愛基金會,在國內或許無法跟紅十字會和中國慈善總會相提並論,但在香港卻具有着一定的影響力。連特首都接見過他們,甚至還讓受邀請來演講的感動中國十大人物桂X恩教授,在他的胳膊上繫上了一根紅絲帶,成爲了基金會的榮譽會員。

富豪名流雲集的香港慈善總會和香港艾滋病基金會,更是跟紅絲帶基金會保持着密切聯繫。也正因爲如此,張立華纔在他們的熱心幫助下,安排了這次史無前例的友好交流。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滿是期待的“聯歡”活動,居然在一家老年康復醫院裡舉行。場面倒是不小,光記者就來了不下二十個,可那些香港前“副部級”和“正廳級”退休官員們歡迎他們的方式,竟然是給他們一人換上件白大褂,跟他們一起給那些癱瘓以及半身不遂的住院老人打掃房間。

被人民服務了一輩子,卻跑到香港來給人家提供服務,這個彎子一時半會間還真有點轉不過來。可那麼多記者站在那裡,又不能丟了內地老幹部的臉,老幹部旅行社的所有成員,不得不硬着頭皮跟着幹了起來。

財政局前副局長李長江剛拖完地,正準備找地方洗手,一位香港老太太迎了過來,用一口南海普通話,笑容滿面的問道:“李先生,貴協會平時也有這樣的活動嗎?”

“不就是學雷鋒嗎,我們也經常幹。”

的確經常幹,不過是在位時經常叫別人去幹。令李副局長啼笑皆非的是,香港老太太還不罷休,拉着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說道:“我們不是學雷鋒,而是義工。”

到底是當過領導幹部的人,吳長江沉思了片刻,呵呵笑道:“我們那兒叫志願者,叫法雖然不同,但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做好人好事嘛。”

氣質不凡的香港老太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去,指着房間裡擦窗戶的幾個老人,接着問道:“那你們多長時間組織一次這樣的活動?”

活兒已經幹了,你有完沒完啊?吳長江頭都大了,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大概一年兩次吧。”

老太太聳了聳肩,一臉失望無比的表情,搖頭說道:“那你們回報社會的時間就有點少了,像我們這些退休的香港公務員,至少每週組織一次這樣的活動。王署長更是把當義工當成了退休後的職業,基本上天天都來。”

吳長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嘿嘿笑道:“這一點你們走在我們的前面,回去後一定向領導反應反應,要加強這方面的工作。”

這邊還沒說完,李副縣長那邊倒接受起了新聞記者的採訪,爲了不給田大書記丟臉,李副縣長把市委市政斧對他們這些老幹部的關懷,誇得像花兒似地。什麼看病有綠色通道、住院進老幹部病房、費用全部報銷、逢年過節還會去慰問……總而言之,內地的老幹部過得一點都不差,雖然待遇比不上他們這些香港同行,但社會主義優越姓還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老年康復中心的病房那麼多,一百號人分散在十幾個房間裡,事先又沒有統一下口徑,再說老幹部跟老幹部之間的身份地位,以及享受的待遇又有着很大差異。尤其是那些事業單位的老幹部,回答記者採訪時的內容,可就跟老縣長和吳副局長對不上號了。

漏洞百出,自相矛盾,丟人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當然,這樣的不愉快老頭老太太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畢竟都已經退休了,算不上什麼官方人物。更何況採訪是一回事,見不見報,上不上電視卻是另外一回事。要知道在國內像他們這種級別的人,就算接受了採訪,也很難出現在報紙上和電視裡。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老幹部旅行團在付文義的組織下,終於讓香港同行們見識了一下他們的風采,給老年保健醫院裡比他們年齡更大的香港老頭老太太們,慷慨激昂的合唱了《沒有[***]就沒有新中國》和《學習雷鋒好榜樣》。

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兩地老年協會的第一次友好交流活動正式宣告結束。而之前那結爲友好協會的美好願望,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而沒有如願達成。

張立華教授跟大部隊一起回酒店了,孫昊平教授卻悄悄留了下來。剛跟香港老年保健協會的成員們一一握手道別,田文建的六師兄、華新社駐香港分社記者張紹君便湊到他耳邊,憂心忡忡地說道:“孫教授,通稿我已經發下去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報導內地幹部無需像企業職工那樣繳納養老和醫療保險,卻能享受兩倍甚至三倍於企業職工的退休待遇,凸顯雙軌制的巨大不公,引起香港市民的熱議,進而上升到政治高度,把外部輿論壓力轉變成內部試點改革的動力,是田文建全盤計劃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

雖然把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但這卻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堵住老幹部們的嘴。畢竟禍是你們自己惹的,既然跟記者們說那麼多不該說的話,那就要爲自己所說的話負責。

把事件上升到政治高度,同時也把省委省政斧和市委市政斧綁架了進來。那麼多海外媒體都盯着呢,怎麼着也得有點表示。要知道香港雖然迴歸了,但人心卻並沒有迴歸,去年剛剛流產的《基本法》第二十三條,就是對祖國大陸沒有歸屬感的具體表現,至少說他們是這麼認爲。

風險肯定是有的,可舉步維艱的田文建還能有什麼其他選擇?孫昊平輕嘆了一口氣,毅然說道:“以小人的手段,幹君子的事情,雖敗猶榮,沒什麼好後悔的。”.

小師弟從政並不是爲了當官,這一點,張紹君心知肚明。甚至認爲對田文建而言,如果什麼都不幹,一味的蕭規曹隨,那這個官就沒有繼續當下去的意義了。

想到這些,張紹君重重的點了下頭,一邊招呼孫教授上車,一邊凝重地說道:“那好吧,咱們現在就去中聯辦等消息。”

香港這邊怎麼折騰都行,但內地卻不能亂,孫昊平沉思了片刻,禁不住地叮囑道:“小張,內地的新聞媒體都打過招呼了嗎?尤其是南海報業集團。”

“包括幾個門戶網站在內,都已經打過招呼了。您老儘管放心,事關文建的前途,我們是絕不會大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一天後,炸彈由八卦期刊《內地觀察》率先引爆。緊接着,大報小報紛紛轉載。

“……內地公務員和事業單位人員退休是中央政斧財政統包統支,是按照退休前工資的比例來拿,大概是工資的90%左右。而企業按照基數爲職工上繳職工工資的20%、個人上繳工資8%,退休後從這部分錢裡再按照比例往回拿,大概在60%~70%之間,比公務員和事業單位退休人員至少少出30%,有的地區甚至相差一倍半,這就是兩種制度帶來的不公平!”

“內地社保不公的癌結就在雙軌制,爲何還在堅持?爲了黨員幹部的既得利益,寧可不惜犧牲[***]的信念,政斧的公信力,還叫一切爲了人民?”

“初次分配注重效率,二次分配注重公平。社會保障屬於二次分配,通過建立和健全社會保障體系來促進社會公平是當前內地民衆的普遍期待,也是毋庸置疑的共識。難以想象,內地幹部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公費來港旅遊,還能理直氣壯的唱忠於人民忠於黨……!”

諸如此類的評論,與電視畫面上李副縣長那眉飛色舞的答記者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臨水市也隨之成爲了香港市民關注的焦點,一時間中國地圖近乎脫銷,稍關心點政治的香港市民,都會買張地圖回來查找臨水到底在哪個旮旯角。

客觀真實的新聞報導,一般都是“出口轉內銷”。

儘管宣傳機器的手段很硬,但反應卻很遲鈍。甚至連中聯辦的那些官員,都沒注意到社保不公,已隨着名不經正傳的臨水市老幹部旅行團的到來,而引發起香港市民的熱議。

或許是批評內地、批評中央政斧的新聞媒體太多了。相比四年前的高行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以及六年前的印尼華人被屠殺,這點雜音實在算不上什麼。反正部隊已經駐紮進了香港,你再折騰還能翻得了天?

至於能不能引起上面的重視,田大書記是不會去考慮的,事實上他只需要中聯辦和華新社香港分社給臨海省委發一封內參。

畢竟在中央首長眼裡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地方上卻是國家大事!而且地方上的許多官員,總喜歡把一些事情上升到政治高度,以至於到了極其敏感的程度,生怕治下發生什麼震驚中南海的事件。

正因爲如此,佈置完審計工作的田大書記,居然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跟極力要求同往的董秘書一起,趕赴剛由“學院”升格爲“大學”的花州師範,給兩千多名慕名前來的學生和老師們,上起了他到臨海上任之後的第一堂課。

花州師範具有着悠久的歷史,如果讓田文建選擇的話,他寧可在古色古香的老禮堂裡上課,也不願意在這個現代化氣息濃厚,跟江大沒什麼區別的大禮堂裡開講。

無奈哈佛博士、教育部長江學者、中央黨校教授、社科院高級研究員的名氣太大,前來聽課的學生們遠遠超出了預計,總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吧。

“田教授,學哲學有前途嗎?畢竟據我所知,國內能取得像您這樣成就的鳳毛麟角。”

“有沒有前途我不知道,但學哲學可以保證你變得更聰明。”

“田教授,您對現在的穿越小說怎麼看?另外美國有沒有類似題材的穿越小說?”

課還沒有正式開講,就被學生們給團團圍住。看着吳校長那副愛莫能助的樣子,田文建只能先回答他們的問題。

現在的學生思想真活躍,提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怪,田文建沉思了片刻,呵呵笑道:“如果人真能穿越的話,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爲你可以選擇你喜歡去的時代。但作爲一箇中國人,一個不喜歡皇帝的中國人,你又能去哪兒呢?就我個人而言,好像只能去民國,但是那個時代又被歷史學家糟蹋的一塌糊塗,所以穿起來很危險。”

網絡的普及,顛覆了人們之前對歷史的看法,學生們哪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頓時鬨笑了起來。

田文建頓了頓,等學生們笑完之後,繼續說道:“另外穿越並不是咱們中國的專利,美國也有類似題材的小說,只不過他們是往前穿,我們呢……則是往後穿。一個想不出歷史,一個想不出未來,如果能互補一下,那就更好了。”

到底是長江學者特聘教授,犀利又不失幽默的回答中,卻字字帶着璇璣。見學生們陷入了沉思,吳校長連忙笑道:“同學們,請大家讓一讓,田教授公務纏身,還能從百忙之中趕來給我們講課,可不能再浪費他的時間,讓一讓,對對對。”

與往常一樣,田文建並沒有走上講臺,而是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話筒,走到學生們中間,笑容滿面地說道:“同學們,來此之前,你們吳校長讓我給大家上一堂有關於道德與愛情方面的課。這個題目很大,也很難。古往今來,那麼多哲學家、心理學家、社會學家乃至姓學家,都沒能研究出道德的標準,以及愛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見學生們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會心地笑容,田文建臉色一正,異常認真地說道:“事實上這兩者並沒有明確的標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德認知,每個人也都有各自的愛情觀,可以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乾脆給講一個小故事,希望能證實我上述的觀點,並歡迎大家積極參與討論。”

來聽課的人,之前都是做過一番功課的。田文建的開場白,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些表現欲比較強的同學,甚至做好了參與互動的準備。

“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落入一個變態殺人狂手中,面臨雙雙慘死。但有一個機會——兩個人石頭剪刀布,贏的人會被釋放,另外一個則面對死亡。兩個人決定都出石頭,一起死。最後,女孩子死了。因爲男孩子出了剪刀,女孩出了布。”

田文建生怕學生們沒聽清楚,立即轉過身去,示意工作人員把這個小故事輸入到講臺上筆記本電腦裡,並通過投影機投射到大熒屏上。

“現在我想知道的是,這對情侶哪個對愛情更忠貞?並說出你的理由。”

相對於授課視頻裡那些兩難的倫理問題,這個似乎要容易的多,一個男同學站了起來,急不可耐地說道:“我認爲故事中的女孩子很自私,想苟且偷生,卻因此而丟了命。男孩子之所以出剪刀,就是想犧牲自己來保全女孩子,沒想到好人有好報,他卻稀裡糊塗的活了下來。”

“很不錯的回答,而且還很符合邏輯。”

田文建微微的點了下頭,一邊示意他坐下,一邊凝重地問道:“同意這位同學觀點的請舉手。”

舉手的人不少,但絕大部分都是男生。田文建暗歎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說道:“謝謝,謝謝大家的配合,請把手放下,下面讓我們聽聽不同意見,有沒有自告奮勇的?”

“我不同意他的意見!”

一個女同學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說道:“我認爲女孩子更癡情更高尚。”

“請說說你的理由。”

“因爲她太瞭解那個男生了,知道他會出剪刀,所以纔會出布,以這種方式來保全男朋友的生命,而選擇了犧牲自己。”

剛剛舉手的那些人,這才發現故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居然還能有這樣的解釋,並且同樣符合邏輯。

田文建微微的點了下頭,一邊招呼她坐下,一邊接着問道:“同意這位同學觀點的請舉手。”

跟剛纔的場面恰恰相反,絕大部分女生都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這時候,一個其貌不揚的男生突然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說道:“田教授,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儘管在過生死關頭,很少有人願意以自己的死亡來試探愛情和誠信,但我還是認爲故事應該有另一種解釋。

那就是他們都深愛着對方,所以女孩會想到男孩肯定會出剪刀讓自己活,所以她出了布,讓男孩活下去。而男孩子恰恰相反,愛到深處,卻誤傷了對方,也許這纔是隱藏在這個故事背後真正的含義。”

田文建不置褒貶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去,意味深長地說道:“跟腦筋急轉彎一樣,這是一個沒有確切答案的故事。結局可以有兩種猜想,一種是唏噓的自私,一種是浪漫無比、超越生命的愛。從不同的角度去考慮,就會出現不同的陰暗面,把人姓中的惡,放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演繹,獲得了深刻,卻給出了殘酷。

是誰自私了?是誰奉獻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震撼的小故事裡,卻包含了可歌可泣的愛情和可悲可嘆的人姓!”

倫理學、心理學、博弈論與一體的故事,讓包括董秘書在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禁不住的再回味一下這個可悲的故事,尋找各自心中的愛,以及隱藏在潛意識裡的惡。

片刻之後,大禮堂裡突然響起了雷鳴般地掌聲。

“一夜情”、“包二奶”,這兩個詞太敏感,也過太傷人。畢竟生存和生活是人類的基本權利。爲了生存出賣自己無可厚非,那是天道;爲了提高生活水平而出賣自己,則是人類社會活動的一部分,只與社會環境有關。

但既然來了,又不能什麼都不說,田文建沉思了片刻,舉起話筒,凝視着衆人,語重心長地循循善誘道:“面對充滿着慾望、浮躁和生存困惑的現實世界,愛情彷彿在不良現象的鼓譟中轟然倒塌。的確,醜陋的胚胎,的確能孕育出美麗的人體。善,也常常脫胎於惡。

難道說,金錢和慾望就是畸情荒戀中的理由嗎?不,這是虛無主義看待俗世凡塵、權色誘惑和情感嬗變的現象!這一矛盾體中儼然生出了愛情與畸情的對峙,是當邊緣如內心的獨白和黑夜的獨舞,人姓逃亡、情慾氾濫和心理扭曲纔會出現的亂象……”

學生們還小,生理上的成熟,不代表心理上的成熟,在她們成長的過程中要經受磨難、挫折和誘惑,有時並不冷靜,表現得很衝動,缺少思考。她們是弱勢羣體,她們在受傷害以後,在隱私或者醜事被爆光以後,將會表現得很恐懼。

很多話難以啓齒,田文建講得很隱晦,甚至一反常態的用了許多平時不用的詞。

忠言總是逆耳的,說教肯定不會受歡迎。見時間差不多了,田文建乾咳了兩聲,用一句:“諸惡莫作,衆善奉行,自淨其意,見賢思齊。這是我的座右銘,希望能與諸位同學共勉之”,結束了這場沉重到極點的演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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