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娟躲在人羣裡,腳下的步子開始慢慢的往後退。
她臉上露出了驚慌,再怎麼囂張,在警察面前她還能囂張到哪裡?
那些同學更是一個兩個轉身往包間裡面躲。
這種時候,他們選擇了事不關己。
剛纔那些話他們也權當做是自己沒有說過一樣。
李樺南呆愣在門前有些不知所措。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從後面跑過來,看到我膝蓋上的淤青,臉色瞬間沉下去了。
“誰幹的?”
扶着我,蹲下來檢查我的膝蓋,眼神冷的嚇人。
元生師兄往劉誠身邊一站,雙手插着腰喝道:“我們都捨不得碰她一下!破塊皮都得心疼半天,你們誰的手!”
師傅雲姐和沈南梔也擠到了我前面。
尤其是沈南梔,一出現,李樺南就震驚的喊了他:“沈南梔?”
沈南梔聽到李樺南的聲音擡起眼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蹲到了青玄師兄身邊查看我膝蓋上的瘀紫關憂道:“還好,撞的不是很嚴重。”
這點傷對我來說完全就是皮皮撓,我純粹是爲了噁心房娟和那些嘴巴不長毛的同學們。
郭老闆見這麼多人關心我,有些緊張的開口解釋道:“孩子之間打鬧呢,沒什麼大事兒。”
劉誠喝的臉有點紅,甩着手:“老郭,這事兒和你沒關係,把監控給我調出來,誰的責任我找誰!小土是咱們警局特聘的編外正式警察,說到底也是個正兒八經的警察!現在她被打了,說句不好聽的,是襲警!就算她不是編外警察,這誰先動手責任就在誰!”
劉誠說完在人羣裡掃了一眼,最後眼神落在了房娟的身上。
房娟臉上寫滿了害怕,躲在人羣后低着頭不敢擡起。
楊茜從一邊跳出來,指着房娟就道:“是房娟乾的!她還說辰土靠臉勾引男人才考上的京都大!”
房娟被楊茜這麼一指,急的直叫:“我,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沒說這話!不是我!”
“就是你!你還推了我!”
楊茜剛纔被房娟被刺激到了,現在有人給撐腰,這馬上就硬氣起來了。
“你胡說,是你們嘴巴不乾淨!”
“誰嘴巴不乾淨誰心裡沒點數是吧!在座的各位摸着自己良心說剛纔到底是誰先爲難的誰!”
“行了,別吵了!有監控,監控有聲音,到底是誰先出言不遜,又是誰先動的手,看個監控馬上就一清二楚了!”劉誠不耐煩的衝着她倆吼了一嗓子:“等下全部都帶走!有什麼話到局裡說!”
“不行,你們不能關我!”
一聽要去警局,房娟急眼了:“我爸是房大區!”
我正拍手上的辰土,聽到房娟說她爸是房大區,動作都停了。
“你爸是誰?”
我嗓門提高了。
她看我這麼驚訝,當即便以爲搬出她爸有用,趾高氣昂道:“我爸是房大區!在京都做房地產生意!認識京都的很多的達官貴人!你們要是抓我就是跟我爸作對,跟京都的那些達官貴人作對!”
我扯了一把沈南梔,壓低了嗓子:“你以前也沒跟我說之前初中班級裡有房大區的閨女。”
沈南梔半彎着腰:“我也不知道,以前同學認不全。”
劉誠知道房大區和陳雲的事。
他意味深長的打量着房娟,回頭看我,嗓門故意提高了幾分有意道:“小土,咋辦?”
房娟趁熱喊道:“你們要是不想惹麻煩上身,就趕緊走,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青玄師兄呵了一聲:“呵,這麼囂張!”
我拉住了青玄師兄,對着房娟道:“頭回見坑爹的。”
漫不經心的拍着手掌心,我轉了轉腦子。
房娟得吃虧,房大區也不能讓他好過!
想到這裡,我故意道:“你爹多年前曾聯合雲上酒店的董事陳雲,合夥害死了漢陽酒店的董事長何漢陽和他媳婦。這麼多年我忙的沒機會抓他,讓他又多蹦噠了五年。多虧了你,讓你爹能提前入獄。”
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都唏噓了。
議論聲四起,夾雜着驚訝聲拋了出來。
李樺南也懵了,着急的緩解氣氛:“辰土,這件事兒可能是搞錯了,大家都是同學,不要…”
“你們是同學,我可不是。”
冷眼看着李樺南,我對他的印象又差了幾分:“咱們的關係止步在了初三結束。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鈕…是編外正式警察辰土。”
沈南梔走到了李樺南身邊,他的個子比李樺南高了半個頭,往他身邊一站就是足足的氣勢:“圈內的事圈外人少插嘴。李大少要是沒事兒的話別出來刷存在感了。”
李樺南雖然看沈南梔一直都不順眼,可這會兒聽到他的話也只能幹瞪着他。
周下有同學感覺到了我不好惹,連忙鞠躬道歉:“辰土,我錯了,我不該多嘴說你,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辰土,以前看不起你是我有問題,對不起對不起!”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完轉身鑽進了包間也不敢再出來逼逼賴賴的。
房娟人已經傻了,站在原地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怎麼可能,你不要嚇唬我!我爸什麼壞事兒都沒幹!你不要冤枉我們!”
青玄師兄忒了一聲:“冤不冤枉,等你爹來了就知道了。”
聽到青玄師兄的話,房娟第一反應就是甩包往外走:“你們不要嚇唬我!我可不是嚇大的!”
她走到人羣裡,伸手想要推開人羣,卻被劉誠擋住了去路:“跑什麼?事兒還沒解決的你就想跑?”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被劉誠攔住了去路,房娟已經有點慌了。
劉誠將手機揣回了兜裡,沒好氣道:“老實點,帳還沒算呢!”
她還想說什麼,飯店樓底下傳來的警笛聲打斷了她。
她臉上出現了慌張,掏出手機手忙腳亂的撥通了電話。
我們誰都沒動。
畢竟房大區的電話我們可沒有。
隨着兩聲嘟嘟聲,電話接通了。
房娟姣好的臉上有了淚水的痕跡。
她雙手握着手機,手緊張的哆嗦,說話帶着濃厚的顫抖:“爸,你快來救我!我在啓南市!”
她擡頭看向劉誠和馬局還想在說,卻被劉誠一把搶過了手機!
“爸,你快來救我,爸!”
她抓着劉誠的手臂一個勁兒的哭喊。
“喂,娟娟?怎麼回事兒,娟娟!”
手機那頭出現了很低沉的喊聲。
是房大區沒錯了。
馬局和青玄師兄上手將房娟架住,劉誠將手機開了免提,痞氣道:“房先生,您好,久仰大名。”
“你誰?把我女兒怎麼了!”
“房先生,我是觀海市的警察局長劉誠,您閨女動手襲警現在由我們警方暫時扣押了。”
“你一個小市的區區警察局長,敢扣押我房大區的閨女!你知不知道我跟京都警察局長是好朋友!”
劉誠不屑的笑了:“京都的警察局長是我堂兄,房先生,你覺得他是幫你這個外人還是幫我這個表親?”
我忍不住對劉誠豎起了大拇指。
他之前在電話裡跟我們說過,他堂哥是京都的警察局長。
曾經幫我們查過劉鴻的資料。
電話那頭房大區發出了一陣不太高興的聲音:“劉局長,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您給個數吧。”
電話開的擴音,走廊裡的人都聽得到。
這些人都會是房大區企圖賄賂警察的人證。
房娟察覺到了不對,想要開口阻止房大區,卻被阮雲一把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
劉誠看向了我,將手機遞給了我。
隨後才道:“房先生,我家老大想和您說兩句。”
“你家老大?”
房大區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走到了房娟面前,笑眼看她,不冷不熱的開腔:“您好,房先生,我叫辰土。”
話一出,手機那頭傳來了啪的一聲,像是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京都圈內,應該不少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畢竟京都沒被萬物匯侵蝕乾乾淨淨的公司並不多。
房大區什麼人什麼品性,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勾搭萬物匯這顆保命大樹。
既然和萬物匯有關係,那必然多多少少聽過我名諱。
“哎呀,是您吶!您,您好,久仰辰小姐大名。”
房大區剛纔的底氣一瞬間下來了。
房娟聽到他老爹這麼喊我,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我擡起了右手,將手機換了一邊,聲音放的儘量很平和:“房先生看來聽過我的名字。”
“辰小姐哪裡的話,您的大名整個京都怕是沒有哪個集團沒聽過的。辰小姐考上京都大的事情整個京都已經傳遍了,郭老先生還親自出面說要請您給國家檔案局坐鎮,辰小姐要是不嫌棄,能否賞臉請您吃個飯?”
國家檔案局自成立便一直流傳在上流的社會集團中。
而校對的小集團小公司和普通人幾乎不知道有國家檔案局的存在。
聽着房大區要請我吃飯,我冷笑了一聲。
當然要吃飯,不過吃的是牢飯!
我口氣一轉:“怕是沒空啊,我到了京都後第一站打算去唐家來着。房先生可能沒機會了,不過沒關係,咱們馬上就能見面了。”
“您要去唐家?”
聽到我要去唐家,房大驚訝的叫出了聲。
我有意笑道:“唐董事長去世一直未能去弔唁,如今能去京都了,自然是要去唐家弔唁一番。”
弔唁個屁,純粹就是想去看一下唐家現在是誰主事兒。
唐河死後唐氏集團一直沒能傳出誰堪大任,但是唐氏集團卻有條不紊的在運行,這讓我很好奇,唐家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而且唐家藏着胡楊和萬物匯勾結,此事都沒能解決,我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
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解決了唐家這個龍頭,剩下的那些集團也就老實安穩了。
而我現在,之所以跟房大區說我要去唐家,就是想從他的口跟在京都通風報信,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去唐家搞事情了。
“唐董事長都走了快一年多了,辰小姐您這時候去弔唁是不是...”
“誠心去,什麼時候都不晚,房先生您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我打斷了他。
房大區尷尬一笑:“是是是,辰小姐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