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是三月中旬開學。
我還有幾天的時間複習功課。
因爲萬物匯的暫時消失,從京都到觀海市再到啓南市包括曲暢市丹陽市這些地方已經鮮少發生怪力亂神的事情了。
我們這些降妖除魔的道士似乎也暫時性失業了。
我也很忙。
一邊上課一邊複習。
身邊有知道我是坤道的,幾乎隔三差五讓我算個命,或者算個良辰吉日,寫個大通辟邪符,再給孩子叫叫魂啥的。
有一些比較誇張的,花錢請我去給他們主持白事兒!
講道理!我是個道士,不是陰陽先生!
最後拗不過師傅,拗不過人家苦苦哀求,還是去了…
混了幾天席,吃的胖了一圈。
悠閒的日子裡,我也接到了幾個消息。
第一個是唐河死了。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唐隋羽和唐茂德並沒有去唐河的喪禮。
他倆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在哪裡。
我嘗試着用六爻找人,也讓師公幫忙找,可無一例外都顯示空。
我甚至在懷疑,唐隋羽和唐茂德被唐河秘密殺了。
但因爲這件事情佔不到,也就暫時放下了。
而第二個事情便是地府大亂。
地府傳,說是一封從天而下的文書驚動了五方鬼帝和十殿閻王。
文書上說着人間浮游村有一處養鬼林,林內惡鬼無數成羣,更甚有惡鬼假扮陰間鬼差在人世殘害修行道士風水師和人類無數!
此文書一出,地府炸了鍋。
無數自上而下的文書要求地府徹查此事!
如不徹查,將如實告知天上,由天做主!
地府的陰差更是不樂意。
說自己是陰差,辛勤勞苦上百年,最後竟然被搞兼職的假扮,多年的委屈和做陰差的心酸讓他們心裡產生了不平衡,紛紛想要罷職投胎。
陽間那些幹正事兒的陽間陰差直接闖到了閻羅殿要爲自己證明。
十殿閻王忙着安撫這個打壓那個,還要防着頭上哪位。
反正,可謂是亂了套了。
期間息老找過我,問這事兒是不是我乾的,我沒瞞他,如實回答:是了。
主要是我覺得息老太磨嘰了,這事兒交給他那麼久他都沒搞出去。
我不得自己催動一下。
不然耗着得耗到什麼時候。
息老本來還挺生氣,可轉念一想,文書不是我寫的,而是師公和麴塵子道人他們用了祖師爺的名號寫的。那算來算去我沒損失啊,就算是那位要找麻煩,也要找文書名號的麻煩。
這地府再厲害,名號能高過天上?
他想了想,氣消了,還提醒我讓我師公和麴塵子道人注意安全,他怕地府那位會出手對付真正寫了文書的人。
可事實證明,息老多想了。
因爲出手嘎掉了浮游村野樹林的不是別人,正是五方鬼帝。
結果五方鬼帝出手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野樹林裡的結界導致惡鬼流竄人間和陰間。
這些惡鬼狡猾不好對付。
地府忙着抓陰間流竄的惡鬼,而人間忙着抓陽間流竄的惡鬼。
忙的那是不可開交!
陽間惡鬼害人性命,引得正派紛紛不滿,又是一波文書下誥,直接把那位逼出來了。
那位縱然不滿,心裡不願對付自己人,可面子上還是要出手幫忙,也忙的是焦頭爛額,根本沒空找我們麻煩。
可殘餘清起來哪有那麼快。
零零散散就這樣過去了一年多才算是清理完了。
至於第三件事情不方便多說,因爲這個計劃除了師傅我跟誰都沒有說過,等到時機成熟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而我每天的日子也都過很精彩。
上課做學生,下課做道士,兩份工作跑的不亦樂乎。
時間彷彿是白駒過隙一樣。
坐在學校裡,晃來晃去就晃到了高三畢業季。
而我也成功拿到了京都大的入學通知書。
以啓南市高考第一的成績輕鬆拿下京都大。
不過可惜的是,全國高考第一名不是我。
值得高興的是,第一名是沈南梔,第二名是我。
我雖然位居第二,不丟人,可對於他能殺上榜首真的是驚到我了。
在我的印象裡,沈南梔比我還忙。
尤其是成年之後,他幾乎每天被他老爹拉着在各個酒會裡轉悠。
小的私人宴會,大到拍賣酒會。
反正只要是酒會,沈南梔跟他老爹必然會出現。
隨着畢業錄取證書的到來,沈南梔才從他老爹身邊逃脫出來。
而京都大也在高考成績下來的第一時間給我和沈南梔同時來了電話。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沈南梔,青玄師兄元生師兄,師傅和劉局馬局阮雲正在吃火鍋。
馬平和阮雲在我們回到觀海市後只用了半年就結婚了。
我有幸參加了婚禮做了人生中第一次伴娘。
今年年初他倆生了個女兒,粉雕玉琢的可愛死了。
劉誠也談了個女朋友。
是正緣,沒結婚,意思是先談個兩年,時機成熟了就結婚。
挺好的,大家都有了自己安穩的生活。
“恭喜恭喜,兩位高材生!”
火鍋吃起來很不錯,人多熱鬧,這兩年也是餐飲的興起之秀。
兩年的社會發展,很多的事情事物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處處都透露着科技的味道。
電子產品越發興起,老時代已經開始慢慢退步了。
劉誠梳了個大背頭,油光滿臉,高興的舉着杯子衝我和沈南梔喊道:“趕緊的,你們快把手裡杯子舉起來!咱們今天高低得喝個不醉不歸!”
劉誠很興奮,還沒開始喝酒臉上已經泛顏色了。
馬局擡手一把將劉誠的手臂按了下來:“你還敢不醉不歸?上次跟青玄他們偷摸着出去喝酒,差點連家都沒回去!小芙罰你跪的什麼,你自己不記得了是吧?還敢喝!”
“上次那個是意外。”
劉誠還沒說話,青玄師兄卻先擺手了:“上次那個真的是意外!嫂子明明說好是外地出差要三天才能回來,誰知道她先回來了。”
我夾了一塊肉放到了盤子裡,聽到他們說喝酒的事情,冷不丁道:“是大意失算了纔對。”
話一出,青玄師兄小心的撇着我,及時閉上了嘴巴,摸着自己的鼻樑心虛了。
“都怪元生師兄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打擾我,不然我肯定不會算錯的!”
他小聲的嘟囔着。
元生師兄抱着杯子直接用手肘搗了一下他。
這個事情我可清楚了!
那時候我人在外地,地府因爲惡鬼一事鬧的比較兇,閻王爺找到我說是人間下告文書惡鬼霍亂鬧的比較兇比較嚴重。
很多的道士術士和生人都被惡鬼殘害,讓我和師傅幫個忙。
爲此還單獨給我和師傅申請了一個陰陽執法人的地府編外官職。
也就是說不納入地府官職簿,屬於編外人員。
好巧不巧,出事兒的那個地方有戶人家花錢請師傅去主持白事兒。
就這樣我跟師傅去了。
惡鬼是厲害,耐不住我和師傅也很兇,就這樣,打着打着陰陽執法人的名號也打出去了。
很多地府和人間的惡鬼都知道,以前的觀海市惡道就是如今的陰陽執法人。
而青玄師兄元生師兄劉誠見我和師傅走了,約着喝酒。
正趕着劉誠女朋友外地出差三天,這仨就跟遊樂園裡的猴子得到了解放一樣。
喝了三天酒!
馬局因爲要帶孩子就沒去。
他仨喝的不過癮打電話給容扶文,讓容扶文從京都坐車過去找他們仨喝酒!
這是喝飄了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喝到第二天晚上,劉誠開始擔心他女朋友提前回來,就讓師兄幫忙算一下。
青玄師兄當時已經喝的暈頭轉向了,擡手掐的第一宮就錯了,這算出來的結果自然也是錯的。
當時算的是第三天晚上深夜到家。
劉誠一聽,那行啊,接着喝。
結果喝多了睡在了人家飯店裡,飯店裡的服務員喊不醒他們仨,也不知道仨人住哪,就將三人鎖在了飯店裡打算第二天早上早點來。
結果人服務員第二天早上一來,呵,他們仨半夜起來喝了第二輪!飯店放在廚壁上的洋酒都被喝光了!
服務員一看這不行啊,這麼喝下去遲早得出事兒了,就打了110報警。
當時是馬局親自去的,他說就是好奇什麼人都幹出來這麼挫的事情。
結果他人一到那兒,好傢伙,自己兄弟。
趕緊招呼着跟來的警察將他們仨各自送回了家。
劉誠送回去的時候正面撞上了他女朋友!
就這樣,醒酒後被他女朋友罰着跪了一個小時的榴蓮...
至於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醒酒後的當天下午就回道觀避難了。
不過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倆!
電話直接打到了師公那兒,二師伯和三師伯都在,聽完我說他倆喝酒欠了人飯店不少錢的時候,師公當場跟我開的視頻,現場直播了二師伯和三師伯拿着又粗又大的長香將他倆打的鼻青臉腫。
完事兒後他倆不解氣,將這香插在了香壇裡,拽着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的耳朵罰他倆去跪香。
說這香什麼時候燒完什麼時候能起來。
這一跪就跪了一天一夜...
吃的喝的都是道成師兄和浮塵師兄送過去的。
他倆跪了一天一夜最多就是腿累了。
“陳年舊事,不要提了,太丟人了。”
元生師兄捂着臉差點將頭埋到了地裡。
馬局正要繼續數落的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了。
“鈴——”
說話聲停了下來,我掏出手機。
“誰啊?”
青玄師兄側頭看過去。
陌生的號碼:“不知道,我先接個電話。”
正要起身去外面接,沈南梔的手機也響了!
“你倆咋回事兒?機有靈犀一鍵通?”
劉誠喝了一口白開水。
沈南梔就坐我旁邊,將手機一拿出來,同樣的號碼。
“我先接,你先別動,放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