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噠噠的去給那男鬼解開了手,她手提着那男鬼的脖子直接將他扔進了甕裡,自己這纔跟着進了甕。
周圍的那些小白鬼看沒戲了,也都各自回了各自的墳頭。
我又坐回了田埂上,掏出手機一看,都已經是四點多了。
忙活了小半宿,這會兒已經感覺到有點困了。
往墳圈裡走了走,找了個看上去比較舒服的墳頭,從身上掏出了黃布墊上,我倒頭躺下了。
躺下後我拍了拍那墳頭,不好意思道:“兄弟,借你墳頭休息一會兒。”
“大師不用客氣,請睡。”
我剛說完,墳裡就傳來了一道略微蒼老的女聲。
我打了個哈欠,從身上掏出了一根香往她墳前插了一支這才真正躺下準備休息。
在這兒睡覺可比在那大姐家裡來的舒服多了。
至少不用看見付江和楊萍萍兩個人 。
躺下後放空了腦袋,沒多久,我就睡着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耳邊卻嘰嘰喳喳的出現了很多的說話聲,聲音吵的我耳膜有點疼,翻了身,正打算睜眼看看的時候才發現陽光才刺眼,根本睜不開。
我呼了一口氣,擡手擋住了反射的太陽光,這才坐了起來。
一坐起來,耳邊頓時傳來了大叫聲。
“媽呀,詐屍了!”
“活了,活過來了!”
聲音炸耳,我趕緊捂住了耳朵,緊閉着眼睛,適用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這眼還沒完全睜開,我視線裡就出現了好些個人影!
等到我完全睜開眼的時候,這些人都一臉驚恐害怕又奇怪的盯着我。
坐在地上,我有一種臉頰被太陽照射的滾燙的感覺。
完了,睡墳地被發現了,已經感覺到尷尬了。
“誰呀,哪裡來的丫頭,睡墳地這兒。”
“不知道啊,我們剛纔都以爲她死了,也不呼吸也不動的。”
“可不是,嚇死了,人躺這兒,剛纔我們過來都沒敢吱聲,差點就報警了。”
“哎,昨晚你們有沒有聽聲這墳地傳出來鬼哭狼嚎的叫聲?”
“我聽到了!你們也聽見了?我當時還想出來看到底咋回事兒,結果被我老公攔住了,我老公說大晚上不讓我亂跑!怕我遇到不乾淨的東西!”
“昨晚的聲音不會是這丫頭被鬼纏上發出的慘叫吧?”
人羣嘰嘰喳喳的,沒一會兒就開始猜測是不是昨晚有鬼纏上了我,還有人壯着膽兒問我昨晚咋回事兒。
我看着他們,又不忍心撒謊,只能說:“昨晚有兩隻鬼在這兒打架,我被嚇到了,就昏倒在這兒了。”
這些看戲的一聽我的話,頓時臉色煞白,互相拉着一個勁兒的往後躲。
“別說了,趕緊走吧,這大白天來這兒我都覺的慌。”
“對,趕緊走吧,別管這丫頭了,八成是個傻子,要麼是個憨子!”
“走了走,快走吧,她說不定就被鬼附身了,我們快走!”
人羣裡叫嚷推搡着,沒多會兒全都散完了。
還有那麼幾個好奇的,徘徊在周圍不肯離去,八成是在等着看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也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黃布袋往包裡一揣,在最後幾人注視的目光下往村子裡面走。
那些剛走的人,見我居然往村子走,都是害怕的不敢接近我。
我也沒什麼忌諱,撣了撣身上的土,三步並作兩步往那大姐家去。
等我到那大姐家門前的時候,付江和楊萍萍兩個人都站在門口好奇的東張西望。
那大姐坐在大門前,手裡抓了一把瓜子,磕一下吐一下,臉上全是不高興,看着站在面前的付江和楊萍萍兩人,她呸了一聲,將手裡的瓜子殼全扔了:“真他媽的晦氣,碰上你們。”
翻了個白眼,她要站起來。
付江和楊萍萍也不反駁,都是很主動的往旁邊站了站。
那大姐起來後正要轉身進家門,餘光瞥見我來了,忽然變了個臉,老遠就對我打招呼:“丫頭,你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快步略過了付江和楊萍萍直接進了屋子。
那大姐見我這麼火急火燎了,趕緊推開門讓我先進去了。
幾人緊跟着我的步子進來了。
等到了屋子裡面後,我才覺的臉上的滾燙好多了,總算是沒有那麼多的目光視線追隨着我了,真的太丟人了。
那大姐看我臉上滾燙,以爲我是熱的,趕緊給我倒了水:“咋的了,臉燙成這樣?”
我搖着頭:“沒事兒。”
將空杯子給了她,她又給我兩杯,我一連喝了三杯水才覺的好受多了。
“辰土,你幹什麼去了?一夜沒回來?”
付江看見我這飢渴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楊萍萍手絞着衣服,委屈的不行:“我們以爲你丟下我們不管了。”
沒搭理他倆,我找了個凳子坐下來歇息。
大姐忙前忙後的,又給我拿水又要給我拿吃的:“丫頭,餓了沒,我給你留了早飯,這個時候雖然晚了點,但是早飯還是要吃的。”
她作勢就要去拿吃的,我擺手招呼着她:“不用了,大姐,有幾件事兒想讓您幫個忙。”
她昨晚坑我們的事情我記得,但現在我要用她自然不能撕破臉皮。
秋後算賬,爲時不晚。
而且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我還得感謝這個大姐,沒有她通風報信,我怎麼能這麼快找到那個陰媒。
“您說。”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生怕我要咋滴她。
看來昨晚兒灰奶奶回去應該是跟她說了啥,不然她也不能這麼待我。
我有意壓低了聲音:“去告訴你們村長,他兒子兒媳婦在我手裡,讓他聯繫他兒媳婦的孃家,晚上八點前來你家,就說,我想跟他老人家商量件事兒。”
大姐本來還帶着笑意,一聽我這話,頓時拉下了臉。
“這,這..”
我又倒了一杯水,無視了她的爲難:“灰奶奶今晚也來,這件事兒咱們得對家商量才能說清楚。對了,把你們村子裡所有灰奶奶手下的陰媒都叫過來。千萬別漏了,我會清點人數的。”
大姐嚇得一屁股直接坐地上了:“我,我馬上去。”
說完她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大門。
我手裡端着杯子,對着付江和楊萍萍問道:“我要的東西買好了嗎?”
“買,買好了。”楊萍萍這兩天顯然不像來之前那個性子,反而是有些害怕我。
付江臉色也不好,但還是指着拐角:“在哪兒,村子裡賣這些東西的很少,快跑到了上游村那邊纔買到。”
我起了身走過去,黃紙蠟燭香硃砂筆墨冥幣都有了,算是買齊活了。
將東西一股腦抱了起來,我往後院去:“沒事兒別來打擾我,有什麼事情等我晚上出來再說。”
“學霸。”
“辰土。”
他倆開口喊我,可最後只喊到我一個背影。
他倆反正大白天出不了啥事兒,沒必要理他們,免得給自己招心煩。
進房間後,找到了行李箱。
我輕手輕腳的將行李箱放下來,拿掉了行李箱上面一層的衣服後,在行李箱的中間露出了一件黃色法衣。
道教法衣有顏色之分。
分是白黑綠青黃紫,每個顏色都是一個不同的概念。
其中黃與紫最爲高。
而白色爲冥司着。
人是成鬼,對鬼魂進行超度超渡,供奉和做法事的部門稱冥司。
黑爲鬥部着,鬥部爲道教八部中的其中一個部門。
其他七部分別是雷部,財部,瘟部,火部,水部,痘部,太歲部。
這八部當中雷部體系最爲厲害,能掌物掌人,司生司死。
綠色法醫是下等法師所穿,像沒有正式拜師的道士和仙客皆可穿。
青色是中等法師的法衣,五行屬木,表生機,意長壽,多爲拜斗祈禱和祝壽所穿。
紅色比較少見,是上表,也就是上告天祈福纔會着紅色。
而黃色在法衣中爲上等,天師張道凌和聖主李嗣源常着顏色也爲黃色。
可以說輸出是最厲害的。
而最後一個紫色法衣,大師講經的時候穿,而且高階法師,天師老臣同樣可穿。
紫色法衣只出現在隆重的重大場合,其它時間不能穿。
手裡的法衣是師公給我的。
據師傅說拿到手的時候師公特地放在祖師爺的面前用香薰了七七四十九天,又放到功德香前薰了七天,最後沾了百家供奉香火纔給我送了過來。
整個道觀裡只有我和師傅還有三師伯二師伯是黃色法衣,而大師伯是紅色法衣。
師公是唯一一個紫色法衣。
我和師兄們穿的青色法衣也不一樣。
我的法衣上面有親印的八卦圖形,還有流蘇墜飾,就連腰間纏的宮絛都是師公親手編織的。
而師兄們穿的青色法衣,是道觀統一發放的,要說辯不同,那就是師伯們收的弟子們當中,悟性最高道緣最深,根基最好的弟子會成爲入室弟子,青色法衣會好看許多。
而且入室弟子腰間會纏一條白色宮絛,寓意着降妖除魔,渡鬼渡己。
我的法衣是上次胡楊被打敗後,師公從上清道觀寄過來的,也才前幾天剛拿到手,一直沒機會穿。
今天晚上能穿上,除了真的想穿,也是想鎮住灰奶奶她們。
灰奶奶做陰媒這麼多年,肯定是有點東西和鬼脈在身上。
她表面上忌憚我,可私底下耍什麼手段,誰又知道。
這法衣上面有八卦圖案,腰間的宮絛也代表着道觀,灰奶奶走南闖北做陰媒,識趣的也知道我不好對付,她就算真要跟我翻臉,看我這身衣服她說話做事兒也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