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了頭,看向了教導主任幾個人:“事情過程就是這樣,今天的事情呢,也希望各位老師和在座的同學們爛在肚子裡,不要給自己找麻煩。這次學校論壇的事情我也會嚴查,查到後將按照正常程序處理。至於剛纔答應我的道歉,這兩天是沒時間了,我太忙了。就大後天,大後天早課間,學校喇叭裡,我希望能聽到三位的道歉聲。”
這兩天我是沒打算來學校了,一來是風頭還在,二來是確實不想給自己添堵。
說完,我很禮貌的朝着周圍老師鞠躬,後退了三步,先行往教室門口去。
路過林子陽和王雪的時候,我頓住了步子,隨後輕聲道:“王家,林家,我記住了。你倆最好不要被我查到你們兩家有什麼不對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王雪還想打嘴炮,但是謝航卻及時拉住了她:“學姐!”
她也意識到我不好惹,朝我射過來一道怨恨又陰冷的目光就這樣又退了回去。
林子陽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也不說話。
我進來前辦公室多熱鬧,我出去時辦公室就有多寂靜。
就連朱瓊都沒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
出了教室,周圍還有零零散散圍觀的學生,看到我們都是慌張的全跑了,沒幾秒,周圍就沒人了。
馬平看着沒人注意這邊,一本正經的樣子瞬間就變了:“媽的,大師,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差點帶着大部隊打過來!你還是個孩子,那些搞你的人心怎麼那麼狠!”
出來後,我臉上的笑意就頓住了,看了看有些冒汗的手心,拿出溼巾擦手:“心狠的人太多了,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昨天的那個電話查到來源了嗎?我懷疑那個電話和今天的事情有關。”
馬平點頭:“查到是查到了,但是沒追蹤到IP。”
“沒跟蹤到IP?也就是說沒查到這個電話是誰打的,在哪裡打的?”
我半扭頭問他。
馬平臉色不太好,點着頭又有些無助:“昂,追蹤到的IP地址是空的。我還找老劉幫我查了,確實是沒查到。大師,其實我覺的昨天那個電話和今天的事情可以聯繫到一起,太湊巧了,完全就是衝着你來的。”
王笛也跟着湊了過來:“有沒有可能這就是一個警告?警告大師你不要插手某件事情?”
葉榮華不是警察,說不了什麼話,就跟在我們的身後聽我們說。
我吐了一口氣,最近好像也沒有插手某件事情,不就是唐家,萬物匯和東南水灣這三件嗎?
難不成是唐茂德那邊派人搞事情?
這也不對啊,唐茂德和那個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千倉也不像是會搞這種小手段的人。
“對了,大師,你和那個褚懷御真認識啊?我看今天熱搜的那張圖,你和褚懷御站的還蠻近的。”王笛八卦一樣看着我。
我昂了一聲:“昂,但是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和他有接觸,褚懷御是蠱術師,說話間他就能悄無聲息的給你下蠱。”
馬平和王笛一聽褚懷御是蠱術師,身子本能的哆嗦了一下:“那別追了,確實有夠嚇人的。今天下午我們打算聯繫他給你證明清白,但是沒想到他先進電話到警局了,而且直接接到我這兒了,還讓我把你的聯繫方式給他。我沒敢同意特地跟辰師傅說了這個事情,辰師傅就說褚懷御是找你不是找他的,他不管。”
師傅和褚懷御沒打過照面,就在莊園的時候可能互相錯開過。
我走在最前面,王笛幾個人跟在我身上,穿着警服和西裝,咋一看上去嚴肅又正經。
出了辦公室的區域,周圍的同學們見我被警察從辦公室帶出來,指指點點又開始七嘴八舌發揮自己嚼耳根的能力。
“怎麼回事兒,跟警察出來了。”
“對啊,不會被逮捕了吧?”
“怎麼可能,人家明明聊天了,怎麼可能被逮捕了。”
在一陣討論聲,我們也走到了教學樓底。我沒打算再上去,反正這兩天也不來學校了,就以事假爲理由請假得了。
掏出手機,沈南梔的消息先跳了出來,接着方香的信息也跟着跳了出來。
兩個人問的同一句話:“怎麼回事兒?你上熱搜了?我還沒來得及看,熱搜就下掉了!”
我回方香回了一句:沒事兒,就掛了聊天框。
切回沈南梔這邊,我將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說了。
說完後沈南梔就給我回了一大串發怒的表情。
“這個事情必須得查!我就不信了,誰敢這麼光明正大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搞你!那個王家和林傢什麼來頭?我非得給他收購了!”
沈氏集團已經在京都上市了,所以沈南梔有能力收購王家和林家,除非這兩家的集團能大過沈氏銀行。
我給他回了個淡定的表情包:“這個事情很明顯對方是衝我來的,我最近會小心一點,你在京都也注意安全。”
從前天晚上到昨天見到褚懷御,我很懷疑是有人跟在我的後面一直在監視偷拍我,只不過我沒有注意到而已。
想着,我和馬局幾個人就走到了學校的大門口。
後今在保安室裡正聊天,看到我來了,跟着保安成叔走了出來。
馬局很禮貌的朝着他們搭話:“師傅,不好意思,麻煩給我們開個閘門。”
成叔哦哦了兩聲趕緊上前將閘機開了。
馬局護着我從閘機走出來,葉經理也朝着我們擺手:“那辰小姐,馬局,王警官,我先回去了,有事兒你們再叫我,隨時配合工作。”
馬局朝他敬禮:“謝謝葉經理,下次再聊。”
葉經理趕緊站直了身子:“行,那咱們下次見。”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成叔站在後今旁邊,看着我笑:“丫頭,警察親自送出來,看來沒事兒了?。”
學校的論壇很大,再加上風聲多,幾乎全校上下都知道我的事情,成叔問我自然也是知道了。
我朝他笑笑:“沒事了,解釋清楚了。”
王笛叉腰,有些氣憤道:“要我說,這種學校就別上了,看看剛纔那一個兩個老師的嘴臉!你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哎,學習成績又這麼好,怎麼就能憑兩張圖片和不知道什麼情況這樣的藉口來誣陷你?這簡直就是胡扯嘛!”
我無所謂的笑了,有的人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話,也有的人喜歡跟風。
當一個人站出來指着我說我是兇手的時候,那肯定陸續就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和第四個人。
後今的臉色不太好看,站在成叔的身邊也不說話。
成叔看着我有些憐惜的嘆氣:“哎,丫頭你就是人太好老是被人欺負,好說話知道吧?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脾氣好。別人說你你也不知道反駁,這要是換成我,早委屈哭了。”
我看着成叔,餘光又瞥到了後今臉上,隱晦道:“我以前小的時候被人冤枉就老哭,後來出來了還不懂事兒,看的不多,被人冤枉被人罵我都不怎麼講話,我是覺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可沒多久我才發現,一張嘴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以前是憨是不懂,現在不是了。”
這話我是說給自己聽,說給他們聽也是說給後今聽的。
我在明確的告訴他,我已經不是李家村的後家老四了。
成叔朝我豎起了大拇指:“好丫頭,有出息,就該這樣,小姑娘得強大一點才能保護好自己。”
我朝着成叔露出了善意的笑意,又向了馬局:“二哥,走吧。”
馬局聽見我喊他二哥,笑的特別甜:“好,走,回去了。”
他先一步出了閘機,跟着王笛兩個人去開車。
成叔也回保安室了。
我站在大門口扭頭看着後今,臉上帶着疏遠和冷漠,我要讓他知道,現在我所喊的哥哥是可以無條件支持我,而不是聽到一點風聲就開始張口閉口滿嘴你是誰誰的種。
後今的情緒很不好,尤其是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後他恨不得衝上來要打我。
馬局和王笛的車子停在了路邊,老遠就朝我招手:“小妹,走了。”
我回頭朝着他倆應道:“知道了,哥,馬上來。”
“狼心狗肺,養不熟的白眼狼!忘了自己姓什麼!你親二哥是誰,姓什麼,你心裡沒點數是吧?”我話剛出後今就跟發病了一樣,忽然朝我叫道。
他那個樣子跟小時候我爺罵我一模一樣。
我心抽了一下收回了手,諷刺的看着他:“我知道啊,我有一羣親哥哥,可惜的是唯獨沒有姓後的。”
說完我哼呵的笑了一聲朝着馬平的車子去。
後今那牙齒打顫想罵人的聲音我都能聽得見!
到車上,馬平還奇怪的指着後今問道:“誰啊?怎麼感覺好像他跟你有仇一樣。”
王笛負責開車,只能從後視鏡裡看我們。
我漫不經心道:“不大認識,說我長的有點像他以前的妹妹,有點煩人。”
“要不聯繫你們校長給他調個崗?”
“不用了。”我擺手。
小的時候沒離開過我爹孃他們,因爲當年沒見到他們最後一眼再加上身上又揹負着那麼大的擔子,我一直都覺的很遺憾很難過。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再到現在反而沒那麼多的自我糾結了。
經歷的越多所能捨棄的東西就越多。
我給後今他們一家安排工作,也算是報了那七年在老後家生活他們所給予我的恩惠。
能報的恩我報完了,至於根,一千五百塊也斷完了。
以後再見到,我和他們之間沒有恩惠,也沒有親情,剩的只是陌生人。
看着外面的天氣,我心裡平靜了一些。
王笛車開的很快,沒多會兒我們就到了警局。
在車上,馬局將這兩天的情況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