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出了火瓦巷。
“辰師傅都大師級別了還需要出去給人算命?而且你上次給人家看事兒不是手裡有錢嗎?”
我歪着頭也是有些想不明白,是啊,我怎麼說現在也是個小大師,可是怎麼這麼窮。
“我沒錢啊,錢都捐出去了。我現在手裡就只有兩萬,那兩萬還是鹹安倩給我沒動的。”我想到了上青玄說我櫃子裡還有一張卡的事情。
那卡里還有不少錢,可是我前兩天翻櫃子的時候沒看到青玄師兄說的那張卡。
一聽我這話,沈南梔立刻就笑了:“要麼這樣,你來我公司給我當風水顧問,每個月我給發工資,一個月怎麼說也得個小几百萬。”
我想了一下:“我沒卡呀。”
現在我還沒有一張自己的銀行卡,而且我未成年,銀行卡也沒辦法進行辦理。
“好辦啊,錢我給你存着,你啥時候要從我這兒取就行了。”沈南梔從後視鏡裡看着我,雙眼帶笑看的我都有點發毛。
“算了吧,總覺的不自在。”我搖搖頭。
沈南梔也沒說什麼,就笑笑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去啓南高中?”
“提前一天過去,離得近不用住校。對了,你報考的哪裡?”
學校的排名我沒看到,所以對於沈南梔和楊茜報考的哪裡學校是真不知道。
“啓南二中啊。”他車子轉了方向:“你不會不知道我中考第三吧?”
我有些吃驚的看着他,我沒怎麼上過課更沒關注過學校的事情,所以對於誰誰誰的成績我是一點都不知道,畢竟天天忙的不可開交。
“你真不知道啊?辰土,你不夠意思了。”
他有些半開玩笑不高興的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笑笑:“太忙了,實在是沒有時間關住這些。”
他見我這窘迫的樣子無奈的笑了:“我中考第三,有一道題審題錯誤所以差了黃橙兩分,不然第二就是我的。不過,還好。啓南高中和啓南二中很近,一個是南校區,一個是北校區。南校區的錄取分數線比北區分數線高兩分。以後我要是去找你,騎自行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南北校區?啓南高中和二中一家嗎?怎麼分數線反倒是差兩分?”我有些疑問。
在我的印象裡,南北小區應該是同一所學校的南北之分,分數線也應該是一樣的纔對。
見我一臉疑惑,他才繼續解釋:“兩個校長呀,校區是校區不代表了就是一家。啓南二中比啓南高中差一點點。因爲中考的試卷除卻最後一道超綱題,滿分卷是啓南高中最高的錄取分。學校裡總共就兩個除卻超綱題外的滿分試卷,一個是你一個是黃橙。”
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
見我瞭解了,他才繼續道:“上了高中之後學習壓力就大了,因爲你肯定會被作爲重點對象培養,以後是可以考入京都大的。我也努力,和你一起考入京都大。”
京都大就是京都大學,迄今學校裡面被稱爲頂尖的存在。
我點點頭,初中這麼高分是因爲我被許朗哥單獨開過小竈,可到了高中後,那課業我沒學過,自然也會比起初中稍稍吃力一點,但是好在基礎打的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路上說着話車裡很快就到了醫院。
這會兒正白天,來醫院的人很多,我和沈南梔熟門熟路的去前臺詢問了一下張娟的病房在哪裡,便提着路上買的東西往裡走。
剛走了沒兩步,我就看見了朱雨正笑意盈盈的和旁邊的病人說話。
“朱姐姐。”沈南梔叫了一聲。
朱雨馬上回了頭,一見是我和沈南梔便趕緊招手:“小大師,沈大少。”
“注意傷口,不要感染,我晚上再去看你。”朝着旁邊的病人說完話,朱雨便趕緊往我們這邊跑。
快十個月不見,朱雨比起以前成熟多了,整個人也沒了以前的毛躁。
見到我也是很穩重的笑了:“小大師,好久不見,你的身子好多了吧?”
我嗯了一聲:“嗯,恢復了七八左右。徐志強找過你嗎?”
我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提到徐志強,朱雨帶笑的臉變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那天后就沒有了,到現在快十個月了。小大師,這個事情什麼時候能解決呀?一直這樣,我總覺的心裡有個疙瘩。”
我想了一下從身上將那天徐志強給我的鳳佩拿了出來。
“這個玉佩你認識嗎?”
朱雨一看我拿出了玉佩,怔了一下然後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搖頭:“不認識啊...”
我沒說話,將玉佩收了起來:“這件事情牽扯的人比較大,所以還需要等等。”
朱雨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好解決,畢竟當年的徐志強已經成爲了現在的觀海市市長。
而她不過是一個小護士,又怎麼可能和一個市長對抗?
我也是沉了一口氣,我們只是普通的小市民,就算要見市長也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又或是找個比他官職的高...否則要是想見市長還真的是有些難。
倏地,我想到了郭老,不知道郭老的身份能不能壓過市長。
朱雨見我臉色有些沉重便趕緊轉移話題:“好了,小大師,我沒有說要這麼快解決,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我沒說話,笑笑:“你去工作吧,這個事情我會盡快想辦法的。”
朱雨還想說什麼的,但是看我的確沒有心思再去說便點點頭朝着我和沈南梔擺擺手走了。
沈南梔提着水果,等到朱雨走了他才輕聲在我耳邊問道:“這件事情還真的挺棘手的。”
我往病房去,回頭看了一眼沈南梔:“你爸媽能找到認識市長的人嗎?”
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和沈南梔說過,所以他知道這個事情的全部過程。
聽到我的問話,沈南梔想了一下:“市長不是說誰想見就能見的,就算我家有錢,如果沒特別大關乎到社會的事情,也不可能引起市長的注意。而且,我們找他還是爲了當年徐家大院的事情,我覺的,徐家大院四個字一出來,那我們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沒指望再看到他了。”
我眉頭一皺,說的也是。
市長要服務更大的社會羣體,如果茫然找過去不僅說不上話很有可能連見都看不見。
而且這件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所以有待繼續往前走。
我嘆了一口氣,和沈南梔停在了張主任的病房前。
張主任的家裡沒有來人,按照楊衝的話就是目前處在斷絕關係中...
原因是因爲張主任在父母和男朋友之間選擇了男朋友...
那天后張主任在醫院裡住到了現在,期間沒有任何的家人來看過她,就連朋友都沒有。
張主任在昏迷的第八天就已經醒了,醒來後整個人就跟呆子一樣,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給她送飯從來沒動過。
但是又不能餓着她,所以只能不斷的輸營養液,而張主任整天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就連衛生間都很少去。
楊衝因爲聯繫不上張主任的家人和朋友,所以不得留下了個一個女警察照顧張主任的生活起居。
病房關着門,從玻璃裡我看見了張主任那毫無生氣的面容。
她身形已經格外的瘦弱了,此刻躺在牀上,雙目瞪的老大的死死盯着天花板,她面容已經乾瘦到變形了。
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好好的一個有福氣的人怎麼就被搞成這個樣子了。
沈南梔也是不忍的擡頭敲門。
裡面的小警察聽到敲門聲趕緊轉身開門。
一見是我,便立刻行了禮:“辰小姐。”
我沒見過這個女警察,但是那兩天一直和楊衝劉誠在一起,所以那些警察難免眼熟我。
我嗯了一聲:“嗯,辛苦了,您先出去吧。”
那警察放下了手:“好的,有什麼事情叫我就行了,我就在外面。”
我點頭,那個女警察才轉身出去然後順手帶上了門。
許是聽到有動靜,張主任的頭動了一下然後木木的朝着我和沈南梔這邊轉過來。
沈南梔將水果放在了牀頭,一臉不忍的開口:“張主任,我和辰土來看你了。”
張主任沒說話,但是目光卻看向了我,那一雙已經空洞無神的眼睛就這麼盯着我不放。
我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吐了一口氣然後坐到了她牀前。
將被子往裡面掖了掖我也沒有拐彎抹角:“張主任,說罷,爲什麼不求救。”
我收回了手,擡起了頭雙目沒有任何感情的看着她。
我說過,張主任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不可能察覺不到她男朋友有問題。
我的話剛說完,張主任的瞳孔忽然猛地縮了一下,然後我便聽見了她已經嘶啞無比的嗓音傳來。
“該死的不是他,是你們!”
聲音很輕沒有任何的波瀾,可我卻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怨恨!
沈南梔手裡拿着水果刀,正將牀頭放的蘋果削皮,結果還沒開始削就覺的眼前一黑手裡的水果刀居然不見了!
我瞪大了雙眼,瞳孔震了一下!
張主任手裡握着水果刀一副骨瘦如柴的身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快速並且陰狠的將手裡的水果刀對着我就是刺過來!
我愣在了原地,沈南梔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