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阻燃門不行了!”
我半跪在地上,耳邊的楊衝忽然傳來了着急的叫聲。
我趕緊轉身。
張主任已經沒了意識了。
參寶也受了傷:“姐姐,快走吧!”
我將參寶收了起來後便招呼着楊衝將張主任扶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嘭的一聲,那阻燃門要炸開了!
我正暗道完了,結果身子卻忽然被楊衝給抱了起來。
“奶奶的,老子還沒娶媳婦怎麼能死在這裡!”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楊衝,他左手胳肢窩夾着奄奄一息的張主任,右手抱着我,就這樣,在那阻燃門被大火衝破的瞬間在楊衝強大的反抗生命力下我一邊吐血一邊將驅火符甩出去!
可是每次我的驅火符要甩出去的時候我都被楊衝的腿給撞一下,就這樣,幾次下來我的驅火符都沒用出去!
但是幸運的是,當我們跑到東區的時候,東區有道阻燃門是可以用的,這阻燃門就在東西區的中間,想來當初設計的時候就是爲了防止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況。
進了東區,火勢沒有蔓延過來,楊衝放下了我和張主任便快速的將門反鎖起來。
外面的火勢大不大我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覺到這火勢很猛,起初剛開始可能只燒了張主任一家,但是現在可就不一定了。
樓底下的消防車聲音傳過來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雜,光是這個我就知道怕是火勢有點控制不住了,所以加強了人手。
楊衝放下了我,我一口鮮血再一次噴了出來。
凡生的煞氣着實厲害,光是這一衝我就覺的五臟六腑都被錘了一樣,而且我能明顯感覺到身體裡有煞氣在遊走。
楊衝一看我吐血了,頓時便急了:“小,小大師,你,你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擺手:“本來還好,但是被你剛纔那一夾,我覺的我可能需要需要搶救一下。”
“對不住啊,實在是情況緊急,剛纔那種情況,如果要是慢一點,我們就要交待在那裡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也笑了,師傅讓我帶楊衝上來是對的,剛纔如果不是因爲楊衝我和張主任很有可能就葬身火海了。
就這一趟,我看楊衝的面相居然越看越好。
面相是可以隨着人心變化的。
楊衝不顧自身安危救了我和張主任,這是大善,捨己爲人。
就光是這一樣,他的福報也會越來越好。
我正扭頭要去看張主任,樓道里傳來了況友着急的叫聲。
“老大,老大!”
“小土!”
師傅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小師妹!”
“辰土,老楊,你們沒事吧?”
上青玄和劉誠也來了。
“師妹,你還好吧?”上青玄一來就着急的直接跪到了我面前。
我用盡了力氣側身,無力的看着他:“師兄,我輩分比你小,你這跪我是想折我的壽嗎?”
上青玄老臉一紅不好意思道:“今天,扯,着了...就有點不對勁。”
劉誠本來還挺擔憂的,結果一聽上青玄這麼一說立刻就有點憋不住了...
“這個真不怪青玄...就,挺疼的,能理解。”
我一頭霧水,什麼東西?
師傅將我拉住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符咒又將包裡的礦泉水拿了出來,化成了符水餵我喝下。
符水一喝我才覺的身體裡的煞氣散去了幾分。
況友見我們都沒事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太好了,都沒事兒。”
餵我喝完符水,師傅這纔看向了張主任,張主任的手腕上還掛着我當初給的手串,但是此刻已經全部裂開沒有任何的法力了。
她的面色已經到了那種虛白無氣的地步,臉上不僅沒有任何的血色就連之前滿臉的福氣都不見了...而且張主任的身子消瘦的已經有些脫相了。
師傅看了一眼搖搖頭:“這是陽氣快被吸完了,索性那東西還有點良心,沒把她的壽命偷走。只是以後怕是身子不行了,而且福氣消減,大福氣怕是無法消受了呀。”
我沒說話,卻還是難過的別過了頭。
下午那第一卦的掐算的確沒有問題,劫處逢生。
只是讓我心中有些不明白的是:當初我怕張主任有事所以藉口給了她一串開過光的手串,在考完試後我給她發過消息讓她有事一定要打我電話,可她沒有給我任何的信息。
就包括昨天下午我給她打電話,發消息,她完全有機會求救...可是她卻並沒有。
都已經到這種地步,張主任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不可能會想不到。
上青玄將我攙扶了起來。
張主任被救護車拉走了。
而西區的火勢確實有點猛,來了四五輛消防車花了一個小時纔將火完全的撲滅。
周圍商戶的損失很嚴重,我本以爲會是張主任的責任,畢竟火源在張主任的家裡。
可是後來楊衝給我打電話說了一件事兒,說是發生火災的原因調查清楚了,火災的發生源是物業前兩天給張主任按的空調線路出問題導致線路短路所以引起了火災。
查明瞭之後,小區物業站出來承擔了所有的損失。
我則是眉頭皺了一起,安裝空調短路導致?難不成那天...並非是那活死人的三魂六魄作祟?
還有一點就是那凡生忽然的出現,那張臉...是爲什麼?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老乞丐說,觀海市要來惡鬼了...
惡鬼是誰的?凡生的嗎?可那個凡生今天並沒有任何陰物的氣息,這個就讓我異常的奇怪。
我無力的嘆了一口氣,將面前的書放了下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距離那一次事情後已經過去了十天了。
事情結束後師傅就帶着我和上青玄回來了。
況友那天沒能和劉誠約上飯,所以當天就拉着劉誠和楊衝出去喝酒了,最後還是警局的小警察送我們回來的。
參寶受了傷我拜託了狐仙娘娘將參寶送回了茅山養身體。
我沒多大事兒,就是煞氣入體,可我體質特殊,所以花幾天驅散後就好了。
但是那幾天溮河區的動靜鬧的特別大,熱搜新聞,微博頭條掛了整整七天沒下來。
我特地去翻了一下,沒有翻到我和師傅的任何照片便放下了心。
後來是郭老給我發消息,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們在後面將所有關於我們的照片和帖子全部都刪除了...
感激了一番後郭老又開始忽悠我,說國家檔案調查局福利多好,讓我帶着師傅和師兄弟們加入調查局。
我想說話,但是每次一開口都被郭老打斷。
這小老頭此前說是讓我師傅帶着我們加入,現在好了,也不找師傅了,直接找我這兒來了。
我忍不住感嘆,果然,有能力哪裡都有人搶着要。
最後我以師傅喊我吃飯了結束了這段單口相聲。
而楊衝也因爲這一次英勇救人衝上了榜首...
雖然溮河區死了三個人,但是絲毫阻礙不了人民警察拼死衝進修羅場救深陷火場女子的英勇。
至於死掉的那三個人,覈實了身份後警察做了慰問,可是人都已經沒有了,再做這些又能怎樣呢?
緩了一口氣,還有五天就是中元節,也就是鬼門大開百鬼入市的時候。
師傅和上青玄還有蘭元生早早就將要準備的事情給準備好了。
我也沒什麼事情做,打了沈南梔的電話,讓他過來接我,我要去醫院看張主任。
有的事情我需要問清楚。
至於凡生那張和許朗哥一樣的臉,我沒和任何人說...這個事情我需要認真的再去考證一下。
而且那件事情後我打過許朗哥的電話,許朗哥接通電話後沒有任何的不對勁兒,並且還三天兩頭的給我發圖片,是他帶着嫂子和小寶在外面遊玩的照片。
這些照片真實的太真實了,所以我根本沒有辦法將許朗哥和那個凡生的聯想到一起。
正想着,外面傳來了沈南梔激動的叫聲。
“辰土,辰土!”
我睜開了眼從軟榻上站起來。
上一次見到沈南梔還是一個半月多前,這會兒看見他我第一眼就發現這小夥子長高了,而且人也長帥了,以前那種陽光感還在,但是身上卻漸漸的多了一股清冷勁兒。
上次他父母的事情後,沈南梔就已經開始慢慢的接手他父母的公司,現在除了上課其他的事情也很多,鮮少有空閒的時間。
只要不是在學校,我大多時候都是和他線上聊天。
一天聊不了幾句,因爲我忙的時候他也在忙,我不忙的時候他仍舊還在忙。
今天也是他這小半個月來難得的空閒。
“長高了,變帥了。”一見面我就笑了。
沈南梔愣了一下隨後才挑趣道:“我是個男孩子肯定長得快,變帥了,我不承認,畢竟我一直都很帥。”
說他帥他還真當真了。
見我不說話,他才繼續問道:“反倒是你,怎麼一直沒長過?”
我白了他一眼往外走:“我也在長好吧,只不過我長的比較慢罷了。”
修道的人壽命比普通人長,所以我的生長也會比普通人慢一些...因爲我衰老的程度比較慢。
隨手將鋪子門關上,沈南梔給了開了車門,上車後他才問道:“辰師傅,大高傲和元生師兄不在嗎?”
我將安全帶繫上:“嗯,元生師兄天天被補習班壓得喘不過來氣。師傅忙着賺錢一大早就搬個小凳子出去給人算命了。至於青玄師兄,成了警局的編外人員,現在一天到晚不在家,這家跑跑那家跑跑,不是找貓找狗就是幫消防人員撬門,天天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