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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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哪跟哪兒啊……

衛若萬萬沒想到這種時候師父會發瘋,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師父抵在牆上,墨黑的長髮遮擋住她的眼睛,只覺得一隻灼熱的氣息,宛如遊蛇一般電流過了身體,彷彿方纔傳道功的感覺,又似乎不是,因爲它不是溫的,而是燙的,燙得她渾身起了層戰慄。

喂……

這是……

自己正在臺上大唱主旋律呢,怎麼被拉去做日本女/優了???

難道師父痛經又發作?可這哪是月經啊,簡直是日經,時經!衛若一邊這麼想着,一邊狠狠抵抗着清遠的侵襲,口裡叫道:“師父,你瘋了嗎?”話音未落,忽然被堵住了嘴,遊蛇入內,彷彿期待已久,又象似曾相識,緊緊糾纏,再也不肯放開……

一瞬間,衛若覺得身體內一種綻放的喜悅衝擊遍了全身,彷彿無比歡迎這種侵襲,恍恍惚惚前生今世撲面而來,美麗柔弱的少女正癱軟在仙人的懷裡,果露的,青色的痕印,柔若無骨地承受着,楚楚的臉上露出蹙眉的痛,眼眸深處卻泛起狡詐的喜悅……

情/色電影?

衛若第一個念頭。

a/片現場?

衛若第二個念頭。

肉/文,嘖嘖……

衛若想起“肉/文”兩個字,忽然憤憤不平,不知道國家正掃黃嗎?脖子以上必須的,武媚娘都剪了胸,露這麼多你好意思嗎?

正這麼想着,茫茫低頭,咦,這胸好面熟,艾瑪,好像是自己的!

意識到這點,衛若腦袋“嗡”地一聲,終於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原主控制了,她剛穿來的時候,曾經被原主控制過幾次,後來因爲意志強大,已經壓下去,如今卻……

不會吧,這怎麼行?

她是現代人衛若!

衛若猛地睜開眼,惡狠狠地咬住纏着自己的舌頭,元嬰與築基相差太大,即使清遠無意,衛若瞬間已經滿口是血,清遠放開衛若,大口喘息着,臉上的紅暈像是雪地裡的紅梅,暈染着漫山遍野。

衛若拼命咳咳,“呸呸”了兩聲,掩住衣襟,怒吼道:‘師父,夠了嗎?尼瑪的發/情也得看時候吧?”

清遠沒說話,呼吸變得有些凝重,怔怔地望着衛若,眼眸裡風雲電掣的,象是美國大片,鋼鐵俠,蜘蛛俠、亂世佳人、泰坦尼克號……

好吧,stop,衛若,別發瘋,鎮定,鎮定……

頭昏腦漲之際,衛若忽然想起師父吃壯陽丸的事情,漸漸有些明白了,緩了語氣道“師父,我是衛若,不是男的……哦……我的意思,我不是……”想起方纔清遠說起“誰害的”的話,又想到自己被原主控制時的體驗,一種模模糊糊的猜測在腦海中形成……

也許那個寵奴讓師父討厭,不是以爲總是戳他軟肋,而是因爲,因爲……

這事若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衛若也許會眸光爍爍地去八卦,可一想到與自己密切相關,她就覺得……覺得……

這是他們自己的事,與自己無關,所以,不聽,不想,不關注!

“師父,您怎麼了?是不會發病了?”衛若冷靜了語調,把怒氣衝衝改成了旁觀模式,做出一副“師父你這是怎麼了我一點不知情毫不知情從不知情與我無關不要問我我只是路人路過看熱鬧的”的神情。

或許這樣鎮靜的語氣冰涼了清遠,他的呼吸漸漸從濃重變得越來越輕微,閉上眼,把頭枕在衛若的肩頭,濃烈的清香夾雜着一種說輕道不明的曖昧,鋪天蓋地淹沒了衛若,衛若感覺自己在海里撲騰着,一陣陣的波浪衝了過來,滿臉滿口全是鹹水,然而,她是凌冽着的。

“師父……”她正要再次開口,忽聽清遠在耳邊輕輕道了聲“衛若”,含着濃重的情/欲,嘶啞着,斷裂着,彷彿想要喚起遙遠的記憶,而這記憶帶着一絲釋放,彷彿有些解恨的味道,沒有用道功,只是身子緊緊壓住衛若,不留半點縫隙,讓衛若動也動彈不得。

衛若頓時毛骨悚然,發瘋好說,清醒過來還這樣……

她本能地擰過臉去,卻被一隻手強行擰了過來,清遠的面容就在零距離,因爲太近,反而看不見神氣,只是感覺有隻白皙的手,點住自己紅脣上的血跡,宛如飛揚的羽毛,一點一滴地擦拭着,擦拭着……

“衛若……”清遠又低低道了一聲,這一聲比前面又清明瞭許多,彷彿錢塘江大潮的退潮,波濤洶涌地有些不甘,卻也只能隨着月夕漸行漸去。

“師父?”衛若見師父沒玩沒了擦着自己的嘴脣,擦得她背後發涼,頭皮發麻,渾身發抖,要發燒要感冒要臥病不起,只能苦着臉,裝作閒閒道:“弟子今兒沒吃豬油,師父不用擦了,師父若是痛經好了,趕緊去誅仙陣吧,”

清遠聽了這煞風景的話,擡頭定定地看着衛若的眼眸,那眼湖深處,生長着青青草,卻不是水草,她跟“她”真的不一樣,“她”柔得沒有一絲剛硬,她卻硬得卻沒有一絲柔弱,連伸手去折,都“嘎嘣嘎嘣”地脆着…

漫天覆地的熱已經象退潮一般漸行漸遠,可不知爲甚,心頭竟生了一絲莫名的遺憾,彷彿願意這樣發着狂,可以……他方纔竟然想……想……

清遠眼眸裡生出一層層迷茫,記憶宛如潮水一般用來,可是他竟然記不清了,只恍惚裡看着那崇拜與迷戀的眼眸,亮亮得對着他笑,他一向是厭惡的,怎麼會,怎麼會……

“師父病好了吧?”斗轉星移,換了人間,同樣的眼眸,卻是天差地遠的神氣,清亮的,堅定的,明晰的,宛如一面湖水,藍天白雲,綠草茵茵,而金光爛漫。

清遠猛吸一口氣,踉蹌着倒退了兩步,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弭不見。

衛若怔怔地望着清遠消失的蹤跡,許久許久,長長地吁了口氣,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先是裡衣,然後是道袍,繫着腰帶……

整理了半個時辰,才跳了起來,撲打着自己的裙子,靴子,見衣襟上有些皺褶,又用手彈了彈,擡頭望了望那天際,再也沒有搖晃,大概誅仙陣已經夠了,用不着她操心了。

師父對自己很好!她一邊向地宮裡面走去,一邊說服自己,方纔就站在命運的十字岔口上,做了次臨時工神職,可終究也是神,這證明師父很賞識自己,把自己作爲他的繼承人,她小人物多年,終於也大人物了一回,此時應該感恩戴德……

是不是,是不是?

衛若怔怔站在那裡,想去想玄武柱塌陷的事情,卻不知爲甚,眼前又浮現出師父痛經的臉,那怒風如狂的情/欲,就像正高大上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段女/優的牀上樂,更可怕的還有被原主附體,歡欣鼓舞歡迎師父xx的感覺……

走廊裡開始還有種冥冥的光色,越走便越黑暗下來,衛若的身形就與這黑暗融爲了一體,每當這種時候,她應該尋找手機的,可是她卻什麼沒做,任由自己在黑暗裡孤單單地行走……

師父對自己很好!很好?真的嗎……

龜蛇從方鼎裡探出頭來,四下裡張望着,終於確定人已經全部離開,這才得意洋洋地從方鼎裡“嗖嗖”爬了出來,青色的尾巴卷着鼎腳,“撕拉撕拉”地環視許久,終於確定所有人修都滾了,這才向天玄地宮的深處走去……

這些人修太可惡了!龜蛇憤憤地想着,若是自己一旦長大,有了力量,一定要把這些混蛋給踩扁,壓扁,揍扁!它順着牆縫“嗖嗖”地向前爬着,因爲心裡恨恨的,所以用尾巴“啪嗒”“啪嗒”鞭打着牆壁,忽地那尾巴卡在了縫隙裡。

“咦?”龜蛇轉身仰面看着自己的尾巴,忙擰着身子向上爬去,爬到牆壁的中間,伸出爪子,想把自己的尾巴拽出來,可是越拽越緊,最後連爪子也被縫隙欠了進去,龜蛇“嗚嗚”了兩聲,開始用另外一隻向外拽爪子,最後那一隻居然也被欠進去了。

龜蛇大怒,用剩下的兩隻腳對着牆亂撓,亂撓,撓了半晌,一隻腳也被縫隙吃了下去,它剛剛出生,年紀還小,如此折騰一番,越發沒了力氣,只得靠着牆壁呼呼喘息,漸漸的,睏倦襲上心頭,昏昏沉沉裡,忽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

什麼東西?

人修的聲音,而且……

它心頭忽然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忙屏住了所有氣息,防止被那人修發現,卻聽到人修呼呼地喘着氣,忽然一隻手摁住了他的腦袋……

忍住……忍住……

龜蛇拼命讓自己不發出“嗚嗚”的聲音,作爲一隻神獸,它已經認出了那可怕的氣息,正是揍暈它的那個可惡的瘟神,此女心性野蠻,性情暴躁,手下無情,所以……

一定一定不能讓她發現自己!

龜蛇的臉被那隻手死死地摁到牆壁裡,因爲那縫隙,才勉強喘息,可是它只能輕輕,毫無聲息的喘,顯然,瘟神並沒有發現自己,這就好,她只是無意地摁住了自己的腦袋,只要自己忍住,等着她滾了,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我忍!

龜蛇一聲不吭地被摁在牆壁上,覺得那隻手忽地離開了自己,心中大喜,正要籲口氣,忽覺得背後有拳頭,宛如雨點般向它砸來……

“混蛋,混蛋!師父混蛋!”衛若向牆上捶着,無意中竟發現牆壁十分柔軟,以爲碰到了沙袋,越發死命地捶打,彷彿要把這心裡的淤積用捶打的方式發泄出來,就在這樣的捶打裡,忽聽“啪嗒”一聲,有東西掉在了自己腳下,再捶的時候,已經是硬硬的牆壁。

“什麼東西?”衛若蹲下來,摸索着拎了起來,撓了撓,感覺有些面熟,從袖子裡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的機關,竟然是龜蛇?

從前見龜蛇,也不覺得是什麼,如今見了這貨,想起“玄武柱成妖”的話,心中一動。

玄武柱的塌陷?那麼這龜蛇應該是……

她伸手撐着牆壁,把頭靠在牆壁上,抱着那昏迷不醒的龜蛇,慢慢地,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是該與原主了斷的時候,終於找到解決“師父病”的藥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