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夜感覺心頭燃起的正義之火還沒燃起,就被季青林一泡尿呲滅了。
季青林繼續說道:
“支持正義是要本錢的,爲師沒有,所以勸你也不要。”
“那然後呢?”
“沈碧心聯繫過來說她也遇到了伏擊,那是見到你的前一天晚上,後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
“原來如此,所以師父決定殺喪風復仇?”
“差不多,其實決定殺他是因爲知道他還會僱傭殺手,這是隨時可能致命的威脅。況且你又剛好需要一套修真套裝,喪風爲仙道生物賣命,能夠以內部價格買到高級修身套裝,而碧心在醫療圈瞭解到他最近才安裝了一套最新的A級經脈版修真套裝。”
“所以在收下我的那晚就買了水手服準備讓我來仙人跳?這麼重要的事情,您可真敢冒風險。”
季青林不解道:
“你所謂的風險是?”
“事先也不言明,如果這仙人跳我沒有做好,豈不是白費了你們的準備?”
季青林聞言笑道:
“我的傻徒兒啊,你不會真以爲,讓你仙人跳是我們臨時想出的抓住喪風的唯一方法吧?”
望着玉夜眼中清澈的愚蠢,季青林補充道:
“碧心早定好了方案,爲師加入降低了抓喪風的難度,又給她補充了備用方案,讓你涉險將喪風引出並不是首選。
只是考慮到行動也是爲你取套裝,而且想測試一下你對爲師的信任程度,因此才讓你直接參與進來,即使當時你真的沒有做好,我們也有備選方案引喪風出門捕獲。
好在乖徒兒不負衆望,雖然有個中毒抱着師父啃的小插曲,倒也無傷大雅。”
聽到季青林又提起中毒的事情,玉夜又羞又惱,恨不得把那害自己出醜的藥給季青林也灌上一杯。
瘋夜:不對呀,那爲什麼不在最開始就將事情全盤告訴你?
玉夜:最開始就告訴我,誰知道我會不會直接投敵或者報警?現在等我完全參與進來才毫無顧忌的告訴我,因爲我已經是共犯。
想到這裡玉夜追問道:
“無論怎麼說,這是殺人的事情,師父就不怕被查到頭上嗎?”
“新馬來西亞的法律,沒有公訴一說,也就是有人去給喪風報案纔會開始調查,而且不塞錢的話,恐怕一年都不會有什麼進展。你猜猜誰會給他報案呢?”
“他的家人?”
“公司選擇白手套,除了要求有點幫派勢力和底線低,另外一條標準就是一人獨身,畢竟知道公司不少髒事,有家人是很大的隱患。”
“酒吧的其他人呢?他不是老闆嗎?”
“他只是老闆之一,你覺得確認他死亡之後,其他的老闆是第一時間探尋原因,還是迅速擴張自己在酒吧的勢力呢?”
“那公司呢?畢竟知道公司那麼多髒事,他們也會調查的吧?”
“所謂白手套,就是用後要丟棄的,這點不只是公司,被選做白手套的人也很清楚,所以雙方都會留着防備的手段。
再說白手套被對方公司挖去爆黑料也不是沒發生過。公司並不擔心白手套的死活,這種肥差有的是人想做。他們擔心的是黑料被對手公司掌握,因此他們只要確認人不是被其他公司抓走並且已經死了就足夠了。
他們甚至盼望着是私人恩怨導致的死亡,更不會對這種事情深入調查,否則逼着對方將可能知道的黑料爆出,結果對誰都沒有好處。
”
“我只是擔心萬一調查到頭上......”
“爲師只是出門散步碰巧遇到汽車發生爆燃,奔逃之際遇到不知何故中毒的徒兒,只得帶弟子解毒,發現好友沈碧心在附近就搭了個順風車。
從始至終爲師既沒有傷過人,也沒有見過什麼喪風,徒兒被人下毒還找不到兇手,爲師纔是受害者啊!”
季青林說着攤開雙手,一副正氣凜然似乎受到很大冤屈的樣子。
玉夜: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他這也......太熟料了吧?
“那沈醫生呢?”
“原本就是她先提出的對喪風動手,再說吉隆坡的醫生都有自己的渠道,過不了兩天,喪風除了經脈和器官,剩餘的身體部分就化作春泥更護花了。想想他以往就是這樣殺害那些偷渡客和被害人的,也算是天道好輪迴了。”
聽着季青林將自己的疑惑與擔心盡數解答,並把喪風之死說的如此輕鬆,玉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了玉夜?”
“沒什麼,只是突然感覺,師父您有點可怕。”
“有麼?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動手前必然做好萬全的準備,在這原始叢林一般的環境中,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瘋夜:都是個屁啊!只有殺人魔纔會這麼熟練吧!我已經懷念監獄的鐵窗了!
玉夜:可那人確實死有餘辜, 而且他這次冒險也有我的原因。
“所以,玉夜,你決定好了嗎?要不要安裝這套修真經脈套裝?”
“如果不接受,您會將徒兒逐出師門或者......就是逐出師門嗎?”
“殺掉”兩個字差點說出口,玉夜知道如果不接受,就相當於不認可他們的所作所爲,和師父之間勢必會產生間隙。
季青林不解道:
“逐你出師門幹嘛?不接受就等爲師把這套經脈賣掉,然後拿錢給你換套新的唄,要不然還能怎麼樣?嘶,爲師給你留下的印象很嚴厲麼?”
聽到季青林的回覆,玉夜才意識到自己又下意識的把他想成了濫殺無辜的魔頭,心頭頗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呃,沒有,只是覺得那樣會辜負您一番苦心。”
“怎麼會,畢竟爲師確實沒有提前和你說清楚來龍去脈,有潔癖嫌棄別人用過的也很正常,那爲師去和碧心說,她應該很樂得獲得一套修真套裝......”
沒等季青林說完,玉夜便擡眸道:
“不用,如果真的安全,我可以用喪風身上的這套,把經脈再賣給外人恐怕只會徒增風險。”
瘋夜:你怎麼也這麼狠了?
玉夜:那人確實該死,季青林的所作所爲除了不要臉並沒有什麼問題,另外你也知道,被血化開的經脈,比新的更好吸收,我們急需恢復一部分能力。
瘋夜:你想好,這可就是登上賊船了。
玉夜:無妨。
瘋夜:你當然無妨,畢竟賊身都咬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