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又是一年的春暖花開,柳樹舒展開了嫩綠嫩綠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的拂動。
瞧那依山傍水間。
紅的如火的木棉花,粉的如霞的芍藥花,白的如玉的月季花,它們爭相綻放,在暖暖的陽光下散發着各異的馨香。
大片大片金黃色的油菜花好似金黃的地毯,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不遠處,一個身穿嫩黃色衣袍,梳着整齊的小垂髻的粉面娃娃在油菜花裡蹦蹦跳跳的,在他面前一隻彩色的蝴蝶飛來飛去,他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那蝴蝶。
忽而。
那隻蝴蝶落在了那油菜花兒上。
粉面娃娃紅撲撲的小臉兒上蘊着一抹驚喜,躡手躡腳的,小心翼翼的湊到那油菜花上。
撲騰。
機靈的蝴蝶拍拍翅膀飛走了。
‘哇’的一聲,那清脆的哭聲從粉面娃娃的嘴裡傳了出來,他撲騰坐在了油菜花地上:“嗚嗚,蝴蝶飛飛了,蝴蝶飛飛了。”
油菜花的另一邊,一襲粉色翠煙沙長裙的妲雪聽到哭聲連忙準備過去看一看。
誰知手腕一緊,瀟竹的大掌禁錮着她。
妲雪回頭:“念竹哭了,我要去看看。”
微風拂過瀟竹的髮絲,他的雪白長袍飛揚,望了一眼念竹的方向,面容上蘊着一抹清冷,道:“他又在無理取鬧,肯定是在裝哭。”
妲雪嗔怪的瞪他一眼:“相公,你不要對念竹太嚴厲了,他今年才五歲。”
“五歲怎樣?就是你平時太慣着他了,所以他的性子才這麼柔弱。”瀟竹理直氣壯的說。
妲雪甩開他的手:“我不管,我要去看看念竹。”
金黃色的油菜花中央,那穿着嫩黃色衣袍的小念竹隱匿在油菜花裡,好似也是一株小油菜花,他擎起小小的胳膊抹了抹小臉兒,仰起小腦袋朝那邊望了望,一見沒人,嘟着小嘴兒去揪那油菜花兒。
“孃親壞壞,爹爹壞壞。”小念竹小嘴嘟囔着。
妲雪的馨香氣息傳到了小念竹的鼻子裡,聰明伶俐的他急忙發揮了自己的哭功,小嘴兒一癟,哇哇的哭了起來:“嗚嗚,孃親不要竹竹了,爹爹不要竹竹了,蝴蝶飛飛了。”
乾打雷不下雨的小念竹時不時的用餘光偷偷的去瞄妲雪。
不知何時,妲雪站在小念竹面前,望着他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地上耍無賴的小腿兒,忍住笑意,故作嚴肅:“念竹,不許裝哭了,孃親可都看到了哦。”
聞言。
小念竹眨巴眨巴大眼睛,使勁把眼圈裡僅存的一滴眼淚擠了出來,軟乎乎的小手指着小臉兒,憋着小嘴巴委屈的說:“孃親,你看,你看,我有哭哦。”
“念竹,你若在這樣耍賴,孃親可就不管你了,孃親可就把爹爹叫來了。”妲雪搬出瀟竹嚇唬小念竹。
小念竹的小臉兒立馬變了顏色,他還是很害怕瀟竹的,大眼睛咕嚕咕嚕轉悠着,回想起每當自己犯錯誤的時候,瀟竹總是拿着戒尺揍他的小屁屁,好痛痛哦。
他趴在地上,軟乎乎的小短腿爬了過去,抱着妲雪的腿,仰起小腦袋,兩個小手搓來搓去做求求狀:“孃親,孃親,不要告訴爹爹。”
小念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瞅着妲雪,櫻脣不點而紅,臉頰紅彤彤的像蘋果一般,那小眉毛微微一皺,與瀟竹的神情一模一樣。
妲雪的心窩一下子軟了,失聲一笑,抿抿脣,彎下腰,纔想將他抱起來。
背後,傳來了瀟竹寡淡清冷的聲音:“爹爹來看看念竹是不是又淘氣了?”
聽到瀟竹的聲音,小念竹嗖嗖的跑到了妲雪的裙襬後面,探出一個小腦袋眼巴巴的望着瀟竹,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他揮舞着小手:“念竹沒有淘氣哦,念竹好乖的。”
瀟竹狹長的眸子打量着小念竹,彷彿在探究他話裡的真假,小念竹被瀟竹看的有些心虛,低下了頭,去玩妲雪長裙上的絲帶。
“念竹,過來。”瀟竹朝他招招手。
念竹思忖了一番,猛地搖頭:“不要。”
“什麼不要,連爹爹的話都敢不聽了。”瀟竹嚴肅的說。
那小嘴兒又讓念竹嘟起來了,他作勢要哭,瀟竹繃着張臉:“不許哭。”
妲雪本就是個心疼孩子的,現在看念竹怕怕的樣子愈加難受了,她有些不滿的訓斥瀟竹:“相公,你能不能溫柔一些,把念竹嚇壞了。”
“你就慣着他吧。”瀟竹嘴上雖反駁着,但是語氣和氣勢上還是薄弱了一些。
歸根到底,瀟竹還是怕妲雪的。
響噹噹的妻管嚴。
小念竹是一個小人精,一看這架勢,立馬挺起了小腰板,對瀟竹毫不客氣的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兒,扭着小屁屁跑開了,那清脆如風鈴的聲音氣煞了瀟竹:“念竹纔不怕爹爹呢,你再揍我,我就找孃親,爹爹怕孃親,爹爹怕孃親。”
聽及。
妲雪笑彎了腰,再看瀟竹,那廝整張臉全部黑掉,拔腿去追小念竹:“臭小子,看爹爹追上你怎麼揍你。”
“念竹,快跑哦,別讓你爹爹在追上。”妲雪在後面一邊笑一邊給小念竹助威打氣。
小念竹的小短腿兒倒騰的可快了,跑跑停停的回頭看看瀟竹:“爹爹笨笨,抓不到念竹,抓不到念竹。”
忽地。
瀟竹雙腿一擡,用輕功踩着兩棵大樹迅速的飛到了小念竹的面前,小念竹一下子撞到了瀟竹的大腿上。
瀟竹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看爹爹抓不抓到你。”
“嗚嗚,爹爹耍賴,爹爹用武功,爹爹玩賴,我也要學武術。”小念竹跺着小腳丫撒嬌。
瀟竹一把將小念竹抱起扛在肩上,大掌拍了拍他的小屁屁:“好啊,爹爹可以教你學武術,只是,在學武術之前你要回家面壁思過。”
“嗚嗚嗚,孃親救命......”小念竹嚶嚶的哭着。
又是一個乾打雷不下雨。
晚膳時。
一桌子的雞鴨魚肉,瀟竹和妲雪坐在檀木桌前,整個氣氛有些壓抑,妲雪偷偷在桌下踢了踢瀟竹的緞靴。
瀟竹看了妲雪一眼,不作聲,面容緊繃。
順着牆角看去,小念竹全身上下髒兮兮的,揹着小手在牆角罰站,時不時的發出抽泣的聲音。
妲雪溫熱的小手覆在瀟竹的大掌上,聲音軟膩:“相公,念竹都知錯了,你就原諒他一次吧,他一天沒吃飯了,該餓壞了。”
“不行!”瀟竹嚴肅的說:“你看看他闖了多大的禍。”
妲雪嘆了一口氣:“小孩子嘛。”
“小孩子也不該闖這麼大的禍。”瀟竹站起身來,將小念竹的書拿來,在上面氣憤的點着:“你瞧瞧,一本書沒一處好地方,全被念竹該畫的畫,該撕的撕了,他就是這麼唸書的?”
妲雪望着只剩下一兩頁的書,無力的維護念竹:“他還小啊,以後長大了就好了。”
“他什麼時候能懂事?”瀟竹瞅了一眼偷偷回頭的小念竹,道:“看看他把教書先生的頭髮都給剪成什麼樣了?鬍子也被他給剪沒了,這麼頑皮,以後誰敢教他?”
шшш ★тTk án ★¢ ○
小念竹聽到以後,回頭插了一句嘴:“我看教書先生的鬍子太長了,我是在做好事。”
“你——”瀟竹大步上前想要揍他,妲雪一下子攔在前面:“好了好了,再給他一次機會。”
“不行,今晚不能吃飯。”瀟竹怒氣衝衝坐回座位上。
小念竹嘟着小嘴兒哼哼唧唧的嘟囔。
晚膳過後。
軟榻被妲雪鋪好,橘色的燭光搖曳在屋內。
妲雪掀起被子偷偷溜下,躡手躡腳的跑到廚房裡將熱好的菜給小念竹端到了他的屋內,小念竹正晃着兩個小短腿兒自己玩耍,一見妲雪捧着吃食進來,眼睛鋥亮:“還是孃親好。”
“念竹,以後不許這麼頑皮了,聽到沒有,爹爹都生你氣了。”妲雪捏了捏小念竹的鼻尖兒說。
念竹嘴裡咬着肉肉含糊不清:“知道了孃親,我會跟爹爹承認錯誤的。”
“恩,吃完把手洗乾淨自己乖乖睡覺,知道嗎?”妲雪柔聲細語的叮囑。
念竹乖巧的點點頭:“好啊,念竹聽話。”
妲雪吻了吻念竹的額頭,這才放心離去。
妲雪將身上薄外套褪掉回到軟榻上時,瀟竹結實的懷抱環住了妲雪,他溫熱的脣瓣兒在妲雪的耳邊輕磨:“你去給念竹送吃食了?”
“什麼都瞞不住相公。”妲雪的軟脣在他脣瓣兒上落下一吻:“念竹都承認錯誤了。”
“恩,我也是爲了念竹好。”瀟竹道,他的大掌不安分的油走在妲雪的肚兜裡,聲音蠱惑着她:“娘子,今晚我們不如......”
妲雪嬌羞:“念竹還沒睡。”
“沒事,我們輕點。”瀟竹捏着她飽滿的白兔。
指尖一挑,肚兜滑落,瀟竹翻身壓在妲雪的身上。
情迷意亂時。
屋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孃親,爹爹,我要跟你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