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合歡覺得自己有必要審一審系統, 所以在匆匆嚇唬了蘇采薇幾句話後，就吩咐長寧看好對方，自己一個人轉到屋子裡審問系統去了。
“你不是說我是唯一內測玩家嗎？忽悠誰呢！”夏合歡瞪着眼, 拍桌。如果不是系統沒有實體, 現在她真的想領着對方的領子咆哮一回。
“宿主淡定。”系統慢條斯理說：“對方系統等級低於本系統, 那只有一個可能, 她是本系統升級前世界的遺留物。”
“哈？”夏合歡怒目, “聽不懂！說人話。”
“簡而言之，就是BUG。”系統選了夏合歡能聽懂的說法，所以攤上個腦子不好使的宿主, 高智商的系統表示也很憂傷啊！誰能理解下它的憂傷？
夏合歡心裡咯噔一下，“BUG？妖孽師父是BUG, 這個女人也是BUG？這個世界這麼多BUG, 怎麼還沒崩潰？什麼都不說清, 問到了才說一二，系統,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帶我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麼！給這個滿是漏洞的世界打補丁？！”
“宿主淡定。”系統很淡定安撫炸毛宿主：“你不能因爲有跟你同樣的人窺覷師父，就朝系統發火，這麼做是不道德的。而且宿主輕放一萬個心，妖孽師父只會由系統選定的宿主才能攻略。別的都是跳樑小醜而已，請宿主拿出正宮的範兒, 不要大意的完虐那些路人。”
對於系統的長篇大論, 夏合歡只回了兩個字：“呵呵。”
“別說那些沒用的, 那個蘇采薇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合歡沒好氣的問。
“經過系統掃描得出結論, 蘇采薇應該是和宿主一樣是之前爲了拯救世界而遺留的產物, 她的系統應該不完整，只有簡單任務觸發系統和懲罰機制。而她的任務目標之前是無……系統也說了那是之前, 而現在她的目標應該已經換成了宿主。”
“是我幻聽了嗎？”夏合歡目瞪口呆打斷系統的話。
“不，宿主沒有聽錯，那個蘇采薇的攻略對象確實是宿主。”
從窗戶吹進的小風輕輕捲起夏合歡的衣角，又悄悄任其飄落。夏合歡一個激靈，只覺渾身上下直冒冷汗，穿越大神在上，她的性取向絕對正常啊！就算重口味，磨鏡什麼的，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啊！
“宿主別急，系統這就給解釋。”模擬數據模擬出夏合歡平靜表面之下的岩漿流動，系統立馬老實了，“原因是有關係統的一個規定。”
“什麼規定？”夏合歡心裡不好的預感濃厚。
“宿主首先要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可攻略的目標基本都被上任完美攻略者一掃而空。唯一沒被攻略就只有屬性是不可攻略的師父，現在還要加上宿主。所以……”
“所以？”
“系統出品，嚴禁自產自銷。”
“……”哈，這跟自產自銷有半毛錢關係？夏合歡給系統的邏輯跪了，她能說她情願自產自銷來着，這樣最起碼攻略的速度還會快一點啊！
頭頂一堆天雷滾滾，夏合歡徹底被雷到了，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的底線連帶世界觀都被系統這個沒節操的給粉碎掉了。
這是要她幹什麼？攻略師父的同時，接受蘇采薇？開什麼玩笑，一定會死得很慘，好伐？
“系統友情提示，這件事建議宿主瞞着師父。不然後果很嚴重，宿主請三思。”
“呵呵，師父能聽到系統的聲音，系統你是怎麼覺得能瞞着的？”
系統“……”
“系統故障維修中……”
“嘁！”
還好夏合歡算是機智，立馬轉臉就去找妖孽師父坦白去了，不過，那意料之外的情形卻是讓夏合歡危險地眯起眼。
裝沉默的系統默默抖了抖沒有實體的程序，一定沒人告訴過宿主，現在她臉上的笑跟妖孽的笑有多麼的神似。
……
攪和了大俠婚宴的夏合歡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再加上當時情形，夏合歡急着找個地方審問蘇采薇，所以夏合歡他們一行人並沒有離開京城。
長寧找了一處不在他名下的隱匿宅子，夏合歡一行人就在此處暫時住下，夏合歡打算等風波暫平，再考慮下一步行動。
之前因爲蘇采薇盯着妖孽師父的眼神讓夏合歡很不滿，所以妖孽師父逗弄了兩下小徒弟，便悠悠然然去後花園看風景去了。
而現在，冷清的後花園倒是熱鬧啊！
夏合歡咧嘴一笑，露出兩顆白亮亮的小虎牙，誰來跟她解釋一下，爲什麼她讓長寧看着蘇采薇，兩個人居然都看到後花園裡來了！
還有那個蘇采薇在殷孽面前大獻殷勤是怎麼回事！
在蘇采薇蹩腳地往殷孽懷裡倒去的時候，夏合歡忍無可忍，直接用上輕功，似一葉飄萍衝了過去。
殷孽本是不耐，欲將那擾人清淨的女子甩開的時候，眼角卻是瞥到一角雪青色的衣袖。殷孽脣畔的笑意加深了三分，原本欲將那人甩出去的手也減低了力道。在夏合歡看來反而更像是殷孽伸手欲扶蘇采薇。
夏合歡冷着臉沒出聲，只是過來的時候故意偏了下角度沒收住力道。原本嬌滴滴惹人憐惜的美人不勝柔弱無意跌倒的姿態，硬生生被夏合歡給一撞成了平沙落雁地經典姿勢。
夏合歡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那迅速調整好姿勢，如同最無助、最柔弱、最可憐的白蓮花一樣，仰着小臉悽悽慘慘慼戚望着妖孽師父的蘇采薇。
夏合歡轉了身子，不巧，正好擋住對方含情脈脈的視線：“啊！”
夏合歡像是纔看到對方被自己撞到一樣，垂着眼，十分沒有誠意的說道：“抱歉，沒看到。”
滿意看到對方臉上完美白蓮花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夏合歡嘴角高高揚起，像只得勝的驕傲貓。轉而問長寧：“我不是讓你看好她的嗎？誰讓你帶她出來的嗎？”
“是公子的要求。”長寧無辜躺槍。
“嗯？師父？”
夏合歡自然知道長寧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放蘇采薇出來晃悠的，剛剛之所以問長寧，也不過是爲了對妖孽師父發難而已。
夏合歡偏了偏頭，仗着她站，妖孽坐這種有利地勢，居高臨下斜視妖孽師父一眼。
“師父不需要解釋什麼嗎？”
第一次瞧見徒弟這一面的妖孽師父只覺得新奇，也樂得配合。
“合歡想要聽什麼解釋？”
夏合歡挑眉：“譬如，師父找她來，是要問什麼？”
殷孽一手托腮，偏過頭含笑凝視夏合歡：“爲師什麼都沒問，合歡就來了。”
夏合歡再度揚眉：“那還是我來得不是時候了！”
“不，合歡來得剛剛好。”殷孽玩味一揚眉，“合歡要一起聽嗎？”
兩師徒做同樣的動作，有着說不出的神似。只苦了被迫圍觀的長寧，他能說他看着兩師徒同樣的表情只會覺得心驚肉跳嗎？
“不，我有話，要單獨同師父說。”
夏合歡雖然是對着殷孽說話，可是視線卻是從蘇采薇身上一晃而過，雖然蘇采薇掩飾的好，但那一抹嫉妒夏合歡還是看得清楚。
果然是妖孽惑人嗎？話說她纔是她的攻略目標，她這麼噁心她，真的好嗎？夏合歡悠悠地猜想，不知道最好她完不成任務的會有什麼懲罰？
殷孽一個眼神，長寧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直接點了蘇采薇的穴，像扛麻袋一樣扛着對方走了。
咦，那個女人一臉表情簡直是要噁心到他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地步了，也不知道之前公子是怎麼了，居然要見這個女人。
夏合歡目送蘇采薇被扛走的優美姿態，即使沒有正面相對，她也能想象出對方惡毒的眼神。不要吐槽她爲什麼用惡毒來形容，實在是她不想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周圍人，只是對着這個蘇采薇她莫名的喜歡不起來。
“合歡？”殷孽拉長了尾音。
夏合歡回神，再看殷孽不明深意的笑就後背發涼。她立馬乖乖收起所有不忿，一副全新二十四孝好徒弟的神情，諂媚地看着殷孽。
“師父，我是看那蘇采薇不是好人，所以才……想着師父遠着點她。”
“哦。”殷孽眼中笑意不變，“只是這樣？”
“當然。”夏合歡信誓旦旦。
妖孽師父是她的攻略對象，就算她不一定能攻略成功，也不代表隨便來個阿貓阿狗都可以染指！
夏合歡從來不覺得她的獨佔欲有什麼不對，就像她從來不覺得她對妖孽的感情有什麼變質一樣。
“爲師不知，合歡竟喜歡自欺欺人。”
殷孽嘆息一聲，伸手揉亂了夏合歡的頭髮，夏合歡瞪着兩隻圓溜溜的貓眼裝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