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青暉將其歸結爲那晚的月色太明亮,太美好。
如果他沒有被藍暗傳回來的“煙花柳巷,極盡風流”之地的青樓給吸引,就不會纏着藍明去玩玩兒;如果他沒有纏着藍明去青樓,就不會因爲適應不了而到院子裡;如果不是因爲那晚的月色太美好......他就不會一時眼瞎,連他師父的背影都看不出來。
總之,想起來就是淚!
那時候,月華如流水傾斜在那一襲青衫上,頎長背影透着清冷,絕代風華。
青暉覺得那時候他定然是被豬油蒙了心和眼,腦子裡頭一根弦沒搭對,看着那背影他心跳快了,腳步不由自主的挪了過去,然後說出了不記得是從哪裡學來的話就從嘴裡蹦出來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美人你也出來走走?不如喝杯白酒,交個朋友……”
然後,那個有着絕代風華的背影的人,就轉過身了,青暉那下巴就怎麼也合不上了。
這簡直是,作死!
他出言調戲了自己的師父!
“你們二人,倒是會享受。花天酒地,一樣不落下,美着呢?”
一口白牙在月光下彷彿閃着寒光,讓青暉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然後......那還在屋子裡逍遙自在的藍明,就被喊出來,看見伽藍後那是臉色變得,和大染缸一般,五顏六色。
伽藍沒說什麼,只是哼笑了聲,嚇得青暉渾身一抖,藍明吞了口口水,就沒下文。
老老實實回峰吧,指不定等着他們的是什麼了。
而現在,他是被伽藍當衆教訓了一頓,而藍明......青暉抓了抓頭髮,發現回來後,就沒看見他人過啊,難不成被扔到後山的洞裡面壁去了?
如果真是,那青暉只能阿彌陀佛,說聲抱歉了。
小風吹着,青暉看着湖心小屋那外頭走廊上坐着的伽藍,淚了。
以伽藍的功力,在百米外就該知道他來了,何況他又沒隱藏什麼。而現在伽藍就坐在那裡,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好以整暇的看書,明擺着是存心晾着他。
鬱悶站着,沒有允許,他可不敢碰這湖水一下。
私人領地,版權所歸,青暉規規矩矩在湖邊上站着,微風吹過,掀起一身雞皮疙瘩。
“過來吧。”
莫約半個時辰,那邊坐着看書的人,終於開口發話了。
鬆了口氣,青暉扯着嘴角一樂,終於可以過去了。
施展輕功,青暉越過這片水域到達小屋,輕而易舉。
這千骨峰,無論你是習文還是修武,有一點是萬萬要學好的。那就是,輕功。不爲別的,輕功不好,別想下山。
爲何?
想下山,走下了那百米高的白石階,過了那寬敞的平日用來衆弟子切磋武藝的石臺,邊上就是看不見底的懸崖,對面纔是下山之路,而中間的跨度將近兩百米,只有一條鐵鏈橫亙其間。
沒輕功,別下山了,一輩子老死在這裡便是。因此,哪怕是最不出彩的弟子,那輕功也是頂好的,遇上個什麼追殺之類的,逃命還是可以的。
“你過來,還想和爲師‘切磋’下?”
腳剛剛落地才站穩,青暉就聽見伽藍帶着涼意的,冷颼颼的話,頓時,差點摔水裡。
“不是,不是,我是來拿劍的,我的那個劍,那個劍......”
說着,青暉突然覺得這話怎麼有點變味了。
“劍?”伽藍斜眼看了下身邊擱着的劍,“拿去吧。”
“多謝師父!”
話音沒落,青暉已經衝過來了,喜滋滋伸手要拿劍,結果手還沒碰上就突然發現身後一陣勁風,立馬轉身想要躲避,卻不料身後襲擊他的伽藍更快,幾乎是一瞬間就移動到青暉要躲閃的那邊,腳就狠狠踹上了青暉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