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54米 一定是夢
痛,好痛,火辣辣地痛。
那種錐心的刺痛,讓吳昕的腦子一片渾噩,幾乎要暈厥了過去。
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只記得有人用七里香迷暈了衆人,她也沒有幸免,然後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種痛。
懶
所有的感官都被濃濃的血腥充斥着,她擡手拂上自己火燒火燎的臉,一條長長的、深深的,翻着皮肉的溝渠、和不斷涌出的鮮血,讓她又驚又痛地呼出聲來。
怎麼了?自己的臉怎麼了?
她驚恐地睜着眸子,一片漫天猩紅的景色。
又做噩夢了嗎?
對,一定是夢,一定是又做噩夢了。
可臉上的刺痛是那樣真實而強烈,強烈得她連想去故意忽視卻也忽視不得。
誰?是誰?
是誰如此心狠地生生將她臉上的皮肉劃開?
她到底又招誰惹誰了?
強烈的疼痛讓她低低地發起燒來,意識就開始變得若有如無……
喧囂的都市、林立的高樓,廣袤的大路上一輛輛奔馳的汽車。
她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嗎?
師傅,她要去找師傅!
站在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她卻忘記了那曾經最熟悉的別墅在哪裡?她竟然忘記了師傅的別墅在哪裡?蟲
一輛輛車子從身邊呼嘯而過,她茫然地站在那裡,不知該左還是改右,該直走還是該回頭?
驟然,畫面轉換,世界一下子從喧囂變得安靜了下來。
亭臺樓閣,古色古香,滿院潔白的瓊花,大朵大朵地開放,院子的假山水池中,泉水叮咚,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如同天籟一般,好聽極了。
她竟然回到了四王府的幽蘭閣。
站在瓊樹的下面,她擡起頭,微微闔上眸子,大口地呼吸,一股沁心的清香鑽入心田,是那般讓人心曠神怡。
“無心”身後有人輕喚,聲音低醇得如同美酒,只聽聽就能讓人沉醉。
她回頭,就看到站在瓊樹下面的那個男子,衣袂飄飄、墨發輕揚,男子勾着好看的脣邊,黑眸淡笑着看着她的方向,丰神如玉、龍章鳳姿,俊美得無法比擬。
“西陵殤!”
她笑了,眉目彎彎,如同美麗的月牙,她提起裙裾,朝他跑了過去,風帶起繁複的釵裙,她翩然地如同一隻蝴蝶。
陽光下,男子朝她伸出手來,滿含期待地。
她直直地撲了過去,甜蜜地、幸福地,想要將頭埋進他的懷裡。
倏地,身前一空,驟然不見了他的身影。
她一驚,慌亂得不能自已,“西陵殤,西陵殤”她瘋了一般四下裡尋找,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這時,天空陡然下起雨來,很大很大,瓢潑一般,她想跑回到幽蘭閣裡面避一避,可是雙腳卻在這個時候不聽了使喚,如同被釘在那裡一般,擡不起,也挪不動。
她只得靜靜地站在原地,接受着漫天雨水的洗禮。
頭髮溼透了,衣衫也溼透了,雨水澆灌在臉上,模糊了她的視線,天地一片灰濛濛的顏色。
她直覺得好冷,好冷……
芳華殿裡
薰香繚繞,牀榻邊一頂粉紅色的宮燈將整個寢殿暈染得似夢似幻。
西陵絕闔着雙眼,已經發出均勻的鼾聲,而躺在他的臂彎裡的雪兒卻是睜着眸子,怎麼也無法入眠。
望着眼前的這張臉,這張有些酷似她心中那個男人的臉,說不出心中百般滋味。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可以前一秒在她的耳邊說愛她,後一秒又能將她剝光,折磨得死去活來,在她身上粗暴地留下各種施虐的痕跡。
這是愛嗎?她懷疑!
所幸她的心本就不在這個男人身上,所以他到底是不是愛,她也懶得去理。
她只想皮肉之苦能少受點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虛僞地活着,是不是還在等西陵殤王者歸來的一日?
但有一點,她卻是非常清楚,助那個男人成就霸業,她再所不辭、死也願意,但是如果要助那個男人救出無心,她卻是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她將臉朝到裡面,緩緩闔上眸子,她告訴自己,睡吧,睡吧,睡着了又可以見到她魂牽夢縈的那個男子。
這時,門口傳來於公公的聲音,聽得出有些遲疑,又有些不得不說的急迫,“皇上,睡了嗎?”
雪兒心下一陣疑惑,這深更半夜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於公公也不會這般不識時務地來找他,於是,就輕輕推了推西陵絕,“皇上,皇上,於公公好像有急事要稟報。”
西陵絕迷迷糊糊中醒來,聽她又說了一遍,翻了個身,極爲不耐的說道:“不管何事明日再說,就這一夜,天又不會塌下來。”
說完,好像又要沉沉地睡去。
雪兒就按照西陵絕的意思大聲回覆了於公公,可是於公公似乎也並沒有立即離開,良久,還能聽到他的一聲嘆息,“明日就明日吧!只是宮中戒備這般森嚴的天牢,竟還有人想進就進,如入無人之地,想想就讓人後怕啊!”
第二更!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