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14米 是真是假
子夜時分、月上中天。
重山的秋夜早已經有了冬的寒意,吳昕擁着薄被,輾轉難眠。
近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過山車一般,在她的腦海裡穿梭。
她中箭墜崖、他重傷失憶、被沈家所救、沈母和大春出事一幕一幕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懶
她也不知道現在的寧靜什麼時候又會不會再被打破?
唯一希望的是,在危險來臨之前,西陵殤能記了起來。
可這一日一日過去,方法用盡,他卻還是沒有一點起色,她心裡面真的是有些擔憂。
另一間廂房裡面,屋裡同樣沒有掌燈,西陵殤靜靜地坐在窗前,黑眸遙望着窗外的明月,久久失神,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驟然,窗前有人影走過,姣姣的月光打在他一身紅衣上,清晰地看得出是住在西側的易梓寒。
西陵殤眸光微斂,起身,也輕輕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東廂房,臧神醫的主臥室,亮着一豆燭光,因爲常年山上就他一個人,也許是不想讓自己在黑夜裡顯得孤單,他已經養成了點燈睡覺的習慣。
易梓寒輕輕叩了一下門,“師傅,睡了嗎?”
半響,門才自裡面打開,臧神醫睡眼惺忪地睨着他,“這麼晚了,何事啊?啊~”又是一聲長長的哈欠。
易梓寒凜容,閃身就走了進來,並反手關上了房門。蟲
見他神秘兮兮、一臉嚴肅的樣子,臧神醫的瞌睡也跑了一半。
“到底何事啊?這深更半夜的,還來打擾我!”
“你說西陵殤到底是真沒想起來,還是假裝沒想起來?”
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臧神醫“哧”地一聲笑出來,“你就爲這個這麼睡不着覺啊?”
“快說,以你的經驗他應該是怎樣的狀況?”
臧神醫捋捋鬍子,笑道,“百分之九十是應該會好的,但是也有百分之十的例外。”
“哎,知道了!等於沒問!”易梓寒說完,又轉身欲開門出去。
“喂喂,等等,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是希望他想起來,還是不希望他想起來啊?要不是你這次來非要讓我幫他治療,我還準備拖着他,不給他治呢!想想他是那個讓我們西隅國滅亡的仇人,我就心不甘情不願。”
易梓寒回過身,往門板上一靠,桃花眸中眸色少有的疲憊:“我也不知道,曾經我以爲如果沒有他,我應該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會很開心,可是自從上次聽說他們東墨軍全軍覆沒的那一刻,我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或許這世上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即使你再強求也永遠不是你的。”
“你說的是無心那丫頭吧?”臧神醫斜睨着他,眼中有着興味的笑意。
易梓寒沒有回答,依舊只是嘆息。
“我勸你啊,儘早放手吧,她和西陵殤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有了,你還想怎麼着?上次就是被你逼得跟她撒謊,說那個什麼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藥引的烏參,非要用嫡子的血做藥引,結果呢?結果你還不是沒有拆散人家,倒是害得我揹負了多大的心裡壓力,我一把老骨頭了,都沒撒過謊,爲了你這個小子,我竟然晚節不保地破了戒。”臧神醫說着,見易梓寒臉色微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低嘆,“孩子,放手吧!有時候成全也是一種愛。”
成全也是一種愛?
易梓寒一怔,就想起他曾經跟無心說過,有時候放手並不是成全,而是給對方更大的傷害。
當時,他是想跟無心表露自己的心跡,表明自己的立場,他想告訴她,他是不會放手的。
現在想想,竟覺得有些可笑,如果一廂情願,放手了只會給對方解脫,怎會給對方帶來傷害呢?
“師傅,成全真的就是愛嗎?成全了我就會幸福嗎?”易梓寒暗啞着喉嚨,喃喃而語。
“是啊,就好比你師傅我,想當初,多愛你師孃,可是你師孃愛的是我的師兄,然後……”臧神醫瞬間神采飛揚,眼睛裡閃爍着柔情的光,想起了那年少時最純真的情事。
“師傅,師傅,停,停!”易梓寒眉頭一皺,心中叫苦不迭,又來了。
這個傳奇故事,他都給他講了沒有千遍,也有百遍,他都能背了,他竟還這樣樂此不疲。
臧神醫說得正興起,被易梓寒打斷,有些不悅,“怎麼了?”
“那個…師傅,我突然好睏,夜已經深了,師傅也早點歇着吧,我就不打擾師傅休息了!”
說完,就快速拉開門,溜了出去。
身後傳來臧神醫罵罵咧咧的聲音:“臭小子,你深更半夜來騷.擾師傅就可以,師傅給你講點故事,就這麼沒耐心…….”
易梓寒淡笑着搖搖頭,深深嘆出一口氣。
愛到底是什麼東西?
或許師傅真的比他有領悟,爲了一個女人,寧願自己孑然一輩子,還覺得自己很幸福。
也許真的該放手了!
擡手捏了捏有些隱痛的眉心,他準備拾步往自己的西廂房而去。
驟然,只覺得眼前幽幽的寒光一閃,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把長劍指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擡頭一看,竟是西陵殤。
月光下,他一身白衣、墨發輕垂,晚風帶起他的髮絲和衣袂一起飛舞,如同突然從星幕中走下來的謫仙。
背對着月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易梓寒依舊感覺到了寒冷,那入骨的寒冷
原來烏參根本不需要藥引,親們不要爲嫡子的血糾結了吧!
很多聰明的親已經猜到是某男和某女的陰謀,素子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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