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的養女真是活潑可愛,她讓我想起了家鄉的女兒。記得上一次走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大,現在恐怕已經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了,只是不知道最後會便宜哪個混蛋。”一名年紀在四十五歲左右,留着一臉濃密絡腮鬍子的男人感慨道。
他有着長期在陽光下暴曬留下的小麥色皮膚,以及魁梧健壯的身材和兩條孔武有力的手臂,右眼由於在一次戰鬥中受傷沒能及時處理導致潰爛,所以眼球被完全摘除,帶着一個黑色的眼罩,形象基本就跟地球上大航海時代的海盜船長如出一轍。
毫無疑問,這就是布蘭科好不容易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高薪挖來的領隊,他的名字叫艾瑞克,據說以前是一艘海盜船的船長,後來因爲船員叛變失去了自己的船,不得之下改行幹起了走私。
如果說這傢伙有什麼優點的話,那就是有一顆大心臟,很多人第一次見到庫洛·克爾巴多半會嚇的兩腿發軟,可他卻一臉興奮的湊上去,還試圖身手去觸摸龍的鱗片。
不得不說,即使在普遍膽子都比較大的海盜之中,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異類,甚至可以說對未知事物缺乏最基本的敬畏。
不過在張誠看來,艾瑞克正是這趟冒險之旅最理想的領隊,同時也是一個合格的炮灰。
想到這,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頭也不回的問:“你離開家有多久了?”
“嗯……記不太清楚了,也許是四年、也許是五年,反正我就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去了。”艾瑞克聳了聳肩膀回答道。
“四五年?!”張誠轉過身用同情的目光注視着對方,他彷彿已經能夠看到對方腦袋上長出了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
要知道按照維斯特洛大陸的開放程度,別說丈夫離家四五年,就是離家幾個月,妻子都有可能給自己找個情人解悶,四五年時間搞不好連私生子都有了。
“哈哈哈哈!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是我不在乎。因爲我內心之中渴望冒險,渴望去尋找各種各樣的刺激,我寧願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死亡,也不願意像普通人那樣病死在牀上。”艾瑞克大笑着說出了自己的志向。
“呵呵,好吧,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會接受我的邀請了。”張誠笑着點了點頭。
儘管他一點也不欣賞這種拿自己生命找刺激的人生態度,可也不打算做過多評價。
畢竟不管怎麼說,每個人的成長經歷不同,對於人生的態度也不同,沒必要非得按照自己的價值觀去要求別人。
艾瑞克扶着黑色的眼罩,擡起頭望了一眼在天空中只剩下一個小黑點的庫洛·克爾巴,用略帶興奮的語氣迴應道:“沒錯!之所以接受邀請,就是布蘭科向我保證,跟隨您一定會見到很多不可思議,甚至是無比恐怖的事情,雖然我到現在還不太清楚您究竟想要去尋找什麼。”
就在張誠剛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海天相接的地方突然浮現出一大片白色的帆布,緊跟着還不到一分鐘,一艘艘懸掛章魚圖案的戰艦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位於桅杆頂端的瞭望手沒有任何猶豫,馬上敲響警鐘,一邊敲還一邊大喊:“警戒!全員戰鬥準備!是葛雷喬伊家族的船!”
“該死!這些鐵種不是正在入侵北境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西海岸?”艾瑞克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作爲在貧瘠土地上長大的鐵羣島居民,向來以兇狠、殘暴、劫掠成性著稱,幾乎每個鐵民都是合格的水手和強盜,根本沒有幾個勢力能夠在水面上戰勝他們。
可以說在海上遇到鐵種,簡直是最倒黴的事情,他們不但會搶走船隻和貨物,而且還會奸**女、殺人取樂。
注視着旗艦船帆上印着的那隻巨大金色章魚,張誠抿起嘴角,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終於來了嗎?攸倫·葛雷喬伊……”
毫無疑問,按照故事中的時間線,葛雷喬伊家族的領導者巴隆現在八成已經死於意外。
新的領導者攸倫放棄了繼續攻擊沒有多少油水的北境,準備揮軍南下,對富庶的河灣地區發起掠奪。
不出意外的話,他的第一個攻擊目標百分之百是盾牌列島,只要攻破了盾牌列島,那麼河灣沿海地點便會徹底失去屏障,成爲鐵羣島肆意蹂躪的對象。
“大人!請您快點做個決定吧!是戰鬥!還是調轉船頭避開他們?”艾瑞克壓低聲音提醒道。
“不,我們既不需要戰鬥,也不用避開他們。告訴舵手,就這樣直接開過去。”說罷,張誠獨自一人來到船頭,擡起手釋放出炙熱的火光。
天空中的龍注意到了主人發出的信號,迅速尖嘯着俯衝下來,從一個小黑點變成一個體長超過十米的龐然大物。
光是它扇動翅膀帶起的強勁氣流,便讓船隻行進的速度陡然加快,宛如離弦之箭撞向對方的旗艦。
正舉着望遠鏡觀察動向的攸倫無疑發現了迎面衝過來的龍,立馬倒抽了一口涼氣,轉身便要往海里跳。
他可一點不覺得自己的血肉之軀,能擋得住足以融化鋼鐵和石頭的龍炎。
不過還沒等起跳,庫洛·克爾巴猛地伸出後抓喀嚓一聲折斷了船上的主桅杆,然後將它拋向旁邊另外一艘船,一下子把原本整齊的編隊打亂。
一時之間,後邊的船隻紛紛被迫轉向,場面亂成一團。
趁着這短暫的混亂,張誠的船暢通無阻將長長的撞角插進對方船體,併發出巨大的響聲,甲板上的人更是宛如保齡球的瓶子東倒西歪,還有部分直接掉進了海里。
攸倫憑藉着靈活的身手,及時抓住了一條繮繩。
可還沒等恢復平衡,一柄鋒利的長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下午好,親愛的攸倫·葛雷喬伊,很高興能在海上遇到你,因爲這剩下了我不少的功夫。”
伴隨着充滿諷刺的調侃,張誠終於登上了敵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