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之宮,戰況愈加激烈。
又是兩顆新生的大樹包圍過來,理查面無表情的側了側身子。
手指輕點,一道赤紅的血流在大樹的周身劃過。
轟。
下一秒,四人合圍都無法抱住的大樹應聲而斷。
“或許森林裡的那羣老東西可以找你取取經,學學怎麼憑空變樹的把戲。”
寂靜空曠的大殿裡,理查的聲音在迴盪。
“你說的那羣老東西....”
雷蒙德默默的從理查身後的陰影裡走出,望着猛然回頭的理查微微一笑。
“是我的導師。”
“....是麼?”
冷冷的看着遠處妖異的身影,理查森然一笑。
“那我到時候真想看看,我把你的人頭擺在他們眼前....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吼吼....話都說出來了...要是沒做到豈不是很尷尬。”
拋了拋自己手掌上一塊隨着理查的聲音發着亮光的水晶,雷蒙德拿起水晶在理查的眼前晃了晃笑着示意着。
“收聲水晶,你的話我都錄下了,等到你死之後我會在你的子嗣面前循環播放。”
“對了。”
雷蒙德故作驚訝的一拍腦袋,看着那頭臉色愈加陰沉的理查狡黠一笑。
“我忘了你已經沒有子嗣了....”
吼!
話音落下,暴怒的人影已經踏着血海朝着雷蒙德衝了過來。
“沒錯沒錯,生氣吧!哈哈哈哈!!”
雷蒙德肆意的大笑着,情不自禁的揉亂了自己原本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瘋狂的迎着理查衝了上去。
又是一次碰撞,兩道揮舞的血龍被七彩的洪流轟擊的泯滅,一臉猙獰的理查作勢又要再攻!
但下一刻,他的腳步一頓,感受到什麼的理查看着遠處那道眼瞳妖豔的人影開始陰晴不定起來。
“害怕了?”
自顧自的給自己搭個藤曼躺椅的雷蒙德在半空中半倚着身子,饒有興趣的看着地上面色不斷變化理查。
這一次,理查沒有理會雷蒙德的挑釁,皺着眉頭凝望着自己手心裡不斷閃爍的符文。
半晌....他的眉頭才悄然舒展。
擡頭看着還一臉輕鬆的坐在半空中的雷蒙德,理查不屑一笑。
“我還以爲你能有什麼把戲....原來只是佯攻的老一套麼?”
雷蒙德眉頭一挑,意識到了自己的計策被識破。
不過....
嘴角依舊掛着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從來不會露出的壞笑,雷蒙德看着一臉勝券在握的理查故作驚訝道。
“怎麼?不回去救救你的士兵?”
“士兵?”
理查不屑的搖了搖頭,隨手捏碎了一旁悄無聲息又要纏上來的藤曼,看着雷蒙德一臉嗜血的殺意。
“把你殺了...再回去也不遲...”
“有時候,太過自信也不是什麼好事。”
雷蒙德看着自信的理查攤了攤手。
“你最好想好咯....”
“這一點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
六環的鮮血環印在理查的身後緩緩浮現,理查漠然的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完美施法麼.....
雷蒙德的心頭一緊,但臉上依舊還裝作一臉的輕鬆,看着理查嬉笑着。
“真不回去?我派出的弟子可不是什麼善茬。”
“那真是巧了。”
理查面無表情的擡頭道。
“我的手下也是一樣。”
雷蒙德:“........”
看着已經遮天蔽日向他襲來的血浪,頭髮亂糟糟的中年人輕嘆了口氣,一臉疲憊的撐起了防護,凝望着天際喃喃着。
“兩個小傢伙...你們快些啊....你們的導師快要堅持不住了.....”
........
於此同時,理查的軍營裡。
穿着厚重盔甲的士兵急匆匆的向着營地中央的一頂稍大的營帳衝去。
“加文大人!加里大人!”
慌亂的人影大聲的叫嚷着這對施法者父子的名字,可在營帳外轉了一圈,依舊沒有獲得任何的迴應。
....這樣不行...
看着還是沒有聲音的營帳,士兵看了看天上還在不斷降下的隕石魔災,咬了咬牙,不顧一切的朝着營帳裡衝去。
呼!
雪白的營帳被掀開,士兵馬上閉上了雙眼,什麼都沒看的徑直朝着地上跪了下去。
也不知曉自己跪沒跪對方向,士兵強忍着內心的恐懼,焦急的叫喊道。
“兩位大人....營地遭到襲擊....請....請...”
後面的話語士兵沒有說出去,但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半晌....營帳裡依舊寂靜無聲....就在士兵忍不住想要擡頭睜眼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終於,一道稍顯慵懶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跪在地上的士兵應了聲,知曉這對父子脾氣的士兵可不敢多呆,連忙轉身就想要離去。
可轉過了身子,還未走出營帳,士兵就感到自己的身前傳來一股柔軟的阻力.....
好像...還帶着些許芬芳...
下意識的,以爲有什麼東西攔住了自己的士兵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具屍體。
赤裸的身軀,雪白的肌膚,還有那死不瞑目的雙眼...讓士兵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他顫抖的叫出了聲..
“女....女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已經死掉了的女人。”
耳畔,一道稍稍年輕些的聲音響起。
一臉輕佻的年輕人吹了吹自己眼前有些散亂的頭髮,看着已經轟然跪下,在自己的腳邊顫抖着的士兵道。
“喂...士兵....我們營帳的規矩你難道忘記了麼?”
士兵只是不斷的搖頭,渾身顫抖,一言不發。
見此情形,年輕人不屑的搖了搖頭,用着自己光潔的腳丫不停的在士兵的腦袋上不輕不重的踹着。
“喂!說話啊...你難道是土撥鼠麼?”
咚咚咚...
耳畔傳來的敲擊聲讓士兵感到了莫大的屈辱,但爲了活命...他只是選擇了痛苦的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泥土裡,近乎自暴自棄的叫喊出。
“我....我就是一隻土撥鼠....”
年輕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你....”
一腳踏在士兵的肩頭,年輕人一臉難以置信的指着地上的士兵,邊笑邊拍着自己的大腿。
“加里....現在不是容你玩鬧的時候”
就這此時,已經穿戴完畢的加文從後方的幕簾後緩緩走處,看着自己還在調戲着傳令士兵的兒子,眉頭一皺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
加里一臉輕佻的擺了擺手,看也未看自己腳下的士兵,一腳就踹了過去。
嘭!
全副武裝的士兵被這股巨大的力道擊中了肚子,眼睛猛凸下大叫着滾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