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細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然來臨,細雨落地在雲夢大澤依舊安靜如斯,由於泗雨的到來,這下子就連蟲艿的叫聲都少了,周博突然靜的嚇人。
不出所料,那些籠罩在前方沼澤地的青褐色毒煙,流水一樣緩緩流淌,漸漸朝着遠處飄逸。將大片大片的沼澤地慢慢顯現出來。
周妙姍、周薔薇等人撐起帳篷,躲在帳篷內躲雨,順便稍稍休憩一會兒。葉友善和幾個葉家人,分幾個方向圍在帳篷外面,小心地注視着前方青褐色毒煙的流動,防止會突然發生什麼意外打亂了他們的步
姬長空坐在一棵參天古樹交叉的枝幹中,微微眯着眼睛,輕輕摩挲着手中的龍耀,一道道微不可查的暗淡光芒,從他指甲縫隙鑽入長刀刀身內。
忽然,正在專心致志擔玩長刀的姬長空,泛起瞭如坐針氈的不適感,眉頭一皺,暫停了手中的動作,姬長空擡頭朝着前方專,煙繚繞的沼澤區望去。
神魂如煙,悄然間從他腦海中飛逸出去,神魂一出,姬長空像是突然多了一雙能夠穿透一切模糊的慧眼,在那沼澤區周圍遊蕩了一圖,他臉色一變,倏地從古樹上面躍了下來。
沼澤區後方,有近百名南夷天士突然冒了出來,那些人氣息沉穩,一個個屏息凝神,這是即將出手的徵兆!
那些南夷天士和周妙姍這邊隔了一個毒煙繚繞的沼澤地,他們似乎也有些懼怕沼澤地上面能夠迷亂心神的毒煙,所以遠遠停了下來。
如夜鳥一樣在虛空滑落,不能夠縱意飛翔的姬長空。由天而降的時候卻姿態輕盈,宛如沒有一丁點兒重量,直朝着周妙姍、周薔薇兩人休憩的帳篷落去。
“你要幹什麼?”葉友善突然發現了似的動作,急忙大喝起來,附近那些葉家僕人。也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神色謹慎的望着降落到帳篷處的姬長空。
嘭!
姬長空矯健的身子。加利劍一般刺破帳篷,直接在周妙姍、周薔薇兩人休憩的棉墊上面落下來。
“你,你想要做什麼?”周妙姍衣衫不整,酥胸半露,花容失色
道。
周薔薇黛眉倒豎,明眸中憤然之色明顯,雪藕一樣的兩條玉臂緊緊
抓住一個厚實的長衫,把胸口給緊緊黍住。
周妙姍、周薔薇兩人自從進入雲夢大澤以後,就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雖然兩人都是精修天士之道的修煉之人,但是長時間的繃緊神經還是讓她們頗爲吃不消,這次眼看有姬長空在一旁守護,母女倆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一晚,自然不想要忍受緊衣裝身的束縛,因此母女倆都是穿的內衣小褲。
冷不防闖了進來的姬長空,本來張口欲喊,猛一看到母女倆乍現的
春光,突然愣在了當場,大張着口,一副怪異的模樣。
周妙姍、周薔薇玉臂酥胸微微顯露,一個成熟風韻動人,一個青春氣息逼人,母女倆半坐在那兒「雖然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可她們顯露出來的美態卻令人不忍移開目光,恨不得在她們迷人的胴體上面狠狠的多舌,1上幾眼纔好。
“夫人!小姐!”外面葉友善大聲疾呼,想要衝進來,卻又有所顧
忌,只能夠在那兒不斷地大呼小叫。
驟然從瞬間失神中醒悟過來,姬長空臉色一正,道:“有危險!”
周妙姍輕輕咬牙。眼神頗爲不善,恨恨然道:“哪來的危險?你,你莫不是故意找藉口。來欺負我們母女倆的吧?”周薔薇一言不發。但是望向姬長空的眼神卻滿是失望。
“夫人!小姐!你們,你們還好嗎?要不要我們……”葉友善還在
外面大呼小叫。
周妙姍銀牙咬緊。恨恨地瞪着眉頭微皺的姬長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喚你們來?你們來了又有何用?還不是一樣送死的料!真是笨蛋!周妙姍自知他們全部加起來也不是姬長空的對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軟弱無力的挫敗感,暗歎自己運氣太糟。
“出去!”周薔薇低喝一聲。
臉色明顯有些尷尬,點了點頭,姬長空道:";我出去,不過你們要立即穿衣,危險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突然降臨,你們……”
嗖嗖嗖!嗖嗖嗖!
他一句話還沒有講完,箭矢撕裂長空的厲嘯聲驟然響起。嘯聲凌厲
無比,一聲接着一聲。倒是有近百道箭矢一起射來。
周妙姍、周薔薇母女臉色徽變,忽然意識到備己錯怪了姬長空,但是想想他行爲的唐突。母女倆又覺得即便是錯怪了他,也不能夠怪妲↓們倆。
只不過,人家雖然行爲不妥,但是現在他是救命稻草,在這個時候倘若他不再出手,自己和葉家人豈不是要全部死在這兒?
這麼想來,周妙姍、周薔薇母女臉色微急,撇了撇嘴,想對姬長空說些什麼。
“我護不了那麼多人,只能夠確保你們兩人無恙,快點穿衣,立即往後退!”姬長空倒是沒有太多想法,立即出了帳篷。
眼見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而來,手中龍耀長刀朝天一揮,
一道炫目血紅色虹光閃過。幾十只射來的箭矢全部都被斬斷。
“都躲遠一點!”姬長空護不了那麼多人,但還是出言提醒了一句。
可惜,就在他提醒的時候,好幾個葉家人已經被箭矢穿透了身體,有的被釘在參天古樹上面。有的被羽箭穿透腿腳釘在地上,渾身上下血流不止,已然氣絕當場。
跟隨周妙姍、周薔薇而來的葉家僕人,數量本就不多,這麼一死,只剩下三人還僥倖活着了。
葉友善遠遠躲開。人在參天古樹茂密的枝幹下面騰挪跌宕,這人倒是聰明,知道那些古樹茂密的枝幹能夠攔截射來的箭矢。
嗖嗖嗖!嗖嗖嗖!
一波箭矢平息,另外一波更加猛烈的箭矢再一次排空而來,也不知道對面的南夷天士通過什麼方法來辨別出周妙姍、周薔薇母女所在位置的,這一次排空而來的箭矢,依舊淨確之極地朝着周妙姍母女倆的帳蓬來龍耀血紅色光芒凌空一現。
近百箭矢在瀰漫的血腥味中又一次被折斷,那些斷裂的箭矢繼續四處飛射,好巧不巧,其中一個朝着葉友善那邊大樹逃逸的葉家僕人,不小心被斷裂的箭矢刺破了脖頸,喉嚨中噴出一腔熱血,明顯也活不了了。
周妙姍、周薔薇母女終於神色慌亂地從帳篷內走了出來,兩人環顧四周,臉上滿是悲慟欲絕的淒涼,這些葉家僕人千里迢迢隨着她們來南夷,一路上爲她們抵擋了太多的兇險,可惜,最終還是未能逃脫一死的宿命,就這麼全部留在了去夢大澤。
箭矢破空的聲音再起!
一排排箭矢猶如那淅淅瀝瀝的小雨,密密麻麻。成一道道奼紫嫣紅的光線,在虛空中劃出優美絢爛的弧度,不明情況的人遠遠看上一眼,或許會爲那些箭矢的美麗所沉醉。
然而,這一次姬長空卻如臨大敵,當即爆喝道:“靠近我!”
那些奼紫嫣紅五顏六色的箭矢,和之前,兩輪箭矢明顯不同,這一次,對方使出了全力,每一支利箭上面都附有了元力。五顏六色的箭頭上面,混合了四象、五行、七-星甚至八卦天之境的各種駭人力量!
這一波羽箭攻擊,纔是真正的殺手鐗!
周妙姍、周薔薇兩人嬌容滿是-駭然,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傷心欲絕了,急忙一左一右站到了姬長空身旁,驚慌地看着破空而來的成百箭
一束如流星一樣皎潔的箭光,在成百羽箭中顯得極爲耀眼奪目,它速度並不是特別快。可是它飛射而來的時候,卻越來越亮,璀璨的光芒令周邊所有的箭矢光芒黯然失色,這是-一支帶有無匹銳氣的羽箭,上面附有月華之光。
這必然是一位八卦天之境的高手釋放出來的羽鑑!
神情肅穆。鋰長空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厲光一現,手中龍耀長刀突然飛出,血紅色長光蜿蜒扭動,一眼望去如一條想要飛天的大龍。
龍耀在虛空不斷地飛旋,將一支支射來的羽箭斬成飛屑,成百羽箭一支接着一支消失不見的時候,最後那一支光芒奪目由八卦天士射出的羽箭,這才姍姍來遲,最後一個撞了過來。
那一支羽箭不但光芒奪目,射,來的時候還在不斷地壯大,等到了姬長空頭頂的時候,那一支不斷壯大的羽箭,竟然在剎那間爆射出驚人月華,一支羽箭驟然分裂,化爲幾十支長短不一的微細羽箭,蓬蓬細雨般從天而降。
分裂之後的羽箭,粗一點不過尾指粗細,細小的只有銀針般細長,真的宛如細密小雨。
射箭那人技藝無比高超,一支羽箭居然能夠分裂敏十支,在射向人的剎那間化爲細密箭雨,而且每一支羽箭中都蘊含着可以殺人的可怕勁道。
在頭頂盤旋的龍耀長刀,一時間對那些分裂之後四處激射的羽箭也無處下手。血紅色光芒菠漾開來,也只是將最近的十來支羽箭折斷。
很大一部分羽箭攜帶着懾人的銳氣,拉出一道道耀眼的明光,朝着
姬長空和周妙姍三人飛流直下。
周妙姍神色慘然,忽然後悔堅持前,來南夷了,那密集而下的箭雨,她知道自己是如何也躲避不掉的,姬長空手中龍耀長刀在空,赤手空拳仰頭望着迎面而來的羽箭,落到周妙姍眼中更是覺得這一劫難過了。
然而,世事總是無常!
就在那漫天羽箭即將到來的時候,一個半圓形的五彩光圈,像是憑空顯現出來。詭異地擋在周妙姍她們頭頂。五彩光圖像是一個深邃不見底的黑洞。慢慢旋轉着,一支支羽箭落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之中,像是消失在了另外一個世界,無影無蹤。
一股極爲微淡的波動,從姬長空身上流溢出來,和頭頂的五彩光圉彙集在一起,操縱着五彩光圈運行的軌跡,令它可以隨心所欲的爲他所變幻。
若不是和姬長空靠的實在太近,周妙姍、周薔薇兩人或許根本察覺不到他和頭頂那五彩光圉之間存在的聯繫,母女倆眼中突然多了一分驚詫,同時將視線凝聚到姬長空身上。
“無妨。”神色冷酷地昂首望天,姬長空平淡答手一句,旋即突然伸手一招。那在半空徘徊不下的龍耀長刀,成一道血線,瞬間落入他掌心之中隱去。
至此,漫天羽箭盡數消失不見。
“走,往後拉遠一點!”姬長空一手抓週薔薇,一手抓週妙姍,
急速往後退去。
粗大的手臂抓在母女倆肩膀之上,他能夠感覺到母女絡肩膀的圓滑豐潤,還有從她們身上釋放出來的熱量-,心中忽然泛起一陣奇妙的漣漪,姬長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幾天前自己下身隱沒在周薔薇豐臀處的美妙感覺……
“你!?”周妙姍花容失色,身子第一次被除丈夫之外的男人碰觸,令她心中泛起一種極爲難堪的屈辱感。尤其是,旁邊還有仝兒在。
周妙姍微微扭動着腰肢,想要擺脫姬長空大手的束縛,可惜姬長空大手猶如鐵鉤,不論她如何動彈,都不能夠將肩膀上面的那一隻大手扭
來。
當週妙姍心中愈加惱怒的時候,卻覺得肩膀驟然一鬆,別頭一看,發現姬長空早已經放手,皺着眉頭望着前方,低聲喃喃:“那些南夷天士,爲什麼會知道我們在沼澤另外一邊?還有,爲什麼他們射箭的時候,能夠瞄的那麼準?”
繚繞在沼澤上方的青褐色毒煙,有着迷亂神魂的奇妙力量,就算是姬長空的神魂。想要透過那些青褐色毒煙將對方南夷天士的狀況瞭如指掌都難,他們卻像是多了一雙眼睛在這一邊似地,每一支羽箭落來,都會正對着一名葉家的人。
後來兩輪羽箭飛射下來,準確之極的瞄準了周妙姍她們母女的帳篷,沒有一丁點兒的誤差,這種準確性實在太恐怖了,讓姬長空大爲疑
連精修太虛秘錄的他,都不能夠在那些青褐色毒煙的影響下對對面瞭如指掌,他們怎麼可能這麼熟悉周妙姍等葉家人的位置?還有,爲什麼他們可以找到葉家人,還能夠選擇到一個這麼佔據優勢的縣域?
南夷天士對他們的攻擊。中間隔着青褐色毒煙,因爲距離的原因,這邊的葉家人無法對那些人進行攻擊,有那些青褐色毒煙存在,他們也不可能越過毒煙衝到那些南夷人身前。然而,善於弓箭的這些南夷人,卻可以隔着那些暗青色的毒煙,爲所欲爲地朝着他們射箭,絲-毫不用擔心什麼。
不論怎麼看,這些南夷天士都佔據了極大的優勢,這種優勢,仔細想來頗有些人工造就的痕跡……
“啊?”本來還準備對姬長空興師問罪的周妙姍,急然輕呼一聲,驚訝地望着他:“你想說什麼?”
“娘,他說的話有點道理。我們的行蹤,……似乎暴露了。”周薔薇倒是很冷靜,想了一下默默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周妙姍不太相信,輕輕搖了搖頭,“我們過去的消息,可能會有一些人知道。可是。我們從什麼地方過去,事先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可能摸得準?”
“也許,你們葉家人當中,有人將你們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姬長空淡淡道。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周妙姍勃然大怒,有些歇斯底里地指着前方一具具屍體,聲嘶力竭道:“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爲了我們慘死,他們若是背叛了我們,怎麼會連自己一起遭殃?”
“不還是有人活着嗎?”掃了一眼躲藏.在參天古樹,之下的葉友善,姬長空語氣冷淡。
“你,你不可理喻!”周妙姍怒道。
搖了搖頭,姬長空沒有繼續多說什麼,獨身一人走到旁邊,和周妙姍母女拉開了一段距離。冷冷地看着有些失態的周妙姍。
或許知道目標遠去了,隔着沼澤地的那些南夷天士,不再繼續放箭。
過了一會兒,葉友善和另外一個僥倖存活的葉家僕人,一步一回頭地慢慢從遠處走了過來,葉友善一過來便大聲嚷嚷:“夫人,小姐,你們,你們沒事吧?老奴沒用,無法保護你們,老奴罪該萬死啊……”
“能活着就好了,你不需要自責什麼,沒想到,沒想到這才幾天我身旁就剩你和王崢兩人了,哎,早知道……早知道會這樣,我們該早點放棄的……”周妙姍不迭搖頭,眼眶霧氣朦朧。
“夫人、小姐沒事就好。”王崢沒有太多廢-話,低聲說了一句,便默默垂臂站在一旁,低着頭一言不發。
葉友善則是一臉悲悽,不斷地搖頭低嘆,時不時出言寬慰周妙姍一聲,讓她節哀順變,不要太過傷悲了。
“夫人,小姐,你們。你們有沒有被……被他怎麼樣?”一番唉聲嘆息以後,葉友善哼哼了一聲。壓低聲音詢問,猜疑的目光遠遠看了神色冷漠的姬長空一眼。
周妙姍眼中有些許慌亂,卻當機立斷的搖頭,“不要胡思亂想,要不是他剛剛出手相救,我們母女倆怕是-躲不掉鄯些羽箭的射殺,他畢竟還年輕,行事有時候毛躁了一些,不過都是一片好心……”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葉友善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繼續休息吧,天一亮我們就上路。”遠處姬長空不冷不熱說了一句,縱身一躍,又在一棵古樹枝幹交叉處坐了下來,吊兒郎當的晃盪着兩腿,皺着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四個人。
周妙姍和葉友善兩人低聲講話,時不時地擡頭望一望大樹上面的姬長空,王崢還是一言不發。默默地尋了一個姣爲乾燥的地方坐下來。似乎在靜心恢復元氣。
周薔薇皺着眉頭望了望遠方,一臉淡然地走到姬長空身下的樹根處,取出一個蒲團墊在地上,就這麼坐了下來,擡頭怔怔地頭上樹葉,她頭頂兩丈處,姬長空兩條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盪着。
隨着他身子的輕輕擺動。那些沾在樹葉上面的水珠滾落下來,一滴滴落到下面的周薔薇身上,令她頭上臉上多了許多晶瑩剔透的水珠。
周薔薇走過來的時候。娼長空明明看到了,他依舊在那兒晃盪着身子是,將樹葉上面的雨水搖盪下來,明顯是故意爲之。
周薔薇眉頭一皺,不高不低的哼了一聲,眼中多了幾分惱怒,自言自語道:“有些人不知道是真的行爲唐突,還是故意爲之,如果是故意爲之,這人的人品真的夠差的,男女授受不親這是人人都知的禮儀,有人偏偏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似地……”
低頭朝着下面望了一眼,姬長空不冷不熱道:“真要是遵循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有些人怕是香消玉殞了,那來還有機會在那兒冷嘲熱周薔薇語塞,暗暗咬了咬嘴脣,恨恨然地瞪了頭上一眼。
過了一會兒,周薔薇輕輕吸了一口氣,用蚊蠅一樣的聲音低聲
說:“不論如何,還是謝謝你。”
“什麼?”姬長空探了探頭,滿臉疑奈。
“謝謝你。”周薔薇重複
“什麼?我聽不見?”姬長空叫了一聲,嘴角勾起了一個壞壞的淡笑。
“聽不見拉倒!哼!”周薔薇別過頭去,挪動着嬌軀,到了另外一邊坐下,怔怔地望着遠處講話的周妙姍和葉友善,半響,她彷彿喃喃自語地低聲呢喃:“會不會真的有人心懷不軌,將我們的消息透露出去呢?要不然,爲什麼那些南夷人能夠那麼準確地卜瞄準我們呢?”
心中暗歎一聲,姬長空發現周薔薇雖然年齡不大,卻比她母親想的要多的多。
“後面還有一段不長不短的路程,是不是有人有心將消息釋放出
去,我想我們能夠慢慢知曉。”姬長空淡淡道。
周薔薇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閉目依靠着樹幹休息。
一夜無語,第二日,太陽早早升起。
瀰漫在前方沼澤地的青褐色毒煙,果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邊四個葉家人一夜沒睡,都是小心謹慎的提防着,既害怕姬長空會亂來,更害怕那些本來被毒煙隔開的南夷天士,會在毒煙消散以後揩過來。
好在他們事情並沒有發生,不論是姬長空還是那些南夷天士,都沒有任何行動。
天亮後,姬長空睜開雙眸,遠遠望了前方一眼,神魂順勢飄逸出去。沒有了那些青褐色毒煙的阻礙,他的神魂暢通無阻,很快就在昨夜那些南夷天士盤踞的區域遊蕩了一遍。
南夷人消失無蹤了!
皺着眉頭從大樹上面一躍而下,恰巧在周薔薇身旁站定,兩腳落地。塵土飛揚,周薔薇惱怒地避開,心中暗恨,“你難道就不會顧忌一下別人嗎?”
灑然一笑,姬長空撓了撓頭,哈哈道:“我倒是忘記了樹下有人,抱歉。”掃了一眼前方眼睛微微紅腫的周妙姍一眼,道:“那些南夷人退走了,你們可以出發了嗎?”
經歷了昨夜的戰鬥,如今葉家只剩下周妙姍母女和葉友善、王崢四人了。周妙姍神色黯然,卻堅定地點了點頭,“走吧。”
昨夜姬長空休憩的時候,他知道葉友善、王崢和周妙姍一起,在後半夜將前方那些葉家人的屍體都給掩埋了,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姬長空對於他們的舉動卻瞭如指掌。
一座座高低不平的土墳在旁邊堆起來,每一座土墳前方,都立着一個簡陋的木牌,上面寫着死者的名字,木牌用粗大的枝幹製成,顯然是就地取材,用的是隨處可見的枯乾木頭。
走到運兒的時候,周薔薇眼神有些迷,美眸在那一座座土墳上面流連了一遍,之後視線流向葉友善、王崢兩人的後背,周薔薇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想些什麼心思。
一路沉默中,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那些沼澤地,來到昨日南夷天士聚集的地方。
雖然昨日下過雨,可是這兒卻沒有一個那些人離開的腳步痕跡,顯然。這些南夷天士非常謹慎,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周薔薇觀察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即便是以她的細心,也不能夠獲的什麼有用的訊息,只能在心中昝嘆。
“我們快一點,最多五天時間,就可以走出雲夢大澤。一出雲夢大澤,就是平整的草地,到時候就不需要擔
周妙姍點了點頭,情緒有些低落。沉默着前行。葉友善走在周妙姍前面。爲衆人帶路,時不時!氏聲寬慰周妙姍幾句,盡心盡力。
王崢這個葉家僕人,始終少言少語。沒有人主動詢問,他很少開口講話。
一連三天他們都安然無恙,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南夷人,像是忽然消失無蹤了,三天來,這些南夷天士始終沒有再出現,也沒有顯現出一點蹤跡。
葉友善漸漸放下心來,臉上緊繃的神色悄然鬆了一些,對周妙姍講話的時候,不斷地重複這一行應該無恙了。再有兩天就能夠見到等候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一番話起了作用,周妙姍臉色漸漸好看了一點,沒有繼續顯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開始主動向姬長空道謝,表示自己那天情緒波動太大,希望姬長空不要介意。
對於周妙姍的道謝,姬長空含笑應對。並沒有多說什麼。
又過了一天,他們-穿過一個灌木齊腰的高坡,在烈日高照的正午時分。來到一個湖水清澈見底-的湖泊,湖泊平整如鏡鑑,魚兒在湖底歡快的遊弋,在烈日的朝陽下,湖水浩淼,碧波盪漾。
經歷了這麼一番長途跋涉,忽然碰到這麼一個乾淨透底的清澈湖泊,周妙姍、周薔薇精神明顯一震。
女人愛乾淨乃是天性,,見到這個乾淨的湖泊,母女再也按耐不住。一起朝着那湖泊行去,想要湖水洗洗臉頰,擦拭一樣手臂指甲的泥土。
周妙姍、周薔薇兩人走到湖泊旁邊的時候,突然見前方多了一人,擋在她們倆面前。
“怎麼了?”周妙姍呀然。
擋在兩人前面的姬長空,伸手做了傘停下來的手勢,回頭瞥了一眼清澈見底的湖泊,微微搖了搖頭,道:“不要碰觸湖水!”
“爲什麼?”周妙姍眼中滿是疑惑,盯着湖泊看了一會兒,呀然道:“湖泊中有游魚存活,應該不會有問題啊?你不會是太緊張了p巴?”
“我在雲夢大澤生活了好幾年,和天黿翼龍走遍了雲夢大澤的每一個角落,我對這裡的一切瞭如指掌。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湖泊有游魚存在,相反,就連一些暴躁的兇獸,都不會在這個看似乾淨的湖泊洗身子。”姬長空道。
“娘,這湖泊的確有點怪異,裡面的游魚,張嘴的時候,有着尖利如刀的細密牙齒,這種魚真的非常少見。而且,你看看,湖泊中只有這一種游魚,這不是非常奇怪嗎?”周薔薇也看出了怪異。
給姬長空、周薔薇這麼一說,周妙姍也意識到了湖泊的古怪,望着湖泊看了上會兒,周妙姍輕輕點了點頭,“你們都這麼說,這個湖泊肯定有古怪了。”
“這種游魚不但性情兇殘,而且渾身皆毒,應該是南夷萬毒門的人飼養出來的,它們,只會生活在含有巨毒的水中!”一道電光在腦海中閃過,剎那間,姬長空立即看出了這種游魚來歷。
專.齒鯽,萬毒門以特殊毒劑培育出來的游魚,:\}日裡以毒蟲爲食,生活在含有巨毒的水流中,性情兇殘。在水中一聞到血腥味,就會瘋狂地攻擊目標,太餓的時候,這些毒齒鯽甚至會相互廝殺。
身子一度,姬長空忽然意-識到當初自己從天元珠內不但獲得了曲勒的一些元力,也從中得到了曲勒的一些記憶,曲勒身爲萬毒門的門主,對於萬毒門最隱秘的事情都瞭如指掌。這種毒齒鯽他還親自培育過一些出來。自然對它們清清楚楚了。
那些來自曲勒關於毒功的記憶,平日裡深藏在他記憶最深處,用不到的時候他也想不到,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卻又會突然冒出來,神秘莫測。
周薔薇美眸明顯有些驚詫,她倒是沒有料到姬長空竟然如此博學竟然連這種游魚的性情都一清二楚,在她心中,姬長空是越來越神秘了起來。
“這麼說,這個湖泊也含有巨毒了?”周妙姍臉色蒼白,一想到如果自己不慎在裡面洗手,就會中毒慘死,周-妙姍就有些心有餘悸。
“離這個湖泊越遠越好。”姬長空點頭。
突然,一股極爲微弱古怪地波動,猛地從旁邊的湖底傳來。
嘭!一聲震耳欲聾坎爆破,突然在他們旁邊的湖底發生,湖水受到爆炸的波及,突然朝着四面八方濺射開來,那些湖水如雨水還有密集,劈頭照臉的朝着姬長空周妙姍三人澆來。
“小心!”幾乎是在湖底爆炸聲傳來的一瞬間,遠處的葉友善便尖聲提醒,並且還做出一副過來幫忙的架勢。
臉色倏然一變。娼長空想也沒想,兩手使用柔力往前一推,周妙姍的身子突然輕飄飄飛了起來,只朝着葉友善的方向落去。
身子一晃,姬長空閃電般又出現在周薔薇身旁,二話不說,大手張開來,一把將周薔薇美麗的胴體緊緊抱住,將周薔薇猛地壓在地上。
周薔薇背對着姬長空,豐潤的小腹被他大手又給緊緊扣住了,嬌軀趴在地上,後背被姬長空緊緊壓住。
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在瞬間撲入周薔薇耳孔,姬長空沉重的虎軀將她緊緊壓在地上,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因爲太過倉皇,周薔薇膝蓋微曲,豐臀高高挺起。姬長空小腹堅硬之處又好巧不巧地抵在她敏感的臀溝處。
周薔薇咬着嘴脣,臉頰、脖頸嫣紅一片,心中羞赧到了極點。
啪啪啪!
雨水拍打的聲音,突然傳入耳畔,周薔薇突然意識到那些從湖泊中濺射出來的毒水。全部都被姬長空以這樣羞人的姿勢用他的後背擋號-下來。
下一看1,周薔薇心中突然多了莫名的感動和慌亂。地知道剛剛時間緊迫,姬長空爲了防止她被毒水沾染,這才採取這種方式用自己的身體檔住毒水,這個男人爲了自己,竟然沒有多想,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漫天毒水,周薔薇豈能不感動。
周薔薇又是感動又是慌亂,忽然不再計較那頂在自己豐臀臀溝處的堅挺,趴在地上低聲嬌呼:“姬長空,你,你沒事吧?”
趴在她身上的姬長空一言不發,鼻息微弱。
湖底的爆炸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爆炸了一下,就又恢復了平靜。
周妙姍被姬長空兩手推開來,躲過一劫之後,轉身一望,發現排空而來的湖水全部落到姬長空背脊上,想想女兒還在姬長空身下,周妙姍慌慌張張地奔到那邊。遠遠叫嚷:“姬長空,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姬長空鼻息微弱,背脊冒出縷縷白煙,白蟈中帶着濃濃的焦糊臭味周薔薇用力一掙。地背脊上的姬長空突然翻了個身子,軟綿綿地
仰面朝天,不過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就連呼吸都沒有了。
薔薇,你沒事吧?”周妙姍見女兒站了起來,忙驚喜地上前抓住她手臂,喜極而泣。
“沒事,他,他,他怕是……怕是不行了。”周薔薇神情複雜,過去將姬長空的身子又翻了一翻,令他後背朝天,他背上白煙昇天,腥臭撲鼻的味道越來越重。
“啊!”周妙姍輕呼一聲,掩口望着背朝天的姬長空,道:“這,這可如何是好?薔薇。他中的毒,你難道沒有辦法解救?他雖然行爲唐突,可是卻爲了救我們才被湖水沾上的啊!”周薔薇臉上的紅暈到現在還沒有散去,聞言,微微搖了搖頭,“孃親,湖水中的毒我沒有見過,我沒有辦法解救他。另外,他已經沒有了呼吸,我就算是現在動手,怕也是遲了……
“他完了,湖水中的毒入肉會瞬間滲透身體,在一瞬間讓人五臟六腑全部沾染毒性。除非萬毒門門主曲勒再生,否則誰也救不他了。”逃處葉友善慢慢走來。輕輕搖頭嘆息。
“這,這可如何是好?”臥妙姍一臉黯然。
“你怎麼會這麼清楚湖水中的毒性?又怎賓會知道只有曲勒再生,才能夠救的了他?”周薔薇臉色一沉,忽然望向葉友善。
突然停下了走過來的腳步,葉友善訕訕一笑,解釋道:“我以前奮外遊歷的時候。聽說過雲夢大澤有一個湖泊,名爲死水譚,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地方。只不過,我來的時候發現裡面有游魚,沒有認出來罷了
“你怎麼知道雲夢大澤有個湖泊叫死水潭?我們會走到這邊,都是你帶路的功勞,……善伯,爲什麼?”周薔薇看着葉友善,一副如臨大敵妁模樣。
“什麼爲什麼?”葉友善一臉詫異。
“爲什麼要害我們?”周薔薇低聲一嘆,“姬長空已死,我想,要不了多久,那些藏.匿在暗處的南夷天士,就佘一個接着一個出現p巴?”
到了這個時候。周妙姍也意識到了怪異之處,道:“剛剛爆炸才響,你就提醒我們小心,你怎麼可能那麼及時做出反應?除非,你早就知道那裡會有爆炸發生!還有,爆炸響起的時候,你嘴裡大叫着,人卻往後慢慢退……”
“善伯,爲什麼?”周薔薇。
葉友善一愣,突然點頭一嘆,“小姐果然冰雪聰明,沒想到這麼快就猜到我頭上了。”
桀桀!
怪笑聲從遠處響起,一會兒功夫,那個黃夷族的彪悍青年便帶着一羣天士走了過來。瞥了葉友善一眼,他不斷地點頭:“好,你做的很
“那個礙手礙腳的傢伙終於死了,這下子我就可以好好和你們母女親熱親熱了。”青年一臉淫笑,笑完後朝着葉友善道:“放心吧,等我玩過她們之後,肯定也會按照約定讓你也過過癮。”
葉友善含蓄的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你,你……”周妙姍指着葉友善,臉蛋蒼白如紙,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悲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