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就是十天。廣闊丹垠的沙漠中。姬長空閉着眼。四處茫然,不論白晝還是黑夜,都在高速前行。
厲恨天、拓跋烈兩人緊緊跟着,生怕他在中途會有什麼意外,易嘉、易柔這兩個小丫頭,自然也是緊隨其後,一路上兩個小丫頭氣喘吁吁,累的渾身香汗淋漓,卻不敢出言抱怨。
到了後來,易嘉、易柔兩個己經跟不上姬長空的速度了,要不是拓跋烈帶着她們,兩個小丫頭非累趴下不可。
就連厲恨天都不清楚姬長空究竟是怎麼回事,開始的時候他還渾身殺氣沖天,到了後來他身上的殺氣盡消,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漫無目的地在沙漠走着。
途中,也碰到一些西域人,還有一些行劫四方的沙漠暴徒,這個時侯不用厲恨天出手,拓跋烈都會將所有擋路者清掃一遍,確保這些人不會阻礙到姬長空。
九天來姬長空渾渾噩噩,始終閉着雙眼,厲恨天一直不敢打攪他,也不讓任何人打攪他,一直跟在後面默默地爲他打點一切。
第十天的時候,他依舊神色茫然,一連變了幾個方向,在深夜的時候行到一個黃沙漫天的奇地,那兒狂風不止,黃沙被帶動的遮天蓋地,阻礙人的觀線。
他一頭鑽進了狂沙肆虐的奇地,速度竟然又快了幾分,厲恨天生恐他有事,急忙緊隨其後。
這是一個較爲奇特的奇異,不知道爲何,這裡始終有着大風呼嘯,在寂靜的深夜,厲風裹着狂沙飛舞的聲音猶如鬼哭,聽起來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到了這個地方以後,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行了將近有兩個時辰,在天色矇矇亮的時候,狂沙肆虐的前方,竟然有魂麗的奇觀出觀。
一塊塊灰黃色的巨石,堆砌成一座座造型怪異的廟宇,這些廟宇高大壯闊,頂端成四方形,在漫天黃沙下顯得反無比的雄偉,讓人很是震撼。
這像是另一個世界,那些廟宇有些年頭了,經久風沙顯得有些殘破,姬長空就在這些廟宇中茫然行徑,來到這兒之後,他像是有了目標,懂得閃避擋路的巨石,一步步朝着前方深入。
厲恨天神情徒然凝重起來,他忽然意識到姬長空的奇境,絕不是沒有原因。
在廣闊無艱的沙漠中,他一路行來,竟然直達這個奇妙的地方,就像本來就知道這個地方似的,進入這兒後。他速度放緩了一點,神色依舊茫然,一步步地往內深入。
拓跋烈抓住易嘉、易柔,悄然到了厲恨天身旁,易嘉、易柔這兩個小姑娘,口中嘖嘖稱奇,搏訝地望着身旁一座座造型怪異,但卻異常壯觀的廟宇。
易嘉、易柔一會兒看看身旁的廟宇,一會兒望望前方茫然走着的姬長空。小聲地交談着,在她們兩人眼中,姬長空一下子變得神秘起來。
“”厲老,長空,長空怎會摸到這兒來?“拓跋烈靠向厲恨天,一臉怪異。
厲恨天皺着眉頭,沒有看向拓跋烈,紙聲問道:”“小烈,有什麼不對嗎?”
“”我以前看過一副解釋西域衆多天士教派的書冊,上面講述過這些造型奇怪的廟宇,這“”“這是奧羅神教特有的神廟啊。”拓跋烈滿臉驚奇,低呼道:“”長空怎麼知道這個地方?在西域,所有奧羅神教的神廟,都被摩尼教給摧毀了啊。這裡,這裡怎麼有那麼多奧羅神教的古廟?難道,難道這是傳說中奧羅神教消失的神殿?“”“消失的神殿?”厲恨天眉頭一皺,問道:“”說清楚一點?“”“上一代奧羅神教的教主魂魄不歸之後,奧羅神教一直處於沒有教主的狀態,正是因爲如此,摩尼教纔會興起,逐漸取代了奧羅神教在西域的地位。據說從奧羅神教的教主不在之後,奧羅神教的總神殿就消失在子無限大漠中,只有奧羅神教最核心的教徒,才知道這一座總神殿的位置。”
“這麼多年來,摩尼教的人到處在搜尋這一座總神殿的位置,想要將奧羅神教的根基徹底毀去。可惜,不論摩尼教的人怎麼努力,都摸不着門徑,奧羅神教依舊在暗中活動着,奧羅神教在西域人中的影響力依然不小,之所以奧羅神教不滅,據說就是因爲總神殿還在。”
走在這一座總神殿當中,拓跋烈都有種莫名的壓力,平日裡嗓門極大的他,聲音壓的很低。
拓跋烈講話的時候,易嘉、易柔兩人也都認真地聽着,當拓跋烈這一番講完之後,易柔睜大了眼,輕聲問道:“”他,他怎麼會認得這裡?“”我怎麼知道?“拓跋烈苦笑。
轟!
就在此時,前方一塊巨大無比的岩石,從一座古廟頂端飛了出來,直朝着幾人砸來。
第一塊岩石一起,周圍古廟頂端的岩石一塊接着一塊飛了出來,一起落向厲恨天、拓跋烈等人。
厲恨天神色不變,似乎早知道會有這種攻擊襲來,烈日之輪驟然飛了出來,在衆人頭頂轉了一圈。
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在烈日之輪下化爲碎石,四散飛落,沒有一塊岩石能夠落到前方行進的姬長空身上。
一道刺目強光從厲恨天手中釋放出來1強光過後,前方肅清了一條暢通的道路。
一座小山高的古廟,聳立在正前方,這一座古廟尤其大,比周圍的廟宇高了十倍,那廟宇上面有着一扇扇石門,此時從石門中走出了一個個枯瘦的西域老人,這些人就像是大漠中的乾屍,渾身像是沒有一點水分,如風乾的老樹。
幾十個西域老人,全是這個模樣,眼神陰冷,有着一種只有宗教偏執狂纔有的瘋狂眼神,這些西域老人實力最差的也有五行天之境的修爲,其中六合天、七星天之境的高手大有人在,在廟宇最上方的石門內,端坐着兩個最像乾屍的老人八卦天之境!
這兩個渾身瘦巴巴,一起將觀線凝聚在厲恨天身上,其中一人突然站了起來,指着厲恨天用生硬的中土話問道:”你,你們是誰?怎麼知道我們奧羅神教的總神殿?“厲恨天眉頭深鎖,看着繼續往前行走的姬長空,明顯有些猶豫了。
兩個八卦天之境的高手,再加上幾十個五行天、六合天、七星天之境的強者,這麼一羣人虎觀眈眈地望着他們,即便是厲恨天也察覺到了危機。
在這個時候,姬長空依舊神色茫然,根本不知道他們面臨的險境,還在一步步往那一座最大的古廟走去,這讓厲恨天有些爲難了。
就在厲恨天猶豫不決的時候,一股沖天煞氣突然從姬長空身上爆發出來,詭異的血紅色異光,從他小腹冒逸出來,在陰冷邪異的這個奇地中,神色茫然,卻渾身煞氣沖天,小腹有着血紅色異光的姬長空,顯得如此另類。
那兩個有着八卦天之境的天士,本來己經全部站起來,神色不善地打算對厲恨天他們動手了。
突然,兩人臉色悚然一變,同時不可思議地望向了姬長空,這兩人整整愣了好幾秒,才顫抖着聲音,用西域話鞏裡咕嘻的交談起來。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西域”乾屍“突然指着姬長空又蹦又跳,欣喜若狂,大聲地用西域話吩咐那些廟宇下面石門的天士。
所有那一座廟宇中的天士,眼神一個個炙熱瘋狂起來,許多人飛身從廟宇中落下來,五體投地趴在沙石上面,嘴裡面吸裡咕嘻地對着姬長空叫喊起來。
厲恨天、拓跋烈一臉的莫名其妙,奇怪地望着繼續往前行走的姬長空,易嘉、易柔兩人則是一臉的呆滯,看怪物一樣看着姬長空。
”厲老,看樣子我們不用找摩尼教的人了,我想這些奧羅神教的人,就能夠給出答案了。“過了一會兒,拓跋烈表情怪異,苦笑着說。
厲恨天漠然點了點頭,觀線不曾離開姬長空一霎。
姬長空越過一個個五體投地的奧羅神教的教徒,徑直走向那一座古廟,眼見他即將進入廟宇內,厲恨天忙跟了上去。
古廟最上面的兩個老”乾屍“,一起瞪向了厲恨天,其中那個懂得說中土話的”乾屍“大聲道:”只有他能進來,你們不準進來!“厲恨天擡頭望了那人一眼,冷淡道:”我要看着他!“旋即他又行了出步,緊緊跟上姬長空。
那兩個老”乾屍“急了,觀裡咕嘻地用西域話交談起來,好像起了什麼爭執。
過了一會兒,那個懂得中土話的老”乾屍“,急急忙忙地解釋:
”這個古廟是我們的聖地,外人絕對不允許進來。雖然你非常厲害,但你要是真要進來,我們將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對付你!“遲疑了一下,他似乎猜到了什麼,指着姬長空急聲說:”我們,我們不會害他,他是我們奧羅神教的希望,我們絕對不會害他!“另外一個上面的”乾屍“,也不迭地點頭。
厲恨天看了看上面的兩人,又望了望姬長空,沉吟了一下,才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退到拓跋烈身旁。
就在這個時候,姬長空己一頭鑽入了這一座奧羅神教的古廟宇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