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簡不知道應該怎樣做,他不瞭解海上的事情,比起之前驚慌的告訴所有人,他已經認清了。
他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無論這到底是神罰還是現實,他已經闖入進來,成了畫布上的一部分。
除了掙扎,別無選擇。
大海翻涌着,凱特琳號追隨着鯨魚的脊骨和它們尾翼拍打出來的浪花泡沫前行。
亨利.簡幾乎是抽出所有空餘的時間,用盡了全力。
在此期間,他溜進了哈里森.漢克船長的休息室,只爲了試圖找出一份人員名單。
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消失之前曾說過,他並不是很擔心岸上的親人。
因爲哈里森.漢克船長會送信回去,告訴商會爲他提取一筆不小的傷殘費用,這筆費用的數額很大,如果捕鯨人死在海上,那麼岸上的親屬能夠得到更多。
如果有捕鯨人死去,那麼船長就會把他的名字劃掉又或者圈出來,最終在將這個人的名字寫下來放進信封裡去,帶給他的家人。
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對於捕鯨人的一些事宜說的很詳細。
亨利.簡曾問他,如果信鴿無法飛的那麼遠,又或者意外死亡或者迷路,豈不是得不到補償金了。
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說,他和大多數捕鯨人不同。
他與商會簽過協議,也就是說,什麼時候出海,上那艘捕鯨船,每次的收益能夠分到多少,這都是由商會決定的。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樣的生活很有保障,即便是最後失敗而歸,仍然能夠拿到最低基礎的僱傭價格,如果在捕鯨的過程中受傷或者身亡,都能夠享有商會的補助。
所以即便最後商會收不到船長的信件,或者捕鯨船遭遇意外,他的家人還是能夠在有效的期限內得到補償。
凱特琳號上的所有人幾乎都沒有休息好,沒日沒夜的划着船槳追逐這那羣鯨魚。
關於之前他們捕捉到的三頭大傢伙他們處理的很簡單,幾乎是迅速的剝了油脂與一些材料就將剩下的肉與屍體從新丟入大海。
亨利.簡只記得,他在醒過來的時候是一個清晨,船上的人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從房間裡都能聽到甲板上那激烈的呼喊。
“是阿西里!是阿西里!”
那些叫喊聲猶如滔滔海水,每個人的眼裡都充滿了喜悅與歡樂。
亨利.簡站在船尾跟隨者衆人朝着他們吆喝着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片碧藍如洗的大海,在不算遙遠的海面上一道道水柱升空而起,那是一頭頭鯨魚浮出水面噴氣的場面。
當那些水柱沉下去,立刻就有新的沖天而起,一波一波的,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頭鯨魚在大海之中沉浮。
那壯觀無比的場面更是競得人興奮地難以言喻,就連亨利,簡也被衆人的歡樂的氣氛渲染,也跟着學着他們的樣子像個孩子一樣胡亂吆喝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吆喝什麼,要麼是發出啊的音,要麼就是哇的發出讚歎的聲音。
船上還有人吹着口哨,甚至有人摘下帽子高高拋起來,更有甚者相互手拉着手肩並着肩在甲板上蹦蹦躂躂的跳起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