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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帥按捺住心中的澎湃,用顫抖的聲音迴應着:“嗨,美女。”
那姑娘衝申帥甜甜一笑,主動將身子貼了上去。
申帥緊張地思索着,我是動不動呢?還是不動呢?還是不動呢?
沒等他做出決定,那姑娘卻停住了腳步,低聲輕語說了一句:“哎.要看少數民族脫.衣.舞嗎?”
“脫.衣舞?誰?看你嗎?”
申帥腦子一時未轉過彎來。
“帥哥想看的話嘛,我也可以...”姑娘拋過去一個火辣辣的媚.眼。
“不是吧,就在大街上啊?”申帥吃驚地問。
姑娘撲哧一笑,嬌嗔道:“傻樣的,你好可愛喲,當然是到我住的地方嘛。”
申帥心裡一動,想着不同民族在脫.衣上能有什麼區別,卻忽然暼見不遠處兩個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向這邊張望。
他突然明白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若中計屠刀侍侯,這是要給我上套啊。
於是,申帥趕緊擺手想擺脫姑娘的糾纏,卻一把被姑娘拉住:“喲,怕什麼呀,怕我吃掉你嗎?”
申帥趕緊賠着小心地說:“不是,不是,我又不是雞飼料,怕什麼?”
姑娘沒聽清,話裡又掀起了一朵浪花:“那帥哥想不想吃我噢?”
“咳,咳,不敢,不敢,我是回.民。”說完,申帥轉身就走。
大約走五步遠,那姑娘卻好像明白了過來:“臭不要臉的,敢罵我...臭小子,給我站住...”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才一會的工夫,帥哥就變成了臭小子。申帥加快了步伐。
但已經晚了,躲在暗處的兩個男子急速衝了過來,一名男子上前抓.住申帥的衣領,猛地一拉,將申帥轉了個180度。
申帥正面一看,那男人身形十分彪悍,膀闊腰圓,滿臉橫肉的,倒真真是個嚇唬人的打手模樣。
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同夥,一定要速戰速決,趕緊解決掉麻煩。申帥想着擡起右小臂忽地砸向對方的咽喉,同時用右腿封其下盤退路。
那壯漢哪裡會想到對方會還手,毫無防備地把喉嚨亮給了對方,這一下,上有攻擊,下有絆子,掌握不住重心,直.挺.挺地摔倒在地。身體過於龐大不見得是件好事,摔地上當然也很結實,那壯漢被摔蒙圈了,竟爬不起來了。
另一個男人見狀,怒喝一聲,揮拳就朝申帥面孔砸來,申帥迅速抓.住對方手腕,腰部向右轉動,左手肘猛地痛擊對手的鼻樑骨。待對手鼻樑被擊中後,申帥右腿膝快速的朝對方腹部撞擊過去。只聽一聲慘叫,對手捂肚倒地,痛苦地蜷縮在地下。
眨眼的工夫,對方兩人在一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看來自己的身手又精進了一步。
申帥正沾沾自喜地想着,那姑娘突然從口袋掏出一枚哨子吹了起來。
打不贏就喊人算什麼本事。現在怎麼辦?我是等這姑娘叫人來,還是趕緊逃跑?
別傻了,這姑娘真喊來十幾個人,我就是李小龍附身也打不贏啊。
權衡形勢後,申帥想腳底下抹油,忽地從旁邊的巷子裡衝出三條大狗來,陣陣蹄聲敲打着地面,敲出了一陣攝人心魄的鼓聲。
是三隻碩大的黑色藏獒,它們威風凜凜,身如獅哮,路上的行人都被嚇得紛紛逃竄。
那姑娘用手一指申帥,三隻藏獒同時發出低低的嗚嗚聲,兇光一露,張牙舞爪地撲向申帥。
“嚯...”
一道清脆的笛音。
三隻藏獒突然變成一副屈卑馴服的樣子爭先恐後地去.舔申帥的鞋子。
哼,你以爲就自己有樂器啊。申帥拿着“獸笛”得意地衝姑娘晃了晃。
“大毛、二毛、三毛回來。”那姑娘呵斥道。
哼,你說回它們就要跟你回去啊,若不是我手裡有“獸笛”,其他人還不被藏獒給咬傷啊。
申帥拿“獸笛”吹了起來。
那三隻藏獒一聽,竟雙腳直立隨着笛子的節奏原地轉起圈來,此時兇猛的藏獒已完全不見霸氣,個個像芭蕾舞蹈演員一樣惦着腳尖在跳舞呢。
行人剛纔還躲的遠遠的,遠處一瞧,嘿,原來這些狗在表演節目呢,於是紛紛圍了上來。
姑娘氣急敗壞地站在那裡,不但保護自己的人不堪一擊,就連最忠誠的藏獒也背叛了自己,這人算是丟到了姥姥家了。
“回來,回來,都給我滾回來...”姑娘歇斯底里地喊道。
申帥微微一笑,嘴裡的笛聲又變了旋律,一隻藏獒蹲下,引頸發出長嘯,而另兩隻藏獒將前爪搭在一起竟跳起了交誼舞。
好嘛,有唱歌的,有伴舞的,三隻藏獒笨拙的樣子頓時逗的圍觀者哈哈大笑。
事已至此,申帥好好地出了口氣,正準備閃人,突然一張一元紙鈔飄到了他的腳前。
什麼情況?申帥正疑惑着,又一張紙鈔扔了過來。
媽蛋的,這些人把自己當成要飯的了。申帥臉色突變,可轉念一想。自己不正愁着沒路費嗎?正瞌睡呢,遞來了個枕頭,正缺錢呢,有人就送錢來了。
嘿嘿...
申帥心裡偷樂着,精神大振,潤了潤喉嚨,準備再賣些力氣,一輛白色的客貨兩用車突然停在了路邊。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
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嘴裡呵斥着,挽着袖子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是一羣城管。
這些城管也是夠辛苦的,天都黑了,還勤奮地在大街上轉悠呢。
“誰讓你在街頭耍狗呢...”一個城管喝道。
申帥沒理睬對方,默默把扔在地上的幾張散錢撿起,心裡懊惱地瞪着城管,媽蛋的,竟敢壞老子的好事,難道你們不知道藏獒的厲害?
“小子,我們領導問你話呢,你聾了,信不信我把你的狗給沒收了?”一個年輕城管叫喚道。
“不信。”申帥淡淡地回了一句。
“咦,小子你還挺橫,老子現在就把狗給牽走...”那城管叫囂着朝藏獒走了過去。
沒了笛聲,三隻藏獒也恢復了本性,見有人走近,忽地坐了起來,銅鈴般的眼睛盯着來者,喉嚨裡發出糝人的低鳴。
那城管這纔看清是三隻什麼樣的狗,嚇的後退一步,圍觀的人羣頓時發出一陣噓聲。
“你這狗有狗證嗎?城裡不讓養烈犬你知道嗎?”那城管臉上掛不住,聲色歷荏地喝道。
“什麼證都沒有,你把狗給沒收了吧。”申帥笑吟吟地說道。
那領導模樣的城管比較有經驗,嚴肅地說道:“對違反管理辦法飼養烈性犬的,由城市管理行政執法部門對犬隻予以沒收,並處以五千元以上一萬元以下罰款。現在請你將飼養的狗帶到車上,否則,我們就請公安部門來處理了。”
“切,關我鳥事,又不是我養的狗,你們愛咋地咋地。”申帥聳聳肩對那三隻藏獒說道:“去吧,去找你們的主人吧。”
說也奇怪,那三隻藏獒像聽得懂話似的跑到了正發呆的姑娘面前。
一羣城管頓時將姑娘圍了起來,申帥摸了摸口袋裡的零錢,心裡發愁着,明天的路費還沒着落呢。
“嗷、嗷、嗷...”
不遠處傳來狗叫聲和陣陣慘叫聲,一羣城管被藏獒追趕着,連滾帶爬地朝車上跑去。
申帥苦笑地咧了咧嘴,離開了酒吧街。
此時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但月亮卻很亮,在幕布般的夜色中顯得有些刺眼。大街上商店門口盞盞的霓虹燈千變萬化,一會紅,一會綠,一會半紫半黃,閃爍着不真實的彩光。而馬路上來往的車輛,不文明地射着遠光,讓申帥不由得懷念起家鄉的小山村來。
還是山裡的夜好啊,沒有喧囂,沒有紛擾,也沒有光污染,也沒有城市裡的浮躁。山村的夜是溫柔的,月光是清澈的,星星是靈動的,人心也是安寧的。
申帥的腳步有意識地離開了街道,朝偏僻的地方走去,來到一條護城河邊,安靜了許多,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散着步,還有幾對男女坐在河邊,浪漫地相依在一起,低聲細語地說着情話。
這場景不由得又讓申帥想起了慕容,唉,一年多沒見面了,不知她現在幹什麼?過的好不好?是不是也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想着我?
申帥漫無目的地走着,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破廟,像極了他在家鄉的住所老君廟,他信步走了進去。
這裡確實是座荒廢的破廟,從散發出的臭味就知道,這裡已成了臨時廁所。
破廟裡供奉着一尊泥菩薩,顏色掉的淨光,只能從形態上看的出好像是尊觀音菩薩。
這年頭的人都想着掙錢去了,拜神不如拜金,供觀音不如供關公啊。
申帥搖了搖頭正準備離去,突然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忙凝神細看,原來在菩薩的座下還跪着一人。
在月光的映射下,申帥看清楚了那人的背影,一頭像鳥窩似的頭髮,衣服也是亂糟糟的,尤其是旁邊的放着的一個破碗和一根竹棍,讓申帥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一個老乞丐。
申帥只所以判定對方是個老乞丐,是破碗和打狗棍,這可是要飯的標配,但現在是新時代,這些傳統的乞討工具快被淘汰了,只有老人還堅持着傳統。
果然,裡面傳來了蒼老的禱告聲:“尊敬的觀世音菩薩,可憐可憐額吧,自從美國的次貸危機爆發後,波及了全世界,現如今連要飯的也沒以前那麼好要了,額已經好多天沒進帳了。額這輩子除了倒黴,什麼也沒有得到,但額從來對您都是十分信奉的,看在額對您日夜膜拜和虔誠的份上,您能滿足額一個小小的請求嗎?額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額這輩子也牟下過館子,如果您能顯靈,就讓額揀到一百元錢吧,額很想吃個滷豬肘子,能做個飽死鬼,額也滿足了。”
說完老頭鄭重地朝菩薩磕了幾個響頭。
申帥在後面聽了老人的話,眼淚不禁在眼眶中打轉,他十分同情老人,和老人的命運相比,自己幸運多了。
他決定幫助老人完成這個心願。
申帥摸了摸身上的鈔票,只有五十多元錢了,如果給了老人,他將再次面臨身無分文的處境。
“老人家,這些錢你拿着吧。”
申帥沒有猶豫,毅然將口袋的鈔票全掏出來扔到老頭的身後,然後轉身朝廟外走去。
“站住。”
申帥被一聲斷喝止住了腳步,轉身一看,老人正拿着鈔票朝他走來。
申帥暗自責怪自己,早知道就不告訴老人了,直接把錢扔過去不就沒事了。
他不好意思地對老人說:“大.爺,您不用謝我,只是錢不多,您別見怪。”
“還有五十塊錢呢?”老人一雙腫眼泡死盯着申帥。
“就五十塊錢了。”申帥歉意地笑笑。
“騙鬼啊,小兔崽子,額和菩薩說好的一百元錢,肯定是你小子偷走我五十元的,快還給額,否則額就叫人啦。”老人情緒激動地說。
申帥一聽差點懵了,沒想到做好事卻是這麼個結果,還沒等他解釋,老人在那裡就大喊起來:“來人哪,搶劫啊,快來人啊,有人搶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