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變化的實在離奇,申帥千想萬想,也不會想到李恩勝竟然給了他一布袋寶石。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這...”申帥驚訝地看着李恩勝。
李恩勝微笑地說道:“這是賞給你的,那天若不是你,我那條牛頭梗就闖了大禍。”
“這、這也太貴重了...”申帥一時反應不過來,喃喃地說道。
金自在也一旁看呆了,眼神裡全是豔羨。
“送給你,你就拿着,對了,你剛纔出去時對鸚鵡說了句什麼話?”李恩勝問道。
“啊,我說的是中國北京話,是回頭見的意思。”申帥回道。
“你會說中國話?去過中國?”李恩勝一臉的疑惑。
“跟我二大.爺學的,他是個中國通。”申帥小心地答道。
李恩勝的神情放鬆下來,又問道。“不簡單啊,你懂的東西還不少,你馴獸的本事是和誰學的?”
“也是跟我二大.爺學的,我二大.爺是個鳥把式,從小跟着他,時間長了也就學會了。”申帥信口開河道。
“好了,我就實話對你說吧,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幫我把這鸚鵡的舌頭給捋順了,我只有兩個要求,第一,不能說髒字;第二,你只要教它學會說一句話就行。”李恩勝坐直了身子。
“李處長要我教它說什麼話?”申帥納悶道。
“我要你教它學會說“金大將軍萬歲”這幾個字。只要你能在兩天之內把這隻鸚鵡調理好了,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要官,隨你挑,要錢,那布袋裡的石頭我再增加一倍,怎麼樣?”李恩勝期待地看着申帥。
申帥這才明白過來,李恩勝只所以肯下本錢,是要討好金大將軍,從而獲得東山再起的機會。
權力啊,你是多麼的誘人,竟然要用一隻鳥來獲得,真是有什麼鳥人幹什麼鳥事啊。
“這個...”申帥爲難地撓了撓頭。
“難度很大嗎?”李恩勝緊張地問道。
“難度是有,但兩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申帥遲疑道,但語氣並不是很堅定。
“沒辦法,只有兩天的時間,這樣吧,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我一定全力配合。”李恩勝說道。
申帥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能學人語的鳥中,有兩種,一種是八哥,一種是鸚鵡。八哥需捻舌後才能教以人語,就是用剪刀修剔舌尖成圓形。而鸚鵡不必捻舌,馴服後即可教學人語,但需要良好的環境,要安靜,不能有嘈雜聲和談話聲,否則易分散鳥的注意力。因此,我需要一處安靜的住宅來進行馴鳥。”
“沒問題,我在郊外有棟別墅,這兩天你帶着鸚鵡就在那邊訓練。”李恩勝當即給了答覆。
“第二,在教學期間的鳥,不能讓它聽到無聊或不適當的語句。鳥的學語有一短暫時間特別敏感,對外界的各種聲音極易仿效,這隻鸚鵡就是在敏感期聽了不該聽的話,才學會的髒話。因此,最好我在馴鳥期間,不要有任何人來打擾。”
“沒問題,我安排人在別墅外看守,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你。”李恩勝說。
“第三,我馴鳥只是學了一點皮毛,因此,還需要向我二大.爺請教...”
“我派人把你二大.爺接過來。”
“我二大.爺在中國做生意,能不能給我辦個國際長途電話卡,這樣,我有不懂的地方好及時詢問。”
“可以,我現在就讓人給你辦。”李恩勝乾脆地說。
“那就沒問題了,我保證完成李處長交給我的任務。”
申帥說完,從口袋掏出“獸笛”,輕聲吹了一下,那金剛鸚鵡果然聽話,忽地飛起,展翅落在了他的右肩膀頭上。
“好好好,太好了...”李恩勝滿意地大笑起來。
“李處長,我看您精神不錯,不如讓秀男大夫現在就給您鍼灸一下。”金自在似乎受到了冷落,不失時機地說道。
“好好好,今天讓你們二位辛苦了,治療費每人加一倍,外加一罈錦繡宮老壇酸菜。”李恩勝高興地說道。
一切準備就緒,申帥拿銀針消了消毒,開始在李恩勝身上紮了起來。
“秀男大夫,你用的是南韓鍼灸?還是中國鍼灸?”金自在問道。
“怎麼還出來個南韓鍼灸?這世上所有的鍼灸都是出自中國,鍼灸療法最早見於中國戰國時代的《黃帝內經》一書,南韓那時候還只是高句麗的一個部落而已,就靠酸菜當藥,哪裡知道鍼灸療法。”申帥正色道。
“對對對,那南韓就喜歡把別人的東西說成是自己的東西,有個問題我想問問,這個鍼灸是不是在病症對應的穴位上扎針就可以了?”金自在一副好學的樣子。
“非也,非也,人體經絡是中醫最基本最核心的理論,中醫鍼灸就是直接作用於經絡,可以激發人體經絡而使人體處於正常的運行狀態,如果鍼灸的經絡穴位對症則會立竿見影,如果鍼灸的經絡穴位不對症則可能有生命危險,因此辯證診斷決定了鍼灸的成與敗...”申帥邊扎針邊侃侃而談道。
“秀男大夫,你能保證所扎的穴位都對症嗎?”李恩勝擔心道。
“李處長問到了點子上,爲了保證鍼灸的效果,我以近部與遠部取穴來宣通清竅、祛邪止痛,近部取百會、風池、太陽、頭維、角孫、率谷等穴,以疏通患部經氣,遠部取外關、太沖、行間、足臨泣等穴以通調本經經氣。這樣,所有的經脈一旦打通,在近期內可保您平安無事。”申帥自信地說道。
“那我現在怎麼感到酸酸的,麻麻的,還有一種脹痛感?”李恩勝問道。
“有這種感覺就對了,這叫做“來氣”了,去針後,這些不適會自然消失的。”申帥輕鬆地說道。
李恩勝見申帥說的頭頭是道,也暗自鬆了口氣。
隨着時間的推移,三個人天南地北地聊了會,大概留針了半個鍾,申帥把銀針一一去掉。李恩勝頓覺神清氣爽,一時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閒話不表,鍼灸完,申帥就帶着那藍黃金剛鸚鵡住進了李恩勝在郊外的別墅,而金自在也完成任務,拿着賞錢高高興興回家見父親去了。
申帥今天最大的收穫就是搞來了國際長途電話,而且獨自在別墅裡,隨心所欲的打電話而不被任何人打擾。
有讀者會問,申帥到大北韓這麼久,難道就沒想起打國際長途電話?
換另一個國家,可能早打了,但大北韓是封閉式軍管國家,市面上所有的手機既無法上網,也打不了國際長途,只有像李恩勝這樣的實權人物或情報人員纔有資格開通國際長途電信。
統治人莫過於統治思想,一個信息閉塞的國家,民衆不瞭解外面的世界,那統治者不想怎麼糊弄就怎麼糊弄老百姓了。
但申帥卻終於能和“家人”聯繫上了。
“嘀嘀嘀...”
申帥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撥通了琳琳的電話,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慕容的情況。
“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了琳琳的聲音。
“琳琳...”
申帥顫抖着聲音喊道。
“申帥,申帥,是你嗎申帥...”電話那頭的聲音也變了。
“是我,是我...”
“你在哪裡?你在哪裡?”琳琳似乎比他還要着急。
“我在北韓,我很好,你們呢?慕容呢?”申帥語無倫次地說道。
“啊?你在北韓?我們還以爲你跑到了東北,我們快把東北三省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你怎麼去的北韓?在那裡怎麼生活的?”琳琳驚訝道。
“一言難盡啊,先不說我的情況了,慕容呢?她還在美國嗎?”申帥趕緊把心裡想的問了出來。
“自從你出事後,慕容就回來了,和早早、浪秦他們一直在爲洗脫你的罪名而奔走。檢察院沒人理會,早早就在網上不斷地發帖子製造影響力,慕容也找到花花,做了很長時間的工作,花花終於承認是受了對方的要挾和金錢才隱瞞了事實真.相。浪秦在現場找到了子彈打在牆上的彈洞,又費了很大的工夫說服了一些夜總會的工作人員寫了證詞。早早和浪秦把你打過去的鉅款退回了金蓮子集團,於梅子和四眼找了最好的經濟律師,幫你解脫了挪用公款罪,幸虧他們去的及時,晚一步,金蓮子集團就被李四君給吞併了。另外,陸小影在姐姐和外公的勸說下,也主動到公安機關自首自己謊報兄弟快遞公司是黑社會的事情。總之,現在一切都明朗了起來,你趕緊回來吧,你不在,這案子就撤消不了,李文服不了法,李四君還會暗地裡做手腳...”
琳琳也是沒有準備,所以東一棒子西一棒子地說了一大通。但這些足以讓申帥心花怒放,足以讓他歡欣鼓舞,更讓他感動的是,有這麼多人來幫他,有這麼多人爲他的事東奔西走,自己有什麼理由去抱怨命運的不公?
“慕容在哪裡?她電話多少?快告訴我?”申帥着急上火地問道。
“慕容在她家裡,其實...”琳琳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是慕容的爺爺出了面,你的案子纔出現了轉機,這一切都是慕容做的工作,她...現在還好,不過,你還是別打過去了,我讓她晚上過來,晚上九點鐘你打我手機。”
“那好吧,我現在先打給早早姐和浪秦哥,想必他們也想早點知道我的下落。”
申帥並沒有多想,高興地掛上電話,然後,給早早撥了過去。
早早一聽到申帥的聲音,和琳琳的反應一樣,先是大叫,緊跟着就問申帥在哪,待聽到申帥說自己沒事時,早早再也忍不住地在電話那頭大哭了起來。
正巧毛毛、小丸子和於梅子都在,這個接完那個接,這個哭完那個哭,然後,哭哭笑笑,嘰嘰喳喳,一時間,申帥都有點恍惚自己是不是已經回了家中。
一個小時過去,女人們終於說完,掛上電話,申帥這纔想起忘了問四眼和大個的近況。
唉,要問的東西實在太多,想了解的事情也實在太多,還是先給浪秦打個電話吧。
電話打通,裡面響起了盲音,正要掛掉,裡面突然傳來了浪秦的聲音:“喂...”
“哥。”申帥激動地喊了一聲。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半晌,浪秦才顫着音說道:“兄弟,你還好吧。”
這一聲,差點沒把申帥的淚給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