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別或許就是永別。?但金開石卻把越野車開的飛快,他知道,自己多走遠一點,就能多留給徒弟一線生機。
崔炳浩心如刀割地看着駛遠的小車,咬了咬牙,一狠心朝旁邊的山上跑去。
他沒命地跑着,瘋狂地跑着,如果說之前的他還無所謂是否能逃的脫,反正有金小胖墊背,自己也不吃虧,但現在的他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逃,一定要逃出北韓,否則就對不起師傅冒着生命的危險爲他做的一切。
這座山很高,夜間的視線不好,師傅給崔炳浩準備的有手電筒,但他怕暴露目標,沒敢使用。他不斷的向前跑着,汗一滴一滴從臉頰上落下,打在乾涸有些蒼白的嘴脣上,衣服也因摔了幾個跟頭的緣故,顯得有些破爛,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向前跑,向前跑,他的潛意識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一定不能讓師傅爲他失望。
他磕磕絆絆地跑着,終於在一個小時後到了山後的冰河邊。
崔炳浩用手探了探河水,忙縮了回來,確實如師傅所說,河水非常冰,寒氣徹骨,尤其是冰渣子碰到手,就如針刺刀割般的疼痛。
這河水得有零度左右,正常人只能耐受幾分鐘,然後會因低溫而心臟衰竭死亡,就算是冬泳愛好者也最多堅持十幾分鍾,更何況是七千米寬度的河水。
崔炳浩打開師傅爲他準備的揹包,拿出裡面的手電筒,然後將手電筒伸進揹包內,裡面除了一些吃的還有一個信封和一個塑料瓶。
他用手捏了捏信封,抽出來一看,是一沓人民幣,師傅想的太周到了,竟連鈔票都給他兌換好了。裝好人民幣,他又把塑料瓶拿出,然後拿手電筒一照,瓶子上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過河時用,先用瓶子裡的藥水搽滿全身,然後再喝兩大口,即可過河。
崔炳浩依言而行,將身上的衣服脫掉,馬上就凍起了一身的雞皮,他咬緊牙關抵禦着寒氣,然後用藥棉蘸着塑料瓶裡的藥水往身上搽去,頓時,那抹過藥水的地方就覺得像着了火似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冷了。
全身搽過,崔炳浩頭上都滲出了汗,然後,他抱着塑料瓶連喝了兩口,那五臟六腑也賽着了火,於是,他趕緊將揹包裹到塑料袋裡,撲通跳進了冰河。
這藥水簡直神了,崔炳浩在水裡不但沒覺得冷,反而像在夏天洗涼水澡那樣舒服。
靠着師傅的藥水,崔炳浩成功地渡過了冰河,此時,天剛朦朦亮,趁着茫茫的白霧,他按照圖紙上的路線向國的丹東走去。
後來,崔炳浩才知道師傅給他配的是什麼藥水。那是一種用化學用品兌制的酒,叫紅礬酒,紅礬就是我們常說的砒霜,也稱之爲“鶴頂紅”,言外之意就是,金開石給他喝的是毒酒。
爲什麼崔炳浩沒被毒死呢?因爲少量的砒霜不但毒不死人,還有治病的功效。但是,這紅礬酒畢竟是毒酒,而且那毒素潛伏期很長,冬天用了沒事,到了三伏天,那體內的毒就要發出來,發作時渾身都是小瘡,一直要過了夏天,那瘡口才能癒合。
很顯然,這藥水就是北韓脫北者所發明的,爲了能逃離這該死的國家,他們是寧可喝毒藥長膿瘡也要背井離鄉啊。
崔炳浩是逃走了,北韓可是亂了套,你想想,太子被綁架了,那還了得。
本來今天是金二世的生日,晚宴結束之後,夜總會的頭牌美女們都被請了到金胖子的後宮。
當時,金二世和美女們正在玩躲貓貓的遊戲,美女們不掛一絲地躲藏着,那金二世則戴着一條e罩杯的黑色胸去捉,正好侍衛前來報信,金二世玩的興起,一把抓住侍衛,還以爲是美女呢,嘴巴跟着就啃了上去。
那侍衛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喊道:“報、報、報...”
金二世聽着聲音不對,放開了對方,然後將黑色胸推到了腦袋上,嘿,那模樣,霎一看就像戰鬥機的飛行員似的。
因情況緊急,平常時侍衛哪敢闖到後宮裡來,那侍衛一看金胖子要怒,頓時慌了,趕緊報告道:“報、報、報告飛行員同志,金敏浩思密達被綁、綁、綁、綁、綁、啊綁...”
金二世急的一耳光扇了過去,對方終於說出了最後幾個字:“綁、綁架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金二世不敢相信地吼道。
“報告,金敏浩思密達在李恩勝局長的家被崔炳浩綁架了,他們開了一輛車,正在往大新州方向開去,李恩勝局長帶着部下現在跟在後面,目前已通知大新州方面的軍隊攔截...”侍衛一巴掌被扇的清醒了,有條不紊地彙報着事情的經過。
那金二世一聽,當時就急了,頭上戴着胸、臉上帶着口紅印着急上火地就衝了出去。
這金二世別看後宮六院有無數的美女侍侯着,但種子不好,從十幾歲就耕耘,間或發芽了幾次,可年紀太小,不能結出果子,等可以結果子了,又種不上了,結果,耕耘了十幾年纔算修成了一次正果,之後,那槍就成了擺設,估計是子彈打的太多,把槍給使廢了。
好不容易有個兒子,有了革命接班人,金家的江山也算是後繼有人了,結果卻被人給綁架了,那金二世一急,腦袋一發昏,竟下達了全國最高級別的戰鬥令。
最高級別的戰鬥令是什麼?那是抵禦外來侵略者,人家已經打到了門口才下達的命令。爲救兒子就隨便下了最高戰鬥令,這金二世簡直和國古代那位“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有一拼。
這命令一下,是全民皆兵,全國的軍隊和老百姓都出動了,搞的南韓和美國的情報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往自己國家傳遞信息,美國的間諜衛星一看,乖乖隆冬鏹,那整個半島成了個不夜城,用一段歌詞來描述就是:燈初上夜未央,來往的人多匆忙,和別國不一樣,這裡的人都扛着槍...
周邊的國家都以爲北韓要發動戰爭了,趕緊調動軍隊佈防,一時間,戰鬥機、火箭炮、航空母艦全都開了過來,戰爭一觸即發。
崔炳浩那是逃得快,晚一步就被國的軍隊給堵上了。
金開石卻沒有逃,他計算着徒弟逃出境的時間,繞着大新州城外兜了一圈,又朝南韓邊境的海域方向開去,他要給追捕者一個往南韓逃的假象,同時給徒弟贏取出逃的時間。
但沒跑多久,金開石就被幾架戰鬥機給追上了,只不過都是投鼠忌器,也沒敢強行阻攔,就這樣,頭上是戰鬥機,海邊是邊防快艇,金開石後面還跟了將近一個師的軍隊。
都想爭頭功,有的軍隊在後面還打了起來,搞得一路塞車,一直從大新州塞到韓都。
太風光了,金開石感覺自己就像大閱兵的首長,一路過去,全是穿綠色軍服的士兵。遺憾的是,剛到南北韓的海域邊境,汽車沒油了,金開石只好把越野車停在了海灘上。
追捕者等的就是這一刻,你跑啊,總有跑累的時候,總有跑沒油的時候,只要不傷着太子,隨你怎麼折騰。
此時,金二世已乘坐直升機趕了過來,李恩勝也乘車追了上來。
李恩勝見金二世也趕了過來,趕緊拿着電喇叭喊道:“崔炳浩你聽着,你的仇人是我,你要報仇儘管衝着我來,金敏浩和你無冤無仇,他現在了槍,需要馬上去醫院治療,你不是要報仇嗎?現在讓我來交換人質,你如果同意,就揮揮手,要殺要剮隨你便...”
他知道今天這事全都因他而起,太子也是在他家才被脅持的,他更知道這事無法交差,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拿自己去交換人質。
但奇怪的是,李恩勝喊了半天,那越野車裡沒絲毫的反應。
李恩勝又喊了幾次話,還是沒人迴應,他轉過身看了看金二世,金二世寒着臉,示意他前去查看,他只好壯着膽慢慢地摸到了越野車旁邊。
車內的場景讓李恩勝大吃一驚,崔炳浩和金敏浩全不見了,坐在駕駛座的是一個年人,已七竅流血死了。
“敏、敏浩思密、密、密達不見了?”李恩勝大驚失色地叫道。
金二世衝特工們努了努嘴,幾名彪形大漢敏捷地跑了過去,很快,一名特工打開了越野車的後備箱,這才發現已經奄奄一息的金敏浩。
特工們七手八腳地將金敏浩擡到金二世面前,李恩勝又簡單地彙報了一下越野車內的情況,金二世滿臉怒色地聽着,然後,趕緊讓人將兒子擡上了直升機。
金二世跟着上了直升機,李恩勝又跑去問了一句,那車內的傢伙該如何處理?
“用炮轟,我要叫他屍骨不留。”金二世咬牙切齒道。
本來只是抓個人,何必動炮兵呢,那不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嗎?但不是下了戰鬥令嗎?那坦克、火箭炮、加農炮甚至導彈部隊都在屁股後跟着呢。
於是,一聲令下,“轟轟”,幾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後,那越野車頓時被打的粉碎。
完成任務,收隊。
大部隊正準備撤退,突然炮聲隆隆,離他們一公里處的海面上濺起了無數道浪花。
“不好了,我們埋伏了...”有人恐懼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