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財害命?
那李四君已經是億萬富翁了,難道她還嫌自己的錢少?
也是,筆者引用馬克思同志的話說:人心和資本一樣,一旦有適當的利潤,人心就膽大起來。如果有10%的利潤,人心就蠢蠢欲動起來;有20%的利潤,人心就開始興奮起來;有50%的利潤,人心就想鋌而走險;爲了100%的利潤,人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人的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金錢乃萬惡之源,太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明朝首富沈萬三錢多多,錢多的連朱元璋都垂涎三尺,以至招來了殺身之禍;沙滿倉錢多多,錢多的幾乎每個城市都有他的資產,結果落得個家破人亡。
爲了一百個億,有些人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申帥想着,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問道:“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的處境很危險,這看守所裡全是他們的人,給你送手機的那個人,我老公對他有恩,所以,纔想法和你聯繫上了,我能幫的忙也只能幫到這裡,下面的事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知道你會開鎖,在手機裡給你藏了幾根銀針,能逃出去最好逃出去,出去後也要逃的遠遠的,李家的勢力很大,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聯繫,出去後換個電話卡,給我發個“”的字母,我和慕容就知道你平安了,等他們注意力鬆懈了,我們再想辦法。還有,掛掉電話後,把手機卡給毀掉...”
琳琳正說着,申帥突然聽到過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趕緊對着手機說:“來人了,我掛了。”
申帥手忙腳亂地打開手機蓋,剛卸掉手機卡,就聽到“吱扭”一聲,號子的門被打開了。
走進來三個嫌犯,全是一米八的個頭,身材健碩,目露精光,一看就是練家子。其兩個人的長相十分相似,都是小腦袋、大鼻子、小眼睛、大嘴脣子,好像是一對孿生兄弟,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豁牙子,一個臉上有痦子。
另一個更是與衆不同,戴着手銬腳鐐,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很是瘮人,尤其讓申帥心驚的是,那人的眼神很兇狠,似乎帶着一股殺氣,犀利無比,寒意徹骨。
他們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那兩個人一看就是親兄弟,親屬之間犯了事,能關到一起嗎?還有另外那個人,既然戴着刑具,肯定是個死刑犯,這麼危險的人物,爲何偏關到這個號子裡來...
申帥正想着,鐵門外喝道:“申帥。”
“到。”
申帥趕緊將手機卡丟進便池,用手一按沖水開關,隨着嘩啦啦的沖水聲,他邊提着褲子,邊小碎步地跑了過去。
管教死盯着申帥的臉,看了幾秒鐘,沒看出什麼變化,纔不緊不慢地說道:“來了新人,其一個是重刑犯,你們四個睡在一起,看着他,出了事拿你是問。”
“是,保證不出事。”申帥立正回道。
“還有你們兩個,看好那小子,不準給我惹事啊。”管教又衝着那二個孿生兄弟喝道。
那兄弟倆趕緊低着頭立正,管教滿意地點點頭,又乜了申帥一眼,倒揹着手走了。
管教一走,戴刑具的嫌犯站着沒動,臉上長痦子的嫌犯將他們的被褥往牀鋪上一丟,衝申帥命令道:“幫我們把牀鋪鋪好。”
嘿,新人還命令起老人了,這些傢伙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申帥沒搭理他們,聳了聳肩,準備去洗飯盆。
“你特麼聾了,沒聽見老子的話嗎?”那傢伙狂妄地叫囂道。
申帥站住了腳步,轉過身,冷冷地回道:“誰的嘴這麼臭,是用米田共牌的牙膏刷的牙吧。”
那嫌犯一副找茬的樣子,估計正等着申帥這話呢,嘴裡罵罵咧咧道,衝過來就是一記鞭腿。
“打左臉。”
申帥說着,閃電般抓住對方掃來的右腿,一巴掌呼過去,“啪”地一聲脆響,對方的左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那傢伙踉蹌地退了兩步,捂住臉吼了一聲“草”,正準備撲來時,忽然被他的豁牙子兄弟死死地抱住,一邊往後拖,一邊對申帥表示着歉意:“哥們,哥們,實在對不起,我這兄弟不懂規矩,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說着,豁牙子連喝帶斥地將痦子兄弟拖住,又好說歹說地平息了一場大戰。
“小心點,這三個人肯定是練家子,你和剛纔那傢伙動手時,那傢伙的鞭腿根本沒有用力,而另外兩個人一直在觀察你,估計是在試探你的身手,現在,他們知道你不好對付,你要小心夜晚的時候他們動手。”“拳王”在申帥耳邊說道。
“拳王說的對,琳琳不也說李四君要除掉你嗎,我看這三人來者不善,說不定就是李四君派來的殺手,你要多加小心啊。”“孩子王”也說道。
申帥沒說話,那三個人也好像把自己擺到了新人的位置上,自己動手鋪起了牀鋪。
豁牙子幫着戴刑具的嫌犯鋪好了牀鋪,顛顛地跑到申帥跟前,從口袋掏出一支香菸:“哥們,抽根菸。”
“不會。”申帥冷冷地推了回去。
“哥們,剛纔我兄弟冒犯了你,別介意啊,我倆是被別人陷害才進的看守所,他心裡不順,所以,總想着發泄發泄,還望哥們多諒解啊...”豁牙子賠着笑說道。
“沒事,我剛纔下手也有點重,你替我向你兄弟道個歉...”伸手不打笑臉人,申帥順坡下驢地給對方了一個臺階。
“沒事,沒事,他活該...”豁牙子一臉的和氣。
“對了,那個戴刑具的犯了什麼事?”申帥低聲問道。
“他啊,是個毒販子,聽說手上還有命案,管教讓咱們看着他,所以,咱們三人可得團結好,別出了什麼婁子...”豁牙子小聲回道,扭過頭看了死刑犯一眼,又說:“你挨着我們睡吧,到時有什麼事,咱們好相互照應,你就睡在我旁邊,我去幫你把牀鋪鋪好。”
申帥不置可否地揉了揉鼻子,豁牙子顛顛地跑去幫他將被褥搬了過去。
帶刑具的嫌犯一直沒說話,痦子臉因和申帥衝突過,也沉默不語,豁牙子和申帥不鹹不淡地聊了一會,看守所裡的熄燈哨響起,號子裡頓時暗了下來。
“媽蛋的,終於可以休息了,老子這一天給折騰壞了,先好好地睡他一覺...”豁牙子說着打了長長的哈欠,鑽進被窩睡了過去。
很快,號子裡就響起了一片鼾聲,那三個人打起鼾來像三重奏一樣,此起彼伏,像接力賽似的交替呼嚕着,聽上似乎睡得很香。
我去,也太誇張了些吧,生怕我不知道他們睡着了一樣,但你們鬧出這麼響的動靜,誰能睡的着啊。
申帥故意輾轉反側地翻着身子,果然,鼾聲漸弱,慢慢地,號子裡安靜了下來。
好,你們不打鼾,該我打了,申帥在被窩偷笑了一下,呼嚕了起來。
過了一會,申帥旁邊的豁牙子擡頭看了看他,申帥聽出了動靜,呼嚕聲打的更熱烈了。
緊接着,那個死刑犯和痦子臉也擡起了頭,三人看了一會申帥,相互點點頭,剛要起身,申帥卻猛地坐了起來。
那三個人一看,馬上躺了下去,申帥卻突然唱起了歌:“小小姑娘,清早起牀,迷迷瞪瞪上茅房,茅房有人,不能進去,只好拉在褲子上。”
歌唱完,申帥像演出結束似的,身子一歪,又倒在鋪上睡了起來。
什麼情況?難道這小子夜裡發癔症?只聽說有說夢話的,沒想到還有唱夢歌的?
“呼嚕嚕...”
申帥又打起鼾來。
這次是痦子臉先擡起頭,衝着申帥的臉盯了半天,見沒有動靜,剛要叫另外兩人,申帥又忽地坐了起來。
痦子臉趕緊躺下裝睡,心裡腹誹着,尼瑪,這小子怎麼那麼多毛病,都幾點了還不睡覺,老子都困的眼皮子打架了。
申帥呆呆地爬起來,愣愣地站在地上,然後一副失神的樣子,兩手下垂在號子裡走了一圈,走到那三個人牀頭處,自言自語道:“我是個醫生,無論至於何處,遇男或女、貴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爲病家謀幸福,並檢點吾身,不作各種害人及惡劣行爲,尤不作誘jn之事。凡我所見所聞,無論有無業務關係,我認爲應守秘密者,我願保守秘密。尚使我嚴守上述誓言時,請求神抵讓我生命與醫術能得無上光榮,我苟違誓,天地鬼神實共亟之。”
我去,這小子大半夜不睡覺,倒背起了希波克拉底誓言,難道他真的是個醫生,蒼天哪,你自己有病都不知道,還特麼的去當醫生,你特麼知不知道夜遊症會嚇死的...
痦子臉正腹誹着,申帥突然摸到了他的身旁,痦子臉身子一緊,趕緊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判斷着對方的動靜。
“啊,你躺着不用起來,先讓我看看你是否有病。”申帥自言自語地說着,抓起了痦子臉的右手臂。
你他媽纔有病呢,不是有人吩咐讓那個死刑犯動手我們協助,老子早弄死你了,先忍下這口氣,呆會就送你上路。
痦子臉忿忿地想着,無奈何地任申帥擺佈着他。
申帥微微一笑,拿出琳琳藏在手機殼裡的銀針,朝痦子臉的外關穴、臨泣穴和啞門穴刺去。
“沒病躺在這裡幹嗎?這不是佔着茅坑不拉屎嗎...”申帥自言自語地說着,在痦子臉的肚子上悄悄地捅了一拳。
“草...”
痦子臉在心裡罵了一個字,猛地睜開眼睛,火冒三丈地想爬起來,但身子卻軟綿綿的沒任何力氣,話也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