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申帥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裡總是被人追殺,他不停地跑,但好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壓住,好不容易掙脫,又被壓住,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折騰着,眼見就要被人追上,腿卻動彈不了,他急的想大叫但又張不開嘴,渾身一哆嗦,睜開了眼睛。
但很快申帥又大吃一驚,那靜子不知何時竟翻到了自己旁邊,半張臉埋在地下,嘴角處流着哈喇子,一個胳膊摟住自己不算,一條白花花的大腿還壓在自己的大腿上。
怪不得做夢時好像有什麼東西壓住自己,原來是美女壓身,靜子她...不會把我怎麼着了吧...
申帥一驚,忙去查看自己的物件,還好,還好,沒有。
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抽出去,然後用腳蹬着褥子,把靜子挪開了一些,再往旁邊一看,不由得劃了個十字,還好,還好,慕容還沒醒來。
簡直太懸了,靜子可能不是故意的,有的人睡覺是不老實,但這種事就像黃泥巴落到褲襠裡,誰能說的清啊申帥抹了抹頭,這才發現滿頭都是汗水。
趕緊將現場收拾了一下,申帥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天正是要亮的時候,東方的朝霞染紅了半邊天,草地上鋪了一層紅色,遠遠地看去倒像是一片金色沙海,只是晨風有些刺骨,申帥縮縮了脖子,向前走去。
草地上成羣的奶牛正在吃草,靜子的父母和川雄的母親在牛舍裡忙碌着,申帥沒打擾他們,信步向牛舍的後面走去。
剛拐到後面,申帥驚訝地發現,後面竟然是個大壩,不遠處是蔚藍蔚藍的大海。
昨天天色已暗,竟沒發現這牧場就在海的旁邊,藍天、大海、牧場,要說這地方還真的挺不錯呢。
大壩上面是條公路,遠遠地駛來一輛小車。申帥心想,這不是有路嗎昨天的出租車司機肯定是不願繞遠路,害的自己和慕容多走了幾十分鐘的冤枉路,而自己還認爲司機很注重環保呢,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小車很快駛了過來,緩緩地在申帥不遠處停下,大鹽川雄從車上鑽了出來。
“早啊,衰神君。”川雄熱情地打着招呼。
“早,川雄君,您昨晚沒在家裡住嗎”申帥奇怪地問道。
“沒有,我在稚內有住處,昨晚回家睡的。衰神君休息的可好今天我請了假,帶你和慕容小姐四處看看。”川雄說。
還別說,鄉下人就是熱情,川雄竟請了假來陪他們,申帥感動道:“謝謝川雄君,您太客氣了,這麼打擾您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別客氣,你們國不是有句話嘛: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們很高興您和慕容小姐來做客呢...”川雄笑呵呵地說着。
“那,給您添麻煩了。”
“不客氣,慕容小姐醒來了嗎”
“哦,還沒呢,我這就去叫...”
叫了慕容起牀,靜子媽已將早餐準備好,幾個年輕人吃罷,準備着出發。
靜子也要跟着去,但卻被川雄止住:“我要帶客人去喝酒,你一個小女孩去不合適。”
靜子撅着嘴留了下來,申帥和慕容也不好說什麼,就跟着上了小車。
坐上車,川雄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沿途的風景和建築來,說實話,也沒什麼好介紹的,就是大海、草地還有寥寥散落四周的居民房,而且這個氣候很尷尬,既沒有了春夏時的綠,又沒有下雪天的銀裝素裹,除了大海的藍,其他映入眼簾的都是些灰色調的景象,真不知這川雄的自豪感是哪裡來的。
坐了好久的車,川雄還沒有要停的意思,申帥不知他要帶着自己和慕容去什麼地方,但又不好問,只好客隨主便,由着川雄去安排。
又開了段時間,小車竟好像到了稚內市,拐過一條街,正是申帥昨天坐出租車的地方,川雄君帶他們來市裡幹嗎
申帥剛想發問,川雄把車停了下來,衝旁邊的一所建築指了指,是稚內市的警察署。
“走,帶你們看看我以前工作的地方,這裡全是我的朋友,我們進去喝杯咖啡吧。”川雄微笑着說。
到警察署喝咖啡這不是檢察官對壞人說的臺詞嗎申帥心裡一片疑惑。
慕容聽了申帥的翻譯,興奮了起來:“好啊,好啊,國內的派出所咱們進過,日本的派出所咱們也看看。”
好嘛,這慕容的心還挺大的。
申帥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拉着慕容隨川雄進了日本的警察局子。
川雄輕車熟路地在前面走着,迎面過來一男一女兩名警察,把他們引到一個房間後,川雄突然就退了出去。
申帥和慕容一看,房間裡面擺了一張桌子,後面坐着兩個警察,一個長臉一個短臉,桌子的前面擺了一個椅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不是喝咖啡嗎怎麼像來接受刑訊似的
兩人正想着,身後的男女警察竟手腳麻利地給他們帶上了手銬。
申帥驚駭地喊道:“你們要幹什麼”
話沒說完,他就被警察按到了椅子上,而慕容卻被女警察帶了出去。
“申帥...”慕容在外面喊道。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要把她帶到哪裡”申帥一邊掙扎一邊叫道。
“梆、梆、梆...”
坐在桌子後的那位長臉警察敲了敲桌子,衝申帥吼道:“安靜、安靜...”
“幹嗎抓我們我們犯了什麼罪”申帥喝問道。
“我們懷疑你們來日本從事非法資格外活動,根據我國法律,我們有權對外來人員進行覈查。”長臉警察面無表情地說。
“我們有護照,你們這是侵犯人權,我要告你們...”申帥叫道。
“現在是我們問你,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我們認爲你沒有說實話,那麼根據我們的規定,在未洗脫你們的嫌疑之前,我們是可以採取收容措施的。”長臉警察不緊不慢地說道。
臥槽,這簡直是霸王條款嘛,一句你們懷疑就把人騙抓了過來,以後誰還敢來日本旅遊那個川雄也不是個東西,笑裡藏刀,口是心非地把我們騙過來,他到底是何居心
申帥正想着,對方問話了:“你們來日本幹什麼”
“旅遊。”
“旅遊爲什麼不跟團走”
“旅遊條款沒有說非要跟團,我們是自助遊。”
“你們到天鹽幹什麼”
“旅遊。”
“你沒說實話。”
“外國人不能到天鹽來旅遊嗎”申帥反問道。
“當然可以,但根本沒有外國人來這裡旅遊,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地方,你們是從哪裡聽到天鹽的爲什麼要來這裡”長臉問道。
“這...你們日本警察管的也太寬了吧,我有護照,有錢有閒,再說,你們規定天鹽不準外國人來了嗎是不是每個外國人去哪裡還要去警察署給你們報告一聲爲什麼”申帥氣憤地問道。
“我們已電話詢問了秋長林兵,他說你在天鹽有一個故友,他是誰”長臉根本不理會申帥的責問,繼續問道。
“你們先說懷疑我什麼不然的話,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的。還有,我和你們的“壽司之神”小野二郎是好朋友,我會通過他向你們的上司投訴的...”申帥說道。
長臉愣了愣,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挺難對付,和短臉警察耳語了一番,然後說:“好吧,這裡是日本最北的地方,人煙稀少,主要以乳業爲主,風景嘛很普通,日本其他隨便一個地方都比這裡要漂亮,一般的遊客不可能選擇這裡旅遊。但這裡有幾家日本高科技研究心,所以,你們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我們將懷疑你們是衝着我國的高科技技術而來的。”
申帥恍然大悟,他們嘴裡的高科技研究心怕就是川雄所在的rx核研究基地,這些人是把他和慕容當成了間諜。
還真是,這事說不清還真的麻煩,不怕扣扣子,就怕扣帽子嘛。但自己來天鹽的動機能告訴他們嗎好像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東方黍的父親東方殷在日本死的不明不白,自己受死者家屬所託來查個明白,也無可厚非啊雖然,拿不出鐵證來證明那米自犬夫的罪,但我來找米自犬夫當面對質總該可以吧再說,還有慕容呢,唉,跟着自己都幾進宮了,還進到了日本派出所,不能讓她再受委屈了...
申帥這麼一想,竹筒倒豆子地把他們來日本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邊一講完,桌子後的兩個警察耳語了一番,然後,長、短臉都走了出去。
不一會,一個女警察把慕容帶了過來,申帥趕緊站起來問道:“慕容,你沒事吧。”
慕容搖了搖頭,神色還是有些緊張:“他們爲什麼要抓我們”
“沒事的,一場誤會。”申帥安慰道。
果然,趁兩人說話的工夫,女警察給他們倆解開了手銬。
“你們等着,我要控告你們。”申帥抗議道。
話音剛落,長臉帶着幾名警察走了過來,朝申帥他們一齊鞠了個躬,說道:“真是抱歉,是我們的失誤,給你們帶來了麻煩,真是對不起,既然事情已經不是我們所想象的,你們可以走了,再次向你們道歉...”
臥槽,他們一句“懷疑”就隨隨便便把他們抓過來,一句“想象”又把他們給放了,這是什麼狗屁法律這是什麼混蛋警察
申帥真想大罵一通,但“科學之王”不會用日語說髒話,再說,和這些不講道理的人又有什麼道理可講他氣憤地看着那些人,一字一句地說:“你們日本人真是老太婆靠牆喝稀飯。”
說完,申帥拉着慕容朝外面走去。
“喂、喂、滿家所裡挖什麼意思”長臉在後面喊道。
“卑鄙.無恥.下流。”申帥和慕容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