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尿溼的褲腿和鞋子,譚宇憤怒地掄起鐵錘,準備砸過去。
那人已被嚇得失禁,大聲哭道:“千萬別殺俺,俺說,俺說,備份放在廁所裡的水箱裡,用安全套包住的就是...”
譚宇沒有說話,徑直去了廁所,回來時,手裡多了樣東西。
“再問你一遍,只有這一個備份嗎”譚宇冷冷地問道。
“爺爺呀,真的只有這一個備份,俺不騙你,如果再騙你,你就把俺殺了,俺絕無怨言啊...”那人在地下哀號道。
“好吧,我相信你。”譚宇蹲下身來。
“不要,不要,千萬不要殺俺啊...”那人恐懼地叫到。
“怎麼會殺你呢,殺了你我不也得陪罪嗎你毒太深,再吸口氧氣...”
譚宇和顏悅色地說着,又從袋子裡掏出一個鐵罐,對準那人的臉部噴了下去,然後,那人安詳地睡了過去。
這是一瓶鎮靜劑,雖然能消除人的緊張情緒,但對於毒者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待那人醒來後,這世界上又會多一個癡呆患者。
回到武書記的住處,武書記罕見地主動迎上去將譚宇請到了書房。
片刻,武書記遞給了譚宇一串鑰匙:“宇不錯,你辦事我放心,這是我家的鑰匙,給你一套,以後不用在外面吃早餐了,到家裡吃去,我讓阿姨多做一份。”
聽了這話,譚宇心暗暗高興。看來,武書記是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有句話說的好:替領導辦一百件好事,不如替領導解決一件壞事。
好事是什麼好事無非是工作上出成績,讓領導臉上有光。但幹好工作是你的職責,你應該幹好必須幹好的。
壞事是什麼壞事是見不得光的事,讓領導失面子的事。壞事是違法違紀的勾當,是領導的,你參與了勾當知道了,你就和領導成一條線上的螞蚱了。
所以,這句話也可以這麼說:替領導解決一件壞事,你就會有一百件好事。
尤其是譚宇處理豔照備份的結果,得到了武書記的讚許,這樣的人才太難得了,做爲領導的貼身秘書,不但要能辦事,還要會辦事,想領導之所想,爲領導解決後顧之憂啊。
但武書記不知道的是,譚宇多留了一個豔照的備份。
通過豔照門事件,譚宇徹底成了武書記的心腹,公事私事,形影不離,已然成了武書記的代言人。
說起市委書記武華,作風和經濟上雖有些問題,但在豫州百姓的口碑卻享有盛譽。
這個現象在當今的官場很普遍,能做上高官,肯定是有很強的能力,當然也做出了一些政績,才能升遷到高官的這個職務。但隨着權力的漸重,一些領導的人生觀、價值觀開始發生變化,雖然辦實事,卻也辦私事。
武華生長在一個畫師世家,從小跟着父親學習國畫,長大後又迷戀上了油畫,因天賦稟異,被國家美院提前破格引入。
按說武華不但繼承了畫畫的事業,而且前途一片光明,但大學期間的一場戀愛讓他失去了所有。
故事其實很俗套,武華和一個高官子弟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孩,初始時,他和女孩愛的死去活來、形影不離的,但突然有一天女孩卻對他說:我們分手吧...你給不了我想要的...而他卻可以。
就這樣,女孩背棄了他,選擇了和高官子弟在一起。
極度傷心的武華喝了一瓶白酒,把氣撒到了美院的標誌“愛神”一個美女雕塑上,等同學和老師們趕到時,那美女雕塑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成了恐龍版的維納斯。
最後,武華不但被美院勸退,還要承擔雕塑的賠償。於是,武華全家在熟人的介紹下,來到一個工藝美術廠畫蛋,全家人整整爲工藝廠畫了兩年的彩蛋,才還上了美院雕塑的錢。
從工藝廠出來,武華不顧家人的反對,決定棄筆從政,正好那年國家開始公務員考試,竟以高分的成績考上了公務員。
很多人都爲武華感到可惜,但他想的是,學畫畫就和學醫一樣,需要時間的沉澱,才能學有所成,那些美術界的大家不都是年過半百才成名的嗎。
但繪畫不是說學有所成就能功成名就,全國每年學畫畫的幾十萬、上百萬人,真正能成爲大師的鳳毛麟角,如果這麼看的話,還不如走仕途之路,只要不出事,會來事,會辦事,一旦得到上司的賞識,機會還是有的,最重要的是那場戀愛使他認識了權貴的威力,什麼海誓山盟,什麼生死相依,在權貴面前瞬間就變得一不值。
武華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不是做了公務員就一定能做領導,公務員無非是工資福利有保障,說好聽點就是有鐵飯碗的白領,說不聽的就是給國家幹活的打工仔。
他被分到了市政府農技推廣服務心,一天到晚下縣跑鄉,整天和鄉長村長打交道,和他想象的衙門仕途完全是兩個樣子。
還有,經常不在上司身邊,你就是乾的再好,領導也看不見,時間一長,領導把他給忘了也說不定。有同事告訴他,新人都是這樣,只有明年來了下一批新人,他纔不用下鄉...可,這種日子熬到什麼時候啊。
武華在農技服務心一干就是兩年,碌碌無爲,一事無成,他當初美好的激情和願望也被消磨的消失殆盡。
一個很平常的一天,武華剛從鄉下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農技心的主任叫住了他,吩咐他和幾個年輕人幫着新上任的陳市長搬家。
幫市長搬家,看似是苦力活,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幹這種活的,必須是市長信任的人,農技心主任就是市長的親信。
這是接近領導和領導家屬的最好機會,也是表現自我的最好機會,武華欣然而去。
搬家對於國人來說是喬遷之喜,住進新房,原來舊房子裡的東西自然該更換的更換,該丟棄的丟棄。
市長夫人在現場指揮着搬家,一會指使着這個搬桌椅,一會指使着那個擡電器。
武華很有眼色,袖子一挽,跑到市長夫人面前:“阿姨,需要我幹什麼”
“去到書房把那幾個畫筒搬到車上,畫筒裡的畫是清理過的,不要了,就搬畫筒就可以了。”市長夫人微笑地指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