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飯館,申帥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櫃檯後的老闆娘趕緊迎了上來。
“小哥來了,吃點什麼?”老闆娘殷勤地上着茶水。
“一個小炒肉,一個米線。”
“好勒。”
“能借你的手機用用嗎?”
“這個...”
“我的沒電了,借你的手機打個市話,不是長途。”
“那個...”
“你店裡最貴的菜是什麼?”
“紅燒甲魚和汽鍋雞。”
“好,再加這兩個。可以用你的手機嗎?”
“能、能、能...”
電話接通,申帥按照“毒王”的吩咐,把自己的訴求講了一遍。對方沒有回答,甚至沒有說一句囫圇話,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恩、恩地就把電話給掛了。
本來申帥還想大吃一頓,放下電話,心裡卻沒底了。
飯館的生意很淡,七、八張桌子,吃飯的人不到五個,老闆娘愁眉苦臉地望着外面,期望着像申帥這樣的大客再多來幾個。
飯菜很快上來,申帥因爲心裡有事,吃起來似乎也沒了胃口。
一個小時過去了,張家恆還沒來。本來點的菜就多,爲了拖延時間,申帥儘量地把吃飯的速度放慢,但是,再怎麼慢,桌子上的菜是一點點減少,總有吃完的時候。
“毒王,怎麼回事,你說的人怎麼還沒來。”“孩子王”問道。
“應該會來啊,他這個人比較謹慎,還是等一下吧。”“毒王”回道。
飯館裡的食客就剩下了申帥一人,但張家恆還是沒來,老闆娘不知和夥計說了什麼,兩個夥計像門神似的坐在了門口。
“大兄弟,飯菜吃的還合口吧。”老闆娘走了過來。
“恩,恩。”
“夠不夠吃啊?”
申帥都快脹死了,老闆娘還問夠不夠吃,顯然是怕他吃霸王餐。
“如果再來個湯就好了。”
老闆娘沒料到他還要喝湯,愣了一下,說:“你想喝什麼湯?”
“隨便煲個廣.東式的老火靚湯吧,最好煲五個小時,那味道喝起來才香。”
“對不起,我們這是小店,煲不了老火靚湯,就算煲得了,天也黑了,你還能等那麼長時間啊?”老闆娘話裡有話地說。
“沒事,我還要等個人呢...”
“小兄弟,別繞彎子了,咱們都是明白人,要不你先把這桌的帳結了,完了,別說你想喝老火湯,就是想喝老虎湯,我也給你燉。”老闆娘陰陽怪氣地說。
說話間,從外面進來一人,身材魁梧,氣宇軒昂,穿風衣,戴墨鏡,舉手投足間透露着霸氣和威嚴。
申帥一見,立刻斷定此人就是張家恆,不禁鬆了口氣,向來人打着招呼:“張...”
剛吐出一個字,卻被來人用手勢打斷,緩緩地坐到申帥對面,對老闆娘說:“我們有話說,你去忙吧。”
“飯錢還沒...”申帥趕緊說了一句。
那人一聽,什麼都明白了,二話沒說,從包裡掏出一沓錢,數了十張“紅牛”拍給了老闆娘,補充道:“這些夠吧,別來打擾我們了。”
“夠,夠,夠...”老闆娘兩隻眼睛都發出了光彩。
“既然夠了,就給我們來個老虎湯吧。”申帥不失時機地對老闆娘說。
“這...”老闆娘的臉刷地紅了。
“去去,別影響我們了。”那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老闆娘喜滋滋地揣着錢離開了。
“林則豪呢?他怎麼不露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和他什麼關係?”那人像審犯人似的問道。
“啊,老大最近有點私事要處理,我是他老家的人,走到這錢包被偷了,老大就讓我聯繫你,說你會幫忙的。”申帥按毒王教的話答道。
“他怎麼不給我電話?什麼要緊的事這麼長時間不露面?我今年的帳他還沒給我,他到底想怎麼樣?”張家恆咄咄逼人地發問。
“你們之間的事我怎麼知道?”申帥受不了他的語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好、好、好,做了老大就忘了兄弟,你告訴他,一星期之內,他再不露面的話,我就找別人合作了。”張家恆冷笑道。
“他M的,這些年,我每年給他二千萬,一千萬給他個人,另一千萬讓他分給下屬和上面的人,他竟然還不知足,想甩開我和別人合作。小子,你就告訴他我父親被綁架了,看他如何反應。”“毒王”氣憤地對申帥說。
“老大的父親被綁架了。”
“阿豪父親被綁架了?”張家恆吃了一驚,然後若有所思地說:“原來這樣,怪不得他像消失了一樣,那,現在的情況如何?有沒有什麼消息?”
“一直再找,目前沒一點線索。不過,據老大的分析,應該是內部人所爲,老大的父親可能被挾持到邊境一帶給藏了起來。所以,老大才派我到這邊打探消息。”
“那你們老大爲什麼躲着不露面?”
“對方的目標是老大,老大的父親只是個誘餌,所以,只有躲起來才能讓對方摸不清虛實。”
“咳,你躲起來就躲起來,也應該給我說一聲啊,白白讓我擔心這麼時間,天天提心吊膽的,還以爲你們老大被國際警察給抓了呢。”張家恆的神色舒緩下來。
“張站長,你這裡聽到什麼動靜沒有?”申帥問。
“動靜?沒聽到什麼動靜啊...”張家恆沉思着,片刻之後“哦,對了,昨天抓了一名毒.販,那毒.販爲免死舉報了一個消息,說是有一夥人綁架了一個人,好像逃到了碧羅山那邊,但碧羅山離這裡隔了好運,會不會就是阿豪的父親呢?”
“快,讓他說詳細點。”“毒王”急切地地申帥說。
“能說的再詳細點嗎?逃到碧羅山之後呢?”
“碧羅雪山是個橫斷山脈,聽說當地的公安追到一個叫老落山窩的地方就不見人了,那裡是原始森林,瘴氣密佈,猛獸如羣,被當地居住的怒.族視爲禁區,估計是凶多吉少。”張家恆解釋道。
“既然有了線索,就不能放過,你告訴我該如何去?”申帥說。
“你?一個人?不行,不行...”張家恆搖了搖頭。
“我答應了老大的,一定要救他父親。”申帥堅定地說。
“別看你人小,倒挺講義氣的,行,這樣的話,你可以找桑律師,他是你們老大的親信,找他理所當然啊,人力、物力、財力他都有,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我就奇怪了,你們老大怎麼派了你一個人來,真是的。”
“知道桑律師的電話嗎?”張家恆問。
“知道。”
“好,既然知道,你就找他聯繫吧,這是你要的錢和手機,都裝在包裡了。記着,讓你們老大趕緊見我,還有,我的身份太敏感,不要隨便和我聯繫。我先走了。”
張家恆說着把手裡的包遞給申帥,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