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危機時刻,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澆落在滾燙的山頭之上。
隨着滋啦作響之聲,山頭火焰被澆滅。
“唳!”
一聲清脆的鳥叫傳來,衆人擡頭望去,只見一羣白羽黑翅的鵜鶘飛來,鵜鶘背上,正是亥豬族護衛軍。
首當其中的一隻白羽黑翅藍頭鵜鶘背上,赫然是亥豬族王豪烈,只見其豬麪人身,一米六左右,頭部黑色短毛髮,身穿藍色甲冑,手有四指,握一把青銅勾啄戈,矮壯雄健,怒容滿面。
這是豪烈的‘六星開陽衣-蒼兆獸’形態!
只聽他大喝一聲:“滅神賊子,本王在此,哪裡容得你囂張!”
將軍小隊露出欣喜之色,援兵到了!
後卿和女魃心中暗道可惜,亦知寡不敵衆,但後卿憤憤之心意難平,正在猶豫是戰是撤。
此時女魃勸道:“後卿哥哥,留着青山在,哪怕沒柴燒,當下先撤退,不要較真,畢竟我們來亥豬族的任務也完成了。”
後卿沉思半晌,呼出一口氣,看着將軍小隊,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娃娃們,算你們幸運,本冥尊早晚把你們做成殭屍偶獸!”
繼而又仰起頭對亥豬族王豪烈喊道:“豪烈,還不到時機跟你們打,你不要得意,本冥尊這次先讓你,以後走着瞧!”
說罷一甩手臂,和女魃一同土遁消失。
衆人眼看着也沒辦法,豪烈怒意不減,讓敵人來去自如,此等奇恥大辱,怎能輕易按下。
同時想起前段時間的各族王通告和接下來的族王會晤,意識到滅神組織確實在謀劃一些事情,不僅要早做準備,更要做出反擊!
敵人退走,將軍小隊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心有餘悸。
除了豪澎都切換爲人貌形態,因爲豪澎要控制包裹着功祿的水球。
豪烈來到將軍小隊面前,看着大家有些狼狽的樣子,不禁擔憂心疼:“你們傷勢怎樣?”
將軍小隊一衆都是第一次見到六星衣形態,還是一個族王的六星衣,頗爲羨慕,也知道這場小範圍雨是豪烈所爲,更是讚歎不已,紛紛憧憬自己的六星衣。
聽到豪烈關心,豪澎把頭轉向一邊,不想搭理。
伏燃見狀,攬過話茬:“還好,雖然不輕,但性命無憂,謝謝大王前來救援。”
“沒想到盜竊紫薇花一事竟然牽扯到滅神組織,讓你們冒險了。此處距離滂沱水府很近,護衛見到王室公墓山火起,通報給本王,本王就知道出事了,抓緊趕來,還好趕上,否則追悔莫及。”豪烈感嘆不已,悄悄地不露痕跡的看了豪澎一眼。
稍稍處理了一下傷勢,寒樹開口提醒道:“大王,這是我和燃哥第二次和滅神組織的人交手了,滅神組織實力強悍,陰謀不明,我們十二生肖聯盟要早做準備。”
“哦?”豪烈想了起來,“上次各族王通報的和滅神的戰鬥就是你們啊,那這樣,我們先回滂沱水府休養一下,詳細聊聊。”
滂沱水府驛館穹廬內。
將軍小隊經過寒樹檢查醫治傷勢,服下了一些藥丸,在此休整。
此時被擒的功祿已經不再頑抗,靜靜的躺在牀上,豪澎早已撤去包裹他的水球,但衆人不敢鬆懈,還是給功祿將四肢綁上手銬腳鐐,鎖於牀邊。
豪烈和將軍小隊在一旁聽了伏燃和寒樹詳細講了第一次與滅神組織血尊使燕別故的戰鬥。
豪烈眉頭凝起:“此事果然不可輕視,待各族王會晤,我們會商討對策。”
伏燃點頭稱是。
豪澎看了眼功祿,內心拿不準主意,思索半晌,忍不住向豪烈請教,語氣不冷不熱:“大王,你見多識廣,請問可知道我的朋友功祿到底什麼情況?我摸了他的脈搏,他並沒有死,現在也不掙扎了,但是遲遲沒有醒來。”
豪烈不在乎豪澎的語氣,面露親和,緩緩說道:“功祿小友應該是中了一種詛咒,本王聽說上古戰爭時期有一個冥犼族,能詛咒活者死人成爲他的殭屍偶獸,供他驅遣,但此族喪盡天良違背天道,早已被滅,今日沒成想居然還尚存餘孽。”
豪烈也看了眼功祿,仔細思考了一下:“據說此族讓人變成殭屍偶的方法就是必須讓對方處於昏迷或死亡狀態,然後在當天內用符咒武器抹上其血以實現詛咒契約,驅使的也只能是對手昏迷或死亡那刻的形態。而詛咒有長詛咒和短詛咒之說,因爲他可控的殭屍偶數量有限,必須有取捨,長詛咒往往留給自己覺得更強的,並且可以不斷精益求精的替換,而短詛咒就是供他驅使小段時間,若他二十四小時不再驅使,則詛咒自動解除。至於功祿小友中的是長詛咒還是短詛咒要到明天這個時候就明瞭了。”
聽罷,衆人心中紛紛稱奇,感到不可思議。
“豪澎,照這麼說,功祿目前爲人獸形態,戰鬥力有限,說明後卿害功祿的時候只想讓功祿搶奪紫薇花做替罪羊,大概率是用了短詛咒,你不要太過擔心。”
伏燃冷靜分析,寬慰豪澎。
“希望如此,也只能等到明天了。”豪澎緊繃的心此刻稍有舒緩,隨即有些彆扭的對豪烈拱了拱手:“謝謝大王。”
這一聲謝謝讓豪烈百感交集:“豪澎,其實我和你父親從小長大,關係親密,但遙想當年,我年少無知,覺得爲家族奉獻一切怎麼做都是對的,聯姻也是對的,也曾錯誤的支持過父王將你父親逐出王族的決定,不理解你父親對你母親的愛意和選擇。”
豪烈頓了頓,像是在回憶什麼,嘆了口氣:“直到我的王后離世,我才知道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呢?那種痛有多深,愛就有多深。方知當時陳舊觀念愚昧,王族做了錯事。但我不知道怎麼做。聽到你父親走了,我頓時醒悟,更是懊悔萬分,一直以來,我和王族都欠你們家一個道歉,也沒臉去見你母親,只能做些補救,看你優秀的成長起來了,我深感欣慰。現在我鄭重向你們道歉,也希望你能原諒我,原諒王族,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也歡迎你回到王族。”
再看豪澎,聽完這一席話,已是淚流滿面。
衆人也感動不已,知道豪澎內心的坎已經跨了過去。
豪烈靜靜的、溫情的、期待的看着豪澎,豪澎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謝謝大王,有大王的這一番話,已經足夠,雖然這些年我們受了很多磨難,但都過去了,王族我們就不回去了,在外面人情味更重,也更自由歡樂,我們也習慣了,我和我妹妹也成長起來了,我們會保護好我母親,也會讓她不再受苦,這兩天我就回去我母親,也會祭奠我的父親,讓他在天之靈可以安睡。”
豪烈也眼睛溼潤了,默默的在心中追憶起豪澎的父親:“多麼善良的孩子呀,兄長,我不如你,你養育了一個好兒子!”
隨即眼神柔和的看着豪澎:“豪澎,你回去時我與你同往,去看看你的母親,也祭奠你的父親、我的兄長。豪澎,等你哪一天完全釋然,也原諒了我,我盼望着你叫我一聲叔叔。”
豪澎沒有接話,沉默不語,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此時,一向心思細膩的姜美出聲解圍:“大王,您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豪烈調整了一下情緒,趕緊說道:“不不,你們比本王辛苦多了,你們早些休息吧,本王就先不打擾了,馬上讓護衛送些吃的來。”
豪烈起身離去,衆人相送。
穹廬內只剩下將軍小隊與功祿,衆人劫後餘生如釋重負,徹底放鬆下來,開始調息休整。
經此一役,將軍小隊更爲了解和團結,也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修行路遠,還需努力。
“夥伴們,世道兇險,修行路上,我們還得變得更強,才能更有能力保護好我們想保護的人,以後我們將軍小隊肝膽相照,互爲依靠!”
伏燃爲今日夥伴們的表現感到滿意,胸有有所感悟。
“肝膽相照,互爲依靠!”
衆人齊聲附和,心中升騰起一種別樣的感覺。
伏燃腦海閃過一個想法,對於小隊整體的提升有了計劃:“剛剛說到吃的我想起一事,想徵詢一下大家的意見。豪澎,我們不是還剩下一隻靈芝麼,我不想賣掉,我們一起吃了它,既能輔助我們養傷,也能增進我們修行,我們恢復精進好,先不急着回學府,亥豬族領地離子鼠族領地最近,而水玄導師的北方七重塔就在子鼠族領地之北,我早有心去七重塔領教一番,不如趁此良機再去闖一闖,大家看意向如何?”
豪澎果斷點頭:“好的,沒問題。”
而一聽到闖塔,這冉雄頓時興奮不已:“好好好,吾要去闖塔。”
衆人對這個決定也是一致同意。
洛弓開玩笑道:“豪澎,你可要做的美味些,不要浪費了珍饈食材。”
豪澎心情也好了起來,恢復到往常的嘻嘻哈哈:“那妥妥的,絕世美味,童叟無欺,儘管放心。”
說罷從寵靈空間取出靈芝與廚具,開始一頓操作,片刻之間,一鍋騶虞橐駝靈芝湯熬好,整個房間頓時芳香四溢,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慾大振。
經過連番的戰鬥和奔波,將軍小隊早已都飢腸轆轆,互視一眼,哈哈大笑,風捲殘雲一般的吃了起來,氣氛歡樂。
這珍饈食材,果然美味至極,熱湯入口,綻放味蕾,順着食道流下,溫暖舒坦,彷彿打開了身體每一個毛孔,回味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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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疲憊一掃而光,筋絡舒展,六人之前在各族考覈贏得第一後吸收的千年金精、木精、水精、火精、土精徹底吸收,修行感覺又精進了一步,隱隱的摸到了四星天權衣的門檻。
北方七重塔,會有什麼等着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