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地,都給我快起來。八輩子沒撈着點酒水喝了,看你們這個下作樣吧。”眼鏡蛇一邊怒氣衝衝地踢着腳下橫七豎八昏睡不醒的蛇們,一邊望着漸漸暗下來的天際處喃喃自語。
“眼鏡老兄啊,我勸你就不要枉費心機了。你就是將自己的蛇腰扭成麻花條兒,也拽不醒幾條蛇起來的。”四腳蛇全身纏滿繃帶坐在輪椅上,看着眼鏡蛇氣急敗壞的樣子,也跟着憤憤不已。
“難不成就讓這羣吃貨白白佔了這麼大的便宜,啃光了喝光了俺一個月的儲備?”眼鏡蛇望着草地上一灘灘的嘔吐物,一臉的苦相。
“那又能怎樣?你看俺,腳關節粉碎性骨折,腿彎處韌帶拉傷,不也照樣沒能喚醒一條蛇。俺一肚子的冤屈跟誰說去?”四腳蛇一想起自己的不幸,便滿肚子的苦水。
“不行,一定得想個法子,讓這一羣畜生趕快醒來。”眼鏡蛇一想到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便不由地蠕動着身子骨往營地的門外爬去。
“你這是要去哪兒?”四腳蛇一看,不解地問道。
“出去找點醋,找點蜂蜜,熬點湯,給這羣廢物醒醒酒。”眼鏡蛇回頭看了四腳蛇一眼,繼續往門外爬行。
“你也不想想,蜂蜜和醋都是烹飪燒菜時用的輔助佐料,十三香她們那兒有的是。你難不成要獨闖十三香的大本營?”四腳蛇一聽,“哼哧”一聲搶白了眼鏡蛇一句。
“哦,這倒是真的。這可如何是好?”眼鏡蛇停住腳步,左右搖晃蛇頭,顯出一副極度煩惱的樣子。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吆喝聲:“感情深,一口悶
;感情淺,舔一舔。喝大了,喝醉了,自有醒酒良方子。”
“門外何人?”眼鏡蛇一聽,警覺地豎起了蛇頭對着門外方向搖晃。
“哈哈,蛇將軍不必驚慌,俺乃植物界的神醫大蒜是也。”話到人到,大蒜頭頂着一棵綠茸茸的蒜薹來到了眼鏡蛇的跟前,“聽說蛇將軍正在爲手下昏睡不醒愁眉不展,大發雷霆,今特來獻上一劑祖傳醒酒良方。”
“你,你,你不是跟乾薑走的很近嗎?怎麼會幫我做事?”眼鏡蛇如臨大敵,一邊吐着蛇信子,一邊緊張兮兮地盤問着大蒜。
“哈哈,蛇將軍請你收起蛇信子。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一位熱心幫助你們的朋友嗎?”大蒜不卑不亢,眼睛盯着眼鏡蛇的鏡框徐徐說道。
“哦,不好意思。騷瑞,騷瑞。那你說說,你爲什麼要幫助我一起算計乾薑?”眼鏡蛇尷尬地笑了一聲,然後拋出了心中的疑問。
“蛇將軍大概只知道我跟乾薑大蔥三位一體,都是作爲烹飪燒菜的首選佐料,一起走進千家萬戶的儲藏罐。恐怕絕難想到,我們烹飪三姐妹其實早已分道揚鑣,烹飪三傑已經名存實亡。”大蒜面色沉穩,語調平靜,讓人頓生一種信任感。
“你們烹飪三姐妹已經分道揚鑣?”眼鏡蛇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嗯。我們本來都是烹飪佳品,彼此之間不分你我,難決高低。可是他乾薑憑什麼一個人進了十三香的明星組合,將我和大蔥撇在了一邊?”大蒜故意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講起話來粗聲粗氣。
“對呀!乾薑沽名釣譽,背叛友情,太可恥了。”四腳蛇
在一旁一聽,趕緊抻着個蛇頭出來,添油加醋。
“這還不算。本來我們一起說好的,要白頭到老。可是乾薑卻揹着我們偷偷染了發,將自己搞成橙黃色的樣子。大蔥和我大蒜依舊還是原來的雪白色。”大蒜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瞄了眼鏡蛇一眼。
“咦!有意思,還真是這麼回事昂。”眼鏡蛇奇怪地瞪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大蒜乳白色的身子,“所以,你們就決定幫助俺眼鏡蛇來了?”
“嗯。這是我跟大蔥合在一起熬成的湯水,可以緩解醉酒後的各種症狀,迅速恢復體力。”大蒜說着,隨手掀開了身邊的一口鍋蓋,頓時,一陣奇異的蔥姜香味蔓延開來。
“吆吆吆,太好了。”眼鏡蛇一見,兩眼放光,伸着蛇信子輕輕嗅了嗅,然後眯着眼睛做出一副深度陶醉狀。
“怎麼樣?”大蒜一見眼鏡蛇已經完全上鉤,便開始準備抽身。
“沒啥說的。來人,趕快將這些醒酒湯發到各處蛇窩。”眼鏡蛇昂着蛇頭,一掃連日來的沮喪,發佈了即時命令。
“喳。”一名聽差的小蝮蛇快速爬進了帳篷,然後搬走了大鍋。
“大蒜呀,恕我重任在身,不能遠送。”眼鏡蛇過河拆橋,眼見着裝有醒酒湯的一口大鍋已經被小蝮蛇搬走,自以爲勝券在握,便迅速翻臉不認人,毫不客氣地對着大蒜下起了逐客令。
“你,你,你······”大蒜一見,故意裝出一副極度失望的神色,一邊指着眼鏡蛇,一邊挪動腳步後退着。待到眼鏡蛇的大門剛一關上,便一個急轉身,快速地消失在通往十三香的大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