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公會,被襲擊當天並沒有向任何人,包括他們本部發出求援信號,而是反常的在周邊的聚集地釋放消息:任何人只要願意,都可以在獵人公會的庇護下離開勒市,去到安全區……
超商聚集地,李風的辦公室中,他收到這個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他的眼神沒有原本的清澈,但他內心的正義仍然存在。當即,他便下令讓整個聚集地朝着獵人公會營地撤退,深邃的眼神看着滿目瘡痍的獵人公會外牆,他不禁搖頭嘆息:就連強大的獵人公會營地也抵擋不住這麼多龍騎兵的衝擊嗎?那我又能爲這些倖存者們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李風有了決斷,既然倖存者們要撤退,那他便斷後,只不過這件事情他並未告知自己的團隊,就連班珊他也未曾說明,反是找來了刀疤與張瀾:“從勒市撤離的事情,你們應該也知道了,我不知道未來我們會面臨什麼,但我知道在撤退前那些龍騎兵肯定會反撲的。”
“你是說,希望我們陪你一起留下來斷後對吧?”張瀾叼着煙沒正經的說道,他不怕死就怕死的沒價值。對於有血性的男人來說,戰死沙場未必就是一種悲哀,或許是一種浪漫也說不定。
“我不知道斷後的話,我們是否能活下來,但是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李風眉頭緊鎖,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你們願意陪我留下來斷後,我也會盡量提升你們的戰鬥力,你們倆是我在這個聚集地最信任的人。我的小隊一半受傷,還有幾個戰鬥意識仍然不夠,剩下的都沒什麼經驗,所以我能依仗的力量,也只有你們兩個。”
“你的紅顏知己班珊不會沒有經驗吧?那一次與白鳴的對決,只有你和班珊能真正的傷到他。”刀疤並沒有因爲李風是首領就就嘴下留情,他知道多一份戰力或許多一份希望。
“刀疤兄,誰不希望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啊,何必強求李風兄弟呢?”張瀾倒是理解李風的心情。
“我不希望班珊與我留下,這一戰是我唯一一次沒有任何底氣的戰鬥。”李風不暇思索的說道,他並未否認刀疤所言之語:“如果單是龍騎兵的話,我一人斷後足矣,我擔心的是更強的敵人。”
“更強的敵人?”刀疤與張瀾皺眉說道,他們的認知中,這種被稱作龍騎士的黃金斗士就是最強的了,難道還有在這之上的怪物?
“放心,如果那些傢伙來了,你們先走就行,我給你們斷後就是了。”李風並沒有打算讓兩人與自己死守,而是有他自己的計劃。
“好吧,李風兄弟,我張瀾陪你一起斷後!”張瀾明白李風的心情,他也有過這種心情。
“那我也一起留下吧,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刀疤見張瀾這麼爽快,也不多說。
……
三天後,獵人公會營地所有聚集地的倖存者都已經聚集了起來,他們要反抗這種黃金怪物的襲擊,他們希望生存下去。
這次的戰鬥,勒市的覺醒者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強者,獵人公會的護衛與傭兵們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是一面倒,不論多少龍騎兵都無法突破防衛圈,雖說城牆上的瘡痍又增加了許多,但傷亡基本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原來我們不過是井底之蛙……”一名覺醒者在高處失落看向班珊,他從未想到過能僅憑一人之力能,僅憑肉身,阻止數千龍騎兵的來犯。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爲自己作爲團隊中的精英至少能在勒市排上名號,此刻支撐他內心的防線全然崩塌,他對世界的認知也再度刷新……
“這羣傢伙還是人嗎?”
“怎麼可能這麼強?”
“太變態了!我們根本就沒辦法這樣戰鬥……”
“爲什麼他們最初就不來幫我們?”
“這些人這麼強,爲什麼不清理掉所有的怪物……”
所有幸存者都在議論着今天的防守戰,他們從未認知過這種強度的戰鬥。有羨慕他們的,也有嫉妒的,當然更多的是埋怨:這些強者爲何一直不讓他們獲取更安全的生活。
當然,勒市的淪陷卻是與這些倖存者有關,他們最初就將夏朝正規軍趕出這座城市,沒有夏朝官方的介入,很多裡世界的國家不方便入駐這裡,避免出現裡世界與表世界的外交戰爭。畢竟表世界的人更多,而裡世界的戰士又不能對錶世界發動戰爭,否則或許會引起天罰。
夜間,戰鬥仍然在持續,只不過龍騎兵少了許多。這一次,喪屍潮的來襲,獵人公會要求普通覺醒者參戰,畢竟他們的實力對付這些喪屍已經足夠了,雖然喪屍潮中參雜着破壞者、屍鬼、嗜血者等怪物,但總的來說,覺醒者們只要盡力戰鬥,就不會出現問題。裡世界的戰士們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不可能讓他們24小時不停的戰鬥。
這一夜,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難以入眠的一夜,裡世界的戰士們怕覺醒者們擋不住怪物,普通的倖存者們怕怪物衝進營地,覺醒者們又在思量着裡世界戰士們爲何不出擊……
但,有休息總比沒休息的好,人畢竟不是神,就算達到S階以上的戰鬥力3天不睡覺也會出問題,何況這座營地根本就沒有C階以上的戰士……
戰鬥一直在持續,直到天明時分,覺醒者們才帶着疲憊的身軀從前線撤下來,他們之前都收到了通知:到白天就換崗,讓那些實力強大的戰士們進行守備,並且從明天開始,晝夜戰鬥人員的戰鬥力將均衡分配。這也意味着晚上也會有戰士們一同作戰了,對於這些普通覺醒者來說,他們至少得到了一個保命符。
“似乎這些怪物完全不不用休息一樣。”江秀眉頭微皺看着前方,她現在是一方小隊長,手下有10名覺醒者。
“隊長,前方又發現大量破壞者。”這名覺醒者已經從江秀的嘴裡知道那種大個頭的喪屍叫做破壞者了。
“還好只有幾百只,你先去通報這邊的情況,等他們近一點我們再發動攻擊。”江秀如釋重負的坐下,懶洋洋的說道。她害怕大量龍騎兵的來襲,她從未獨自一人對付過大量的龍騎兵。
“知道了。”這覺醒者收到命令後離開趕往執勤處,執勤處設立在防衛線的後方,爲的是隨時知道怪物的動向。
“幾百只破壞者,這女人居然說還好,還要等他們近一點。媽的,這娘們到底有沒有搞懂來的是什麼?這可不是喪屍那種一兩招能解決的東西!”團隊中總會有不和諧的聲音,這是臨時組建的團隊,吐槽的是臉上帶有抓痕的壯漢。這壯漢刻意讓江秀聽到自己的吐槽,若不是上面那些人指派這女人來做他們的隊長,他肯定不會服氣,他從不覺得眼前這女人能有多少作爲。當然,如果這女人能陪陪他睡覺那就不同了,只是他並不希望得罪那些公會的人,所以哪怕他再如何不滿,也依然在團隊中相對安分,只不過他的嘴巴卻很不乾淨。
聽到壯漢的發言,江秀並未理會,她已經不是當時那見到喪屍還會尿褲子的小家碧玉了,這一刻的江秀已經擁有統帥大部隊的心境了,只是她的氣場還少了些許。
江秀團隊的不遠就是班珊的團隊,班珊團隊中的所有人都很服這個獨眼女。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他們都不需要動手,不論來的是什麼怪物,班珊總能靠着一雙拳頭解決。在實力說話的末世,班珊展現出來的實力很容易服衆,她的戰鬥方式多以白刃戰爲主,不像江秀放射系狂轟濫炸那麼消耗靈能,所以她可以有恃無恐的站在防守的最外圍——她纔是真正守護這百米防衛分區的人。
“報告,破壞者已經接近防衛範圍!距離我們不到1千米。”上來報告的是一名帶着眼睛的小男生,他覺醒的力量是風系。
“還早,還早。如果只有破壞者的話,等它們到500米的時候你再告訴我。”江秀並沒有看來彙報情況的小男生,而是繼續閉目假寐,她想養足精神。如果沒有速度快或者具備技能打擊的怪物,她準備用魔術來解決,畢竟魔術消耗的並非靈能。
“這娘們莫不是腦殘吧,怪物都到千米內了,她還悠哉的坐着曬太陽?”壯漢大聲的對身邊的人說道,他看到別人都是指揮官在前方戰鬥,而這邊的江秀卻悠哉的曬太陽,他鄙視江秀這種行爲。
“報告!破壞者接近500米了,他們一共有213只,請問是否要進行第一波打擊?”小男生驚慌的跑過來告訴江秀怪物接近的情況,他根本不敢想象200多隻破壞者在百米內衝刺之後,自己是否還有機會活下來。他也覺得自己這一方的隊長似乎非常不靠譜。
“知道了,交給我吧,你們只需要觀察怪物們的行動就行了,我們這個分區沒有詠唱者之類的我就不擔心了。”江秀伸着懶腰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朝着遠方看去,這時候那些破壞者已經接近400米了。隊員們緊張的看着前方,醞釀着身體中的每一絲靈能,他們想在怪物接近200米之前幹掉他們。江秀看見隊員們如此緊張,輕輕一笑,安慰了一句便開始詠唱。雷元素與冰元素的迴應使得破壞者的上空出現了一個淡藍色的魔術陣,隨着魔術陣的閃耀,無數雷光從天而降劈在破壞者身上,更有數不清的冰錐從天而降……直到這一幕,江秀的隊員們纔對這個漫不經心的隊長服氣,這種大規模的殺招他們是放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