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的味道,刺激的我面容扭曲,宛如惡鬼。槍械的戰鬥或許沒有冷兵器血腥,但更加殘忍直接。想要殺人,冷兵器不是最佳的選擇,用槍纔是最好的方式。
憤怒的火舌不斷怒吼,我的雙眼紅的快要滴血了。其實,我是一個非常和藹的人,從不會輕易殺人,因爲我怕殺起人來收不住。
孫村長一行人總共有六十人左右,其中廣順村的人佔了二十多個,變異人不到四十個。多次的生死搏殺,讓我們三人的槍法提高了不少。剛纔的一輪偷襲,廣順村的人倒下了不少。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變異人也有相當一部分中槍死亡,這讓我相當的震驚。在我印象當中,這些變異人是可以躲子彈的。不過,短短几個呼吸後我即明白了它們爲什麼會中槍。
我曾經在漆黑的夜裡,躺在地上反覆回想和這些變異人交手的情形。它們的移動速度快,反應靈敏,而且可以在黑暗中進行伏擊,天生就是最好的殺手。正面力敵,除了爪子龍沒有人是它們對手。可凡事有利就有弊,殺手是不能見光的,我不相信它們沒有缺點。經過一連幾個夜晚的思考,我終於發現了這些變異人的致命缺陷,那就是它們的眼睛。
它們的眼睛看不見,只能靠耳朵躲避敵人的攻擊。可耳朵聽到的未必是真實的,倘若有人干擾了它們的聽力,那它們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如同剛纔,廣順村的人雜亂開槍反擊干擾了它們的聽覺,致使它們傻傻的站在那裡,任由四處橫飛的子彈穿過自己的身體。
加上這些變異人在大殿中的女人身上耗費了太多精力,反應能力和體力都有所下降,不像從前那麼敏捷了。
想通了事情的關鍵,我變得更加興奮起來。我殘忍的舔了舔乾枯的嘴脣,咬牙切齒的把槍裡子彈一口氣打光,然後站起身,猙獰的抽出了長刀。
“啊…”,我一刀割在自己臉上,鑽心的疼痛和滾燙的熱血讓我更加興奮,我歇斯底里的仰天長嘯,宛如惡鬼。這條路沒有回頭路了,不成功就成仁,沒有第三個選擇。若沒有背水一戰,必死的決心,那等待我的只能是地獄。
我紅着雙眼,發瘋似得向這些變異人衝了上去。高胖子、王二麻子亦不甘落後,不顧一切的我們,忘卻了生死,忘卻了恐懼。我們的眼裡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殺、殺。
我一刀砍在一名變異人的脖子上,鮮紅的熱血和不要錢的雨水般揮灑。可我仿若發了瘋,揚起長刀又是一刀劈在了它的頭上。一蓬又一蓬的鮮血狂噴,白色的腦漿和豆腐腦似得噴了我一臉。我硬生生的把它頭顱砍成了肉醬,才稍微恢復了一點冷靜,提着長刀迎向了下一名變異人。
世上最美麗的音樂,就是鮮血噴出體內的聲音。當刀鋒切開皮肉骨頭,那種如撕破昂的暢快感覺,會讓你感覺到你就是上帝。還有什麼能比隨意控別人的生死更讓人着迷的呢?殺人是一種藝術,我喜歡這種屠戮的快感。
我的步伐輕盈,移動速度極快,這可能和我胸前的骷髏有關。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我和胸前的骷髏取得溝通後,我的身體機能都會增加不少。自從上次爆炸後我落入時空裂縫,和那些監軍廝殺後,我就發現自己的速度變快了不少。雖然仍比不過這些變異人,可作爲一個普通人類,這種速度已經夠變態了。
我一刀切開了一名變異人的肚子,圓滾滾潤滑蠕動的腸子劈哩叭啦的掉了出來,我興奮地拽着一根腸子,在這名變異人脖子上饒了個圈,把它活活的勒死。我的手段令人髮指,可我卻很享受這個過程,或許我自己都沒有察覺,我變得越來越殘忍,越來越血腥。
但不管怎樣,即使神智喪失,我都會堅守自己的爲人底線,那就是做一個有良心的人。就算我變成惡魔,我也決不會去殺一個好人,我殺的不是人,是罪惡。我要把這裡的一切活物殺光,我要讓這個古老的國家徹底滅亡。
當呻吟聲越來越小,那些變異人的聽覺變得清晰起來。這對於我們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可發狂的我們熱血沸騰,徹底陷入到暴走的境地,我們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殺光這些變異人。
猙獰的寒光,刺的我有些睜不開雙眼。一位體型嬌小的變異人一刀捅在我的肚子上,鑽心的痛讓我呲牙咧嘴。我左手緊緊抓住了它握刀的手腕,面孔變得極度扭曲。我的速度確實比它們慢了一點,但只要讓我抓住它們的身體,那我就可以輕鬆宰了它們。
淒厲的慘叫,震得人耳膜一陣生疼。我揮刀上撩,一刀劈飛了這位變異人的胳膊。它疼的滿地打滾,而我則酣暢淋漓的放聲大笑起來。不過樂極生悲,我剛笑了幾聲即一陣劇烈的咳嗽,口中噴出了血來。這可有些不妙,我可能受內傷了。但我還是忍不住笑個不停,還有什麼能比看着敵人在你面前痛苦呻吟更開心的呢?
我的行爲有些瘋癲,讓人懷疑是否心理變態,可真正的男人一定能理解我。這是男人的世界。沒有虛僞、沒有欺騙,有的只是拳拳到肉的真實,和弱肉強食的大自然法則。
鐵血男人,只有在戰鬥中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我要結束這場噩夢,毀掉這裡的一切。我要那久違的陽光,驅走這裡的邪惡。我要這片土地,再也沒有罪惡。
我捂着傷口,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的望着還在戰鬥的高胖子和王二麻子。地上的血越流越多,漫漫的匯成一條小溪,不斷的向遠方滲透,我彷彿坐在一片血海之上。這種感覺好像夢遊一般,可惜這不是夢。
高胖子晃動着滿身的肥肉,宛如一臺收割機般揮舞着手中的雙刀。一力降十會,以巧破千斤。他雖然不夠靈敏,但力氣極大。兩柄大刀被他掄成了風火輪,那些變異人壓根無法靠近他。他就像一頭髮瘋的猛獸般歇斯底里,收割着貧賤的生命。
王二麻子就比較慘了,他的體形又高又瘦,先天上就吃虧,受了不少傷。不過,王二麻子出名的倔脾氣,他是不會認輸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他手中的匕首散發着寒光,不斷高高揚起,帶起了一片血花。他已經神志不清,徹底陷入到癲狂的狀態,要麼殺光對方,要麼自己死。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倒下的。
“噗…”寒氣逼人,一柄長刀呼嘯着砍進了我的頭骨裡,濺起一片腥紅。我剛昏昏沉沉的雙眼,因爲劇痛變得清醒。血從我的頭上慢慢淌了下來,我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血有點鹹,有點腥。這是我第一次品嚐到自己鮮血的味道,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鏡花水月,又像是夢境般虛擬。
拿刀砍我的是一名痩削的廣順村男人,他留着當下頗爲流行的蘑菇頭,長得有些猥瑣。我抓住他握刀的手腕,盯着他的雙眼,露出了殘忍的獰笑。
剛纔的槍戰當中,廣順村的人絕大部分都被殺死了,只有孫村長狡猾的逃到了監獄當中。而這名蘑菇頭的男子中槍後倒地未死,他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昏昏沉沉之間,看到我坐在血泊當中,於是順手撿起了身旁的一把長刀,兇狠的向我撲來。可他的傷勢極重,以至於雙手顫抖個不停,沒用上全力。
我露出潔白的牙齒,陰森森的獰笑道:“你,弄疼我了….”,我笑的有些變態,給人感覺彷彿很享受這種痛苦。一個人,對別人殘忍並不難,因爲這是本性的表現,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對自己殘忍,真的很難。通常,對自己殘忍的人,要麼是一代高僧,要麼就是一代梟雄。很顯然,無論從哪方面看,我都不象吃素的。
這名蘑菇頭男子驚恐的盯着我的面頰,瘋狂掙扎,想要掙脫我抓住他手腕的手。但我自從和胸前骷髏取得了某種溝通後,力氣變得極大。他呲牙咧嘴的掙扎了半天也沒能把我甩開,只能徒勞無功的想要握住刀柄,用力把我的腦袋切開。可砍進骨頭裡的刀刃,不是那麼容易活動的。
一股股血泉不斷噴出,噴了他滿頭滿臉,讓他更加顫抖個不停。恐懼、害怕,漫漫的涌上他的心頭。他看向我的眼神越來越閃爍,越來越驚恐。
殺人是一種天分,有的人第一次殺人即會興奮多於恐懼,但更多的人則是害怕、擔憂,甚至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自責當中。就象女人那薄薄的膜一樣,有的女人拼命保護,一旦喪失,會很怕新婚之夜被丈夫發現,甚至神經會不正常。但更多的女人,則是兩腿一張,成爲現代女性了。
貓捉老鼠,要玩夠了再殺。我頗感興趣的看着他瘋狂掙扎,就像在看一隻螻蟻。我伸着舌頭,舔着自己的血液,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頭骨原來那麼硬,厚厚的長刀不但沒有把我的腦袋劈開,反而被我的頭骨死死夾註了,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詭異。
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看過一本關於劊子手的書籍。中國古代的繪子手,在砍掉犯人的頭顱之前,會習慣性的先摸摸犯人脖子,找到準確的骨縫位置,一刀切開。這可是技術活,很多新手經驗不足的,往往需要兩刀才能將犯人頭顱砍下,徒增犯人的痛苦。或許,人活着本來就是應該遭罪的。
“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老鼠玩夠了,當然要生撕活剝。我的表情漸漸變得可怖,他孃的,猛龍不發威你當我瘸腿的蜈蚣,還敢砍我,我操你大爺的。
猙獰的寒光閃過,一股血泉噴出,我半坐在地上,割喉肯定是勾不着了,可男人有個部位遠比喉嚨重要的多。高倍分的淒厲呼喊響徹雲霄,震得大地都在抖動,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捂住耳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我猖狂的大笑不已,任由鮮血把我澆透。
可是,一切纔剛剛開始,我的頭骨都奉獻了,這場好戲不演完怎麼可以呢?我撿起那截掉落在地上的香腸,餓虎撲食般的撲向了捂着xia身,佝僂着身子在地上呻吟的蘑菇頭男人。雙膝狠狠壓住了他的手臂,右手準確的把香腸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狠狠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拼命的掙扎,卻奈何我的力氣太大,無法有效反抗。他的臉色開始變紫,青筋暴凸,雙腿拼命蹬個不停。猛然,他由於無法呼吸,無意識的把香腸吞進了喉嚨裡。可不幸的是這根香腸堵在了他的嗓子眼,加速了他的死亡。兩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我恨恨的吐了一口血痰在他臉上,四肢朝天的癱倒在他的身邊。
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我不做虧心事,更不會做傻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要怪我狠毒,戰爭就是要不擇手段。
長長的粗氣從我口中噴出,剛纔的打鬥,耗盡了我所有的氣力。幸好,只要再抓住老孫,這場戰鬥就可以結束了。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隊手持雙刀,穿着黑衣,身材更加嬌小的變異人正向這裡衝來。
我面色鉅變,瞬間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這是那羣受過特殊訓練的變異人殺手,上次就是因爲它們我才引爆了炸藥,沒想到這次他們又來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