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可以隨意決定一個人生死的時候,你就是神。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人想當皇帝,爲此甚至不惜兄弟反目父子相殘了。
這種快感這種隨意掌控他人生死的滿足感,遠遠超出想象,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甚至超越了男歡女愛。雖然我曾經消滅過許多妖魔鬼怪,可殺人和殺妖的感覺完全是不同的。
怎麼說呢?皇帝的女兒,即使醜的一塌糊塗,也有不少男人搶着上 ”“ 。因爲壓的不是肉體是身份。因爲不是爲了解決需要,而是爲了體驗征服的快感。
殺人給了我一種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的神聖感,讓我感覺到自己無所不能,我就是神,我就是玉帝。
當然,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不正常,太變態。但那又如何,只要是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人一輩子短短數十載,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幹嘛要聽從別人的規矩活呢?讓那些凡世的束縛都見鬼去吧。
濃濃的腥味瀰漫四周,腥中還帶了一點香甜。血肉大餐,饕餮盛宴,這是用生命綻放的嬌豔花朵。我站在滿地的殘肢斷臂當中,瘋狂的獰笑不已。當死亡的危險降臨,什麼正義邪惡全是扯蛋,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這些人或許不該死,但他們不死我就要死。我寧可做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也不想做一個犧牲了自己,卻被活下來的人罵腦殘的白癡。
女軍官嚇得半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褲子都尿溼了。狗剩和蛋殼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兩驚恐地望着我,像是在看什麼怪物。只有王老太,瘋瘋癲癲的拿起一段蠕動的腸子,咯咯的笑個不停,更加讓人感覺到了一種詭異。
我甩了甩頭髮上的血液,大踏步的向女軍官走去。剛走了兩步,小白突然又陷入到一片昏睡當中。我頓感頭有些暈。渾身痠軟無力。但肉體的疲勞感遠沒有精神的惆悵折磨人。若我能一直擁有這種非人的力量,那該多好啊。
我把沾滿鮮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點燃,陶醉的吸了兩口道:“你們兩個混蛋,還在那看什麼,把這個女的給我綁起來。”
女軍官驚恐地舉着槍道:“別。別過來,我是首長的女兒,動了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一股怒火從我胸口升起,讓我的身體憑添了許多力氣。我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一腳踹飛了她手中的槍。揚起蒲扇大的巴掌,一耳光扇在她面頰上。我不打女人,但這不代表我不會打女人。
狗剩和蛋殼哆哆嗦嗦的找了根麻繩,把這位女軍官雙手反綁,我拾起地上的手槍,給了他兩一人一把道:“這裡不能呆了,我們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狗剩哭喪着臉道:“老大,我有些害怕。殺了這麼多人。我們完了。”
我獰笑着猛然把手中的五四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陰森森的說道:“瞧你那慫樣。怕就朝這裡來一槍,砰的一聲,你就什麼都不用怕了。不想死就鼓起勇氣,別和個孬種似得讓人笑話。”
狗剩聽了我的話,心情平靜了一些。蛋殼明顯比狗剩成熟許多,在最初的慌亂過後,他迅速恢復了冷靜。他從地上拿起一把匕首道:“老大,這個女的不能留,我們把她殺了,然後一把火把這裡燒了。”
我皺了皺眉頭,打量了蛋殼兩眼,心裡暗暗有些心驚。真沒想到,蛋殼天生就具備做大事的潛質,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冷靜。我望着蛋殼,就像看到了少年時的牛鐵板。我一槍托把女軍官打昏,讓狗剩和蛋殼把她架上了三輪車。
狗剩剛想發動三輪,我突然發覺有點不對勁。這麼混亂的槍戰,村裡竟然沒有人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報警,這不合理嗎。
我打發蛋殼下去到別人家裡看下,蛋殼看了兩家後驚恐地告訴我村裡已經沒人了,這讓我的面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這也就是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是在我們喝酒的時候,也可能是在我們睡着後,村子裡的人全神不知鬼不覺的被遣散了。
我呲了呲牙齒,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村子雖然小,但也有上百戶人家,想要辦成這事,起碼要出動幾百名武警公安。村子很有可能已經被封鎖,我們開着三輪車絕對衝不出去。
王老太依然咯咯的笑個不停,我相信警方不會爲難一個瘋老太婆。我衝狗剩和蛋殼說道:“村子已經被封鎖了,我們逃不出去。這條地道你們走沒走過,到底能通向哪裡,村裡還有誰知道這條密道?”
蛋殼聽到村子遭到了封鎖,面色變得蒼白。蛋殼則迅速恢復了冷靜,他咬了咬牙的說道:“我和狗剩小時候常在底下玩,這條地道四通八達,橫跨了好幾個村,不過這幾年到處蓋房,影響了地質,當中有幾個地方塌陷堵死了,需要重新挖一下。村裡知道這條地道的大多都是老人,基本都死光了。除了我和狗剩,沒有人知道這個地窖其實是地道入口。”
我點上一根菸,放心了不少。我們把女軍官從車上又架了下來。這時狗剩的眼睛突然血紅一片道:“老大,帶着這個女的太麻煩,我們乾脆把她殺了算了。”
我眯縫着眼,盯着狗剩看了半天。狗剩讓我看的頭皮發麻,不知道我在看什麼。經歷了那麼多事,我太瞭解人性了。像蛋殼這種弱冠年紀,即能處變不驚的少年畢竟是少數。大部分的少年都是慌亂、害怕,這一點完全可以理解。我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
這時就要看個人的潛質了,有的人會怕到語無倫次,甚至嚇破了膽。而有的人面對極度的恐懼,開始會怕,當怕到極點的時候,則會徹底發瘋變成亡命徒,我就是這種人,沒想到狗剩也是這種人。
我拍了拍狗剩和蛋殼的肩膀,笑容變得有些猙獰。沒想到一場廝殺,竟然逼出了這兩名小混混的潛力,這還真是錯有錯招。
狗剩和蛋殼帶着我,在地道中拐來拐去,差點把我轉暈了。狗剩和蛋殼拿着鏟子,遇到塌陷的地方就快速挖通。大概走了近六個時辰,我們來到了一處地下暗河旁,實在走不到了。
暗河的水很清,我們先喝了點水,然後清洗了一番,洗掉了身上的血跡。蛋殼點上一根菸道:“老大,前面有個地方非常隱蔽,是我和狗剩無意中發現的,我們到那裡躲上一陣,絕對沒人能發現。”
我點了點頭,一咬牙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女軍官早已甦醒,我們拿着槍逼着她自己走,又拐了幾個彎後,來到了一塊石頭旁。
這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像是一座小山。石頭中間有一個極窄的縫隙,蛋殼告訴我,穿過這個縫隙,我們就安全了。
蛋殼說完,橫着身子,艱難的在縫隙中一點點向前挪,他擠過去後,狗剩也擠了過去後。我則拿着槍逼着女軍官先擠過去,然後自己也鑽入了額縫隙中。
穿過縫隙後,我們的面前變得寬敞起來。我的腳下,鋪着青石板路,這讓我隱隱有些奇怪不安。我們一直向前走,走到盡頭轉過一個彎,來到一扇石門前。
蛋殼推開石門,一座空曠的大殿出現在我面前。蛋殼興奮的點燃牆上的萬年燈道:“老大,就是這裡。這絕對安全,除了我和狗剩,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我看了看這座大殿,發現大殿內還真是乾淨,除了幾盞萬年燈,啥都沒有。不過正是因爲這樣,蛋殼和狗剩才能活這麼久,不然他兩若是從這裡拿點東西出去,肯定會招來殺身之禍。因爲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隱秘的地點,而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