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性靈術,靈彈術、靈力震盪、化龍術,兩門防禦性的靈術,靈盾術、靈罩術。”
“還有一門我也不知道來歷的靈術,名字……好像是叫做……靈彈連珠術吧。”
“哦……原來那門失傳了的靈術在這裡……”
閻鴟自言自語,不時用後蹄撓撓下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崔封聽得直嚥唾沫,顧不得再聽閻鴟絮絮叨叨,有些惱怒地出聲打斷道:“這麼說來,以前你是欺騙我的了?”
“倒也不是,我記性有些差……”閻鴟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答道。
崔封無可奈何,他不知爲何閻鴟先前不願傳授自己靈術,他也不欲再去追究,畢竟他有求於人。
於是,他只得換上一副鄭重的樣子,道:“原來如此,看起來,先前還是我心胸狹隘了!閻鴟大哥,希望你既往不咎,傳我幾門靈術,打破我當前的修煉僵局。”
閻鴟不斷搖動着後臀上的尾巴,有氣無力地說道:“即便你掌握了靈術,修煉速度也不見得能快多少。還有,貪多嚼不爛,這任意一門靈術,都是經過歲月的淬鍊,所沉澱下來的精華,可不是東籬宗這種門派的靈術,能比得上的。”
崔封心中一動,他看得出,閻鴟不再對靈術之事守口如瓶,當即問道:“你能否給我多講講有關於靈術的知識。”
閻鴟並未拒絕,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修真界對靈術的認知。
靈術,乃是古人根據斗轉星移、天地大勢、四季節律等種種自然造化,所推衍出的一系列馭使靈力的方式。
據傳,世間第一門靈術,便是一位蠻荒時期的先賢,目睹了獅子撲兔的姿態,而編化出來的。
之後,歷經無數大能研修,終於是能將虛無縹緲的靈術,記載於實物之上,以此薪火相傳,讓人族子孫繼承。
傳承至今,最爲常見的記載靈術之物,便是一種名爲“岱玉石”的奇物。它烙印下一門靈術後,只要修士以神識浸入其中,便能領會到這門靈術的要義。當然,能否理解透徹、掌握於心,那就是兩說了。
談到靈術,就不得不提到心法。心法的傳承,則更爲玄奇,一般需要“聚勢”。就像東籬宗傳功閣第一層的地面之上,雕刻着一幅玄奧的圖案,這就是一種聚勢的陣法,匯聚天地中的冥冥“大道之意”,交織出專屬的運轉神識之法。
而在山川茂林、荒原野外,也有不少這種聚勢之地,所衍生的心法,也大多是一些不入流的下品上荒階心法,深受那些散修的追捧。
當然,在修真界中,也流傳着不少佈置聚勢之地的方法。這一方面,閻鴟並未深談,只是一筆帶過。
一番交談,從靈術心法的起源、傳承方式、品階分類,到修士不同階段所能掌握的心法靈術的極限品階,閻鴟給崔封進行了詳盡的講解。
灌輸了許多關於靈術心法的知識後,崔封受益匪淺,對閻鴟的不快,也盡皆煙消雲散了。
“如此說來,我能掌握幾門靈術呢?”崔封聽完後,爲了對自身的實力有一個更加全面的認識,於是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閻鴟沉吟了一陣子,猛虎般的血盆大口張合:“你修爲達到了煉氣六層,按理來說,最少也能掌握一門靈術。不過,你這小子身上奇異的地方太多了,究竟能掌握多少門,我也不好說。”
崔封心中一計較,便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先掌握一門靈術再說。即便掌握了靈術後,修煉速度還是沒有長進,但至少自己的戰力將得到大幅度地提升,百利無害。
似是洞悉了崔封心中所想,閻鴟也不再多言,從身上繚繞的青焰中,分出了一顆光球。光球在星宇下眨眼間炸開,化作漫天字符,而後向着崔封的神識軀體飛去,好似江河匯聚、飛蛾簇火。
崔封守凝心神,全神貫注地去體悟那一枚枚字符。它們以某種深奧晦澀的玄律,時而交織在一起,時而猶如星斗罡煞般排佈陣列,奇妙至極。
wωw▲tt kan▲C〇
時間一分一息地流逝,當崔封神識重新沉入眉心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他已然將神識沉入顱宇中一日有餘。
“以靈彈術爲藍本所改良出來的下品上荒階靈術……果然極其難啃。”崔封回過神來,便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閻鴟不由分說,傳給他的那門靈術,其艱澀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與閻鴟談論結束後,他便一直沉浸在那門靈術之中,花費了將近十五個真時,卻一無所獲,依舊連那門靈術的皮毛都沒摸到。
“難怪……東籬宗會將那些掌握了靈彈術的修士視爲珍寶。”一葉知秋,崔封從自己修習的這門靈術來看,便知道,靈彈術、靈力震盪這些威名赫赫的靈術,也不會簡單到哪裡去。
伸展了一下四肢,崔封環顧空蕩的寢房,心中已沒有不久前那份悵然若失。他對方九凌的感覺,似乎不如之前那般強烈了。
方九凌那張絕美的臉蛋在他腦海中浮現了數息之後,便被一張猙獰可怖的面龐替代。
“莊瑤……”崔封默唸着這個名字,心緒忽地紛亂起來。對於與莊瑤之間發生的種種,他百感交集,不知該如何釋懷。
這時,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青澄走入屋子之中,徑直來到崔封面前,將手中的提籃放在桌上,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在崔封身上停留一息。
“昨晚我來這裡,見你閉目入定,沒打擾你。這些飯菜,你快吃吧。”青澄將提籃中的東西一碗一碗拿出,道。
東籬宗膳堂的飯菜,不可謂不好。米飯,是用悉心栽培的靈谷,配以山間天然泉水,蒸制而成。而肉菜,則是試煉弟子種植的蔬瓜、豢養的獸禽,所烹飪出來的。
崔封略一思忖,便明白,或許是自己昨日參透那靈術太過忘我,是以連有人進入寢屋內都不曾發現。
屋外那五杆小旗所佈下的陣法,自然也不會阻礙青澄。
“多謝。”崔封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飢腸轆轆,雖說修煉之人對飲食的要求會大幅降低,但並不是說修士就能完全辟穀而生。至少,崔封還未達到那種境界。
道了謝後,崔封便旁若無人地吃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