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他竟然當衆呵斥我爹!”馬樂水神色怨毒,姣好的五官擰作一團。
王鈺同樣氣得七竅生煙,她醜陋的臉上,那道被崔封留下的疤痕,如同一條蜈蚣,不斷蠕動,猙獰恐怖。
馬樂山雙目之中殺意涌出,寒聲道:“他如今小人得志,崔泫的死,又爲村子帶來了巨大好處。他也聰明,明白自己不可能要回那些好處,讓給村子,還能得到村長的庇護。看樣子,我們無法奈何他了。”
王玦神色微變,擔憂道:“他不會報復我們吧。”
“呵呵,他若敢這樣,那村長自然也不會再庇護他了。”王鈺不屑地笑了笑,而後恨聲道:“可惜沒辦法將他的臉踩在腳底,倘若何椽在的話……”
馬樂山長舒一口氣,不甘而無奈地說道:“他被東籬宗的修士看中,此去不知多久後才能回來。如果何椽在這裡,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直接就讓他跪在地上了。”
“想不到的是,連江芸、曹禮、寧衝也都被相中了,可恨!”王鈺滿臉陰霾,對自己沒能被選入東籬宗,耿耿於懷。
十餘日前,崔封被逐出村子後的第二天,有一名東籬宗的弟子經過竹篁村。秉承着宗門旨意,他走進竹篁村挑選修煉的苗子,這一選便發現了何椽四人。
那東籬宗弟子臨走之時不可思議的神色,讓得何椽等人爹孃在村子中的地位,水漲船高。
“那不是崔封麼?”忽地,王玦指着不遠處一道疾步走來的身影,問道。
馬樂水等人轉頭一看,紛紛露出憎惡的神色。
“他就快滾蛋了,村長庇護着他,我們暫且放他一馬吧。”馬樂山沉聲道,他考慮得很長遠。本屬於崔封的東西,卻被竹篁村據爲己有,陳邈至少在表面上,還是得護着崔封的。
而且,寧衝與崔封關係極好。如今寧衝進入了東籬宗,日後若是回來,難保不會找自己一干人算賬。
王鈺悻悻不語,如毒蛇般盯着崔封。以往任她蹂躪的崔封,如今竟然讓得她投鼠忌器,她陷入了暴怒之中。
馬樂山幾人心中各有所思,但他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崔封竟然徑直走向他們所在之處。
“見到我們,居然不繞道?!”馬樂水尖叫起來,彷彿崔封就應該匍匐着過來,親吻她的腳尖一般。
崔封走近,馬樂水氣勢洶洶地迎上前去,馬樂山也不阻止,他也被崔封此舉激起了怒火。
“崔封!你這下賤的畜……”
“啪!”
“啪!”
“啪!”
崔封面上佈滿陰霾,手掌連揮,三道脆響自馬樂水臉頰上發出。
馬樂水捂着自己的臉,怔怔地看着崔封,櫻桃小嘴微顫,不斷地重複着:“你……你……”
王鈺、馬樂山等人石化。
崔封微微擡頭,馬樂山他們這才發現,崔封的眸子中,竟然充斥着野獸般的兇戾光芒!
在馬樂山驚駭的目光中,崔封擡起腳,狠狠地踹在馬樂水的小腹之上。馬樂水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腸子結在一起,一些臟器直接破碎!
“崔封!我要殺了你!”馬樂山憤怒地咆哮一聲,手臂上肌肉虯起,朝着崔封頭顱轟去。
崔封神識籠罩周身,感知到馬樂山這一拳,當即矮身避過,然後猛地彈身而起,屈起臂彎,朝着馬樂山下巴打出一記勾拳。
馬樂水眼前一花,憤怒一擊落空,他身形微傾,其時崔封鐵錘般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的下顎之上,強橫的力氣將他腦袋震得嗡嗡作響。
崔封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馬樂山那魁梧的身子,向後倒去,濺起一片沙塵。
王鈺王玦面如土色,崔封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他本以爲今日還不是算賬的時候,不曾想,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壓自己,現在更是將崔泫的屍首盜走,他好不容易掩埋的暴戾,一下子被挖掘了出來,並且猶盛從前!
“我一直後悔,只在你臉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崔封語氣森寒,說話的同時,左腳狠狠地踢了出去。
王鈺王玦二人肉身比從前的崔封要強上幾籌,但依然沒能衍生出神識。而如今的崔封,一拳之力能將馬樂山擊暈,他的肉身比之從前,提高了不知多少級臺階。
不可同日而語!
王玦擋在王鈺身前,崔封腿影掠過,王玦腰側被狠狠地踢中,身子向一旁栽倒。崔封一步踏上,掄起手掌迅疾地扇在六神無主的王鈺臉上,只聽骨骼斷裂聲起,她那原本就醜陋的面龐,一下子變得扭曲起來,顴骨、下顎、鼻樑等紛紛錯位。
崔封快意地咧嘴一笑,心中的鬱結瞬間解開不少。他擡起腳,輕輕地落在了王玦頭上,笑道:“以前,你們不是很喜歡踩着我的頭,讓我學狗叫麼?”
“給我學狗叫。”崔封嘴角咧得更開。
王玦咳出鮮血,他五臟六腑如同被焚燒着般,哪裡還發得出什麼聲音。
崔封眉頭一皺:“真不聽話。”
“咔嗑”
王玦面目全非,崔封的腳尖,將他的鼻樑踢得凹陷下去。
王鈺看着自己弟弟的慘狀,淒厲地嚎叫一聲,竟是忍着面部的劇痛,朝着崔封撲來。
崔封臉上掠過興奮的神色,也不多言,身子向前逼近,右拳擺出,如一條出水蛟龍,狠狠地撞在了王鈺的頭顱之上。
“呵哈哈……”王鈺如死狗般躺在地上,崔封大笑着向馬樂水走去。馬樂水被崔封側踹了一腳,伏在地上嘔血不止。
此時見崔封走來,她色厲內荏,面帶懼意地喝道:“崔封!你這樣對我……就休想再走出這個村子!”
“哦?”崔封傾耳,一隻腳輕輕地落在馬樂水後腦勺上,“你說什麼?”
“你別想走出這個村……”馬樂水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到自己頭顱彷彿要被踏裂了一般,她痛得說不出話來,耳畔傳來崔封悠悠的聲音:“這個村子?你以爲,這個村子還能存在下去?”
說着,崔封擡腳,踢在馬樂水面門之上,她身子如滾地葫蘆般,翻滾出去七米開外。
最後,崔封來到馬樂山身旁,搖頭一笑:“你這個鱉孫。”他神識一籠便感覺到,馬樂山不過是在裝昏而已。
“狗仗人勢的孬種,你這種人,一輩子也就只能仰他人鼻息,苟且偷生!”崔封忽然一腳踏下,將馬樂山大半個頭顱踩得沒入了泥地之中。
馬樂山睜開眸子,眼神渙散,他肉身受創,而最慘的,是他那顆求道之心,已經被崔封一腳踐踏,踩得支離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