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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崔封也得到過一塊一模一樣的木簡,是一件馭魂法器。銀面男子此時施展出的手段,也的確是“馭魂”無疑。
那一道道面容扭曲,似乎在面目猙獰地嘶喊的殘魂輪廓,崔封再熟悉不過。
那塊木簡法器,崔封已經餵給無耳方鼎吃掉了,而木簡是他從黃彥才手中得來的,也就是釜垣城黃府之人的手中。
念思及此,崔封回想起,當初那柄金色小錘,也是陰差陽錯從黃府之中得來的,若不是從黃府那裡得來了那列缺燭龍錘的“七魄之身”,或許他早就化作一縷青煙了。
想起來,崔封還感到陣陣的劫後餘生。
眼前這銀面男子,拿出的木簡,與當時黃彥才身上的那塊木簡一模一樣,崔封理所當然地將兩者聯繫起來。
“此人……是黃府中人,究竟是誰……”崔封將黃彥才、黃明海、黃明江等人一一排除,最後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黃彥斌!”
黃府嫡長子,這個當日始終沒有出現的人,現在極有可能是眼前這個銀面男子!
崔封眸子之中冷意閃爍,他知道自己與對方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現在正思考着,究竟是繼續按兵不動,還是雷霆出擊,一舉將對方殺死,顯露真實身份。
他一出手,勢必會暴露。那黑色的靈力,實在太過扎眼。
這時,另一旁幾頭虎豸咆哮,開始朝着崔封等人撲殺。許柱翻身下馬,一個箭步便衝到了最前方,隔空便是一掌,打出了一道凝實的靈波。
其餘散修,也紛紛施展手段,與這幾隻虎豸纏鬥。
崔封細細一數,發現襲殺而來的虎豸共有六隻,三五名修士圍攻一頭,正好合適。而那林中竄出的巨大影子,則是一隻銜兵鳥,觀其外形,似乎就要突破到精怪級了。
銀面男子祭起馭魂法器,殘魂鋪天蓋地涌出,那銜兵鳥嘶叫一聲,毫無畏懼,直接衝向黑浪般的殘魂。
勁風捲動,大片殘魂被硬生生揮散,少許殘魂則附着在了銜兵鳥身上,如燃燒的火焰一般,迅速蔓延開來,眨眼間便將整隻銜兵鳥包裹。
另一邊,許柱連連出手,他看似笨重,身法倒是不弱,幾個閃避錯步使得極爲漂亮,只見他貼着一頭虎豸的側身掠過,而後一掌拍出,空靈力瘋狂涌入虎豸體內,摧枯拉朽般將其肉殼中的臟腑筋骨毀壞殆盡。
其他兩名煉氣六層的修士,手足揮動間,則顯得要左支右絀得多,實力要遜於許柱得多。
崔封旁觀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再不出手,必然會引來懷疑與排斥,他縱身上前,越過一衆修士,對着最近的一頭虎豸悍然出手。
一拳轟出,沒有半點靈力波動,虎豸措手不及,被結結實實地擊中。這一拳崔封完全只動用了肉身力量,那虎豸被一拳打得身子向一旁偏倒,它連忙穩住身形,而後氣急敗壞地甩動尾巴,擊中了崔封。
崔封像是驚呆了一般紋絲不動,鐵鞭一般的虎豸尾重重地砸在了崔封胸口,微不可察的一道黑芒悄然蕩過,緩衝掉了大半衝擊力,餘下的力量,也被崔封身上的玉犀甲盡數吸收了。
崔封倒飛而出,一隻手按住斗笠,運轉靈力逼出一口鮮血,粘在嘴角,身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還不待周圍的散修過來攙扶,他便顫巍巍地站起了身來。
“吹雪兄弟!”許柱面露驚訝之色地看向崔封,然後轉頭惡狠狠地盯着那頭虎豸,怒喝一聲,一雙拳頭握得極緊。
崔封捂住胸膛,佝僂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一副受傷極其嚴重的樣子。
銀面男子見狀,“大家小心,這些畜生兇猛異常,它們可是很久沒有嚐到人肉的味道了!”
野嶺深山中的“蠃”、“鱗”、“毛”、“羽”、“昆”五類生靈,在修煉到“妖靈”之前,都會依據各自的習性選擇食物。
例如虎豸這種天性兇猛,喜食肉的族類,即便不是妖獸,也會吞吃人類果腹。而若是一頭虎豸修煉成先天精怪,選擇了靈獸之路後,便不會再對肉類感興趣了,那時候,它們需要的,就是天地靈氣了。
崔封痛苦的樣子自然是佯裝的,他這樣既可以避免出手,又有正當的理由,不會惹人懷疑。
那隻實力大約在煉氣八層的銜兵鳥,很快便被一羣殘魂撕咬得遍體鱗傷,銀面男子隔着虛空對其拍出一掌,一道手印迅速凝聚,從銜兵鳥頭頂拍下,銜兵鳥嗚咽一聲,染血的羽毛漫天飛舞。
那六隻虎豸,也很快被全部殺死,這些虎豸的實力,大約與一名煉氣五層的修士相當,衆修士圍攻之下,自然翻不起大浪來。
但是,依然有幾名修士受了不輕的傷勢。
而此刻,崔封完全確信,那銀面男子,定是黃彥斌無疑,方纔那記靈術,正是東籬宗的“東籬手印”!
黃彥斌,就是東籬宗弟子。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崔封暗自揣摩,他不相信,對方會有那麼好心,願意四處拯救這些不相干的散修,並將他們帶到這象羅礦山中,還下血本保護他們。
崔封看得明白,銀面男子方纔那一下,木簡法器中的殘魂就少了整整一半!
這之中,鐵定有貓膩!
許柱來到崔封身旁,將其攙着,問道:“吹雪,沒受傷吧?”
“被震了一下,沒有傷及根本,只是要想戰鬥,怕是得等上一兩天了……”崔封話音一落,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立馬傳來:“嘖,同樣是煉氣六層的人,吹雪小弟就這麼不堪一擊吶?”
出聲嘲諷的,是另外兩名煉氣六層的修士之一,一名身穿長綢衫的長髮男子,名字叫做高凝勉。
高凝勉虛眯着眼睛,在他看來,同爲煉氣六層的修士,對方連靈力都來不及施展出來,就被虎豸擊飛,其真正實力,不知道得有多弱。
崔封也不說話,面龐籠在斗笠之下,誰都看不到他的神情。
銀面男子看了崔封一眼,眸子中掠過一道不耐,旋即開口道:“繼續出發,這裡還在象羅礦山外圍,好東西都在裡面。”
衆修士一聽,戰後的疲憊立時散去大半,喧嚷着繼續上路。
崔封被許柱攙扶着上了白烈良駒,崔封道了句“多謝”,許柱則低聲道:“吹雪兄弟,我這麼問你,你可別生氣。”
“柱哥但說無妨。”
“你修煉時,是不是隻知提升修爲,卻很少將自身的修爲運用到了戰鬥中去?”許柱問道。
崔封吞吞吐吐道:“的確……如此……”
許柱輕嘆一聲,開始苦口婆心地說起來:“吹雪小弟,柱哥厚着臉皮給你講講,修煉一道,並不是修爲高強就萬事大吉了,戰鬥時的經驗、對自身實力的把握,都十分重要。”
“就好比,你是擁有專屬佩劍的‘十二肖’之一,你要斬殺一隻螻蟻,全力以赴,這就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爲。”
“而你若只是一個走路都站不穩的孩童,卻要拿着一把木劍,去梟首一尊妖獸,這就是找死。”
“咱們修士,感悟天地,將一草一木孕生的靈氣納爲己用,解悟萬物,其實最需要了解的,還是自己,你若是能對你的每一寸、每一分力量都瞭如指掌,你比起很多同階之人,就都走得遠了。”
許柱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我媳婦兒說的。”
崔封暗自點頭,許柱這一番話之中蘊含着的真理,需要他通過一場場戰鬥,來領悟消化,“你媳婦兒,見解很精闢。”
許柱搔了搔頭,難得不好意思了起來,不過很快,他笑容一僵,神色一黯。
一衆散修很快再次上路,順着寬闊的路前行了兩三裡後,銀面男子示意衆人停下,他從懷中掏出了某物,端詳了數息後,他指着一個方向,“朝這邊走,如果沒差錯的話,前面不遠處,會有一個驚喜。”
銀面男子語氣之中有着淡淡的喜悅,羣修聞言,紛紛露出摩拳擦掌的樣子。
崔封稍稍放出神識向銀面男子所指的方向探去,只有一些弱小的氣息,並沒有其他異樣之處。
衆修士開始在林間穿梭,鬆軟的泥土與盤錯生長的樹木,成了修士們迅速前行的障礙,他們胯下的坐騎則成爲了拖累,奔行起來響動太大,在樹木之間挪移又非常笨重。
崔封望着四周的樹木,這些樹木在外界非常罕見,有的樹木樹皮跟蟒皮相似,有的樹木樹幹之上還生有犄角,枝葉之間偶爾還有顏色鮮豔的果子墜着。
數十分後,衆人終於出了茂林,眼前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顆翠玉般的湖泊,方圓約有三十米。
這個湖泊被形態各異的樹木環合,崔封等人隔着老遠,就能看到水面下有不少肥美的魚類在遊動了,生機勃勃。
這時,銀面男子轉過頭,對衆人說道:“這湖底,長了不少‘藥藻’,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的話,說不定,其中還有一株百年年份的。”
此話一出,修士們一片譁然,他們修煉了這麼久,那些上了年份的寶物,從來都只是聽說過而已,今次能目睹到,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銀面男子繼續說道:“我準備潛下去,有誰想要來協助我吶。”
“我!”
“我來!”
“選我!選我!”
修士們爭先恐後地吼叫着,想要下到湖泊中去,銀面男子一番挑選了,選了十來個煉氣五到六層的修士,許柱也在其中。
“柱哥,當心,一有狀況就趕緊上來吧。”崔封提醒道,這湖泊不知爲何,能阻隔他的神識探知,他明白這湖泊有很大的古怪。
其他修士肯定有都知道,但在“藥藻”的誘惑之下,誰也不會顧及那麼多。世上能隔絕神識探知的東西,多了去了。
“噗通”聲接連響起,不一會兒十餘名修士就都躍入了湖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