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玲聽完閻羅的一席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但是當她看到趙志時,便換上了一副無良的笑容。
“怎麼樣了?”
趙志緊張的握住曼玲的手。
曼玲認真的看着趙志,
“趙哥,如果我們一起輪迴你願意嗎?”
趙志將曼玲的手放在脣邊,無比溺愛的看着她,
“傻丫頭,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去哪裡都無所謂。”
“那如果我們下輩子天各一方呢?豈不是你見不到我,我也見不到你了。”
趙志舉起曼玲帶着紅繩的手腕,
“這不還有它呢,我禱告過的,很靈驗的。況且我覺得只要我們有緣總有一天會見到的。”
曼玲的心裡暖暖的,她怕自己裝不下去,她低下頭咬着嘴脣,
“趙哥,其實我覺得投胎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況且……況且我對這一世還有很多留戀和牽掛。”
趙志覺得曼玲今天乖乖的,說話吞吞吐吐,並且眼神躲閃,
“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曼玲將頭側向了一邊,
“趙哥,如果我想走另一條路,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
趙志鬆了一口氣,他以爲曼玲會拋下他,他笑着揉了揉曼玲的頭髮,
“傻丫頭,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只要你願意,刀山火海我都樂意奉陪。”
曼玲的眼睛氤氳了,她好想哭,但是她將淚水忍住,反而做出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
“真的?我問過閻羅了,他說鬼林裡有一個涅槃靜水泉,只要喝了那裡的泉水便會重生,那時候我們豈不是順利的復活了,這樣我們又可以跟家人團聚了。”
趙志猶豫了,他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閻王不是說天命不可違嗎,我們這樣豈不是逆天而行?”
“所以啊那涅槃靜水泉不是這麼好喝的啊,閻羅說裡面有三個看守的厲鬼,我們若是想順利喝到泉水必須把這三個厲鬼收拾了。”
“那這樣豈不是很危險?”
“難道你怕了?”
“傻丫頭,什麼大風大浪我們都一起闖過來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魂飛魄散。”
“趙哥,你真好。”
曼玲緊緊的抱住了趙志,趙志覺得曼玲有些反常,他以爲她是對未知的害怕,於是安慰道,
“傻丫頭,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護你周全。”
曼玲和趙志按照閻羅所指的方向來到了鬼林。鬼林裡的霧氣很大,根本就辨不清方向,那些不知名的枯樹橫七豎八的矗立在林子裡,整個林子顯得雜亂無章,時不時的激起一片烏鴉哀嚎着飛走。
“曼玲緊緊的靠着我。”
趙志覺得鬼林裡瀰漫着詭異的氣息,這片鬼林絕對沒有自己看上去那樣安靜。
曼玲走着走着覺得腳下有東西蠕動,她停下來仔細一看不過是枯樹枝,
忽然她的腳被樹枝纏住,樹枝猶如一隻手急速的將捲起,然後朝着一棵粗壯的大樹拖去。
曼玲一時驚慌,當她想御動月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更多的樹枝就如一隻只鬼手將她死死的牽掣。
趙志順着曼玲消失的方向追去,但是此時他腳下的樹枝也慢慢的變幻成一隻只鬼手,趙志飛快的拔出騰龍劍將樹枝斬斷,那幻化成鬼手的樹枝彷彿膽怯了一般紛紛後退。
曼玲見掙扎不開,便假裝昏死,那些鬼手見曼玲沒了動靜便將她當做祭品放在了案桌上,只見樹幹中間是個大黑洞,黑洞裡刮過來陰陰的冷風,案桌上的曼玲飛起來,向着樹洞移去。
曼玲御動手中的月隱死死的將一端釘在樹幹上,她將月隱纏繞着自己的身體,順勢
爬上了樹幹。
案桌被陰風吸了進去,藉着聽到吱吱哇哇的聲音,案桌被踢了出來。
“媽的,這些小鬼竟然敢哄騙老子,個個活得不耐煩了。”
只見一個背上馱着龜殼的白髮老者走了出來。
他看到掛在樹幹上的曼玲,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就是你這個小鬼耍的花樣,趕快下來讓老爺子好好的吃了你,否則把你撕成碎片,讓你嚐盡痛苦。”
曼玲指着那老龜的鼻子,
“你長成這樣不知道是鱉孫子還是龜孫子,不過聽你的語氣就是鱉孫子了,還不快快讓姑奶奶過去,否則把你的龜殼給你拆了。”
那老龜眼紅了,他怒吼一聲幻化成一個龐然大龜,伸出的尖尖的頭,兩個大眼珠子是綠色的,就像是魔幻熒光球。
曼玲的月隱對這個老傢伙根本就不起作用,她的月隱打在老龜身上,只發出哐當的聲音,可絲毫沒有穿進去。
老龜有些得意,
“小娃子還是束手就擒吧。”
只見他嘴裡吐出水注,將措不及防的曼玲噴出十幾米。
趙志恰巧的趕來了,他用金御術將曼玲罩在金盾之下。
老龜冷哼一聲,
“好小子,還能給爺爺過幾招,爺爺還沒使出看家本領呢。”
“老東西,放馬過來吧。”
老龜一張嘴,無數個圓圓的石頭紛紛向趙志砸來,趙志吃痛一聲,他利用自己身體的靈活性騰空而起,然後將騰龍劍對着老龜的頭部狠狠的砍去,可是老龜絲毫未傷,這傢伙果然硬朗的很。
老龜一個翻身將趙志壓在底下,趙志死死的用騰龍劍抵着老龜的頸部,老龜用力的頂着趙志的劍,那劍鞘被頂了回來,甚至趙志的胸口被頂得生疼。
“小子,今天我要把你壓成肉餅,你說我是烤着吃呢,還是蒸着吃呢?還有那個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味道一定好極了。”
一聽到曼玲,趙志瞬間鬥志昂揚,他死死的握着劍鞘,企圖將老龜翻開,可是老龜太重,任他怎麼用力也無法成功。
此時曼玲晃動手指的月隱,月隱瞬間變成了銀色的小弓弩,嗖的一聲羽箭射出,一併將老龜的兩個眼珠子穿瞎,綠色的**流了下來,流的趙志臉上,身上全是。老龜悽慘的叫着,他的眼珠子瞬間變成了灰色失去了豔麗奪目的光彩,他也瞬間幻化成一個揹着龜殼的老頭子,捂着雙眼在地上疼的打滾。
曼玲連忙將趙志扶起來,卻不想老龜手持尖刀向曼玲撲來,趙志將騰龍劍深深的刺進老龜的身體裡。老龜的身體撲騰了幾下子,然後便幻化成一個木頭小龜靜靜的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曼玲嘆息了一聲,
“自作孽不可活呀。”
兩人互相攙扶着繼續向前走。
原來裡面的景象跟外面的頹敗有所不同,裡面全是那種色彩豔麗的小花,這些小花長得有些奇特,仔細看看有手有腳還有頭,不過就是沒有葉子。層層疊疊的小花隨風搖擺,就如進入了一個奇幻的色彩王國。
有了木龜的經歷,兩個人不敢被表面的幻象所迷惑,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趙志想捉住曼玲的手掌,卻聽到曼玲倒吸一口冷氣,他連忙拿過曼玲的手掌看了看,原來是一道血口子,
“受傷了怎麼不說?”
“我沒事的,這點小傷算什麼呀。”曼玲一邊沒心沒肺的甩着手一邊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趙志從自己身上撕下一條布條,
“傻丫頭,傷在你身,疼在我心。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有了傷就要包紮一下,否則會感染的,特別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
曼玲忽然一翻眼皮昏死過
去,趙志急切的呼喊着曼玲的名字。
只見曼玲猛然睜開眼睛,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趙志有些生氣的自顧自的走了。
曼玲連忙追了上去,只是沾染了曼玲血跡的小花瞬間脹大,一朵連着一朵的脹大。
等兩個人發現時,漫山遍野的小花依然長成了蒼天大花,並且花心中竟然暗藏着獠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應該就是食人花,咱們小心一點儘量不要碰到它們。”
這些食人花彷彿有靈性,你若是碰不到它,它便安安靜靜的綻放着,但哪怕你的衣襟碰到它一絲一毫它便張開嘴將碰到它的任何東西咬在嘴裡死死的不鬆口。
等着曼玲和趙志走了一大半路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了布條,兩人活像乞丐衣衫不整。看着狼狽不堪的對方,兩人相視一笑。
當他們走到山坡的盡頭時傻眼了,山口出生長着一株巨大的食人花,想不碰到它便走出山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趙志和曼玲簡單五行防禦術對食人花根本就不起作用,看來兩人只有拼死一搏了。
趙志用騰龍劍開路,只見當騰龍劍接觸到食人花的時候,它便張開獠牙將騰龍劍吞了下去,一股巨大的吸力連帶着緊緊握住劍鞘的趙志也吸了進去,曼玲一邊講月隱纏繞在另一株食人花莖上一邊緊緊的拉着趙志的手,可惜另一株食人花攔腰截斷。兩人一起落入了食人花的腹中。
食人花的腹中猶如一個巨大的蒸籠,底部的粘稠**可是慢慢的向上冒,兩人的腳被牢牢的粘住了根本就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粘稠的**沒過自己的脖頸。
一種死亡的恐懼再次來襲,趙志的騰龍劍被插在了食人花的花壁上,他企圖將騰龍劍拔出,奈何身體被黏住,根本就使不上力氣,曼玲用月隱纏住劍鞘和趙志一起用力。
曼玲的另一隻手則胡**索着,她忽然摸到了一個球形的東西,再往下去便是細細的如脖頸的東西,她心中有了些猜疑,
“趙哥,花都是有花心的,我猜它的花心便在底部,我們將它的花心劈開試試。”
雖然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並不容易,**太過粘稠,兩人的武器根本就排不上用場,眼看粘稠的**就要沒入兩人的耳鼻,命在旦夕。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把琥珀送人的。”
“哎,這時候後悔有什麼用?再說不是還有我陪着你呢嗎?”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安慰自己,曼玲破涕爲笑,卻見趙志將手腕放在了刀刃上,
曼玲慌忙說道,
“你這是要自盡嗎?”
“丫頭,你哥有這麼傻嗎?我就尋思着,食人花不是遇到血就無限的脹大麼,你說我若是多滴幾滴血,會有怎樣的結果?”
“還能有什麼結果,不等我們窒息而死,你就流血而亡。”
趙志笑了笑,決然的在刀刃上劃了一個口子,滴滴血液流入粘稠的**內,過了幾秒鐘,**便發生了變化,粘稠的**開始咕嚕咕嚕的冒泡泡。
趙志和曼玲感到自己在蒸桑拿,一股氣體在自己腳底下升騰,只聽砰的一聲,兩人順着**衝了出來。
兩人的身後掀起了驚濤巨浪,一聲聲爆破聲響起,原來這些食人花如得了傳染病一般一個連着一個的爆破,豔麗的色彩瞬間在眼前紛飛,如同看到一場煙花晚宴繽紛炫目。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趙志拉着曼玲的手急速奔跑,一波波豔麗的色彩在他們身後席捲而來。
曼玲一點也不擔心,被趙志這樣緊張的握着手,她覺得很安心,很幸福,她咯咯的笑着,時不時的看看那一路的繽紛,如夢如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