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馬彌部,雖然能夠感受到,濃濃的異域風情撲面而來,但是那股馬糞的味道,足以令衆人駐足。
不是魏央心中想的那般美好,走在馬彌部的村落,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排排的二層土石結構的小樓。
不過這些建築的樓頂,皆以獸皮製作的氈布包裹,有點像地球上的蒙古包,又有藏民碉樓的雛形,而建築的裝飾的風格,則帶有濃郁的漢人氣息。
由此也證明,馬彌部處於大非川平原地區,位於官路左右,經過這麼多年而來,漢人、羌民,以及自北方遷徙而來的鮮卑等族,形成了一種獨有的文化,這種文化是各個種族碰撞,而形成特有的文化氣息,顯示着馬彌部已經不是單純的羌族。
馬圈,幾乎各家都有馬圈,而每一家的佔地面積,十分的和廣闊,若是在魏央前世之時,顯然也是一處極爲難得的豪宅。
“妖師,一處寨籠,便代表十戶,以後你只要看到哪個部落,有寨籠多少?便可以推算這個部落多大?所處的地位高低。”
拓跋越琴一指前方,只見一座石頭堆砌的高樓,坐落在石屋的左右。細心觀察之下,便可發現,每座石屋皆與這座寨籠相連。而且佇立前方的四座寨籠,皆有騎樓相通是,最上角有人影浮現,顯然這四座寨樓,可並非只是彰顯部落大小,也有防禦的能力。
“百戶爲小,過二百則爲中等,過五百才爲大部落,而這馬彌部雖然是中等部落,但是千萬不要小視。妖師,你看着四座寨籠,皆有流光乍現,顯然是有陣法構建。能擁有陣法布構的部落,其實力絕對是同等級部落之中,是最強大、最有威嚴的部落了。”
“嗯。”魏央點點頭,看向四座寨樓泛着流光,心中亦是擔憂,若是進入了這馬彌部,到時候那董彌巫師一紙令下,大家會不會被甕中捉鱉。
要知道這樣的陣法,如同山門守護大陣,一個不好便會被困其中,根本難逃大陣的區域。
陣法師分爲陣師、圖師二種,陣師可布構無法移動,只能佈置一地的陣法,被稱之爲明陣。明陣需特殊之材才能布成,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而不可。
而圖師可以陣法與靈器契合,或成爲煉器師的助手。或單純鑄造的陣器,可以攜帶靈師的身邊,這種器皿所形化的陣法,皆被稱之爲暗陣。暗陣的威力雖然不敵明陣,但是好在便捷,可以靈師輕易施爲,需求的數量極大。
“妖師,在我們部落之中,盛傳一句話,無論是敵是友,只要進了一方部落之中,那便是本部的客人。在這裡一旦發生爭鬥,那是對於神靈的褻瀆,所以無論敵人是誰?都尊崇這樣的規則,使得不少人隱居,用來躲避外界的仇敵,我們大可不必擔心。”
“總不能躲在部落一輩子吧。”魏央搖搖頭,對於拓跋越琴這主意並不贊同。
“嘿嘿,放心只要進了部落,我一定會聯繫我們部落,駐紮馬彌部的據點。屆時我父親必定親自帶隊,前來迎接我們?到時候便是董彌部的巫師,也要考慮與我父親爲敵的後果。”
拓跋越琴說起自己的父親,臉上現出無比的驕傲之情。對此魏央心中微微搖頭,看來這位琴兒姑娘,還真是有一位好爹。不過對於拓跋越琴的想法,魏央並不能苟同,靠人不如靠自己,什麼樣的外力,能比自己的實力來的實在?
跟隨拓跋越琴踏過騎樓的一瞬間,街頭便出現一片喧鬧的情景。一步之間,如同天壤之別,前者寂靜、蕭瑟,後者則是熱鬧、繁榮。如同處於兩個極端的世界,令人一時間不能融入其中。
“走吧,那猴兒酒樓,便是我們部落開設的。”
拓跋越琴興沖沖的便要進入酒樓,卻被魏央伸手拉住。看見魏央眉頭輕輕一週,拓跋越琴不僅一愣,不知道魏央這是何意?
“古琴,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看看情況再說,然後再展露你的身份?聽我的沒錯。”
剛剛進入酒樓的那道背影,讓魏央想起一人,心中總覺的有些不安,不過卻難以追尋,故此纔有這般舉動。
有了魏央的阻攔,拓跋越琴也只好點頭答應下來,衆人進入酒樓之中,魏央四處掃視打量了一番,眼中並沒有發現,那道背影的主人。不過看着二樓的木梯,以及一樓的喧鬧,眉頭微微的一皺。
“客人是住店,還是?”
“妖師,距離下一個部落,要有一日的路程,我們?”
“打尖。”
不理會拓跋越琴傳來的提示,魏央直接衝着夥計開口。見到魏央如此,拓跋越琴也不好反對,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心中升起一絲不快,更多的則是不解。
“那三位是打算?”
“有安靜之所麼?略備薄酒,送上一些拿手菜,我們要用過之後,便要趕路。”
“好,客人請隨我來。”
夥計轉身帶着衆人前行,走到一樓後院,尋了一個偏僻的雅間,送入衆人之後,這才躬身開口道:“客人稍等,我這便爲客人,去準備佳餚。”
“古琴,我似乎見到一個熟悉之人,卻不曾看到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敵是友?眼下我們靠不得旁人,並非是我不相信你族中的據點,而是小心無大錯。等我們吃完之後,購買幾匹上等的駿馬,便可沿途一路回到你的部落。”
夥計走後,看着拓跋越琴的眼中,帶着一絲霧氣之感,魏央微微一笑,排出心中那一絲不安,急忙安慰這位少女的不滿。
“那不用通知我父親了?”
拓跋越琴眉頭更是一皺,卻見到對方微微搖首,臉上更是溫和的笑意,也知道對方還有下文,按捺心中的不快,繼續聆聽魏央如何開口。
“不了,咱們獨自而行,一可當做遊山玩水,讓我等領略這西戎風情,便是委屈你了,要當做我們的嚮導。”
“這有什麼委屈的?不過有些地方我也沒去過,咱們還是要小心一些。”
“嗯,這是自然,二來,你父親族中要事繁重,而且親自率衆二來,一個不好便要導致兩國開戰,那結果必定會生靈塗炭,此舉不是我們的過錯了麼?”
“這,你說的也對,就父親那個脾氣,估計不鬧出事情來纔怪。我明白了,妖師,便全聽你的就是。”
拓跋越琴本就是少女心,見到魏央處處爲她着想,心中的不滿頓時散去,眼中更是漏出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