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之身本就與本體相通,此時並不用通天教主說的太明,赤松子已經知曉如何而爲。當赤松子相視一笑,縱步凌空駕馭一道赤虹而去,通天教主心中卻愈發的不安,似乎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有似乎他忽視了什麼細節,令他感到計劃有些不周全。
可是仔細推演之時,又是絕對的計劃十分的完美,並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就這樣站在崑崙之巔,整整一月的光景,通天教主內心不得安寧,終究縱身一躍,駕馭七彩流光消失在原地。
等到通天教主再次現身之時,身子已經降臨在九州北方極寒之地,面前正是那道血色蠶繭。
“還未出來麼?哎。”
通天教主掃了一眼,本想輸送一道聖力,助對方一臂之力之時,可是又緩緩收回聖力,心中因擔憂眼,眼下乃是諸聖爭強之際,不好浪費任何一絲的聖力,終究化爲一聲嘆息,轉身縱步而去。
而就在通天教主離去之後,不久降臨兩道流光,正是西方兩位道人,這兩位道人落在此地,爲首的接引道人凝視血色蠶繭,嘴角輕輕的翹起,輕輕的道了一句:“他與我西方有緣,定會令你我道法更爲完善。”
“師兄,你這是何意?”
說話的正是準提聖人,他對於蠶神並沒有好感,當年樹的本體被他煉爲法寶,不成想卻被太元掠走,令其重新復活,這件事令他如鯁在喉,心中十分的不快,故此對於蠶神也並不見待。
“師弟,莫要心存貪念,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莫要強求,今日我便不去崑崙了,願在此地與蠶神論道。至於人皇之事,便交你前去謀劃,望你心存善念,欲要挑選之人,必定要有仁厚之心,若不然奪取氣運不成,反而要因此降禍於身。”
“師兄,你……”
“莫要再說,心中有道不傳,反而令我的道法止步,走吧。”
接引道人揮了揮衣袖,直接盤膝坐在這冰原之上,眼中流露出璀璨的聖光,身體現出的七彩光芒,緩緩涌入這蠶繭之內,更是以聖念融入其中,把他所領悟的道法,盡數傳給蠶神所獲。
見此,準提道人微微搖首,直奔西崑崙而去,此行兩人的目的,便是拜見通天聖人,也好兩兩聯盟,謀取這人族的氣運。
畢竟道德與元始交好,只有通天一人才需助力,若是兩人慾要相助元始,只怕元始連看都不看兩人一眼,也只有幫助通天,無論是對方能夠扶持人皇,或是暗中謀算,皆有一線生機可尋。
不曾想接引道人路遇這蠶神化繭,非要與蠶神論道,令準提道人心中好不痛快,卻只能縱步離去,不再理會犯傻的師兄。
“爲什麼幫我?”
就在準提聖人走後不久,血色蠶繭一張一縮之間,一道聲音響徹在接引道人耳畔,令其嘴角微微一翹。
“無需介懷,道友知道我西方貧瘠,門下弟子遠遠不如道門三教,可是我有向道之心,也有傳道之念,更有萬法同歸之妙,卻不曾知曉如何傳道,如何解惑,如何授業,還請道友爲我解惑,接引感激不盡。”
“心中有念,是爲貪慾,謀天謀地,不謀本真,何曾談及人師?更談不及帝師?若是任由本心貪慾作祟,萬載時光,也無法證道。”
“難道道友不認爲我,該爲西方謀福?”
“道友似乎執着了,天與地有何區?東與西又有何分?面朝大海便是春暖花開,面朝深淵便是如履薄冰,一切看你如何去想,如何去做?”
“道友可願助我?”
“西方道與我無緣,若是強行納我入教,只怕萬載輪迴之際,西方教必定因我而滅。”
“道友不是說天與地有何區分麼?西方教因道友強勢,因道友而滅亡,一切自當輪迴,合該如此,只希望道友助我成道。”
此時接引道人已經不再藏醜,直接說出他內心所想,無疑便是欲要證得大道,也好斬去二身,將會成爲真正的不死聖人。
“你們欲要將樹如何?”
蠶沉思半晌之後,才傳音於接引道人。
“道友,只要你答應於我,樹將成爲我西方聖物,只要西方教存在一天,我西方生靈將視之聖物,永受我西方朝拜。”
“罷了,罷了,當我化形吧。”
蠶內心是憤怒的,就在他本不願意搭理對方之時,樹的一絲氣息出現在接引的手中,顯然對方已經囚禁於樹,逼迫他不得不成爲西方一員,助接引道人證道成果。
而兩人剛剛所言,皆是爲了矇蔽道祖鴻鈞,接引道人不想讓旁人看到他的卑鄙,而同樣蠶也不想讓樹,受到一絲的傷害,故此只能向對方妥協。
隨即接引道人面露狂喜,不顧一切向蠶繭涌入聖力之時,那蠶繭終究化爲破碎,自繭蛹之中,飛出一隻六翅天蟬。
而接引道人並未收回聖力,反而傾盡一切聖力,更是刺破中指,凝結六滴精血灌注六翅天蟬之身。
日月輪迴、時光匆然,直到一年之後,接引道人力盡之時,自六翅天蟬之中,緩緩鑽出一位男子,只見此人猶如古潭般的星眸,散發出妖異的光芒,讓人一眼不能忘懷。
那閃爍的光頭,沒有一根頭髮,令接引道人感到十分的怪異,可似乎對方本就應該如此。如此玉樹臨風的氣質,讓不修邊幅的接引道人,心中也流露慚愧之色。莫說於他,只怕世間任何一人,在此人面前都低下頭顱,忍不住心生慚愧之情。
而這般的面貌與氣質,再加上渾身散發呃出的斯文優雅,絕對會招惹女子的青睞有加,這傢伙就是個禍害,絕對是萬千女者的夢魘。
蠶微微一笑,伸手一揮,那六翅天蟬化爲一件八寶流光服,身着這異服的蠶神,更令接引道人爲之注目。
“還沒悟麼?那也只是不到時機而已。徒兒見過老師。”
“呃,你有名字麼?”
“無,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老師願意賜名,便賜一個吧。”
如此淡然,似乎外界之事,皆不被他看在眼中,令心中本是十分興奮的接引道人,也是化爲冰冷與平靜。
“那你便爲金蟬子吧。”
“也好。”
男子嘴角輕輕一翹,衝着接引道人微微施禮,算是答謝對方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