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處騎着靈獸的衆人,不僅讓魏央眉頭一緊,心中涌出別樣的情緒。不過僅僅是輕輕一皺之後,便已經恢復原樣迎了上去。
“呃?小師弟,你這是開萬妖大會呢?”
萬法大會與萬妖大會,兩者只有一字之差,卻令定坤眉頭一皺,衝着紫雲訓斥道:“真是口無遮攔,休要胡說八道。魏央,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你真想自立門戶?”
“師父,我的道與你們不同,只怕這馭獸宗之事,還要你老人家操勞了。”
魏央之言,令定坤眉頭更緊,不僅直接訓斥道:“胡鬧,你這掌門之位,可是祖師與掌門師兄,親自定下之事,怎可如此胡鬧?罷了,跟我回城主府,日後莫要這般妄爲。另外你那幾名弟子,我也與他們尋了傳承,今後不必跟隨你修行了,省的誤人子弟。”
“師父這是何意?難道徒兒不願繼承掌門,便可替徒兒做主?辭退我的佳徒麼?”
魏央眉頭一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聽出定坤語氣之中,那濃郁的脅迫之意,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煩躁,語氣之中自然帶着不滿之情。
“你,你真的不願擔任掌門之位?今日要忤逆師父了?”
“師父,道不同不相爲謀,馭獸宗自有馭獸宗的道,徒兒也有徒兒的路,兩者既然不能並路而行,徒兒寧願選擇後者,望師父成全。”
見到定坤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魏央心中還是升起難受之感,伸手撩起衣袍,直接跪在地上,衝着定坤行了一記大禮。
不過這一禮施完之後,確實令衆人紛紛傻眼,紫雲更是出口道:“小師弟,你知道師父不是那個意思?師父,小師弟傳道,自有他的想法,師父何必強行約束,這似乎不合道理啊?”
“混賬,爲師怎麼做?難道還要你來評說,滾一邊去,魏央今日爲師便問你一句,你到底願不願意爲我宗掌門,若是不願,自此之後,你我師徒恩斷義絕,日後相見如同陌路。若是你願成爲掌門人,爲師立馬跪地參拜與你,你也要辭退衆徒。”
“師父,還是那句話,他們雖然都是妖者,不被馭獸宗所接受,不過徒兒自當把他們視爲傳承,傳承如同子孫後代,斷其傳承,如殺子孫,徒兒做不出如此失去道義之事,請師父成全,莫要爲難弟子。”
“好,好,真好,魏央,今日過後,馭獸宗再無你位,我定坤也從未有你這徒兒,此物還你,今日之後,莫要你我如同陌路之人。”
‘啪’的一聲,只見那載人仙器,落入魏央的面前,不僅令魏央眼中淚水滾落,心中不禁暗暗道了一句:師父,那聽風真的是你?
“小師弟,你快與師父賠個不是?難道爲了這些妖者,你便要做出如此違背師命之事?”
紫龍上前,臉上帶着緊色,急忙勸告魏央,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二師兄,莫要說了,我有我的道。”
一句話,否決了紫龍之言,紫雲剛要開口,卻被紫天悄悄拉住,轉身哀嘆一聲,追隨定坤而去,從未想到今日到此,竟然落個如此之果。師父,難道你真的變了麼?掌門之位,真的那般的重要?
衆人無奈,可是見到魏央一意孤絕,而師父也是抱怨而去,只能追隨師父而去,也不好留在此處,與魏央說幾句知心之言,滿臉都是頹廢之感,不知師父今日抽什麼瘋?這是爲啊?
興沖沖而來的紫雲,心中卻是滿心的悲傷,走到魏央身前,拍了拍魏央的肩膀,小聲的道了一句:“記住,你是我的弟弟,不是什麼狗屁師弟。”
紫雲轉身便走,令魏央心中涌起一絲暖意,本是有心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啓口,半晌眼中的淚水滾滾而下,帶着萬般的不捨之感,衝着定坤離去的方向,猛然叩了九個響頭,久久未曾起身。
“呃,魏央這是?”
李湛走出馬車,看着趴在地上的魏央,不僅帶着萬分的不解。
“沒事,王爺,日後師父便拜託王爺照顧,還請王爺費心,魏央日後定會重禮相報。”
“這是哪裡話,你師父在我麾下好着呢?嗯,對了宇文士及與我而言,說你是宇文家的少主,此事可是真的?”
“這,少主之名不敢當,魏央的確是宇文家的弟子。”
起身的魏央,不知道李湛這是何意?帶着疑惑之情看向對方。
“哦,定是你們家香火而斷,宇文士及不得不如此而爲啊?哎,倒是多難只求,可惜了宇文家的衆位英雄。”
當下不等魏央啓口,李湛便把宇文家的變故,說給魏央所知,聽聞宇文禪師終究未曾避免身死之禍,魏央倒是有些自責,當日爲何不與他提醒一下,
可惜事已至此,誰也不曾想到,在這不一樣的時空,竟然會有一樣的過程,更是無法是更改的結局。
“王爺,不知三伯眼下在何處?”
“嗯,應該是在唐王麾下,嗯,就是秦王李世民,唐王眼下行蹤不定,應該失去了黃河以北。”
深怕魏央聽不懂,李湛再次開口解釋了一下,關於李世民被稱之爲唐王的關係。言語之中,頗有勸魏央前往黃河以北,助李世民一臂之力,也可與宇文士及相見。
“嗯,不知萬法大會何事召開?”
“定在中旬,尚在下旬左右。”
李湛皺眉不知何意?難道自己說的這麼明顯,這魏央還是沒有聽出來了麼?那這小子可不見的聰慧?倒是愚蠢的很。
“還早,今乃十月末,十一月初,王爺之事,魏央無心參與,不過倒是欲藉此地,想要招募一些徒兒,不知可是打擾王爺?”
“怎會?大約幾日?嗯,我也好抽出一方區域,聽聞賢侄講法?”
“定在兩日之後,最多不超五日之中,中旬之前便走。不過我之道,乃是行妖之法,怕是不被王爺看重,倒是願意收些妖魔鬼怪,也好成全我的傳承。”
“呃?傳承,哈哈,既然如此,賢侄等候佳音,我會着人爲你準備一方居所,也好供其傳道講法之所,另外會向巴州公告,爲你擴大如此訊息,希望你能募得佳徒。”
“謝,王爺。”
見到魏央如此給面,李湛自是十分歡喜,回府的路上,更是吩咐智儒,令其準備場地,爲魏央供其講法之地,更是命人在巴州四城門前公告此事,也好令魏央心中感恩。
未曾想萬法大會遲遲未開,這妖師傳法倒是轟動巴州城內外,令其妖者將信將疑,不敢踏足巴州城中,而大部分靈徒境的妖者,卻大喜過望等待兩日後的妖師傳法。
李湛走後,衆徒也紛紛起身,淳于罡眼中緊皺,衝着魏央道了一句:“大兄,據我所知,李湛此人甚是謹慎,從不會如此大動干戈,無論是這萬法大會,還是爲其準備傳法之所,大兄都要小心纔好。”
“事到如今不得不爲,趁此機會行我之道,纔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事情,自有其他人去管?我也不好摻和其中,以免因果加身,不過你們倒是要小心防備,莫要入了旁人的圈套,唯恐有喪命之危。”
對此,魏央並不是誇大其詞,以求約束寒瓏等人,而是無論定坤此舉,還是李湛此行,都證明這次的萬法大會,絕對不是表面那般簡單,或許藏着驚天的秘密,倒不是魏央願意探尋之果,也沒個那心情去好奇。
衆人紛紛點頭應下,而剛剛藉助熊愚聚靈之象,所修行的那些妖者,在確定魏央傳法之後,更是奔向告知親友,準備兩日後親自聽法。即便是未曾得到傳承,也希望能夠還報魏央如此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