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商庭身死,四周的殺聲,漸漸的平息下來。如果商庭不是大意的話,小藍絕對不會如此輕鬆,便可以斬殺於他,畢竟商庭強行提升實力,已經暫時踏入道師之境。這樣結果是偶然,也是必然,商庭死的的確憋屈,豈不知小藍如此而爲,也是因爲仙府之故。
法師之後,每當施展法術,都會消耗大量的法力,而道師更有勝之,耗費的道力那可不是一星半點,故此從未有人,或者是道獸,上來便如此決絕的連續施展道術。從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藍,便可以知道施展這般的道術,是多麼耗費道力了?
因爲如此,道師也好、法師也罷,多會試探對方的路數,或者對方施展道術之後,再考慮用何種道術反擊。而商庭化身之後,沒有施展法術,心中便是存有這般的想法。
而小藍不同,小藍只有四種法術,似乎因爲血脈的不純,亦或是因爲他的血脈,只能衍生四種道術而已,故此小藍沒有旁的選擇,只有這四種道術可以施展。
因爲對魏央的信任,小藍可以不顧耗盡道力後,所遇到任何的危機。而且因爲仙府的存在,小藍亦是可以快速回複道力,與尋常道師所慮大爲不同。
而道師一旦施展道術,那必須考慮誅殺所有的敵人,在此之後,還需要耗費大量的靈石,以及漫長的時間,恢復所消耗的道力。
如此對比之下,小藍不顧一切的攻擊,才使得以商庭被其斬殺,令擁有一絲天魔魔念降臨的商庭,沒有施展一次道術,最終抱恨黃泉,當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去往黃泉之地。
就在小藍靜靜的恢復體力之時,大哈與二哈兩獸,已經率領十二隻金錢猞猁,嘴中含着數枚須彌戒,快速的跑到魏央面前。
‘叮鈴鈴’
隨着每隻金錢猞猁,張嘴吐出須彌戒,這清脆的聲音,也響徹在衆人耳畔。不過此時魏央正在關注都畫,也沒心思理會它們。
大哈見到魏央臉上不快,掃了一眼四周,見到那被冰封的商庭,眼中頓時一亮,不等魏央阻攔,與二哈直接上前互相吞食。
眨眼之間,商庭的血肉之軀,便落在了兩隻道獸的腹中,緊接着二哈打了一個飽嗝,輕輕吐出一枚須彌戒,叼着放在了魏央的前方。
隨着商庭的屍體消失,衆獸似乎也累了,紛紛圍繞在魏央的身邊,緩緩閉上了雙眼。可是哭泣的牧胡掃過衆獸,還是清楚看到,衆獸眼中掃過的一絲冷芒,那是對他的戒備與警告。
“前輩,牧胡請求前輩救救雨歌,若是前輩願出手救下雨歌,我牧胡願意永生永世,追隨前輩,哪怕是做牛做馬,絕對沒有半點怨言。”
被衆獸低聲的低吼驚醒,已經牧胡的哭訴聲驚醒,不捨從都畫的臉上移過,掃了一眼牧胡,意念驅使令衆獸安穩下來,這纔看了一眼雨歌。
“我看看。”
輕輕的揮手,衆獸讓開一條小路,牧胡雖然知道對方,沒有絲毫的敵意,但是抱着雨歌行走,在這條不寬的路上,被身邊衆獸冷冷的凝視,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膽怯。
伸手搭在雨歌的手腕,全身的靈力涌入之後,看着已經接近乾癟的屍體,臉上也露出一絲無奈之感,剛想搖頭之時,懷中的都畫已經嚶嚀一聲,緩緩的睜開的雙眼。在魏央不計代價施以靈泉水滴,都畫身體匱乏的法力。
“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如此關心之言,頓時讓都畫心中一甜,似乎吃了這天下最甜的蜜,令她滿心都是溫暖。
“沒事,嗯?牧胡?雨歌怎麼樣了?”
本是羞澀的低頭,眼角卻掃到了牧胡,都畫突然想到雨歌,急忙衝着牧胡開口問到。
“嗯?全身法力匱乏,丹田已經枯萎,心田已經開始萎縮。此時,也只能靠着金丹未滅,得以滋養識海,不過金丹之力消耗一空,她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對於都畫如此緊張,魏央也是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按照探查的結果,照實的告知了二人。
“求前輩救救雨歌。”
‘咚’的一聲,見到牧胡用力的叩首之下,便是魏央都感到腦門一痛,心中也升起不忍。
“魏央,救救她,若不是她我早已死了,哪能與你再次見面?”
都畫的懇求,更是讓魏央疑惑,當都畫把商庭不軌之舉,雨歌爲了她受傷之事,盡數說予魏央之後,也令魏央不在遲疑,直接衝着兩人點點頭。
“被她放在我身邊吧。”
“啊,是,是前輩。”
牧胡雙眼含淚,知道救治雨歌,已經算是逆天而爲了,這般恩情令他深深感激,急忙把雨歌放在魏央身邊。
“怎麼還沒抱夠麼?趕緊去給雨歌姑娘療傷啊?”
“嗯?”
正在低頭思索都畫之言,伸手搭在了雨歌腹部的魏央,被都畫狠狠的瞪了一眼,顯然是誤會他的舉動了。
“正在爲她治療,我的靈氣與旁人不同,這一點請牧胡爲我保守機密。”
“恩公,不,主人,牧胡絕對不會背叛主人。”
這句話說完之後,牧胡想到柳志之事,頓時現出尷尬之情,急忙伸手對天發誓,口口聲聲不敢泄露如此機密。
“都畫,你言之商庭用的是天魔宗功法?”
見到牧胡滿嘴的忠言,魏央對此微微搖頭,救雨歌乃是爲了幫都畫還恩,並非是要此人成爲奴僕,對於這種叛主之奴,魏央打心眼裡反感。
“對啊,就是,什麼天魔吸靈決?嗯,之後又施展了天魔分身術,還有化爲巨人的法術,應該叫天魔解體術。難不成你?”
不知魏央爲何關注此事,都畫急忙說出爲魏央解惑,知道這件事情怕是與對方有關,甚至猜測魏央,是不是在修煉如此魔典。
“莫亂想,我可不是魔族。”
“魔典?姑娘從何聽聞?那人又在哪裡?”
魏央的話語未等說完,不遠處匆匆跑來的秦武馬,便衝着都畫行禮,語氣之中頗爲焦急。
“什麼魔典?”
從未見過秦武馬的都畫,也不知道這人是有好是敵,急忙從魏央懷中躍起,緊張的防備衆人。
“就是你說的天魔解體術,還有天魔分身術。主人,事關我魔族重事,還請主人的朋友,爲我解惑,若不然武馬心中不寧。”
秦武馬臉上帶着焦急,顯然對於此事十分關心,而聞聽對方呼喚魏央爲主,都畫這才收起了防備,有些明白魏央爲何關心此事了?
“我只是聽聞商庭所言,那人已經泯滅此地,喏,嗯,已經被那兩隻狼獸吞食了。”
“不可能,一旦施展天魔解體術的魔族,便不會死,不也會死。”
秦武馬之言,算是令衆人徹底迷惑了,見到魏央也是一臉疑惑,秦武馬這才整理一下思路,與大家緩緩說到。
“天魔解體術,想要修煉這種魔法,便需要契合一尊天魔,把自己獻給這尊天魔爲奴,作爲魔神在一方天地的侍奉,自然也可以代表這尊天魔的意志。而天魔解體術便是修煉魂魄之力,使得更好的與魔神溝通,可以說只要魂魄不死,身體便是千瘡百孔,也不會墜入幽冥黃泉之地。”
“那不是說商庭永遠都不會死?”牧胡驚詫的道了一句。內心對於這種魔法,真是感到驚悚,看來曾經各大宗門聯手,誅盡魔族也不無道理。
“嗯,可以這麼說,不過一旦契合的天魔,在上界被人斬殺,所有的侍奉奴僕,也會因此身死道消。”
“怎麼你想修煉如此魔法?”
“主人,並非,我饕餮族自有功法傳承,想要修煉也不會如此魔術。不過這魔術乃是出自於魔典,這魔典之中,涵蓋整個魔族的功法典籍,並非單單之記錄天魔一族之術,也有其他的魔法所載。乃是可以重現魔族的根本,只要持有這魔典之人,便是魔族新的魔帝。”
秦武馬看向都畫,其語不言自明,只怕每個魔族之衆,聽聞此事,只怕也會追問確切的消息,不是爲了那魔典,而是可以成爲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