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終於回到了吳馨的住處,李想把曹姐放到沙發上,曹姐似乎睡的香甜,嘴裡發出吧嗒聲。
客廳的沙發擺設呈7狀,長的部分夠躺曹姐一人,再剩下一個座位,短的部分就是一個比較大一點的座位,所以客廳睡不下兩個人。剩下能睡人的只有吳馨的臥室。
吳馨和李想都站在客廳,看着曹姐睡覺,氣氛有點尷尬。李想首先開口:“我去那邊座位上湊合一晚就行,要是你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千萬別出來,否則壞了我的好事,拿你是問。”
李想這種幽默的開場白效果很好,吳馨瞬間也就放下了矜持,白了李想一眼:“鬼才理你。不過這裡真的睡不了人,你和我去臥室睡吧,正好驗證一下你的薛定諤貓。”
李想一把將吳馨抱起來,用腳踢開臥室的門,用腳跟將門關上,把吳馨往牀上一扔,三兩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撲了上去。
吳馨摁住李想亂動的手問:“你帶保護措施了嗎?”
李想忙的不開開交,隨口回答:“沒有。”
吳馨急了:“那不行,快起開,鬧出人命怎麼辦。”
李想死活不起來:“我負責。”
現在已是箭在弦上,吳馨無力阻止,只好任由李想胡來。就在這關鍵時刻,門嘩啦一聲,被打開了。
一臉驚訝表情的曹姐站在門口,看着屋內的情形,臉上一紅,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想找洗手間,你們繼續。”
門又被呼啦一聲關上了。
李想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被澆了一盆涼水,瞬間衝動的感覺全沒了,理智又重新站領了高地。
吳馨看着一動不動的李想,主動伸出雙臂,摟住了李想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下來,滾燙的嘴脣印在臉上。李想身體裡的火又瞬間被點燃,熱情的迴應着。眼看漸入佳境,門又被嘩啦一聲推開。
一臉尷尬表情的曹姐又站在了門口,這次曹姐沒有道歉,而是略帶焦急的說:“我的趕緊回去,我兒子一個人在家,沒有人管。”
李想這次算徹底熄了火,無奈回話:“姐,您先出去等我一下,我穿好了衣服就送你走,放心,就一分鐘。”
曹姐連忙說好,帶上門,去外面等着。李想爬起來,從地上撿起衣服穿上,吳馨紅着臉吃吃的笑,李想伸手在她的臉上狠捏一把,這纔出了屋子。
曹姐的酒勁兒並未完全過去,走起路來還是搖搖晃晃的,李想把她送出小區,不放心她一個人打車回家,堅持親自把她送回去。
曹姐租的房子離李想住的地方不遠,也是在村子裡平房加蓋的三層樓,房間大小跟李想表哥的差不多。
兩個人回去一看,屋子裡沒人。曹姐有點慌,一個恍惚差點摔倒,李想連忙扶着她坐到牀上:“姐,你別急,小孩兒經常去哪裡玩兒您知道嗎?”
曹姐穩住了心神,開始推斷小孩兒可能去的地方。
李想問:“要不問問鄰居,他們沒準兒知道。”
曹姐連忙起身就要去問,李想攔住她:“姐,你用電話問問小孩兒可能去的同學家、朋友家,我來問鄰居。”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旁邊的住戶還沒睡,李想挨個敲門問,有沒有見到曹姐她們家的小孩兒,終於在二樓的一家住戶那裡問到了,說是八點多鐘的時候被房東給帶走了。李想連忙飛奔下樓,把這個情況告訴曹姐。曹姐馬上掛了一個朋友的電話,給房東撥了過去。
事情是這樣的。這家房東有空的時候老是想過來轉轉,不知道是留戀房子還是有別的什麼嗜好,總之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安保巡檢員的角色。
今天過來恰好聽到有小孩兒哭的聲音,敲門也沒人應,打開門一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躲在牀頭角落處警惕的看着他。房東姓馬,因爲經常過來,所以大家也都熟悉。小孩見是熟人,從角落裡站起來喊了聲:“馬叔叔。”
房東看這孩子兩腮掛淚,問明瞭緣由,就把他帶回家了。想着回去後再給曹姐打電話說一聲兒,結果也給忘掉了。
曹姐連忙起身去房東家,李想也跟着。兩個人把小孩接回來,李想見也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就提出告辭,曹姐再三表示感謝,李想見曹姐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就留了個電話號碼,有啥事可以找他幫忙。
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李想猶豫是回家,還是去找吳馨。說實話,如果這樣就回家,他還是有點不甘心。詩經開篇便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雖不是君子,但可以往君子這邊靠,既然君子喜歡窈窕淑女,那麼自己也跟着喜歡,起碼現在跟君子有一個共同愛好,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嘛。如果現在回了家,那不是真的要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人,往往對自己喜歡的人或事物有一套非凡的見解,這就促成了莫名其妙這個成語。用物理學是解釋不了人的情感的,吳馨此時的引力顯然已經違背了萬有引力定律。
李想還是決定去找吳馨,在路邊打了車,上車後腦子裡全是吳馨的身影,一娉一笑,皆是風景。不一會兒,車停了下來,司機見李想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提醒他:“哥們兒,到啦。”
李想回過神來,從兜裡掏出一百塊錢,遞過去,眼睛無意識的向車窗外看了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正是吳馨。吳馨旁邊站了一個禿頂西裝男,這個人李想見過,是吳馨她們公司的老闆。西裝男靠在一輛奔馳車上,正點點畫畫對吳馨講些什麼。
司機把找來的零錢遞給李想,李想隨手抓過來塞進兜裡,正要開門,吳馨突然走近禿頂西裝男,伸胳膊摟住對方,把嘴湊了上去。
李想抓車門的手也在這一刻定住了,就像突然有人拿一把刀,狠狠的在他心臟捅了一下,所有的幻想如同泡沫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機見李想還沒下車的意思,提醒他:“哥們兒,車門打不開啊?”
李想回過頭,眼圈泛紅,喉嚨沙啞:“師傅,我去XXX,勞駕再送我一程。”
回到自己的小屋,李想脫掉鞋子,和衣躺下,腦子一片混亂,他不停的告訴自己,睡吧,趕緊睡覺,一覺醒來,啥煩惱都沒了。越是這樣,越是睡不着,翻來覆去,直到天明。
李想從牀上爬起來,洗了把臉,拿出手機,給劉經理去了個電話,說是家裡出事了,自己的立馬趕回去,恐怕不能在這邊上班了。劉經理象徵性的挽留了一下,然後就同意了。
對於辭掉工作是李想一晚上思考的結果。本來吳馨和他既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一紙婚約,談不上背叛不背叛的,所有的感情投入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且直到現在他還是喜歡着這個女孩兒,他明白,只要吳馨提出的要求,他根本拒絕不了。但是現實不允許他這麼幹,他不能毀在這樣一個女人手裡,唯一的出路就是不再見面。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李想繼續躺下,不知道能不能睡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