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亡

“南山老弟怎麼如此不中用,哈哈,看了徐將軍十幾年來變強不少呀!”關虎爽朗的笑聲傳來,隨之而來的則是關虎瘦小的身影。

“關老先生毒術聞名天下,不過在晚輩看來—— 一,文,不,值!”徐冰咧着嘴一字一頓的說道,殺氣外露,徐冰已經被今天接二連三的挑釁徹底激怒了,“既然來了,那就都不要走了!”

剎那間以徐冰爲中心,十步方圓溫度急速下降,地面上迅速結起白冰,一旁的樹木受不住冰凍也倒下了,化爲一片冰屑。

“許正小子,快帶老朽**離開,讓老朽來敵!”關虎周圍也出現的淡淡七彩色,只不過在冰凍之下,顯得微不足道。

“老爹,可是——”許正扛起關鳳,艱難走到關虎身邊。

“別可是了,快走,等一下我與南山老弟一起制服他,老朽**就交給你了,待日後再來相聚,快走!”關虎飛快的說道,手裡不斷翻出瓶瓶罐罐。

“吼——”又是一聲獸吼!“哈哈哈……爽快,涼快,徐冰,老子沒那麼容易死,哈哈哈……”

“哼!”徐冰渾身顫抖着!雙手一揮,身邊颳起陣陣寒風,關虎南山的鬍鬚頭髮上都結滿冰屑!

“少主快走啊!南山有家書一封,還望少主帶還給犬子南城……徐冰受死!”南山扔過一個錦囊袋,轉身衝向徐冰。

“許正小子,快走,關鳳受不了這裡的冰凍!算老朽求你了!帶他一起去新**!”看着臉上已經滿是冰屑的關鳳,關虎吼道。

“……”許正倔犟的站。

“嗨,那老朽助你一臂之力!”關虎看似無力一掌的打在許正身上,卻把許正打飛出十幾步遠。

“老爹——”看着不斷擴大白色,許正明白,這裡不是自己可以待的地方,自己在這裡只會是累贅,大吼一聲!轉身離開。

七拐八拐的在城中拼命的跑着,許正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跑出城去,耳邊只有南山那無數聲如雷鳴般的獸吼。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竟下起了陣陣七彩的雪,路上卻看不到一個路人出來欣賞如此美景。

許正跑出了很久很久,這是他有生以來跑過最長的距離,他沒有流淚,他已經明白,眼淚解決不了問題,敵人不會因爲你的眼淚同情你,在心中,變強!變強已經成爲許正此刻唯一的想法。摸一摸胸口哪本新王書,許正感覺自己已經是一個強者。

……

許正已經跑出城外,肩膀上的關鳳也在蠕動着,被人倒扛着跑,胃裡翻騰着,明顯,很不舒服。

許正也累了,不僅是軀體上的累,更累的是自己十七歲的心。

……

在城外有一條小河,小河旁邊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許正跪在地上,雙手抱着頭埋在草地中,任由草上水站在臉上。一旁的關鳳紅着眼圈,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望着河西古城的天空。

古城上空籠罩着一片彩色,在夕陽下卻看不見紅色。

靜靜的,只有河水嘩嘩作響。

“許正哥哥,不怪你……”看到天色愈來愈暗,關鳳站起來走到許正旁邊,看着埋着頭不聲不響的許正。

“許正哥哥,我餓了,一天沒吃東西了……”關鳳看到還是不做反應的許正,彎身蹲下搖一搖許正,做出撒嬌的動作,可是在這個時候,卻顯得與環境格格不入。

……

良久,許正才慢慢擡起頭,眼睛裡一片朦朧,咳,好像是睡了一覺,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說道:“餓了啊!走,哥帶你去找吃的去!”

關鳳擡頭詫異的看着平常一樣的許正,頓時被他的陽關所感染,心中的憂傷一覺逝去了一大半。“嗯!帶我吃好吃的!”

許正哪裡知道去找吃的去,他也只不過跟左老頭進過幾次城,也只是依稀聽過左老頭說在外邊生活如何美妙,如何瀟灑。

“額——先找找有沒有村莊吧!說不定我們兩人的畫像被滿大街貼着呢!”許正摸摸後腦勺說道。

“爲什麼?”關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畫像會被貼的滿大街都死。

“額,這個,這個,或許是人們喜歡我們吧,哈哈!”許正不忍心將事實說出來,不然在這個小小女孩心裡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多少恐懼。他總不能說,大街上的人們都拿着刀槍棍棒等着抓你去換錢吧!

“啊——我可不想被人們圍起來看,多羞人呀!”關鳳相信了!她居然相信了!

許正看着天真的捂住臉的關鳳,滿腦袋黑線,喃喃道:“以後要怎麼解釋呢!”

“什麼?”

“哦——沒,沒什麼,說我們該往哪裡走呢!”

“這邊有條小路,往這邊走,說不定有人家呢,我都餓死了!”關鳳說完,蹦蹦跳跳的跑向前去,對她來說,這個世界的新奇已經可以壓制心中對父親離去的悲傷了。

“哎!”許正嘆了一口氣,跟了上去,他對關鳳,心中只有深深的愧疚,和憐愛。

……

“來,年輕人,多吃點,現在外面亂着呢!不知道誰又捅出什麼簍子,哎,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兵荒馬亂……”一個老婦人念念叨叨的說着,笑眯眯的看着許正狼吞虎嚥。

“謝謝奶奶,我們吃完就走,不給您添麻煩!”許正聽到老婦人說外面兵荒馬亂,不想給這個素不相識的老人添加麻煩。

“哎,晚上沒地方去,就住這裡吧,看你們小小年紀,就在外面逃難……哎,也不知的我那當兵的兒子怎麼樣了!”老人說道這裡,耷拉着的眼睛閃過一絲晶瑩。

“老奶奶,您兒子是當兵的呀!”許正邊往嘴裡扒飯,邊大聲說道,怕老人聽不見。

“噓!可不能大聲說,我那兒子不爭氣,哎,可不要說了,讓別人聽到,傳到**裡去,不只我一人要殺頭,連我家小孫子都要死,年輕人,看你不像壞人,我就實話實說,你不要和別人說起啊!”老人面色嚴肅的盯着許正說道。

“嗯,我不會說的,再說了,我們吃完就要出遠門了,能跟誰說去!”許正怕老人擔心,也嚴肅解釋道。

“我那兒子是當起義軍的兵,千萬千萬不能和別人說起!”老人神神秘秘趴在許正耳邊說道。

“哦,放心吧,老奶奶,你兒子是好樣的!”許正放下碗,把筷子疊放在碗上,豎起大拇指說道。

“呵呵……”老人看見有人誇她兒子,樂哈哈的笑着,慈愛的目光留在一旁玩耍的小孫子。

“行了,老奶奶,我們吃飽了,給,一點小意思,給奶奶的孫子買東西。”許正看到關鳳也滿意的放下了飯碗,看到近十個沾着飯粒的空碗,在錢袋了掏出一個亮閃閃的銀幣放在桌子上。

“年輕人不在這裡過宿?這麼晚了外面可沒有地方去!”老人收下了那個銀幣,畢竟家裡並不富裕,自己還還少見過銀幣呢。

“不了,不打擾您休息了。”許正拉起關鳳,走出的老人的小屋。

老人看着遠去倆人,喃喃道:“外面當兵的四處在找你們呢,可以小心點咯!”老人手裡拿着兩張映着大頭像的通緝令,上面寫的錢數,沒讀過書的老人不能數出是多少……

……

“許正哥哥,幹嘛不在老奶奶那裡休息一晚上呀,天這麼黑了……”關鳳不解的問道。

“老人屋子那麼小,容不下我們二人,不要麻煩人家。”許正怎麼可能沒發現老人緊握着雙手,還有口袋裡露出一角的通緝令。他沒想到的是,老人沒有一丁點惡意。

“嗯,說的也是!可我們能去哪裡丫?”

“帶你找山洞,我以前在外修行的時候經常在山洞過夜!”

“啊——山洞啊!”關鳳大驚失色,但卻被許正硬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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