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放了他們,後果自負!”這次傳出的聲音,除了陰冷,還透着一股決絕。
“哈哈哈哈……”伴隨着那滲人的冷笑,雞公觀的大門自動關上了。
“怎麼辦?”呂剛問我師父。
“回去再說吧!”我師父說。
在離開雞公山之後,我師父說得去找個朋友,這件事兒,他那朋友或許能幫上忙,便讓呂剛一個人先回縣城去了。
我師父說的那朋友,便是那古佛寺的慧智和尚。據我師父說,那慧智和尚對毒藥頗有些研究,他或許有解滅族毒的方法。
從雞公觀的情況來看,那薛道長的道行似乎並不是很高,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唯一讓我師父忌憚的,就是那滅族毒。我師父說,要是連慧智和尚都搞不定那滅族毒,他也就沒別的辦法了。若是那樣,要想拯救整個縣城,那真就只有把那四人放了這一個辦法了。
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那薛道長是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不出意外,在放了那四人之後,薛道長肯定還會提出別的無理要求。
要事情真到了那一步,可當真就要被那薛道長牽着鼻子走了。更恐怖的是,就算是在被那薛道長牽着鼻子走之後,他也未必會爽快地把全縣城的滅族毒都給解了。
要知道,縣城裡每一箇中毒的人,可都是薛道長的籌碼。像薛道長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是絕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把自己談判的籌碼給丟掉的。很有可能,薛道長在策劃一個極大的陰謀。
這一趟古佛寺之行,我和我師父的運氣還算不錯,在我們趕到古佛寺的時候,那慧智和尚正躺在大堂裡睡大覺。
在見了慧智和尚之後,我師父也沒有跟他寒暄,而是拉着他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把情況大致給慧智和尚介紹了一下。
在聽到“滅族毒”那三個字之後,原本還哈欠連天的慧智和尚立馬就精神了。據慧智和尚介紹,若這滅族毒真的是傳染了出去,是沒有辦法控制。
唯一的辦法,就是鎖城,不讓城裡的人出去,也別讓外人進來。只有這樣,才能阻止那滅族毒繼續外傳。至於城裡的人,那就只能一個一個排查了,查出一個便治一個。
解滅族毒的解藥本身就是毒藥,要是沒有中毒而誤吃了那藥,那可就沒救了。而且,那解藥的量,還得根據中毒者的具體情況配比。總之,這將是一件及其繁瑣,而且複雜的工作。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我師父和慧智和尚也只能救一個算一個了。
趕回縣城之後,師父、慧智和尚和我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呂剛,因爲得讓慧智和尚先鑑定鑑定那滅族毒。據慧智和尚說,每個門派配製的滅族毒都是有差異的,在解的時候得根據不同的滅族毒用不同的解法。
還有就是,這件事影響太大,涉及的人員太多,必須得讓官方參與進來,不然在解毒的時候,我師父和慧智和尚會很不方便的。
找到呂剛之後,呂剛立馬便帶着我們去了他的辦公室。因爲此事影響太大,呂剛在徹底拿準之前,沒有急着上報。爲了防止別人碰到那信,被傳染上滅族毒,他把那信密封好了,鎖在了辦公室的抽屜裡。
到了辦公室之後,呂剛打開了抽屜,取出了那密封好的恐嚇信,然後遞給了慧智和尚。慧智和尚在接那恐嚇信之前沒有像我師父那樣在手上塗抹什麼,他說他這手是在草藥水裡泡過的,百毒不侵,不怕那滅族毒。
在接過那封恐嚇信之後,慧智和尚立馬便把信給拆開了。拆開之後,慧智和尚將那恐嚇信平攤在了桌子上,然後拿出了一瓶紅藥水。
“我的先驗驗,這信上的滅族毒到底來自何門何派?”慧智和尚說着,便把那紅藥水滴在了宣紙中間的那個字上。紅藥水在滴上去之後,那字便變藍了。
“怎麼回事兒?”慧智和尚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又開始往別的字上滴。
“問題很嚴重嗎?”我師父問。
其實,不僅是我師父,我和呂剛現在也很關心結果,畢竟,這事兒可關係到整個縣城的命運啊!
慧智和尚沒有急着回答我師父的問題,他一邊專心地看着那變成藍色的字,一邊自言自語地念道着:“不可能!不可能!”
“到底怎麼回事啊?大師,能不能給個痛快的啊!”呂剛確實是忍不住了,慧智和尚已經唸叨了好幾分鐘了,還沒整出一句明白話。
“這信上很可能沒毒。”慧智和尚說。
慧智和尚這話一出口,不僅我和呂剛驚呆了,就連我師父也驚得愣住了。我和呂剛不自覺地看向了我師父,這恐嚇信有毒,是我師父最先發現的。因此,我們得再聽聽他的意見。
“真沒毒?”我師父有些不相信慧智和尚的判斷,這大概是我師父認識慧智和尚以來第一次質疑他。
“制這滅族毒的人大概只學了個皮毛,因此這滅族毒只是徒有其表。你之前畢竟沒有見過這玩意兒,看走眼很正常。”慧智和尚說。
“沒毒好,沒毒最好,還好是虛驚一場。”呂剛在聽完慧智和尚的話之後,大舒了一口氣。
“我本以爲這滅族毒已經失傳了,可從這沒製成的半成品看來,這技藝還沒有失傳。能制滅族毒的高人的傳人,向來都是德才兼備的,是絕不可能用這滅族毒來無端害人的,但那薛道長顯然不是。若薛道長此計是經人傳授的,我們必須得找出傳授他此技的人,否則後患無窮。”慧智和尚說。
什麼樣的師父收什麼樣的徒弟,單憑這薛道長的爲人,要他不是被逐出師門的,那他師父也不會是什麼好鳥。要是他師父掌握了制滅族毒的技藝,又不是好人的話,其遲早是會來禍害這個世界的。
這件事既然已經參與進來了,我師父和慧智和尚肯定是會管到底的。既然這滅族毒是假的,那麼那薛道長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那雞公觀也就可以硬闖了。
上次去雞公觀,我師父見薛道長玩的那幾手都很簡單,瞧不出什麼功力,但礙於他使用過滅族毒,便以爲他是用的疑兵之計,故意示弱。現在看來,上次薛道長用的那些,可全都是他的看家本事,他也就只有那一點兒本事了。
因此,我師父和慧智和尚決定,再闖雞公觀。我師父這次是鐵了心,這一次,一定要將那薛道長捉拿歸案。
在蔣大莽家裡的時候,我師父答應過秀才墓裡出來的那守墓鬼,說一定會幫它抓到那夥盜墓人,並讓他們繩之以法。而且,我師父還答應了那守墓鬼,會幫它把被盜走的東西悉數拿回去,放回那墓裡。
我師父從守墓鬼那裡瞭解到,墓裡被盜的那些東西,全都是些法器,但大都不值錢。不過有一樣,就是那青花瓷瓶,不僅是是上等的法器,而且是個無價之寶。
當時,那守墓鬼跟我師父說過,若是我師父能幫它讓所有的東西物歸原主,它便會回那墓裡去繼續修煉,絕不再出來作惡。否則,它會讓貪婪地人類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師父知道,要想把那些沒什麼經濟價值的玩意兒還回去不是難事,最難物歸原主的,便是那價值連城的青花瓷瓶了。
既然那青花瓷瓶現在薛道長的手中,要想拿回,就必須得將那薛道長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