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貓告訴我說,小芷的魂魄已被那鬼蠻子給弄傷了,不過不嚴重,我只需要給她做做法,安安魂,她便能重新好起來。
對於我來說,做法安魂什麼的,並不是什麼難事。反正那鬼蠻子已經跑了,也不會再有人來打攪我了,我就地擺了一個法場,給小芷做起法來了。
做完法之後,小芷慢慢地醒了過來。在醒來之後,小芷告訴我說,殺她一家五口的惡道,便是那鬼崖子。那鬼蠻子確實是鬼崖子的同門師兄,不過他的本事跟鬼崖子比起來,那可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小芷說着,大概是因爲看到了我那因中毒而變綠的右手,她就立馬轉變話題了。“小飛哥哥,你這手是怎麼回事?”小芷很關切地對着我問道。
“中毒了,先中了屍毒,然後又被那十足蛛給咬了,就成這樣了。”我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我之所以回答得這麼輕鬆,其一是因爲我是個男人,在女孩子面前必須得爺們一點兒,其二嘛,則是因爲我已經用法力把那毒暫時鎖住了,雖然手動不了,但是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這毒要是不能及時解了,不僅你這隻手保不住,很可能你這條命都保不住了。”小芷一臉嚴肅地對着我說道,看樣子,她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知道這毒怎麼解?”小懶貓突然插了一句嘴,問。
小芷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能解這個毒,但是那人很怪,是個老婆子,叫南山藥婆,幾乎沒有人能請得動她。”
據小芷介紹說,那南山藥婆隱居在南山上,是個很厲害的人,這世界上幾乎沒有她解不了的毒,治不好的病。那南山藥婆很有脾氣,那就是別人能治的病,她通通不治,別人能解的毒,她通通不解。而且同樣的病或者同樣的毒,只要之前她給人治過一次,無論誰去找她,她都不會出手治第二次。
這南山就在市裡,也不遠,不管能不能請動那南山藥婆,我都決定去走一趟。
現在,雖已到了週六凌晨,但是天還沒亮,我先把小芷送回了她的鬼屋。在送完了小芷之後,因爲我的手是綠色的,所以我沒有回寢室,而是直接打了個車,去了南山。
南山是山脈,一山連着一山。我只是從小芷那裡聽說那南山藥婆住在南山裡,可是她具體住在什麼位置,因爲小芷不清楚,所以我也是不知道的。
在我爬上山之後,見四下無人,小懶貓立馬就跑出來了。小懶貓告訴我說,它跑得比我快得多,因此,這找人的事兒就交給它了,我在這裡乖乖等就行了。
說完之後,小懶貓變成一道金光竄走了,至於它跑到哪兒去了,鬼才知道。
我知道,小懶貓那傢伙是見我受了傷,加上我一夜沒睡,怕我累着,所以才自己跑去找南山藥婆的。
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太陽也升了起來。陽光灑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我的困勁兒立馬就上來了,就要睜不開眼睛了。
困極了的我,終於是躺在了樹葉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睡着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懶貓回來了,它用爪子在我身上撓了撓,把我給弄醒了。
我一醒來,小懶貓就告訴我說,它找到那南山藥婆的住處了,不過她那住處有些遠,在山腰,而且附近沒有馬路,只能靠步行。
“這山裡沒什麼人,我見你這麼疲憊,走也走不快,要不你就騎在我的背上吧!我馱你過去。”小懶貓說。
我跟小懶貓混了這麼久,還從沒騎過它。不過,跟小懶貓,我是不需要客氣的,反正這傢伙一天到晚都在睡,已經攢了不少力氣了,今日多用一點也沒什麼。
“好啊!趴下,我好上去。”我說。
我說完,小懶貓給了我一個白眼。“你少蹬鼻子上臉,要不看你就要掛了,誰讓你騎啊?”小懶貓一邊說着,一邊趴下了。
在小懶貓趴下之後,我很輕鬆的騎到了它身上。爲了讓我騎着更舒服一些,小懶貓把自己變成了一頭成年老虎那般大小。
小懶貓跑得很快,我耳邊的風吹得呼啦呼啦的,不過,我騎着卻覺得很穩當。甚至我覺得,騎在小懶貓身上,比坐火車都還要穩。
“小懶貓,你最遠能跑多少公里啊?”我大概是坐着閒得無聊了,於是便跟小懶貓搭起話來了。
“我都要累死了,別跟我說話,你要是閒得蛋疼,就閉上眼睛數綿羊去吧!”小懶貓沒好氣地回了我一句。
“你還有力氣回我話,這至少能證明,你離累死還遠着呢!我們商量個事兒,要不寒假回去,我就不坐那火車了,節約錢,你把我馱回去得了。”我說。我承認我這話很賤,可我真是閒得蛋疼了,想逗逗小懶貓。
我這話一說完,小懶貓突然踩了個急剎。小懶貓停住了,而我卻飛了出去,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滾得一身都是泥。
“小懶貓,你就是這樣對待傷員的嗎?”我問。
“活該,誰叫你盡說風涼話來着。自己走,別想再騎我身上了。”小懶貓回了我一句,然後扭了扭屁股就往着前方走了。
這就不讓騎了?我操,我還沒有騎夠呢!再說,小懶貓畢竟是老虎,它那速度是我的速度的好幾倍。要是以我這傷員走路的去南山藥婆那兒,估計就算走到了天黑,也到不了啊!
“小懶貓,我錯了還不行嗎?”說着,我便快步追了上去,然後強行跳到了小懶貓的虎背上。
小懶貓象徵性地顛了我幾下,它也沒用什麼力,見沒把我顛下來,也就不再顛我了,而是跑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無論我怎麼道歉,小懶貓都不再搭理我了。
當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小懶貓已馱着我到了一個山坳裡。這時,小懶貓停下了,屁股一撅,把我甩了下來,我又悲劇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南山藥婆就住在這山腰上。”小懶貓說,說完之後,它立馬就鑽回了乾坤玉里。無論我怎麼召喚,它都不出來了。這傢伙,看來還是個小氣鬼。
我和小懶貓的感情,那可是好基友一輩子的感情,是絕不可能決裂的。因此,根據我多年來的經驗推測,要不了一天,小懶貓就會乖乖地出來。
站在這山坳裡,我便能看到山腰上那幾間瓦房。據我目測,從這裡到那瓦房的距離不超過500米。也就是說,這小懶貓雖然在生我的氣,但還是很有良心的,都快把我送到屋門口了。之所以小懶貓沒有把最後這點兒路程送完,那是因爲它怕被南山藥婆給看見了。畢竟,我們對南山藥婆都不熟悉,該收斂鋒芒的時候還是得收斂一下。
我順着山路,走了差不多十分鐘,便走到那瓦房那裡了。這瓦房跟普通農戶的瓦房沒什麼區別,都是泥牆黑瓦。不過,在這瓦房的屋檐下,擺了一些草藥。
瓦房正中間的大木門關着,但是外面並沒有上鎖,很顯然,這屋裡是有人的。
“藥婆,藥婆在嗎?”我對着大門,吼了一嗓子。
過了一會兒,那大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一個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的矮個子老婆婆走了出來。看樣子,這應該便是那傳說中的藥婆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藥婆問。
“我中毒了,想讓藥婆幫我解一下。”見藥婆問得直接,我也就很直接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什麼毒?”藥婆再問。
“屍毒。”我說。
“你走吧,我沒興趣。”說着,藥婆便退進了屋裡,看樣子是準備關門了。
“還有十足蛛的毒,我同時中了兩樣毒,都被我鎖在了我的右手上。此兩種毒混在一起,這世上只有你藥婆能解。”我說。
我這話一說完,剛退回屋裡的藥婆立馬又走了出來。看樣子,藥婆是對我身上的這毒感興趣了。
在送小芷回去的途中,小芷跟我說過,這個藥婆,對於解毒很是癡迷,尤其是那種從未被人解過的,很難解的毒,只要是讓她碰見了,她都會出手的。因此,小芷再三叮囑我,爲了讓藥婆出手,一定得把自己中的毒說得嚴重些,越嚴重越好。
“你過來吧!我先看看。”藥婆說。
一聽藥婆說這話,我心中頓時大喜,顛兒顛兒地就跑了過去。在跑過去之後,我立馬就將我中毒的右手遞給了藥婆。
藥婆在看過之後,問我:“中屍毒之後是不是先變黑了?”
“是!”我點頭答道。
“然後你中了十足蛛的毒,立馬就開始變綠了?”藥婆又問了一句。
這藥婆,果然是個有本事的人,她就這麼掃了一眼,就什麼都看出來了。“是!”我很高興地點了點頭,因爲我知道,我有救了。
“你走吧!這種毒,隨便找個江湖郎中就能解了,不需要找我。”藥婆這話,說得很輕蔑,很顯然,她對我中的這毒是沒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