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之後,肖寒還是決定切開,既然是賭總得冒一些險。
肖寒問沈星辰從哪個面開始切好。
沈星辰想了一下,指給他那個沒有癬的面,她沒敢說得太假,要是肖寒切出沒有癬的玻璃種之後決定不再冒風險轉手賣出去,那就是天意讓他賺這一筆,要是他貪心,繼續切,那就怪不得任何人。
要是一刀切出癬,就不能當半賭毛料賣出去,這肖寒自然會繼續解下去,不會轉手坑害別人,不過沈星辰猜測,以肖寒地個性,切出了無癬的玻璃種之後,肯定會繼續切下去。
果然,肖寒在切出綠之後,看到是玻璃種又沒有癬,大喜之下,也不切了,反正在自己家裡,換上磨砂機慢慢磨吧。
沈星辰早已知道了結果,沒有興趣看他怎麼解石,就繼續看其他毛料,試着不用特異功能,按照網上那些賭石方法判斷,這裡邊是不是有翡翠,然後暗暗記下,回頭再用特異功能看,看看能猜中多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肖寒終於將整塊毛料解開了,眼中滿是失望。
真如沈星辰說的,玻璃種豔陽綠,不過裡邊也有癬,雖然沒有完全吃進去,可佔了一大半,剩下的做不成玉鐲,只能出幾個掛件。
也罷,好歹是玻璃種能回本,再送回自己的珠寶公司找人好好加工,還是有點賺頭的。
“只能出幾個掛件了,不過這個玻璃種水頭顏色很好,你看看喜歡什麼款式的,我找人加工一下送給你。”
無論如何還是出了玻璃種,還能小賺一點,肖寒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想着沈星辰說的倒是一點不錯。可惜他沒完全聽她的,要不然切出綠的時候就留着當半賭毛料賣出去賺得比較多。
沈星辰也沒想要跟肖寒客氣。
只是在掃了一眼那塊翡翠的時候,心一動,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只是一個輪廓,她當即道:“不用了我看這塊翡翠你也賺不了多少,不過有癬那部分可不可以切下來給我?”
“沒問題。”肖寒以爲沈星辰又想要把碎玉拼湊物件或者圖畫,畢竟玻璃種的碎玉平時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這塊翡翠有癬部分和沒癬部分界限倒是很分明,所以肖寒當即就切下了有癬的部分,送給沈星辰。
之後兩人就出了地下室。
肖寒上樓將另一半沒有翡翠鎖進保險箱。下來的時候看到沈星辰還端坐在沙發上,不免有些詫異,平時她都是直接走了。不想要跟他多呆一會,詫異過後,他挑眉道:“有事?”
沈星辰將手中的翡翠放到一邊,端坐道:“是這樣的,我想要開一家珠寶店。經營翡翠珠寶的,以後你給我的酬勞就直接給翡翠原料好了,當然買毛料還有運費什麼的,你也是擔了風險的,我要的也不多,就四分之一。”
肖寒盯着沈星辰的眼睛看。
沈星辰被他看得心裡有些發毛,不由得又主動道:“要是你覺得還是多了,可以再少給我一點。我開珠寶店是想要賣一些我自己設計的翡翠首飾,最近我對這方面有些心得,只是一個小店,我不會跟你競爭的。”
別人還沒嫌貴,就自己就自動降價。有那麼做生意的麼?肖寒輕笑起來:“就你這樣還想要開店做生意?”
沈星辰臉有些發紅,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可還是鼓起勇氣按沈爺爺之下告訴她的說道:“一家小店而已,這翡翠又不是食品,沒有保鮮期,找家便宜點的店面,就算賺不了多少錢,也不至於虧損。”
肖寒看到沈星辰雙頰微微發紅,神情有些忐忑的害羞樣,覺得有說不出的動人感覺,頓時心中有一動,愣了一下這才收斂心緒,問道:“你爺爺給你的建議?”
沈星辰愣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爺爺早些年做過生意,他懂得比較多,我也覺得可行。”
肖寒道:“現在不比幾十年前了,社會複雜了許多,珠寶店利潤大競爭強,很多上不得檯面的競爭方式,你應付得了麼?我看光幾個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就能把你嚇住。”
“魔都有收保護費得麼?”沈星辰驚訝了,這魔都治安不至於壞成這樣吧?
“某些政府部門比收保護費還狠,你要賺不了什麼錢還好說,要是賺到了就像蒼蠅叮上臭肉一樣,這開珠寶店只要你有幾樣高檔珠寶,人家準認爲你是錢多的人,各種明的暗的敲詐勒索都會來的,工商的消防的甚至食品衛生的都會找由頭輪番來,更別說那些小偷小摸,或者乾脆直接打劫,銀行都敢搶人家還不敢搶你的麼?”肖寒慢慢詳細解說起來。。
沈星辰立即想到柳心心一事,再想想最近打劫珠寶店的新聞也層出不窮。
她要經營珠寶店,要是像爺爺說的找個偏僻的店面根本行不通,明擺着讓人打劫,貴重的首飾她還敢就隨便放在簡陋的小店裡麼?要是不放在小店裡,拿着進進出出路上更不安全,只這一項就很難辦。
沈星辰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肖寒看着她氣餒的樣子,便道:“其實你要真想要開店也不是沒辦法。”
“什麼辦法?”沈星辰雖然也順着肖寒地話問下去,不過興致缺缺,她沒有指望這傢伙能幫她出什麼好主意。
“很簡單,我們合股,店面什麼的我負責,你麼就負責設計翡翠樣式,加工等方面我也全包了,至於分成方面也好說,你說多少就多少。”肖寒覺得沈星辰在繪畫方面很有天分,僅僅用碎玉就能拼出那麼美麗的圖畫,要是設計珠寶肯定也行。
沈星辰沒有回答,跟他合作,還不是受他控制,那她還不如買些理財產品或者乾脆買幾棟樓收租等升值算了。
“我看還是算了,我不一定有設計方面的天賦,就想玩一玩。既然那麼複雜我想還是不要那麼麻煩,我先走了。”
沈星辰猶豫過後一口拒絕了。
肖寒也沒再堅持說什麼,看着她走出門口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沈老頭,果然沉不住氣。
沈星辰帶着那半塊帶癬的玻璃種翡翠回家,爺爺不知道上哪裡去了,也許是在附近走一走,她打了個電話,爺爺說在菜市場買菜。一會回來。
放下心來之後,沈星辰又凝視了那塊玻璃種翡翠許久,腦中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她開始把腦中的影像畫下來。
畫好之後她打開電腦,登陸許久沒有登陸的qq。
找了一下孤舟的號碼,發了一個信息過去,問他在不在。
孤舟立即回道,在。隨即問她在哪。最近好不好,金峰一直在找她等等。
沈星辰打了幾個字,告訴孤舟,她現在很好,不過呢,還是那句話。網絡上不要聊現實中的事,她現在有件事想要他幫忙。
孤舟沒問什麼事,就一口答應。
沈星辰將那塊翡翠拍了幾張相片發過去。然後又把剛畫好的圖片發過去,問他,能不能幫忙加工一下。
孤舟沉默了好一會,纔回道:“加工這個很容易,只是這塊翡翠上面有癬。只怕做出來不會很好看。”
沈星辰道:“這就不用他管了,只要他按她說的做就成。”
孤舟一口答應下來。
……
董老一大清早驚奇的看到徒弟。一大早忙進忙出的收拾自己,洗澡換衣服,居然還破天荒的噴了點古龍水,最後看着穿上西裝打上領帶,煥然一新的徒弟,他忍不住問道:“世帆,今天要去參加什麼宴會麼?”
羅世帆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的,師傅我是去見一個重要的客人。”
“見一個人用得着穿那麼隆重麼?”董老疑惑的看着愛徒,這身衣服還是他過七十大壽的時候,羅世帆穿過的,轉念一想就有些瞭然於心,“客人是個女孩子吧?”
羅世帆臉有些紅了,還是點了點頭。
“傻小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董老拍拍他的肩膀,打量了一下之後道:“你這身看起來是很精神,不過呢,師傅給你個建議,要不是正式的場合,不要穿那麼隆重,普通點就成,不然待會人家女孩子要穿着普通的衣裙來,跟你站一起不是很尷尬?”
董老這樣一提醒,羅世帆想想也是,便急忙回去換了一身高檔的休閒服,回來再問董老意見。
董老點點頭,打趣道,“這樣纔像話,去哪裡都不會失禮,記住錢和信用卡也帶上,免得待會要付賬的時候摸不出錢包那可丟人了。”
羅世帆道:“師傅,我還沒有那麼糊塗。”
笑過之後,董老突然想到那個叫沈星辰的女孩子,最近因爲這個女孩子的失蹤,徒弟整日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今天這樣,莫非他要見的人是哪個姓沈的女孩子,便試探着問道:“是那個姓沈的女孩子麼?”
羅世帆承認之後,有些愧疚道:“金峰最近也在找她,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他。”
董老笑了笑之後長嘆道:“那個女孩子沒想要找金峰就表明她不想跟金峰再有聯繫,我當初就勸過你,該爭取的就去爭取,你退出不表示金峰就能如願,結果……金家情況特殊,想要娶一個毫無背景的女孩談何容易,更何況金峰身邊不乏優秀的女孩子,他未必就想要被就此綁住,不過你們年輕人跟老一輩人想法終究不同,要是你跟那個女孩子見面卻不讓金峰知道,日後就會影響你們的兄弟情,你認爲那樣重要自己決定吧。”
董老說的正是羅世帆糾結所在,不過跟沈星辰相約的時間到了,也來不及在考慮,他還是決定先見見沈星辰再說。
然而當羅世帆來到約定的茶樓雅間,看到的卻不是沈星辰,而是一個老人家,這件茶樓是仿古的,用有詩意的門牌標識,他忍不住又退了一步看看這門牌是否錯誤。
沒錯啊,上面寫着靜字號。正是他跟沈星辰約定的地方,這是這老人家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老人家衝他招招手,“羅先生是麼?請進。”
看來沒走錯,羅世帆進去之後,沒開口說話,老人就先自我介紹了:“羅先生你好,我是沈星辰的爺爺。”
沈星辰的爺爺,羅世帆慌忙道:“沈爺爺,您好。我來遲了,讓您老人家久等真不好意思。”
“哪裡的話,時間剛剛好。是我早到了,人老了腿腳不靈便怕遲到,所以提前了。”沈爺爺滿臉笑容,“這家的茶泡得真不錯,你品品。”
羅世帆侷促道:“沈爺爺。我對茶沒什麼研究,再好的茶對我來說也就一個味道。”
沈爺爺哈哈一笑:“你倒是個老實的孩子,比那些不懂裝懂的強多了,年輕人現在都喜歡喝咖啡奶茶之類的,反而把老傳統給丟了,我家小星也是不太懂喝茶。不過爲了哄我老人家開心,一個勁說好。”
提到沈星辰,羅世帆輕鬆了一點。問道:“沈爺爺,沈小姐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臨時有點事,不能來。所以讓我這個老頭子來赴約,你不會不高興吧?”沈爺爺眯着眼看着羅世帆。“漂亮女孩子換成了一個糟老頭,是不是很失望。”
“沒有,沒有,我跟沈小姐都是談生意,誰來都一樣。”羅世帆哪敢承認是有點失望啊!
“沒有就好,言歸正傳。”沈爺爺拿出沈星辰那塊翡翠,遞給羅世帆,問道:“小星說,她都跟你在網上談好了是麼?”
羅世帆點點頭,玻璃種翡翠很名貴,不過這摻了癬的玻璃種翡翠就不值什麼錢了,只是他在仔細看過這塊玻璃種翡翠之後,有些疑惑,爲什麼沈星辰要堅持雕刻手鐲?要是按上次的想法,雕刻一些動物做擺件,把癬利用起來,雖然未必能做到十全十美,可是畢竟還還有點價值。
這要是雕成手鐲的話,那些癬就無所遁形了,看上去會很刺眼,比一般低廉的豆種都不如。
“像你這樣的雕刻大師,幫我們小星雕刻這種不值錢的首飾,有些大材小用吧?”沈爺爺望着羅世帆笑着問。
“不,雕刻材料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要一上手,就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雕刻出最完美的作品。”提到雕刻,羅世帆的態度非常認真嚴肅。
“哦!對不起了,我是個外行。”沈爺爺也很認真道歉。
讓一個老人家道歉,羅世帆哪敢接受,急忙又說了幾句客套話。
之後沈爺爺打量了一下羅世帆,突然問道:“我們小星說,你也有一家珠寶店,你這樣年輕就能成爲頂尖雕刻大師,還能經驗自己的珠寶店真是不錯啊1”
聽着沈爺爺的誇獎,羅世帆又謙虛起來,“我只是個手藝人不敢當大師這兩個字,而且翠玉軒娿不是我的,我不過是幫着我師傅經營罷了。”
“能經營起來就很能幹,很多年輕人在你這個年紀還一事無成呢。”沈爺爺輕抿了一口茶之後,繼續說道:“聽我們小星說,她以前給你設計過一個玉兔雕刻。”
提到那個玉兔搗藥擺設,羅世帆臉色露出喜悅的神情,那是他做雕刻以來最得意的作品,多虧了沈星辰的設計,所以他不敢居功,道:“是沈小姐設計得巧妙。”
沈爺爺可沒有那麼謙虛,點頭道:“我們小星的確是很有天分,在珠寶設計上可以說無師自通,這塊有癬的玻璃種翡翠,小星研究了很久的,我看到她畫了不少圖,相信她想要做對玉鐲有她的用意,也許做出來後的效果不錯呢。”
是,羅世帆也覺得沈星辰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他又問道:“沈爺爺,沈小姐她……最近沒事吧?”
沈爺爺笑了笑:“還有心情找你做首飾,能有什麼事?只不過心情之類的有些難說,畢竟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要說現在過得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純粹是騙人的,不過我們小星是個懂事又孝順的孩子,她就算有什麼不高興的也不會在我這個老頭子面子表露出來,年輕人麼,多吃點苦頭對她日後的成長倒是一件好事,衣食無缺平平安安的就是福,其他的也不太重要。”
羅世帆本來想要告訴沈星辰關於金峰的狀況,不過現在沈星辰沒來,對着沈爺爺,他就問不出口,有心多問問沈星辰的狀況,沈爺爺卻說的很模糊,連真實住址都不肯透露。
倒是沈爺爺對他的一些事很感興趣,尤其是關於翠玉軒的,問得很詳細。
羅世帆沒什麼心眼,認爲老人家純粹就是好奇,便事無鉅細的都跟沈爺爺說了。
兩個聊了很久,沈爺爺這才滿意的離去。
沒見到沈星辰,羅世帆有些失望,回道翠玉軒,董老看到他的臉色,還以爲是被人家姑娘拒絕了,故而垂頭喪氣。
問了之後這才知道,原來根本沒有見到意中人,見到的是人家的爺爺。
董老呵呵一笑之後,打趣說,要放在舊社會,這見人家長輩比見姑娘強啊,都到了家長相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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