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勝朋正想要說什麼,突然看到桌面上有一個相框,是一個女子的照片,正是剛纔的女子,不禁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不用說,能把相片放桌面上的,必定是對方的老婆,也不知道是真病假病,總之這下麻煩大了。
這下剛纔的理由說不通了,如果是別的女人,還可以推說確實聽到異樣聲音,即使這女人不承認,他都可以說是被肖寒威脅不敢說,現在這個卻是他老婆,這就無人相信了。
正想着來都來了,索性趁沒人在搜查一番的時候,剛纔那個女秘書回來了,帶了不少穿保安制服的人,客客氣氣的將他們請了出去。
樑勝朋剛回到專案組,嚴市長的電話已經到了,沒有了往日的熱絡,用質問的語氣道:“樑警官,你今天這是鬧的那一出?魔都是國際大都市,有很多投資者,你這樣直接衝到別人辦公室拔槍,影響很惡劣,後果很嚴重的,你知道麼?會讓投資者對魔都失去信心……”
嚴市長噼裡啪啦的一通訓斥,讓樑勝朋擡不起頭來。
鬱悶之下的樑勝朋找唐雷訴苦。
唐雷聽說沈星辰病發之後,眼神一閃,終於還是沒說什麼,只能微微嘆了一口氣。
樑勝朋絮絮叨叨發了一通牢騷之後,突然問:“雷子,這個肖寒在魔都應該做過不少案子,你怎麼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呢?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唐雷淡淡道:“在你心目中,我是那種人麼?”
樑勝朋認真說道:“咱這不是好哥們說句知心話麼?或許你有什麼顧忌,我就不信那種人能奉公守法。說真的你要是有什麼證據,只管告訴我,我來魔都之前就想好了,大不了脫了這身警服,也要把這案子弄的水落石出,也不光這案子,要是知道什麼別的你們魔都警察不方便出面的事也行,給你透個底。上頭對魔都近幾年的亂也是深惡痛絕的,下定決心要把這毒瘤拔乾淨。”
唐雷長長嘆了一口氣:“你也說那種人了,除非是經濟案,不然一般的買兇殺人之類的,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出手,七拐八繞的請的也許還是國外的殺手,哪那麼容易留下證據?不瞞你說。近幾年,我經手的很多案子都跟他扯上關係但實在沒有證據……就比如說最近的幾個吧,一個強姦案,兩個綁架案,都能跟他扯上關係,而且都是陰差陽錯,要說巧合誰能相信?”
葉氏帝國的垮臺追根究底。引子就是那個葉雙榕被強姦的案子引發的一連串反應,作爲做大受益人的肖寒若說什麼都沒做,唐雷說什麼都不相信。
樑勝朋聽了唐雷的述說,眼睛眨了眨,問道:“葉氏帝國是國外的,追究起來比較難一些,可連着兩個想要綁架他老婆的案子,最後都綁了別人,這怎麼都不是巧合吧?雷子,你就沒有起疑心?”
唐雷笑笑:“疑心當然是有。可沒有任何證據,那些個涉案人員我都審問過了,問不出什麼,就算有,那幾個綁匪說的話估計也沒什麼人相信,在我看來,第一個綁票案他沒什麼利益,綁架的被綁的都是小角色。不值得他出手,可能真的跟他無關,可第二個,絕對跟他有關。可惜啊,無論怎麼審問,那羣綁匪一口咬定跟其他人無關,說是在大排檔喝酒無意中聽到隔壁桌子人說笑,說什麼找人綁票卻被綁,被勒索一大筆錢還不敢報案,他們這才得了提醒,連綁匪自己都不知道被人利用,時過境遷,上哪找大街上隨口說笑的,就算真找到了,總不能這樣就告人家教唆,我真無能爲力。”
樑勝朋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就沒有從其他方面入手,從他身邊的人查起?比如他老婆,他要做了什麼,他老婆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吧?”
這種成功商人比較狡猾,可女人就比較容易對付多了。
唐雷道:“他老婆,你也看到了,動不動暈倒,他家保鏢更是不比特種部隊差,根本就不可能讓你隨意審問的,再說了,那樣一個小女人,能知道什麼?就算知道,她還能指證她老公不成?”
“可是我知道老婆經常做善事,心腸應該不錯,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樑勝朋漫不經心說道,想來他是做了一番調查的。
沈星辰做善事一向是匿名的,他怎麼知道?唐雷皺了皺眉頭,狐疑的看了樑勝朋一眼,沒有說話了。
過了幾分鐘,樑勝朋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一聽,臉色大變,驚訝道:“走了,怎麼能讓他們走呢?什麼時候的事……我不是吩咐你們盯緊麼?算了,別解釋了,這下可真麻煩了。”
樑勝朋掛了電話,臉色一片灰敗。
唐雷問道:“老樑,出了什麼事?”
樑勝朋嘆道:“剛收到消息,姓肖的跑了。”
“跑了,怎麼回事?你們應該有點措施,至少能禁止他出境吧?”唐雷眉頭擰緊,這個樑勝朋去了帝都那麼多年,怎麼能力變差了?在這種緊要時刻,打草驚蛇之後連禁止嫌疑人出境都做不到,還大言不慚說要拔除魔都毒瘤。
其實剛纔他說的不過都是明面上正兒八經的辦法,緊急的時候真要抓肖寒什麼把柄未必沒有,他那麼大的生意,隨便查一查,準能查出點豆腐渣工程或者以次充好之類的,哪怕是底下人做的,用這個名義拖他點時間還是輕而易舉的。
樑勝朋臉色更差了,他真的沒想到,在給機場等地打了招呼,若是這個人要出境第一時間通知他,他一定會想辦法扣留他的。
可是這次姓肖的居然利用了自己老婆的病,說是要緊急到國外醫院就醫,乘坐私人飛機離開,還是嚴市長特批的,救人要緊,一切手續從簡,等他知道消息,飛機都在幾萬米高空了,還有什麼用?
氣急敗壞的樑勝朋顧不得跟唐雷在胡扯了,立即趕往嚴市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樑勝朋一掃平時的笑臉,嚴聲質問:“嚴市長,您爲什麼特批肖寒離境,您知道不知道他現在是重大嫌疑人?”
嚴市長冷冷道:“我剛纔電話裡已經跟你說了很多,肖寒這個人對魔都經濟的作用,你全當耳邊風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拔槍衝向他辦公室的消息傳出,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好幾個原定計劃來魔都參觀投資的外商打電話來取消了行程,說這座城市不能給他們安全感?警察可以毫無來由隨意衝進商人辦公室用槍指着人家的頭,嚇得人家老婆病發,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讓他送他老婆去就醫?你現在要是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涉案,那我承認我錯了,可要沒有,我不需要向你解釋,相反的,你要向魔都交代。”
一番話說得樑勝朋背後直冒冷汗,若是他真的有證據,自然有恃無恐,可問題是他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徐老不會出面保他,他太瞭解這些大佬們的手段了,出來的時候說的好好的,只管查案,不要怕任何阻礙,可那些都是在他有功的前提下說的,現在弄成這樣,那些人一定會說他拿着雞毛當令箭的,這個黑鍋他是被定了。
……
“星辰,星辰,醒一醒。”
“啊!”沈星辰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醒來,先是滿眼迷濛的觀察四周,待看到牀邊人的臉的時候,猛然一驚,一下子縮到牆角,一臉驚恐。
肖寒正坐着牀邊,拿着毛巾替她擦汗,見狀手一僵,柔聲問道:“星辰,你醒了,剛纔你做噩夢了,覺得那裡不舒服麼?”
沈星辰慢慢醒過神來,心慢慢定了下來,想起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些驚訝又有些頭暈,剛睜眼那一瞬間,她看到肖寒的臉,心中居然升起了無限的恐怖,爲什麼?是因爲剛纔做了噩夢麼?
“來,先喝杯溫水。”肖寒體貼的從牀頭的暖水壺裡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沈星辰怔怔看了他一眼,這才慢慢挪過來,小心翼翼接過水杯,卻沒有立即喝下,總覺得那裡不對勁。
“怎麼了?”肖寒笑着問道。
沈星辰環顧了一下四周,終於覺察出那裡不對勁了,這不是她的房間,應該說這不是她住過的那些房間,而是另一個新的地方,厚厚的窗簾拉起來了,看不見外頭的情形,可她知道,這不是早前住的那棟別墅。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用狐疑的語氣問道,“爲什麼帶我來這裡?”
“你忘了麼?之前發生的事?”肖寒挑了挑眉毛。
沈星辰慢慢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臉色白了一下,“那幾個警察……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不就是幾個警察拿雞毛當令箭而已。”肖寒語氣有些不屑的說着,“就是那個徐然的死,誰叫他老子官大呢,當然他老子的官不大,他也不會是這種死法……還是別說這個了,免得你害怕,我是不想要再受到這種騷擾,這才帶着你到這裡來的。”
ps:
感謝親們在月底最後一天的粉紅,人數太多就不一一感謝了。
親們新的一個月繼續求啊,特別是粉紅,早點投,某葉想要在分類月票榜上掛個位置,全靠大家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