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蕭雲涵有點沉不住氣了。原本她以爲祁墨這樣一下子消停下來,她便能安安心心恢復到原來的生活的中去。但是後來她發現她錯了,祁墨安靜下來之後竟然真的一次都沒有再來過蕭宅,更沒有找藉口去見過祁兒。這讓蕭雲涵多少有了一點點失落,她以爲他還是會繼續死纏爛打呢。人就是這樣,別人越是上趕着對她好,她就越拿腔拿調的;等別人真的順了她的意,不再整天圍着她轉了,她心裡便開始覺得不是滋味。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賤”,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特賤”。
而蕭雲涵就是這樣一個“特賤”的人。祁墨那邊安靜下來之後,她心裡反倒不踏實起來,三番兩次打發竹芽去祁墨的帳篷附近打探消息,看看他整天都呆在帳篷裡做些什麼。其實祁墨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無非就是看看奏摺,翻翻書簡之類的,再不就是找追雲聊聊天,喝酒划拳。
這一日,竹芽又按着蕭雲涵的吩咐去了。和往常一樣,竹芽也只是應付差事一般,圍着祁墨的他們搭的帳篷轉了幾圈,從帳篷門的縫隙裡朝裡面望一望,便轉身回去覆命。然而,這一回卻不同了,因爲她才走到帳篷的附近就聽到祁墨的帳篷裡傳來了女子清脆的笑聲。她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發現竟然是柳岑一的聲音!
“墨哥哥,如今你已成爲了皇帝,怎麼好整天呆在這裡?國不可一日無君,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宮裡的那些大臣們都快要吵翻了天了!”帳篷中,柳岑一規規矩矩坐在祁墨的對面,一雙清秀的眉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祁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又何嘗不知道宮中的情況?他可是派人每天將宮裡的消息用信鴿帶過來的。但是,如今蕭雲涵還絲毫沒有原諒他的意思,那就更別提和他一起回去了。他又怎能就這麼放棄呢?
柳岑一見他沒有說話,似乎有些不快,她輕輕嘆了口氣,又說道:“墨哥哥,我知道我這人說話直接,有些話你可能不願意聽。但是,見你如今這樣子,我還是得把話給你撂在這。”
祁墨挑了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你瞧你如今爲了雲涵姐姐,連皇宮也不回了,整日呆在這破帳篷裡,和侍衛們喝酒聊天,像什麼樣子?!你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就算真的把雲涵姐姐接回去了,你讓那些朝臣們怎麼說?他們是肯定不會同意你將雲涵姐姐立爲皇后的。”柳岑一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望着祁墨道。
祁墨扯了扯嘴角,承認柳岑一說的是實話。但是,那又如何呢?雖然他表面上一直呆在這裡,已經很久沒有踏入皇宮一步,但是他也並沒有耽誤朝政啊?大臣們呈上來的摺子他都看了,每日的早朝也都改成了用奏摺交流的方式,一點沒耽誤啊?況且,這是他自願的,怪不找蕭雲涵什麼吧。
祁墨一直沒有說話,柳岑一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她面帶委屈的傾身拉了拉祁墨的衣袖,說道:“墨哥哥,你到底有沒有
在聽啊。”
“嗯,我都知道,”祁墨淡淡的點頭,“這些事情我心裡有數,用不着你來操心。”
柳岑一的臉色變了變,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最後還是被祁墨數落“多管閒事”心裡窩火極了。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好強裝笑臉點了點頭,找藉口出去了。
竹芽在外面聽的一知半解,只以爲柳岑一又是追過來挑撥離間的,心裡着急的不行,沒聽到最後就掉頭跑了。
蕭宅。這一天的天氣不錯,蕭雲涵正在院子裡陪着祁兒練字。和暖的陽光灑在雪白的宣紙上,將那烏黑的墨跡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祁兒端正的坐在石桌前,手中毛筆高懸,姿勢握筆的姿勢十分準確,落筆也是穩穩當當有條有理。雖然字跡還是稚氣未脫,但是倒也像模像樣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竹芽氣喘吁吁的從外面進來,一見到蕭雲涵就焦急的喊道。
蕭雲涵見她跑的滿頭大汗的樣子,皺了皺眉:“怎麼了?這樣着急?”
“回夫人,剛剛奴婢去皇上的帳篷外面打探情況,您猜怎麼着?那個柳岑一竟然來了!還鼓動皇上不要管您,趕緊回宮呢!”
“......!那祁墨呢,他怎麼說的?!”蕭雲涵聽後一怔,一雙纖細雪白的手將握在手中的絲絹握的緊緊的,彷彿要捏碎一般。
竹芽喘了幾口粗氣,又道:“皇上,皇上他沒有說話。”
蕭雲涵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雙手簡直要將手中的絲絹捏碎。祁墨,他怎麼又是這幅模樣?不表態嗎?還是說,他的耐心已經耗盡了,真的打算不再管她,自己回宮去?可是,他明明都已經在這裡耗了一個月了,怎麼可能柳岑一說了幾句就打算回去呢?
“夫人,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您得想想辦法啊!”竹芽看着蕭雲涵陰沉的臉色,焦急道。
蕭雲涵回過神來,冷笑了幾聲:“呵呵,我想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是他自己要走的,難道你還要我出去抱着他求着他留下來?”
竹芽不說話了,她知道蕭雲涵的脾氣,雖然此時嘴上說的難聽,但是她心裡肯定已經着急了,說不定連應對的辦法都想了一堆了。她不過是表面逞強而已。
陪祁兒練字的心情是沒有了,蕭雲涵賭氣回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留下竹芽一臉無奈,以及祁兒不易察覺的,微微揚起的嘴角。
這天下午,祁墨正在聚精會神的翻閱追雲新帶回來的奏摺,突然感覺帳篷門口一個黑嘿的小腦瓜探了出來。他側頭一看,原來是祁兒。
“怎麼樣?”祁墨丹紅的嘴脣微微翹起,對着小祁兒露出了一個笑容。
“嗯,孃親很生氣,爹爹,如果這次你處理的不好,估計會死的很慘。”小祁兒對着祁墨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祁墨對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沒關係,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怎麼,祁兒
這次來見爹爹就是爲了彙報這件事情?”
“怎麼會,孃親說了,今晚的晚膳請爹爹去。爹爹,你的機會來了。”小祁兒眨了眨眼睛,對祁墨道。
祁墨點了點頭,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好,等到爹爹成功將你和你孃親接回宮裡,一定好好賞你,你要什麼爹爹都給你。”
小祁兒卻搖了搖頭:“我不要別的什麼,爹爹教我最厲害的武功就好。”
祁墨失笑,原來小祁兒還惦記着這件事呢。於是寵溺的望着他道:“好,那一言爲定。”
晚膳的時候,祁墨準時去了蕭宅。然而,讓他出乎意料的是,等待他的既不是精緻美味的飯菜,也不是香濃可口的美酒,而只有一個一臉陰笑的蕭雲涵。
“雲涵,”祁墨踏進房間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後背上的冷汗已經滾落了下來。
蕭雲涵見他進來,立刻笑彎了眉眼,身着一件淺粉色的彩蝶羅裙,婷婷嫋嫋的走過來:“皇上來了,進來坐啊。”
祁墨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機關埋伏之類的東西,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比較輕鬆,然後按着蕭雲涵的眼神示意走了進去,坐在了圓木桌旁的椅子上。
“聽說柳妹妹來看你了?”蕭雲涵輕輕垂着眉眼,隨手從旁邊端起一個精緻的白色酒壺,爲祁墨酌滿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祁墨乾笑了兩聲,心裡不由得開始發毛,但是在蕭雲涵眼神的迫使下,還是接了過來,他說道:“嗯,就是我許久沒有回宮了,所以來看看。”
“呵呵,那你回去便是了,又沒人逼你留在這。”蕭雲涵說着,坐到了祁墨的對面,自顧自酌了一杯酒,緩緩喝下。她一邊喝,還一邊故意讓少許的酒順着自己的嘴角淌下來,浸溼了自己的衣襟。薄紗衣裡面的光景頓時變得若隱若現一般,迷離了起來。
祁墨看直了眼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感覺口乾舌燥起來。他不由自主的端起了自己手邊的酒杯,“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皇上以爲如何?”蕭雲涵裝作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放下酒杯,擡手用絲絹擦了擦嘴巴,然後媚眼迷離的望着他,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情慾,便是赤裸裸的勾引。
不知怎地,祁墨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燥熱起來,胸口裡像有一團烈火在燒,他用舌頭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脣,感覺自己的身體裡一股強烈的慾望在叫囂着。
而蕭雲涵似乎看出了他的渴望,主動站起身,搖曳着婀娜的身姿,走了過去,動作十分嫵媚撩人的坐在了祁墨的腿上。祁墨的理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把將蕭雲涵摟進懷裡,勾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上去。口中濃烈的酒香伴着蕭雲涵身上淡淡的冷香讓他的渾身打了個哆嗦,身上的燒的猛烈的浴火似乎得到了緩解。他吻的更加投入,動作也更加火熱起來,恨不得將蕭雲涵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