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醫剛走,喬綰就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他剛拿來的證據。
藍嵐看到喬綰手中用兩張手帕包裹的東西,趕緊問道:“這就是郭太醫說的絲線和粉末狀的東西?”
喬綰點點頭,緩緩的打開了其中一張手帕。
喬綰看到一根極爲細小的絲線,若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如毛髮一般不起眼,看來這個郭太醫的洞察力還是不錯的。這絲線看似平常,但是喬綰仔細一看,這絲線品質上乘,定是雍容華貴之人才能擁有的。
喬綰接着打開另一塊手帕,手帕中是一些粉色的粉末狀的顆粒,喬綰料想這定是顧漪綾與兇手糾纏中留下的,但是是什麼她也沒有深入的研究,還不能下定論。
藍嵐看見這兩個不起眼的東西,問道:“娘娘,這是什麼東西啊?”
喬綰笑了笑,說道:“本宮料想這東西可有大用處。那絲線定是從兇手的衣服上奪下來的,而這些粉末,自然也是兇手遺留下來的。”
藍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聽喬綰說道:“藍嵐,你把這根絲線帶到尚衣局去看看尚衣局的人怎麼說。”
藍嵐應道:“是!”
可是看到藍嵐剛要走,喬綰又突然叫道:“算了,藍嵐,還是等過兩天我的傷勢好了,親自去一趟吧,上面的人手比較長,我怕已經伸到了尚衣局。”
在這宮中,喬綰還學到了一條法則,那就是無論做什麼,都一定要小心謹慎。
藍嵐點點頭,又問道:“那娘娘,這些不知名的粉末也是您親自拿去太醫院嗎?”
喬綰不置可否的一笑:“不,應該是尚舍局。郭太醫對藥物是十分敏感的,如果這什麼藥物的話他早就已經說了。”
說完,喬綰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她一定要把顧漪綾的死調查個水落石出。
而此時的賢靈宮也並不安寧。
“廢物,又壞了本宮的好事!”一回到賢靈宮淑妃就一拍桌子罵道。
錦繡見此情景,趕緊說道:“娘娘恕罪,都怪奴婢考慮不周。”
淑妃擺擺手,“算了,這怪不得你,本宮也沒有料到那個蠢貨做事那麼不利落,自己的命都丟了。”
錦繡看淑妃的心情有所平靜,這才適時的奉承道:“多虧娘娘英明,沒有留下把柄在楚貴人那裡,不然她連您都害了。”
淑妃不再說話,其實自己內心也知道怪不得楚貴人,喬綰確實命大。
看到淑妃又陷入了沉思,錦繡便問道:“娘娘,那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淑妃無奈的說道:“還能怎麼辦,陛下都已經察覺了,現在就只能從長計議了。”
這時,突然侍女來報:“娘娘,安國候求見。”
安國侯每三個月都會來一次後宮探視淑妃,原本是沒有這特權的,可是因爲對方是位高權重的安國侯,宮門的守將們也就慢慢默許了。
淑妃一聽是自己的父親,立刻應道:“快請!”
安國候看到淑妃,請安道:“參見淑妃娘娘!”
淑妃看了一眼錦繡和侍女,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隨後又無奈的對安國候說道:“哎呀,父親大人,你怎麼……”
安國候笑了笑,“哈哈,珺兒,在這宮中,有些禮節還是要的,莫讓外人說閒話。”
淑妃也不再反駁,突然問道:“父親,上次你派出去的人倒是差點殺了那個琬修容,只可惜她命大。”
聽了淑妃的話,安國候憤怒的一拂衣袖,“哼,那幾個廢物連人都搞錯了,倒是差點殺了那個德妃的侄女穆綺鳶。”
淑妃驚道:“什麼,我說怎麼那麼奇怪,那個穆綺鳶竟然受傷了。”略一思忖,又接着說道:“可是那琬修容不是同樣也中箭了?”
安國候無奈的說道:“這個恐怕要問陛下才知道了。”
淑妃咬咬牙,狠狠道:“沒想到那個賤人命這麼大。”
安國候擺擺手,又說道:“好了,珺兒,既然她命大,現在你就不要急着對付她了,我相信現在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現在貿然再做一些事只是對我們不利。爲父今天來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淑妃疑惑的問道。
安國候得意的笑道:“不錯,最近我找到一對異域雙胞胎,美色絕倫,令人神魂顛倒。”
淑妃更是疑惑不已:“父親大人的意思是?”
“你說我們殺不了那個琬修容,可是如果她已經失寵了,我們還用得着動手殺她嗎?”安國候反問道。
淑妃聽了,恍然大悟的說道:“父親的意思是派他們勾引陛下?”
安國候佯怒道:“誒,珺兒。你貴爲貴妃,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的意思是你把她們進獻給陛下而已。”
話中的意思,淑妃自然都懂。於是問道:“那她們現在在哪裡?”
安國候笑道:“她們已經在我的府上多時了,你有機會可以先回府上看看,然後再商量商量如何進獻給陛下。”
淑妃點點頭,這個迂迴的方法倒是好,喬綰那個賤人大難不死,可是如果自己這邊有人來分薄了喬綰的寵愛,最好把陛下徹底給迷了去,到時候喬綰,不就是一個任自己搓圓按扁的修容了!
甘露殿內,莫瑾泓獨自端坐在甘露殿內,陷入了沉思。短短的兩天春獵,死了一個楚貴人,穆綺鳶和喬綰都受傷了,自己也差點被炎靈國的人傷到。
半晌,莫瑾泓纔對一旁的吳天說道:“吳天,把暗衛之前調查尚書左丞楚天的卷宗給朕看看。”
吳天找出文宗,遞給莫瑾泓,莫瑾泓大略的看着。
吳天問道:“陛下還在爲春獵的事惆悵?”吳天跟了莫瑾泓這麼久,自然是十分了解莫瑾泓。
莫瑾泓點點頭,他對吳天是十分放心的,所以坦誠的說道:“琬修容的傷是炎靈國的人乾的,朕也差點死在他們的箭下。”
吳天畢竟是經歷了宮中的許多大事,略一吃驚,便分析道:“雖然炎靈國的人做得過分,可是如果貿然對炎靈國做些什麼,鬧大了,我們齊佑和炎靈國自然是兩敗俱傷,其他鄰國的覬覦不說,我們兩國也都是名不聊生。”
莫瑾泓點點頭,“你說得不錯,這些朕也想到了。而且現在朕還有其他的煩心事。”
吳天聽了,笑道:“陛下,您是在想楚家父女的事吧?”
莫瑾泓看到吳天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也不再隱瞞,“不錯,朕剛剛看過這個文宗了,這個楚天,簡直是膽大包天!可是偏偏狡猾,很多東西都沒有特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