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禾還是被帶到了巴朗國的太子府上。
因爲他不會當地的語言,士兵一定要他回答剛剛那個問題時,他一點都回答不出來。
在謝青禾看來,所幸的是,士兵們都沒有爲難老叟兩夫妻,還安撫了他們一下,這才把自己帶走了。
巴朗國太子聽到說抓到了傳信息的人,立刻就到了前廳,他打量了謝青禾一會兒,問道:“你是西遙人,還是齊佑人?”
謝青禾笑笑說:“反正,我不是巴朗人。”
巴朗國太子“呵”的一笑:“沒想到這又來了一個那麼會說話的,真是讓我巴朗國蓬蓽生輝。”
“又”?謝青禾留意到了這個字。
除了自己,還有誰被抓了進來?
巴朗國太子看穿了謝青禾的心思,他說:“你想知道是誰和你一樣來了這裡?”
見到謝青禾略微驚訝的表情,巴朗國太子終於在被喬綰的淡定激得連連敗退以後,找回了一點點優越感,至少這個年輕人,還是沒有喬綰那麼沉得住氣的。
誰知,謝青禾此時卻把雙手負在身後,說:“就算我不想知道,你也會讓我和那個人見面的。”
“爲什麼?”
“因爲你想讓兩個俘虜互相見面,然後讓我們感到更加害怕,無措,營造出大勢將傾的感覺,讓我們就範。”
巴朗國太子長嘆一聲,爲什麼他巴朗國就沒有這樣的人才呢?如果多幾個像眼前這樣的人或者喬綰這樣的人做支柱,巴朗國定能更快的統一整個大陸。
巴朗國太子繼而說道:“把她帶上來吧。”
謝青禾等待着,巴朗國太子口中的他,或者是她。
喬綰聽到說巴朗國太子想邀她去和一個人見見面,她有些覺得不妙,和誰見面呢?
當她見到了穿着當地紗籠的謝青禾被繩子綁着站在那裡時,她感到一點疑惑——謝青禾不是被顧伊辰派去做任務了嗎?怎麼會來到了這麼偏僻的巴朗國?
謝青禾就更加震驚了。
明明他離開西遙軍營時,喬綰還在帳中好好的,現在自己被抓,卻發現喬綰還先於自己落入巴朗國的手中。
但兩人即使眼中都是疑惑,他們都沒有互相詢問,只是對望中,用眼神交流。
巴朗國太子知道他們的心思那麼縝密,當然不會在自己在此的時候說太多,他便道:“喬綰公主,現在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如果兩天以後你同意和我合作,不只是你要受罌粟的折磨,就連這一個小兄弟,也不會倖免。”
說完,他就帶着侍從出去了,只留下喬綰和謝青禾兩個人。
他也不用去派人偷聽什麼的,因爲無論他們怎麼商量,也依然會重視對方,看重對方的利益。
如此爲對方考慮的話,他就不怕他們耍花樣。
“喬綰姐,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謝青禾過去問道。
喬綰說:“我是被人從西遙軍營中擄來的。我還得問你,不是說伊辰派你去執行任務嗎?你怎麼來了巴朗國,這個這麼遠的地方?”
謝青禾略稍遲疑,道:“顧大哥就是叫我來查巴朗國和罌粟的……”
喬綰忽然反應過來,謝青禾知道此事,是顧伊辰告訴他的。而莫瑾泓,也知道此事。那說明,莫瑾泓與顧伊辰在合作?
她怎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喬綰說道:“不管這些,我們如今要想個辦法了。剛剛那個是巴朗國的太子,他需要我們與他合作,要不然,他會向我們喂罌粟粉。”
謝青禾說:“要如何合作?”
“這倒沒有明說,只是他是希望西遙歸順他巴朗國的吧。”
謝青禾笑了笑,看向喬綰,喬綰見到這個義弟那笑容裡藏着的狡黠,腦筋一轉,道:“置諸死地而後生?”
謝青禾笑得更加明顯:“喬綰姐好主意!”
兩人打開了房門,對不遠處的侍從用手勢說出要去找巴朗國太子,侍從立刻就去稟報。
巴朗國太子來到,問:“你們叫我來是想通了?”
其實他只是隨口這麼一問而已,但沒想到喬綰真的說道:“是,我們想通了,你想怎麼合作?”
喬綰突然答應,這讓巴朗國太子反而遲疑了……怎麼突然間就答應合作了?這兩人都不像是會輕易屈服之輩啊?
見到巴朗國太子遲遲沒有迴應,喬綰知道他內心一定是很疑惑了。
但她和謝青禾就是要這種效果。
謝青禾此時說道:“太子殿下,我們答應了,你就趕緊看看要怎麼合作吧,總是被綁着也怪不舒服的。”
巴朗國太子想了想說:“喬綰,既然你答應了,那現在先寫一封信,由我派人遞到你們的西遙軍中。”
喬綰爽快的說:“好,要寫什麼?請拿紙筆來。”
巴朗國太子皺眉,道:“你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輕易的答應?”
最終他還是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喬綰道:“太子殿下,我們不答應吧,你就說要餵我們毒藥。所以我們答應了,你又那麼多的不信任,這可讓我們這兩個俘虜何去何從呢?”
不行。巴朗國太子心想,還是不能讓她寫信,要不然自己不知道她會在信裡面玩什麼花樣。
最後,他說道:“請你們先回房中休息吧,到時候我會請人來找你們。”
謝青禾示意了一下他身上的繩索,道:“那太子殿下,能爲我解綁嗎?”
巴朗國太子目光微沉,朝旁邊的侍從頷首,侍從走上前去,先是封住了謝青禾的內力,然後爲他解綁了。
謝青禾也早就預計到會這樣,所以還是一拱手:“謝太子殿下。”
喬綰和謝青禾被分別帶到不同的房間之中,讓兩人都沒有再能夠交談的機會。
第二天清晨,謝青禾剛剛轉醒,就看到門外有一個人影。
觀之體形輪廓,謝青禾道:“太子殿下,怎麼在門外站着也不進來?”
巴朗國太子聽到此言,開門走了進來。
謝青禾笑說:“太子殿下起得真早,莫非是煩心事太多,不能安眠?”
巴朗國太子翹了翹嘴角,坐到了圓桌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