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聽,莫瑾泓的臉色就愈沉,聽到最後,莫瑾泓徹底的變成了面無表情,神色佈滿冷峻的轉身,毫不停留的按原路返回。
莫瑾泓臉上佈滿陰霾,他不想承認,但他的確嫉妒得發狂。
他自認爲即使面前是千軍萬馬,他也不會有絲毫懼色,沒想到,如今卻在一個小小女子面前,潰不成軍。
而這一切,喬綰主僕都不知道。
喬綰回到凌菡宮後,按照平常的習慣,吃了一碗紅棗燕窩粥,洗漱後就甜甜的睡去了。
“你既然滿心滿念都是你的顧伊辰,那朕又何必爲你一瓢弱水,放棄整個後宮!朕要你知道,只要朕想,這後宮多的是女人爬上朕的牀!”
“吳天!”
吳天聽到殿內的陛下傳召,立刻就打開門進了去。
一進去,一陣酒氣撲鼻而來,再看看環境,一片雜亂,地上還有玉壺的碎片。
吳天掃了幾眼,就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了,這時候,聽到莫瑾泓說:“去宣良美人,侍寢。”
吳天一驚,這……這……陛下不是說過除了琬修容,不再召別人侍寢嗎,爲何如今?
莫瑾泓見吳天沒有絲毫動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說:“聾了嗎?”
吳天一個激靈,領旨走了出去。
來到良美人所在的住所,吳天進去宣旨時,良美人已經就寢了,迷迷糊糊的起來接旨,卻聽到是叫自己去侍寢!
睡意立刻一掃而空。
“臣妾……領旨。”
“吳公公,我需要怎麼樣打扮一下嗎?”
吳公公心裡也不知道莫瑾泓是個怎麼樣的想法,只能說:“良美人只需要按平時的打扮,儘快就行。”
良美人便回到房中梳妝準備,心裡卻不斷的想着,爲何陛下會宣自己侍寢。
不怪她感到奇怪,因爲雖然她進宮已經有半個多月了,但是陛下一直沒有叫她侍寢,不止是她,連和她一起入宮的其他人,也沒有一次被宣侍寢。
她都差點以爲陛下有什麼難言之疾了。
這次忽然深夜蒙召,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她大概是這一批新人中,第一個能侍寢的吧。
很快就梳妝打扮完,良美人帶着一個侍女,就隨着吳天坐轎子來到了甘露殿。
吳天讓她先等在門外,他進去通報後,便打開殿門讓她進來了。
良美人進到甘露殿,發現平時英俊冷漠的帝王半躺在龍牀上,臉色有些喝了酒以後的潮紅,但是眼睛中卻一片清明。
良美人有些不知所措的行禮說:“參見陛下。”
“過來。”
良美人站起身,慢慢的走向龍牀。
莫瑾泓一眼都沒望她,語氣中不帶一點感情的說:“脫衣服。”
良美人渾身震了震,這麼直接……
莫瑾泓沒見到她動,不耐煩的說:“今天一個兩個都聾了嗎?”
良美人只好手指顫抖着慢慢脫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兩件,直到脫剩一件抹胸。
心裡只覺得,陛下好可怕,好恐怖。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莫瑾泓眼眸中依舊沒有染上一絲的情慾。
隨意的說:“爬上來。”
良美人聽到後,咬了咬下脣,心裡直髮慌,兩腿也發顫,正準備照做時,突然聽到了門外有急促的敲門聲。
莫瑾泓緊鎖劍眉,喝道:“敲什麼!”
門外傳來吳天焦急的聲音:“陛下,門外琬修容宮中的大宮女藍嵐求見。”
幾乎是毫不思考的,莫瑾泓就說出二字:“不見!”
吳天又說:“陛下,陛下,真的是有要緊的事情呀。”
莫瑾泓冷笑了一聲,說:“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告訴她,朕正在寵幸良美人,其他人,等着!”
吳天在外面急得團團轉,着急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藍嵐,只見她也急得滿臉是汗。
藍嵐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推門就走進去。
莫瑾泓見到藍嵐竟然沒有被宣就貿然進來,正要發怒,就聽到藍嵐聲音淒厲的話。
“陛下,娘娘突然腹痛,還流血不止!求陛下您去看看娘娘啊!”
“什麼?!”
莫瑾泓一聽,本來就沒多少的酒意完全醒了,立刻從牀上陡然坐了起來,套上龍靴以後連身後的良美人也不顧了,用輕功一掠就出了殿門。
剩下還沒反應過來的良美人呆呆的站在龍牀前。
莫瑾泓因爲心急,也沒有管在身後的拼命追着的吳天,自己運着功在皇宮中快速穿梭,很快就來到了凌菡宮。
進到凌菡宮的明閣,莫瑾泓見到有很多宮女端着一盤盤血水來來出出,心中一緊,再想走進內室時,一個嬤嬤在內室的門外擋了一下:“陛下,裡面髒……您不宜進去。”
莫瑾泓皺起眉,這時只聽到內室中傳來一聲慘叫“啊————”
是喬綰!
那叫聲聽起來十分痛苦,聽者都能感受到當事人是有多大的煎熬,莫瑾泓再也不管這嬤嬤說的話了,乾淨利落的說出一個字:“滾!”
然後就推開嬤嬤進到了內室。
一進去,一陣血腥味就撲面而來,莫瑾泓目光一掃,就見到了拔步牀上可憐的人兒。
只見喬綰渾身浴血的躺在那裡,額頭佈滿了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的扭曲着,就像承受着無比的痛苦,她胸脯劇烈起伏着以汲取一絲絲的空氣。
看得莫瑾泓的心也抽疼起來。
一旁的徐太醫一臉嚴肅,不住的把脈,然後說:“拿我的九根金針來。”
旁邊的醫助立刻把一塊布遞給徐太醫,徐太醫把布攤開,從裡面抽出一根一指長的金針,想爲喬綰鍼灸止血。
可是喬綰因爲太疼了,身體不住的動,讓徐太醫找不準穴位。
正是焦急之際,莫瑾泓幾步上前,坐在了喬綰的身邊,然後握起喬綰靠近牀邊的左手,觸及之處卻是異常的冰冷。
緊緊的握住,莫瑾泓低聲說:“琬兒,聽話,不要動。”
喬綰隱約聽到是莫瑾泓的聲音,她張了張嘴,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幾個字:“疼……好疼。”
肚子中的絞痛已經讓喬綰沒有了自主意識,鋪天蓋地的只有一個字。
疼!
莫瑾泓雙手包住喬綰的左手,穩然說:“乖,朕陪着你,別動。”
喬綰緊緊的閉着眼,拼盡了最後的理性,強制的讓自己身體不要動。
徐太醫看準機會,幾根金針刷刷的刺向了相應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