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景不在御書房,以喬問了一下,才知道是去了木貴人那裡。
古代就是不方便,沒手機找個把人都難。
以喬笑了笑,慢悠悠地往回走。
吃晚膳的時候,祈景又來了,隨便地往桌邊一坐,午晴趕緊添碗筷。
又想讓自己吃不好了吧?以喬撇撇嘴。
“今天去找過朕?”祈景很隨意地問。
“是。”以喬平板地回答。
祈景看了她一眼,“坐。”
以喬便坐下了,也不說什麼。
“有事?”祈景悠哉地問。
什麼時候說話這麼簡潔了?
“回皇上,臣妾想去五祖寺祈福,特向皇上請旨。”以喬爲了能夠成功,說得很恭敬。
“爲誰祈福?”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皇上母后,藍妃母子,賢妃貴人。皇上希望是誰?”以喬有些不耐:就不能爽快些?
“忘了自己了?”祈景繼續悠閒地問。
“哦,是忘了,那就再加上我吧。”以喬按捺地說:該不是又想挑釁吧?
“這些日子你好像總喜歡出宮啊?”祈景夾了菜,微微一笑。
是很溫和的笑,但以喬仍忍不住背上一寒。
“回皇上,是比較喜歡。”以喬僵硬地笑了一下,說了句廢話。
“宮外好?”祈景閒閒地問。
以喬心裡開始發毛,摸不準這個高深的人究竟想說什麼。
“沒皇宮好。”以喬訕笑。
“謊話說得挺順口。”祈景笑。
以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哥,您別玩了,我投降還不行嗎?我寧願你繼續陰陽怪氣,橫眉冷對。
“皇上,請問,您……是準還是不準?”以喬被嚇到了,趕緊夾着尾巴做人。
“不准你就不去了?”祈景還沒改自己閒閒的語氣。
以喬琢磨着這句話的意思,覺得怎麼聽都像一個圈套,於是試探着問,“皇上的意思是?”
“你先回答朕。”祈景夾了一口菜。
“是我先問的。”以喬不服氣了,好霸道的皇上。她忘了,要是不霸道,那還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嗎?
“朕比你大。”祈景不顧自己皇后要殺人的眼光。
好,好,你比我大!“皇上不准我就不去!“以喬咬牙切齒。
“那就不準。”祈景很乾脆地說。
“你!”以喬的眼睛簡直要噴火。
“什麼你你我我的,又忘規矩了?”祈景居然挺樂呵的。
“皇上,不就是點個頭的事嗎?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爲難臣妾了吧?”以喬走迂迴路線。
“終於知道自己是小人了?”祈景笑。
這人今晚吃錯藥了?腦袋被門擠了?被自己女人打了?
吃錯藥怎麼沒毒死他!被門擠了怎麼沒軋死他!被女人打了怎麼沒氣死他!
“皇上,您到底準是不準?”以喬又開始做口腔運動。
“不是說了不準嗎?”祈景瞅了她一眼。
“您是我見過的最小氣的皇上!”以喬惡狠狠地說。
“你還見過其他的皇上?”祈景道。
“在書上見的。”以喬連忙說。
“你真的想出去?”祈景停下筷子,望着她。
您這不廢話麼,不想出去我在這裡和你磨嘴皮子,當我撐的呀?
“是皇上,真的很想。”看祈景的樣子好像有轉圜餘地,以喬於是賊心不死。
“不怕雪衣樓的人?”
“不怕。”最好一個侍衛都別跟着。
“那你去吧。”祈景笑道。
“謝皇上!”以喬在心裡山呼萬歲。
祈景看着她的表情開始自省是不是做錯了決定。
一個侍衛都不跟是不可能的,祈景甚至給她弄了很大的排場。
到了五祖寺,以喬當然是遮遮掩掩地找慧恩禪師了,誰知寺裡的小沙彌說慧恩禪師當苦行僧去了,不知何年何月纔回來,也或許,根本就不回來。
以喬不甘心,悶悶不樂地拖了一晚上,沒聽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於是非常不厚道地罵了一句臭和尚之後打道回府,準備接受現實,安分守己地做人。
回到怡馨苑沒兩天,太后又要拼全家福了,以喬心裡苦笑:大媽,您就不能消停下?